?隻見密室的地麵上散落著一身繡綠紋的紫長袍,雲袖邊緣各自精秀著一條金色玄紋,旁側扔著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一條白玉腰帶輕壓在上麵,一雙白鹿皮靴分別散落在床榻邊緣。


    向床榻上望去,居然爬伏著一個人,緊閉雙眼昏迷不醒,其肌膚細白一絲不掛,後臀上還有幾滴乳白的粘液悄悄滑落,口中吐氣如絲似是中了某種迷藥,對眾人的到來一無所知。


    大家側臉扭向一旁,頓覺腹內猶如吞下一隻綠豆蒼蠅一般惡心難受,真想將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忘記的一幹二淨,可是偏偏那人眾人還是認識不能放任不管,他就是土之國的皇子——圭貴~!


    “呸~!這麽汙濁看的畫麵,都能被你尋到~!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趙宗推了一把嶽鷹,將其從愣神中驚醒過來。


    一向礙於臉麵的嶽鷹被趙宗一頓數落,氣得無處發泄,“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狗二癩的臉上,將其打倒在地,但仍是不解恨又繼續連踹了數腳,口中不斷罵道: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還有這龍陽之癖,男女通吃啊你~!”


    口中一邊不斷叫罵著,一邊對那狗二癩不停地拳打腳踢,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數腳都踢在了其要害部位,疼的那狗二癩臉色一陣青白相接,估計這輩子是注定要待在宮裏的了。


    嶽鷹見那狗二癩已經被打的不省人事,便停止了對其的拳腳,但是口中仍是不斷怒罵著:“香蕉你個巴拉~,真是汙了老子的眼睛~!”說完,心中感到忿忿不平又踹了他幾腳。


    趙宗見此時的狗二癩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便將嶽鷹攔下道:“你也不要怪他了,這地方也是你自己發現的~!”


    嶽鷹氣不過辯解道:“哪能怪我~,我隻是感覺這附近有那靈猴的氣息,所以才會感覺奇怪想要尋找一番,誰知道居然看見的是這冒牌的慫貨,還是這等汙濁不堪的畫麵~!”說完,嶽鷹又轉身對二癩踹了兩腳。


    “好了嶽鷹~莫要在生氣了!趙宗~!你去看看,能否將那‘皇子’救醒~!”天星在一旁攔住嶽鷹,向趙宗說道。


    水潞則是始終緊閉雙眼,孤身站在通道一側,對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


    趙宗點點頭,便走到床前開始查看那假冒皇子的情況,經過一番檢查後,趙宗微皺著眉頭站起身來,顯然發現那假皇子的情況不太好,便從腰間摸出之前的那半截紅色蠟燭,將蠟燭掰開取出其中的燭芯,而後來到二癩身前將其食指劃破,滴出數滴鮮血在蠟芯上,不消半刻時間,那蠟芯居然蠕動了起來。


    趙宗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與中指捏著那截蠕動的蠟芯,拉到皇子身前將其放進了皇子口中,便直身站在一旁開口道:“好了,我已經將他的蠱解了,一會他就醒了~不過~”說著,便看了二癩一眼。


    “怎麽了?”天星問道。


    “這混貨不懂用蠱之道,沒有準確控製蠱毒的分量,其之前使用的那蠟燭在這徦皇子昏迷後,肯定依然長時間點燃,所以蠱毒入心,如今雖然將這假皇子的蠱毒解掉,但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魂歸了~!”


    “真的,就無法得救了嗎?”天星蹙眉問道,他感覺還有很多疑問需要向那假冒皇子詢問。


    趙宗歎口氣無奈道:“哎,那蠟燭是‘蜜淫棠’與‘牽神蟲’所製,被點燃後毒性無色無味,這假冒的皇子雖說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人,但是也還算是條漢子,我猜想他不甘心被那冒充繭朙的二癩任其擺布,在受辱之時以致怒火攻心,而他的心火強行被蠱蟲壓製,所以才會昏迷不醒,如今將他體內蠱毒解掉,恢複知覺後必然怒火攻心,引起心脈氣逆而行,估計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魂斷此處了~!“


    天星臉上帶著一絲遺憾,搖搖頭將地上的衣袍撿起蓋在那徦皇子身上,正巧那假圭貴醒來。


    “你們是誰~?”那圭貴迷茫著向周圍望去,待看到倒地不起的狗二癩時似是想起什麽,而後有氣無力的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天星輕歎一聲,“你也不必謝我們,我有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如實迴答~!”


    那假圭貴似是知道自己將不久而亡一般,點點頭翻身將錦袍穿好,而後想要坐在床邊,可能是感覺臀部似火燒般疼痛,便堅持著站起身來,扶著一側牆壁說道:“隨便問吧~!”但眼神,卻是怒視著那假扮繭朙的狗二癩,腳下似有意無意的一點一點朝昏迷的二癩挪過去。


    “你是‘影靈印鼎’造就出來的嗎?”


    “嗯~!你們怎麽知道的?”假圭貴略帶驚訝的望向眾人,而後自嘲的一笑,搖搖頭道:“哼~,無所謂,我本就不該出現的~”


    “那‘影靈印鼎’還複造了多少人?”


