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薑辰在心裏麵暗暗想著,以薑辰的身份自然年不可能去與那瘦高個的天劍閣弟子去計較什麽,他們也不配薑辰去計較。往往這些江湖中人都感覺十分的自我良好,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官府的監視之下,對於官府來說,曆朝曆代這些江湖人士山門宗派都是重點的監控對象。因為一旦天下有變這些宗門往往都是出頭鳥,坐收漁翁之利趁機擴大勢力。


    前朝大周設有十萬精銳征剿大軍專門負責剿滅不聽話的宗門,如今漢唐雖然並未設立專門的宗門征剿隊伍,但是皇室直轄的法家宗人府卻是這屆負責宗門任務,不聽話的也同樣一一由宗人府調動軍隊剿殺。


    目送著薑辰走進了府衙大殿,虛清老道姑的心裏麵有些煩悶和擔憂,她也和縣令呂尚一樣感覺除了那個不知道什麽官職,但是肯定地位不低,武功極高的年輕人並不喜歡它們這些宗門之人,心中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而那個被薑辰一個淩厲的眼神就嚇到的瘦高個男弟子則依然是心有餘悸,那眼神之中是什麽?殺意、憤怒、鋼鐵一般的意誌?多種意誌凝結成薑辰如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光,直刺那瘦高個年輕人的雙眸,怎能讓他無懼?


    “趙無良?你也太慫了吧,就看了你一眼就把你嚇成了這樣?”那瘦高個男弟子趙無良身後的一名男弟子說道,這男弟子看上去和趙無良差不多的年級,身高不及趙無良但是卻要壯碩的多。


    趙無良轉過頭看像身後的那個白衣弟子說道:“操,秦無炎你試試就知道了,不然別特麽說風涼話,那個人就算是一百個你捆一塊也休想能傷到他一根毫毛。”四周的天劍閣弟子也紛紛討論起了薑辰這個人,剛才薑辰離得遠,眾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剛才就從麵前經過,眾人都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冷酷氣質。


    在司徒曉月等人的眼中自然就是帥,但是在王沐風等人的眼中就是一根刺,讓他們如芒在背。這時虛竹和虛法兩位道士也從府衙當中走了出來,隻不過這兩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怒氣,顯然在裏麵薑辰也讓他們吃了憋。


    “那小兒人心高氣傲,我們何需於其位謀!”虛竹的脾氣有些暴躁,一出門就對眾人大喊道,也不怕府衙之中的薑辰聽見,或者四周的軍士們傳什麽閑話。


    “此子無禮至極,全然未將我天劍閣放在眼裏,就算是這涼州太守見到我等也要禮讓三分,他是何人?還能大過太守?。”這是虛法道士對薑辰的評價。這樣的評價十分的負麵。


    而虛清道士卻沒有接著虛法和虛竹兩個道士的話茬,而是對著那些女弟子們說道:“看看你們都成什麽樣子?一個無禮小兒讓你們如此癡情?都給我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啟程前往東都城,再讓我聽到一句關於那小兒的話,休怪貧道無情。”顯然剛才薑辰平平淡淡的樣子是激怒了虛清道士等人,虛清尤其在癡情上加重了咬音。


    在漢唐之中宗門的勢力雖然被極力打壓,但是自身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和朝廷在一定程度上還是互相合作的關係,上上下下大小皇室多多少少都會給他們一些麵子,他們說的也沒有就算是一州太守見了他們也都會給三分薄麵,這早就已經讓他們在骨子裏麵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在他們眼裏薑辰並非什麽大官,顯然也不是什麽身份尊貴之人,雖然薑辰一身黑虎皮大襖袍非常的華貴,但是識貨的人總是少數的,薑辰手下雖然各個精銳,但是顯然不會有人認為這些精銳是直接聽從於薑辰的,因為薑辰太年輕,哪怕他實力高,就算是虛清、虛竹、虛法三個人綁一塊也不夠薑辰一個人砍的。當然他們自動的忽略了這一點。


