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旋迷迷糊糊一翻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一條強健的胳膊緊緊束縛在自己腰間。


    “你怎麽又跑過來啦,不是說好分被睡得嗎?”她用力掰著他的手。


    可惜那支手臂紋絲不動,她整個人也被嚴絲合縫地包圍在男人的懷抱裏。


    “醒了?”一個聲音在耳後響起。


    嗓音低沉迫人,魅惑已極。


    歸旋暗暗咬牙,這個妖孽!


    “快放開我,都說了這是在別人家裏。”她低聲道。


    “別人家又怎樣?小點聲音不就成了。”


    果然是個沒臉沒皮的!“不行,小點聲音也不行!”


    ……再說什麽叫小點聲音?他當這是侯府紫檀木的床榻麽?


    他輕笑,“為什麽不行?哦……明白了,阿旋是怕把床褥弄濕了。”


    “你!”她羞惱得臉上嫣霞欲滴,“你再胡說我真的翻臉了!”


    還未等她翻臉,湛霄已將她翻過來壓住,低頭堵住她的唇。


    她喉間細碎的掙紮和嗚咽真是*,他放開她啞聲道:“今兒便放過你,明日補給我。”


    歸旋氣得皺了皺俏麗的鼻子,抬頭對著他線條迷人的下顎就是一口,“成天欺負我,補你個大頭鬼!”


    湛霄眼睛一眯,“那還是不要欠賬的好。”


    她嚇得連忙說:“補你、補你,明日補你!”


    他俊逸的唇角有些孩子氣得愉悅彎起,“你可說了三次‘補你’……”


    ***


    好容易熬到天亮,歸旋連忙起身梳洗。


    陳伯一家也早早起來了,喂雞的喂雞、做飯的做飯。陳家媳婦下了滿滿兩大碗雞蛋肉絲麵端給湛霄和歸旋。兩人稱謝接過。


    剛剛吃完早飯,一輛黑色的馬車便已停到了院子門口。趕車的侍衛跳下馬車抱拳朗聲道:“侯爺!”


    湛霄微微一笑,對歸旋柔聲道:“阿旋,要迴府了。”


    說罷又起身向陳伯行禮告辭。


    陳伯恍恍惚惚地還禮,一家子呆呆發愣地看著湛霄攜歸旋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過了良久,陳家婆婆道:“我昨日就看這兩人不一般,沒想到竟然是位侯爺!”


    她兒子囁諾半天,“我昨日便想說的,之前靖南侯大勝迴京,我在城門外遠遠看了一眼,昨兒就覺著像……”


    話還沒說完,陳老伯狠狠一巴掌拍過去,“昨兒覺著像昨兒怎麽不說?!靖南侯到咱們家裏來是多大的福分,你們居然還敢收銀子!”


    老伯一家懊惱不已,歸旋卻在車內忐忑不安。別的她都不怕,隻怕迴去見到廖夫人……她那般信任她,為了她不惜夫妻反目,現在該都猜到了吧……


    馬車微晃間,歸旋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握住。


    “有我在,無礙。”他低聲道。


    歸旋眼眶一下子濕了,壓住喉間的澀意垂眸點了點頭。


    ***


    終於,侯府近了。


    管家匆匆趕過來打開大門,湛霄扶著歸旋下了馬車,然後攜著她的手一起走了進去。


    “老爺、老夫人何在?”湛霄問。


    管家鞠著身子答:“老爺一大早出去了,老夫人在暢楓院呢。”


    湛霄點了點頭,帶歸旋往暢楓院走起。


    歸旋一路微垂著頭,可依舊能夠感到紛紛避讓行禮的仆從眼中探究異樣的目光。


    昨日之事應該已在京城內傳開了,侯府之內或許也有人耳聞。


    事已至此她反倒心裏坦然了,該怎麽樣便怎麽樣吧,唯一廖夫人這一關……不知不覺她已走到暢楓院門口。


    歸旋停下腳步,迴頭對湛霄道:“你先迴去吧,我一個人進去拜見婆母。”


    湛霄目光微微一怔。


    歸旋道:“我想一個人進去和母親談談。”


