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無不為美色所惑,這個青狐小姐長得真可謂國色天香!讓人望而神遊,不能自已。大廳中不管男子女子,皆都呆呆望著她,似被她收攝了心神。


    青狐掩唇一笑,端的是嬌美如花,向著眾人福了一福道:“小女子青狐,這廂有禮了。”


    跟同楊文熙而來的某個縣衙公子率先反應過來,折扇輕拍手掌,朗聲道:“在下林青,見過青狐姑娘。”


    “在下薑瑞年,給青狐姑娘問好了。”見楊文熙這邊開了口,那薑瑞年也是迫不急待的大聲說道。這一次他倒是小看這個青狐姑娘了,本以為即便是姿色再美也不過是青樓女子,玩玩而已。可是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幅模樣,薑瑞年當即就有些不淡定了。


    “在下柳名生,見過青狐姑娘——”


    見數十個公子哥都爭先恐後的向青狐獻媚,夏軒倒是狠狠地被驚了一下,沒想到蘇州近兩年吃香竟是這個樣貌。這多少讓她想起了二十一世紀某個地方衛視電台舉辦的某個選秀節目,也是每隔幾年變換一種類型,老百姓的眼光是獨到的,更是變幻莫測的。想要一舉成名,不僅僅要有實力,還要有運氣對的上老百姓的眼緣。


    很顯然,今日的青狐小姐是十分成功的。


    令狐勃神情癡癡傻傻,死死盯住那青狐,口水飛流而下,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這少爺也不過是大街上看到妹妹就走不動路的豬哥兒一枚,虧他先前還敢有那份野心,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豬心爛肺,才冒出的狗膽。


    不過好在薑瑞年反省的及時,覺得就算是再美的女人,既然答應讓出去了,就不能反悔了。轉頭看見令狐勃這幅讓人鬱悶的表情,頓覺得十分惡心,伸腳猛地一踹,那令狐勃應聲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砰地一聲,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也將眾人的目光全數吸引了過來。


    令狐勃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眾人忍俊不禁的模樣,頓覺得心中氣虛,迎著青狐驀然變得冷漠尖銳的目光,結巴著說道:“在下,在下,在下令狐勃,見過,見過青狐……”


    話還未說完,青狐就已經轉過頭去,看著另一個方向夏軒和楊文熙,笑顏如花的說道:“夏三爺能賞臉蒞臨春荷堂,春荷堂蓬蓽生輝,請受青狐一拜!”


    說著盈盈的再次拜了下去,眼神誠懇,表情自然,根本就沒把令狐勃未說完的話放在心裏。


    她這是當眾狠狠地給了令狐勃一巴掌,也將夏軒和她的傳聞推向了更加高深莫測的地步。


    青狐這一拜,夏軒是受得心驚膽戰,早知道今日來是被人利用成擋箭牌,她說什麽也不會來的了。


    好在青狐還算是識相,接下來沒再特意提過他一句。可是令狐勃早已經將她恨之入骨,即便是沒有剛才那一幕出醜,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夏軒。


    肖洪辰有些驚愕,他轉頭來迴的看了看青狐和夏軒,看著兩人一樣的絕世容顏,若是站在一起絕對的相配。可是往日裏八卦的因子,卻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擾的變了味道。興致上,並不是很高。


    楊文熙卻是有些麵無表情,他已經一個人連飲了好幾杯酒,現在臉色說紅不紅,說白不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因為夏軒比自己受歡迎而感到自尊心受挫呢!


    令狐勃受這一恥,自然不甘心,當即雙眼如炬的瞪著台上的青狐,腦子裏想的卻是,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小娘們兒壓在床上,折騰個死去活來。看她還如何人模人樣的站在這裏?


    此時的青狐已經在一個案台前坐定,素手執筆,寫下‘春荷’。眾人看罷,又是對她的字一陣吹捧。


    令狐勃冷哼一聲,剛想開口諷刺兩句,卻被薑瑞年搶先攔住,“想要對付女人,你這種方式是絕對不行的!”令狐勃心中一稟,看薑瑞年臉上那種淡然不屑的表情便成了一種興趣盎然,便知道他似乎也對這個女人起了興致,當即唯唯諾諾的表示,一切聽從薑公子的安排。


    薑瑞年也不管他如何想的,當即站起身來拍著手喝彩,“青狐小姐練得一手好字,瑞年佩服!”