    宗門普遍都有這樣的毛病,心高氣傲目中無人需不知這當今天下已經不是萬年之前,萬年之前天下之間宗門林立,而國家勢力隻能依附於宗門而存在,宗門能量之恐怖甚至直接掌握了麾下國家勢力的君主立廢之權,皇族的生殺大權,那是宗門勢力最為榮光的時候。但是當萬年前人界大亂,群魔四起百宗會戰,天地之間一片血雨腥風,大周太祖天武王趁機起兵,瀝血一百七十年,統一中原七十二州建立大周,宗門之榮光再也不複出現,反倒是被國家勢力不斷打壓,而現在哪怕是過了數千近萬年,宗門中的骨子之中依然想要恢複當年的榮光,雖然沒有那份實力但是卻有那份傲氣,隻不過有一位哲人曾經說道:“沒有實力的驕傲,等同於在戰場上裸奔與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廝殺。”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慣著宗門,當年太鼎王經略南域十三州,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派出精兵強將率領大軍鏟除了南域十三州內全部的宗門勢力,甚至親自出手擊殺三位武聖宗主,讓原本有些動蕩混亂的南域十三州利用鐵血手腕恢複了安定秩序。


    再如那十七歲隨太鼎王開始南征北戰,十八歲功冠全軍封侯冠軍的冠軍侯並州太守霍去病,率軍途經兗州百鳥門,不讓其過山門,冠軍侯震怒。三十萬狼騎碾碎百鳥山門,門中長老弟子悉數被戮,武聖宗主更是被冠軍侯一槍穿心釘在了山巔之上,以警戒天下宗門。


    天劍閣的眾弟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開始啟程,隻不過氣氛有些沉麽,走在隊伍中的司徒曉月的眼珠在亂轉不知道再打些什麽鬼主意。


    “你爺爺不是京中大將軍嗎?讓他來查查這個人。”王沐風來到那個叫作趙無良的瘦高個弟子的身旁說道。王沐風的聲音很小,隻有他和趙無良兩個人知道。


    “到了東都我就跟我爺爺說,管他是什麽人,惹了我就得死。”此時趙無良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恨,朝廷之中很多權貴將家中子嗣送入宗門修煉,將來好繼承家業,趙無良顯然就是這樣額一個人,他爺爺是大將軍,在軍中雖然不是封侯拜相的重臣,但是地位也是不低,能獲得大將軍之職的人也都是武道高手和戰功赫赫之輩,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無法封侯罷了。


    王沐風的家庭背景也是不容小覷,王沐風出身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家中的具體情況,但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招惹他,不光是因為他實力強大更是因為他身後有一個強大的家族為他撐腰,而王沐風為人處事十分圓滑,該傲氣的時候傲氣,該謙卑的時候謙卑,不是一個喜歡做出頭鳥的人,所以他才慫恿趙無良當這樣一個出頭鳥的存在。


    趙無良十分的自信,在他的隨身的行李中有一把彎刀,那是他在剛才的戰場上撿的,正是影密衛軍士陣亡之後遺失的兵器,隻要把這件兵器交給他家中的那些門客們就一定能夠查出出自哪裏,是什麽人,找到這個人,那以後這個人的生死還不是他們穆托大將軍府的小少爺說了算的。


    想到這裏趙無良就想笑,可他不知他這樣的行為等同於作死,別說一個穆拖大將軍,就算是十個穆拖大將軍,那腦袋也不夠砍的。


    此時在府衙大殿之中的薑辰自然不知道已經有人在算計著怎麽對付自己了,哪怕知道了他也不在意。走進了縣衙,此時縣衙之中頗為的昏暗,整個縣衙大堂之上隻點了一支散著微微光亮的油燈,隻能照亮一點地方而其它的方向依然是一片黑暗。


    薑辰的心中不由得感歎:“這縣令倒是知道節省。”連帶著也覺得身後跟著的呂尚順眼的多了。而這時地上的一個小東西卻是引起了薑辰的注意,那是一條毛茸茸的小狗,小不點一樣,長長毛有些髒亂,還不如薑辰的兩個手掌大,哼哼唧唧的走了過來,走到呂尚的身前在他的腳麵上蹭了蹭。