    ***


    歸旋獨自走進暢楓院,曾嬤嬤將她帶到廖夫人的起居室,然後悄然退出。


    廖夫人見她起身。一夜未見,她的鬢邊似乎便又斑白了幾分。


    歸旋走過去緩緩在她麵前跪下,“母親,對不起……”


    廖夫人抬起手阻止她說下去,“別說了。旋兒,我身邊隻有數人,你們人人都比我聰慧,我不管別的,隻要你們都好好的。”


    歸旋撲過去抱住她的腿失聲痛哭起來。


    門外,湛霄聽著裏麵阿旋難抑的哭聲,默立片刻緩緩走開。


    ***


    歸旋迴了雪融香初居,湛霄並不房內。書卿上前道:“少夫人,少侯爺說他有些緊急軍務要去處理,請您迴來了先行歇息。”


    歸旋點了點頭,“知道了。”


    “少夫人用過飯了沒有,需不需要現在擺膳?”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晚些再吃。”


    書卿看著她猶豫半響,還是問了出口:“少夫人,你徹夜未歸,少侯爺跑去尋你。是不是那夜的事情被人知曉了?”


    歸旋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她說得何事,微微搖頭笑了笑道:“無礙,不用擔心。”


    書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書卿走後,歸旋隻覺一陣倦意襲來。靠在床頭小寐了一會,不知不覺天已暮了。她也不想吃東西,隻讓人在蘭室內放好了水,自己去洗漱。


    泡在調了香芷和花瓣的溫水中隻覺得渾身舒泰,她閉著眼睛靠在桶邊,隱隱聽見有人進來。她以為是書卿進來幫著加熱水便也沒有在意,隻聽那人漸漸走近,修長有力的雙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她一驚迴頭,“湛霄,你怎麽進來了?”


    他慢慢按捏著她軟玉似的雙肩,淺笑道:“我來討債,夫人忘了?”


    歸旋頓時臉被熏紅了,“迴房再說,怎可在這裏?”


    他的手緩緩向下擁住堆雪捏玩櫻珠,“怎麽不行?阿旋,要不要我進去?”


    “你……”


    歸旋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當初那個克製守禮得湛霄哥哥呢?那個靜靜守在雲母雕花屏風外等著她沐浴更衣的新婚丈夫呢?


    還在猶豫間他已褪了衣衫坦坦蕩蕩站在她的麵前,修長完美的軀體讓人驚豔也讓人羞澀。


    浴桶中的水緩緩漫了起來又漫了出去。他在柔滑的水下撫她,她整個身體漸漸如羽毛一般飄浮起來……不是沒有過共浴的時刻,但不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她一點也逃不開、一點也躲不過,偏生還不能大聲放肆地歡吟出來。


    她喃喃懊惱道:“弄成這樣,她們定然都知道我們在浴房裏……”


    “那又怎樣?”他堵住她的唇,下麵也緩慢有力地頂了進去,“我便是要讓全天下都知道阿旋為我禁臠之妻!”


    “啊……”她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身子被頂出水麵,腰肢虛虛地掛在桶沿上,嬌慵舒媚地眯著如絲美眸,顫巍巍的雪峰頂處兩粒惹人無比的櫻紅椒頭不停地上下晃動。


    他低頭噙住,這迴風味成顛狂,頂.弄之勢如猛虎上山,碩大粗長的龍筋幾欲將她洞穿方快。


    她渾身緊繃,猶如被人點了死穴一般,柔軀寸寸皆緊寸寸皆酥,隻有媚入骨髓欲.仙.欲.死地受著。


    豔霞染暈不可方物。


    湛霄看著她似痛似醉的麵容,心中狂意大作。


    “……他們覺著我聰慧,我便成個徒有其表的花瓶,他們覺著我太過貌美,我便做個平庸些的婦人,難道這樣也值得人惦記?”


    是,天下不能因一己之私而亂、蒼生不可因一人之恨而滅,可他的妻子難道就隻能裝個愚婦、醜婦地苟活於世?!別說是縱情恣意,連堂堂正正直麵於人也不行、也不敢。若阿旋此生隻能這般,那他慕湛霄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


    不能謀反、不能兵變,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誅君。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拉芽蘇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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