    他這一聲,更引得周圍的公子哥們頻頻誇讚。


    再看青狐一直微笑以對,隱隱帶著一股孤傲的氣質,隻除了剛才對夏軒那一真誠地一拜,就再沒正眼看這些公子哥。


    可是往往這種場合下自當有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眾人一陣唏噓過後,忽然聽見樓上一聲不屑的冷哼。


    這一聲雖輕,但此時堂中安靜之極,眾人便都聽到了,循聲看去,卻見是二樓中的雅間內一位樣貌不凡卻衣著普通的男子。


    夏軒卻是猛地一怔,端著酒杯的手緩了緩,險些傾灑出來。這一聲他聽得真切,正是塗白的聲音。楊文熙一直覺得夏軒的這個護院有些與眾不同,今日他不僅罔顧主人外出家裏無人看管之時,公然的出來逛青樓,更是在這青樓中肆意出頭。


    不過看樣子,夏軒似乎是擔心他多一些。


    雖然萬眾矚目中,塗白的冷哼有些挑釁的意味,但是青狐小姐卻並沒有斤斤計較,隻是含笑看了看塗白的方向。隨後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今日既然是以詩會友,那麽青狐冒昧,請各位公子就以春荷塘的‘春荷’為題作一首詩如何?隻要列為所做的詩能技壓群雄,青狐便允諾他一件事!”


    此話一出,大廳內立刻人聲鼎沸起來。這句活說的頗為誘惑,也就是說,無論是有錢無錢,隻要能做出一首好詩,便可以得青狐小姐另眼看待!


    自古以來,才子佳人便是一段風流佳話,此間的公子全數都是蘇州城裏有名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將此事成了,除了能得青狐小姐賞識,更能無形中成了蘇州的頂級才子。這名利雙收事情,誰不願意去做啊?


    當即便有好幾位公子站起來,做了幾首還能算是工整的詩句。


    夏軒一向對這些東西不感冒。與其讓她品評詩詞歌賦,還不如讓她嚐嚐好酒好菜。再看一眼一向以自己的才華自居的楊文熙也沒有顯露的一絲,心中一喜,兩人就笑眯眯的自成一方小天地,喝的不亦樂乎。


    至於哪位公子做了什麽詩句,又得了哪位公子那些讚賞,他們兩個竟然全然不知。


    正在兩人興奮之時,夏軒忽然覺得一陣詭異的氣氛襲來,她循著感覺看過去,隻見眾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有幸災樂禍的,有忍俊不禁的,還有憤憤不平的,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她大著膽子看向那青狐小姐,隻見對方臉上神色幽幽變幻,十分的惹人遐思。


    青狐見她看過來,忽地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臉,盯住夏軒道:“聽聞夏三爺也是頗有才名,不知今日可否請教一二?”


    她緊緊的盯住夏軒的眼睛,淺吟低笑間,眼中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夏軒看了她一眼,便再難移開。


    隻見眼前的青狐鳳眼娥眉,桃臉玉腮,臉上泛著淡淡的羞澀,眼中似乎有一種淡淡的光華,吸引著夏軒投入進去,再也無法離開。


    夏軒直勾勾的盯著那奇幻的眼神,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忽然變幻莫測,眨眼間便覺得似曾相識,往事如煙一般的飄渺繚繞。


    恍惚間像是迴到了三年前與孟青初次相見,與奚臨風馬踏飛燕,更像是與肖輕辰抵額徹夜設計圖案……那些恍若是前世的片段一瞬間湧過腦海,將她緊緊地抓住,腦海中不斷地叫囂,“我就是明月公主,我是天下無雙的明月公主,我是永不言棄的明月公主……”


    想著,等她再次看清青狐的時候,竟然像是看到了久違的親人,再聽見他的殷殷請求,當即站起身來,朗聲誦道:“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語落,大廳內竟然鴉雀無聲,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夏軒,更看著明顯臉色殷紅的青狐,仿佛剛才這一首像是童謠般的詩是幻覺一般。


    這首詩細細品味起來,雖然簡單明了,但是這才真正符合‘春荷’的意境啊!“


    當即,所有的人所坐的那些繁華詩句都有些讓人不夠看,不夠品了。就連楊文熙都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


    很顯然,夏軒的這一首算是完勝。


    青狐仍舊微微笑看著夏軒,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魅惑人心的笑意,”夏三爺的才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今日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青狐定然全力滿足!“