    “不知道,我出現後便被帶到這裏,哪裏還會知道其餘的人~”


    “那你們與那些正主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我們的記憶、氣息、外貌、玄術與正主一模一樣,若說有不同的地方,便是......我們無法自主的修煉靈力,我們出現的那一刻,被複造的正主靈力有多高,我們的靈力就隻能有多高。“假圭貴說道。


    “那是為何?”嶽鷹疑問道。


    “我哪裏知道,我若是知道原因早就想辦法克服掉,開始修煉起來了,哪裏還用收這等屈辱~!”說完便瞟了一眼還是趴在地上的狗二癩,而此時已經距離二癩一步之遙了。


    天星聽完假圭貴的話,心中開始細細地分析思索起來,忽的眼前一亮開口說道:“我猜到了,人乃萬物之靈,血肉之軀是經過母神女媧造就而成,經過數百年的傳承與靈氣洗禮,與那些獸靈皆是不同,所以才能從無形之中領悟修煉之道,可是那‘影靈印鼎’單單隻是以上百的魂力凝聚複造人體,與血肉經脈的靈體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他們即使造就外在相同的人,也不能複造內在的心性~!所以無心偽脈之靈,又如何領悟五行修煉之道呢~!“


    正當眾人聽著天星的想法的時候,卻無人注意到那假圭貴已經邁步走到狗二癩身前,看著眼前的狗二癩狠狠的喊道:“繭朙~!你在欺我辱我之時,我便說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必要讓你生不如死~,如今你絕對沒有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吧!哈哈~”而後假圭貴近似瘋狂一般,怒吼著撲向‘繭朙’,對其不停的撕咬著,疼的狗二癩從昏迷中又逐漸恢複意識,但是想要反抗卻又渾身無力無濟於事。


    天星等人想要向前勸阻,卻被假圭貴一個眼神狠狠瞪住,怒吼道:“你們別要過來,這是我與他之間之事,你們救了我,我不想牽累你們~!既然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世間,那麽我便就此離去好了,反正這世間也無我依戀之物~!”


    說完,假圭貴從衣袍的袖口接縫內,扥出一張銀色紙符,將右手食指伸入口中咬破,將鮮血染在符上,隨後紙符‘劈裏啪啦’的響起,隨後一條條雷電猶如細小的銀蛇一般,在假圭貴手內急速竄動。


    眾人見此立即退後,水潞一驚閃身來到天星神前,在麵前撐起一團藍色水幕護罩,將眾人緊緊護在其中。


    此時,假圭貴臉色呈紫紅色,雙目血紅怒視‘繭朙’,強忍著痛苦將紙符一把塞入口中。


    靈符入喉後,‘圭貴’的身體便猶如充氣的氣球一般迅速漲開,龐大的土元素能量在其體內到處亂竄,昂貴結實的錦袍在這一瞬間便猶如紙屑一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體表下仿佛蚯蚓般粗細的青筋,隨著靈力不斷蠕動。


    ‘圭貴’怒目而視,喉中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繭朙~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身體嗎?那麽我就給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嘭~轟~!’的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音,在‘圭貴’抱住‘繭朙’的一瞬間響起,同時龐大的土元素氣息將二人吞沒,激蕩起一陣朦朧的塵霧中。


    ‘圭貴’的氣息漸漸消逝,隻留下‘繭朙’微弱的氣息。水潞運轉體內靈力,將麵前的護罩向前方狠狠一推,便將那層塵霧迅速壓下。


    隨後眾人慢慢走向前去,發現麵前憑空佇立著一條一丈多高的石柱,石柱呈漆黑色,柱體正中單單隻露出一張人臉,細看之那人原來是‘繭朙’。


    眾人正疑惑那‘繭朙’是死是活之時,猛然間‘繭朙’睜開雙眼,口中嘶啞低沉的斷斷續續說道:“救~我~救~我~”


    嶽鷹伸手在柱體上摸了摸,感覺入手冰涼且極其堅硬。


    趙宗一時好奇,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在柱體上狠狠劃過一道,‘嗞’一縷鮮血濺出,那‘繭朙’口中立刻隨之發出哀嚎聲,仿佛就像是割開了他的身體,還未待趙宗緩過神來,那道被劃過的傷口又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開始愈合了,但是看那‘繭朙’的痛苦之色,卻是未曾減少。


    水潞看在眼裏,便冷冷的說道:“惡有惡報,這狗二癩作惡多端,如今被那‘圭貴’以秘術封入石柱內,怕是永久的融為了一體,雖不知壽命能有多久,但是恐怕他的餘生都要受盡風雨侵蝕之苦了。”


    “嗯~!罷了,我們也趕緊走吧,經過剛才那一陣折騰想必城主府的人,不久便會尋到這裏~!這‘繭朙’不死也正合我等心意,不如盡快就此離去~免得再多生事端!”天星說道。


    眾人點頭便順著密室通道繼續前行,天星路過石柱之時無意間瞟了一眼柱體底部,發現一塊錦袍的殘布。


    布的接縫中鼓起一小塊,似是藏有什麽東西,於是天星便將其撿起,發現其中藏著一張銀色紙符,紙符背麵密密麻麻的印有許多蠅頭小字般的雷篆。


    想必是那‘圭貴’用剩的靈符,但是由於時間倉促天星來不及研究,便將其收入自己的玉佩中,可是在放入玉佩的一霎那,靈符內竄出一條蚯蚓般粗細的電蛇,擊在天星掌心處,令其渾身一麻,自丹田內升起一股五行之力,天星一驚運行那股靈力與掌上,凝聚出一個五色圓球,但是由於後力不足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星驚疑的望著掌心,而後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心中感到一陣躊躇之後便不再多想,邁步向眾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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