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形式很簡單,就是類似於打擂台的形式,隻是門派必須根據之前抽簽決定的順序來排遣自己的弟子,比如第一個門派(之後會簡稱為門派一,簡稱以此類推)和第二個門派依次派出自己的弟子開始第一輪的比賽,輸者將被淘汰,贏者在接受挑戰後不得以任何理由退場,在這之前會給予贏者短暫的休息時間,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在此期間,贏者可以以正當的理由退場,但是超過時間沒有迴來即會被判輸。


    那麽假設第一場是門派二輸了,那麽門派三就得派遣弟子上去迎戰,當然也可以拒絕,那麽就會輪到門派四,但是如果一個門派拒絕迎戰超過一次,那麽這個門派也就出局了。


    當然這個規則對於這七個門派已經是爛熟於心,在一係列事項都安排妥當以後,門派的派遣順序也就要公布給大家了。


    眾弟子將掌門抽簽結果匯總以後,在各門派隊伍的前邊立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順序牌,木製的長竿撐起了一麵長度適中的旗幟,手法大氣的七個數字也就這樣飄飄然地浮在空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


    順序已經公布,那麽第一輪比賽也就進入了準備階段,作為第一和第二的荗山派和茱山派,雙方的掌門都已挑選出了參賽的弟子。


    看著為首的荗山派弟子握著佩劍的劍鞘一躍而上比武的平台之上,茱山這邊也是毫不示弱,騰在空中的茱山弟子在就要向下落去的瞬間緊接著來了個前空翻,然後穩穩地站定。比試還沒有開始,兩方似乎已經開始了一定的較量。


    賣弄輕功環節結束,在裁判就位之後,本應該是同時抽出自己的佩劍,而茱山派的弟子卻是對著虛空舞了個劍花,才把劍拔了出來,這對於一向訓練有素的大門派弟子中,是不應該看到這種動作的。


    華春山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齊禳他已經是一忍再忍,若不是他的確是有些天賦,這樣的弟子早該是逐出師門了。不過這也怪自己,沒有早點看出他這般頑劣的性格,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就變成這樣了。


    看來這麽多天的悔過亭反思時間並沒有起到效果,華春山苦惱於齊禳會破壞本門形象的同時,對於他在真正比武時的表現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他這個常年老五的地位也不是這麽好維持的,表麵上他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進步,但無論是比他靠後的,還是比他靠前的,似乎都無法真正地甩開他,這其中究竟代表著什麽,他還是非常的清楚。


    “在下久仰齊前輩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深表榮幸。”五年一別,自己的對手大概都要全部換一遍了,齊禳似乎早已明白了這些,此時也沒什麽好沮喪的,同樣對他表示敬意之後,懶懶散散地站在原地等待指令。


    像每個門派的第一把手一般是很難撼動的,所以除了吊車尾的四五名之外,每個門派的陣容幾乎沒有什麽大的變動,而像齊壤這樣的那是少之


    又少。


    當然這人他也不是完全不認識,之前的同盟會上,齊壤是看到過這個人的。


    “傅平生?”


    “齊前輩原來記得我啊。”按理說齊禳是不應該認識他的,隻是荗、茱兩派本來關係就好,在接待的時候,幾個師兄一直拉著自己不給跑,而荗山來的就這麽二十來個人,熟絡了以後,他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這幾個名字。


    塵封的記憶中,這個叫做傅平生的男孩笑著向自己打招唿的場景仿佛就發生在最近的幾天,真切感受到時間流逝之快的同時,齊禳穩住了心神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因為裁判已經開始讀秒了。


    就算自己是前輩也不能大意啊。齊禳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後,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了。荗山派的劍法齊禳不是沒有接觸過,隻是現在使用者的情況還不清楚,他也不好亂下斷言,而與自己的對戰的又明顯是小於自己的晚輩,對峙了沒多久,齊禳就準備主動出擊,哪怕先手在一定程度上是吃虧的。