    薑辰好奇心大起,俯下身,抓住了那隻小狗,小狗有些不情願大概是因為薑辰身上的氣勢太多餘嚇人了,那狗不斷地在薑辰的手上掙紮,可是怎能掙脫的過?隨後也就安靜了下來,隻不過眼神之中能看得出滿是不情願。


    薑辰逗弄著小狗,這小狗的身上卻頗為髒亂,滿是泥垢,甚至還有跳蚤。


    “這小犬是你養的?”薑辰對呂尚問道。


    呂尚笑了笑:“今日一早在集市撿來的,還沒來的及給它梳洗,大人贖罪。”


    “不知大人可否將其送於我?”薑辰問道。


    呂尚說道:“大人喜歡,帶走便是。”


    “多謝,麻煩縣令大人幫我送來一盆水和一些吃食來,本官今日便住在這府衙之中了。”薑辰說道。


    “下官遵令。”呂尚說道,說完呂尚就走出了大堂。不一會兩名衙役走了進來,一人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還有毛巾,一人端了一個食盒。薑辰揮退了那些衙役,也不顧小狗的激烈掙紮,將它按到了水盆之中認真的給它梳洗了起來,小狗看上去不喜歡水,多次甩動身體,濺了薑辰不少的水。讓薑辰難得的開懷大笑。


    洗完了澡一人一犬開始吃飯,你一口我一口很是歡樂,雖然歡樂的隻有薑辰一人,那小狗顯得十分的不情願。但是薑辰看著在那裏啃著一個雞腿,還撕不動的小狗。薑辰不禁想起了那夜在自己寢宮案牘上睡覺的大笨狗,雖然笨是笨了點,但是論忠心還是非常忠心的,哪怕知道自己打不過薑辰依然拚命護主,這也讓薑辰想起了那個絕美的沒比自己大幾歲女孩,不知道她還好嗎?


    想著想著薑辰不禁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幾分,一股血氣正在上湧想要見到那個總是不經意之間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人,活了十七年,除了前五年被人不斷蹂躪外,其餘的時間薑辰幾乎都在讀書和修煉當中度過,君子遠庖廚,君子遠美色。這兩句古訓讓薑辰始終保持這清醒的頭腦,可是如今薑辰現自己每當想起那張絕美的麵龐的時候,已經守不住自己的心神。


    薑辰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讓影密衛的軍士在放走那個女子的時候,跟上去,查清楚她是何人。


    薑辰看著在哪裏四肢用力,來迴不斷在桌上撕扯一個大雞腿的小狗,笑了笑說道:“你說,我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這樣想著,是不是有點不對?”說完薑辰還撫摸了一下正在和雞腿拚命廝殺的小狗的腦袋。


    “旺!”那狗不滿的向著薑辰叫了一聲,隨後繼續撕扯著雞腿,好不容易扯下來一塊肉,非常享受的大嚼特嚼著。樣子憨厚可愛,撕扯雞腿的時候,還是不是的出“兇狠”的咆哮聲,薑辰甚至認為他正在與雞腿生死相搏。


    “她也有一條狗,跟你一樣的笨。”薑辰輕笑著說道,隨後不顧小狗可憐的延伸,拿走了它的雞腿,拿在手上,撕成了一條條的肉脯,放在盤子裏推給了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小狗。


    那小狗看了看薑辰滿是油脂的手,上去舔了一口,隨後就紮進盤子裏開始嚼雞肉。


    “嗬嗬!”薑辰輕笑。


    夜色已深,長平古鎮經曆了百年來最大的一次浩劫,一日之內死了數千人。這讓縣令呂尚十分的痛心。此時在影密衛的幫助下街道上已經基本清理幹淨,出去報信的信使也已經飛鳥傳書迴來,增援的大軍已經啟程,明日下午便可到達。


    而此時在長平鎮外一座斷崖邊,一名白衣青年正站在上麵,從他站立的地方正好可以俯瞰整個長平鎮。


    這少年生的極美,是的是美不是英俊,如果不是因為有喉結很多人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女人。如果這少年穿上一身女子宮裝必然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禍水級美女。


    可是這少年雖然美麗,但是眼神之中確實嗜血殘酷的光芒,看著長平鎮,嘴角是殘酷的冷笑:“影密衛!你們救得了一個小地方,但是救得了漢唐這條病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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