    夏軒半響沒迴答,雙眼定定的看著青狐,臉上更是不正常的潮紅。眾人心中明了,不由更是氣得賭氣跺腳。隻見夏軒呐呐的說道:”在下十分仰慕青狐小姐,不知今夜可否一親……“


    話還未完,便聽咣當一聲大響,樓上的一個茶壺落了下來,摔得粉碎。


    青狐的身體微不可察的一下輕晃,臉色有幾分蒼白,鳳眼往樓上看了一眼,卻沒見到什麽異常。


    夏軒腦中一片奇幻的色彩瞬間恢複如初,心裏一動,神智便已清醒了過來,想起剛才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魔法,竟然差點說了什麽不可收拾的話!


    再看向青狐的時候,眼中便多了一絲戒備。想起那碎得十分湊巧的茶壺,不由得掉頭去尋,卻忽然看見塗白青著一張臉,手中捏著一隻圓溜溜的小葡萄。瞬間明白過來,剛才定然是塗白用暗器的手法打斷了青狐的媚術。


    眾人不明白兩人隻見剛才發生過什麽,隻是剛聽到夏軒說出一點粉紅色的建議便戛然而止,當即鬧哄哄的亂了起來。


    薑瑞年搖著扇子酸溜溜的說道:”夏三爺真人不露相啊!不過一首小詩也想對青狐小姐做些下流的勾當?“


    他這一說頓時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嫉妒之心,夏軒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反觀青狐小姐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紅暈,羞怯怯的不敢向夏軒看來。這幅模樣,既沒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典型的任君采擷。


    這是要將她夏軒硬拉下水啊!


    夏軒本來還打算著看好戲的心思頓時飛的無影無蹤,敢對她耍陰謀詭計,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想著,夏軒猛地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說道,”各位說笑了,夏某人剛才也不過是一時口快講心裏話說出來罷了,還好青狐小姐魅力極大,連茶壺都表示抗議了。夏某人哪還敢再提?不如我就讓大家一起享個福利,請青狐小姐唱個小曲如何?“


    這自嘲式的真話,頓時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其實這裏的人都是男人,是男人麵對美女的時候沒有點這樣的心思?既然夏軒說的真誠,倒顯得他為人風趣幽默了。當即哄笑著說夏軒這是疼惜佳人,是真君子的行為。


    夏軒自然是一番寒暄,隨即笑眯眯的看著青狐,說道:”青狐小姐可願意答應在下的要求為各位唱個小曲?“


    青狐一笑百媚生,當即點頭,”願意為各位公子效勞。“


    眾人聽聞更是覺得心中爽快,紛紛伸直了脖子想要聽聽夏軒點個什麽曲子?


    夏軒看了眾人好奇的目光一眼,笑得十分詭異,輕輕地說道:”那在下也不為難青狐小姐,就請青狐小姐為在座的各位公子唱個《十八模兒》吧!“


    話落,熱絡的大廳內忽然一片寂靜。


    廳裏的男人們張大了嘴巴,女人掩住了小口,皆以不可置信的神色,望著夏軒。


    楊文熙一向注重自身的形象,此時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呆呆的望著夏軒,顯然被她的語出驚人嚇呆了。


    肖洪辰則是緊緊捂住嘴巴,拚命的抑製住笑意,臉上滿是玩味的敬佩之色。這個夏軒,真他娘有趣。


    這大廳裏的公子們都是風月場的常客,十八模是什麽,自然人人都清楚。若是喝個花酒唱唱十八模,那叫氣氛。可是讓這賣藝不賣身的絕色花魁唱這小曲,那簡直是大膽狂妄之極。姑且不說青狐小姐的絕世之色,單說她剛才展露的舉世無雙的琴藝,讓她演奏簡單的小曲,便已有些辱沒了她。卻沒想到夏軒竟然如此惡俗,讓青狐小姐唱那輕佻的黃色小曲。


    不知這花魁唱起十八模來,是個什麽樣的味道?大廳內的男人們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感覺,沒準他們還要謝謝這位夏三爺,能讓他們看看春荷堂的絕色花魁,唱起十八模的風騷樣子。


    青狐縱是見識過萬般人物,更身懷足以一下掐死他的絕世武功,此時也不免臉色一陣發白,狠狠的瞪著夏軒,眼裏的神光足以將她殺死一萬道。


    夏軒卻是挑釁的看著她,心道,‘想要算計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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