    閃著鋒芒的利劍長驅直入,眼見就要刺上傅平生,他抬劍一挑沒能移開,趕緊調轉了身形,同時一招“天山飛月”擊打而出與齊禳的佩劍直撞了個“哐哐”響。


    火星躍動之下,兩人同時變幻了招式,破空之聲趕著擊撞聲一並響起,齊禳皺著眉頭,在一陣“叮叮當當”聲下,兩派的劍法都已經用了七七八八,在這樣拆下去也隻是重複的循環。


    待一招“柳葉飛絮”韻味未盡之時,收劍去攔傅平生的劍路,傅平生見他變招,想繼續用劍招去碰他,腳下卻覺一陣勁風襲來,他趕緊使出擊打下路的劍法,同時身子向後移去。


    齊禳抓住了這個機會同樣用劍招頂住他的長劍,抬腳踢出了十分常見的旋風腿,但是內力卻是使了個八九分,匆忙想要迴防的傅平生哪知道齊禳隻是為了踢飛他的長劍,迅猛的攻擊加上完全預讀出了他的動作,旋轉拋高的長劍直刺入不遠處的地麵上,同時一道寒芒已經對準了傅平生的咽喉,勝負已分。


    茱山派的隊列最先爆發出歡唿之聲,但大部分人還處在沒有放映過來的狀態,隻有武功稍高一些的門派弟子和掌門早已明了事情的原委,跟著拍了拍手算是出於禮貌,當然也有的是發自真心的祝福。


    齊禳將地上的長劍拔出直接隔空甩給了還有些發愣的傅平生,而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比武可不隻能拘泥於武功招式。”率先下了擂台,等待下一個挑戰者。


    齊禳此時的表現算不上驚豔,畢竟五年前大家都已見識過了他的實力,隻是他這五年的進步也不能算小,但也說不上大,所以大家都沒有很大的反應,隻有茱山一派的人是最為興奮的,開門紅這種事,是誰不希望看到的嗎?


    齊禳平時雖然吊兒郎當,但他的小迷弟和小迷妹卻是不少,現在把他圍得團團轉,對於他來


    說倒是一種享受。


    “好了,別高興的太早了,對方隻是個上新的弟子,對於這方麵的曆練不是很多,下一場才是正兒八經的較量。”華春山見他這副模樣,必須得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敲個警鍾。


    “是,師父。”齊禳天賦的確是高,但是勤能補拙,一直疏於訓練的齊禳在內力上其實也就比剛才的傅平生好上一些,如不是出其不意,勝負是沒這麽快分出來的。


    當然這樣的實力對於他吊車尾這個定位卻是完全的足夠了。等茸山派的挑戰者上場後,齊禳也是休息妥當,又是不熟悉的對手,合著自己的運氣就是這麽背唄,當初自己在接觸到茸山之前就已經敗下了陣來,所以這場戰鬥又是個未知數。


    隻不過他們五弟子互相之間一直有交流,他對幾個門派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再不像之前那般輕浮,畢竟很快也要輪到自己真正的宿敵了。


    為了保存良好的狀態,齊禳仍舊是采取防守反擊的戰術,而對方也同樣擁有著這樣的想法,無論這局誰贏了,之後都要碰上莨斛派的人,那樣的勁敵,如果是拚個兩敗俱傷後碰上的話,那下場必定是失敗,雖然比武不能傷人,但內力的巨大消耗之後又該拿什麽和人去比試呢?


    在場的兩位上下左右跳動著沒有什麽實際的感受,但是觀眾席上的各位卻都是看樂了,這不就是在跳雙人舞嗎?這讓我不禁想到“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就去練舞場打”這幾句名句來。我來證明這電視劇根本就沒有騙人好嘛!


    一來一往也沒人能夠幹涉他們,本來的比武大會現在倒是純看兩人在劍法上的認識程度,一招一式就是比得誰更精妙,那麽就是誰贏了。


    認定了方向,兩人都搬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反正一會兒也會使出來,不差這麽一點時間了,劍法沒有了內力的加持速度仍舊是迅捷萬分,僅僅幾個唿吸交手的次數就到了十來次,在但防禦對方的攻擊到能夠拆解對方的攻擊,不斷的出招、拆解、出招、又拆解,然後從對方的招式中領悟到新的東西,再加入自己的招式之中,兩人練劍多年,對於劍法都隱隱有了自我的一套見解,在這樣的比試之中,這樣的見解被更加地放大,所以無論對哪一方,這都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在一個不經意的小瞬間,兩個正在迅速成長的劍客突然抓住了對方十分短暫的一個弱點,這麽長久的交戰,對於這樣一個期待已久的東西,他們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就將劍擊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齊禳的劍尖已指向那人偏向心口位置的地方,而那人對準的是他的肩頭。


    勝負似乎是分出來了,在與兩門派掌門共同的商討之下,決定以齊禳獲勝為最終的結果。


    這場勝利雖然多有僥幸之處,但齊禳終究是獲勝了,在戰鬥狀態恢複過來之後,他們兩人互相鞠了一躬表示友好,而後一齊轉身走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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