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影瞥見來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者,麵上略有皺紋,身上有強大的法力波動,這種波動,修為應該是在小神境!


    凡人易老,壽命不長,修道者倒是相對好些,不過卻也擋不住歲月蹉跎。


    蘇清影自儲物戒指中拿出另一壇酒扔給老者,卻並不說話。


    老者卻也算豪爽,接過酒壇子打開封泥,喝了一口,大讚道:”好酒!老夫喝過的酒不少,卻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酒!”


    “好喝就盡管喝,我這裏有很多!”蘇清影卻也慷慨爽快。


    老者點頭,將壇子舉起咕咚咕咚地喝起來。蘇清影看他喝得爽快,忘了自己喝。


    老者將一壇子喝完,蘇清影默默又遞上一壇,老者接過道:”多謝姑娘,這一壇就讓老夫留著改天喝吧!”


    蘇清影點頭不語。他給了人家的東西,人家要吃還是要留,那是隨別人的意。


    老者將酒收到他的儲物戒指,對蘇清影道:”老夫喝了你的酒,自是要反饋姑娘一二,才算君子之道。走,隨老夫進觀中,我讓小僮炒幾道菜,姑娘也嚐嚐山中野味!”


    蘇清影想說自己剛剛吃過,不過看老者盛情難卻,於是便點頭隨老者進了道觀!


    觀中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有一處殿宇和幾處房屋,殿宇修得不差,高門廣屋,雕梁鬥拱,其中卻隻供奉著淩霄山的圖,沒有熏香,更沒有什麽供奉用的瓜果一類的東西。隻是圖下麵有很多蒲團,上麵坐著靜修的道者。


    這個世界的人,總有人能夠修為達到近神。甚至神級,而那些人達到那樣的修為,也不會有求必應,神光普照,所以,他們不供奉神仙,也沒有什麽信仰。若說有人有信仰。那也就是些平民百姓,期盼皇座上的人能給他們帶來好日子,若是皇帝昏庸。那他們也隻能自認倒黴。


    蘇清影跟著老者走到後院,有一張石桌的地方坐下。


    蘇清影環顧四周,發現這院落很小,很清雅。沒什麽特別的。


    老者吩咐小僮去廚房弄吃的。


    二人坐在石桌旁,老者指著一旁花台上放著的棋子盒問蘇清影道:”姑娘可會對弈?“


    蘇清影搖頭。他自然是知道這世界也有棋子遊戲。與他從前的世界大同小異,不過他這個人沒什麽閑情逸致,通常有時間就是修煉或者弄好吃的,要不然就想想發財的方法。絕不會去學習琴棋書畫。


    其實琴棋書畫之類的,他在夏國那規矩坑爹的星王府被迫學過一點點,但出來很久後。早就將其忘到了爪哇國。


    老者看著蘇清影笑道:”姑娘倒是特別,不過頗有靈骨。大約時間都用於修煉了?”


    花國女子擅經營,尤愛下棋,幾乎沒有不會下棋的,所以老者覺得蘇清影特別。


    蘇清影無語地點點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特別——特別不像女人。


    老者又問道:”姑娘可知老夫為何要讓姑娘進這道觀之中?”


    不是說好要請他吃飯的?莫非不是?蘇清影心想這老頭忘性大,好吧,原諒他。


    然後他很配合地搖頭道:”不知!”


    老者這樣問,可不就是想要他這樣的反應。蘇清影這個人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一般不會與人對著幹。


    老者道:”這裏很快就要發生一件大事了……”


    哦……蘇清影麵無表情。說實話,這些年他什麽沒經曆過,什麽大世麵沒見過,老者口中的所謂大事,他也不在乎。


    老者突然道:”來了!”


    蘇清影一愣,轉頭看向四周,隻見小院清幽,沒有什麽東西出現。


    這老者年紀大,糊塗了吧?


    見蘇清影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老者一指旁邊屋子上麵的一個閣樓道:”隻需站在其上便知分曉。”


    說罷,老者率先飛身而上,立足在樓閣之上,蘇清影配合地跟隨而上。


    老人家嘛,配合他玩一下又不會死。蘇清影挺隨和的。


    站在閣樓的房頂上,一眼望去是空蕩蕩的官道,一個人都沒有。


    蘇清影心想,這座城池人丁蕭條,官道上居然沒人。


    他不說話,也不問,靜靜站著,陪著老者。大約一炷香後,大地顫抖,緊接著大批人馬過境的聲音傳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排列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道路的另一頭出現了。


    這對人馬盔甲鮮明,隊伍整齊。


    這就是老者所說的大事?這算多大事?想他之前在月國,每天都麵對很多軍隊巡查,隔幾天就打一次仗。


    這老者是在花國的和平日子過多了,連軍隊過境都大驚小怪。


    當那隊人馬越來越近,蘇清影發現,這個隊伍中的士兵竟無一人是女子,皆是男子組成。


    花國的男兵不是都被他帶到月國去了嗎?這些又是誰的人馬?


    哦,這在花國可不是小事了。蘇清影突然認同了老者的話。若來的是女兵,蘇清影覺得正常,可都是男兵……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是誰的人馬?


    蘇清影心中納悶,用精神力掃過去,發現帶隊的將領皆是麵生的,他根本一個都不認識。


    所以他得出結論,這些不是他的人。


    蘇清影突然想起,莫非這些就是之前他在酒館聽人說的那些男寵帶頭,一起造反的男子們?


    大隊人馬從道觀旁過去,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進來騷擾,在這個世界,道觀是個很特殊的存在,裏麵往往隱居著法力高強的強者,因此無論戰爭還是官府都是不敢來打擾的。因此即便走過這些人是造反的,也絕不會動道觀分毫。這似乎就成了這個世界的一種規則了。


    在這個世界最牛氣的,就要數修道者了。凡間的事情,幾乎不會與他們有什麽相幹,這些人就是混在世間的神。往往有點俠肝義膽的,還會救濟貧困幫扶弱小。


    蘇清影一向對道觀有幾分崇敬,因為他覺得道觀是這肮髒殘酷世間,唯一幹淨的存在。


    當所有人馬走過,蘇清影淡淡地道:”僅兩萬人罷了,不可能成什麽氣候,待女皇調兵遣將。他們估計得慘。”


    男寵造反。而且才這麽點兒人,能成氣候?蘇清影簡直覺得好笑。


    這些人平日塗脂抹粉,過慣了太平日子。哪裏懂得戰爭的鐵血殘酷?當初他招收男兵,可是訓練不少時日,才訓練出一些可用之兵。


    而眼前過的這些人,除了穿著士兵的衣服。可骨子裏,也能叫士兵?他隻能嗬嗬了。


    老者笑道:”姑娘好眼力。的確是兩萬人。不過聽聞這些人,已經攻占了幾座城池,他們的力量不可小覷啊!”


    蘇清影撇撇嘴,心想:隻要女皇一發兵。這些人就得完蛋!那幾個將領模樣的人,修為也不算高,最高也不過就是聖級初階。


    而且這些人的人數太少。蘇清影很清楚花國還剩多少士兵,曾經是花國兵馬大元帥的他。此刻雖然不在任上,但他還是清楚花國女皇的實力有多少。


    所以他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人難成氣候。


    老者見他一副不屑的表情,便問道:“姑娘是否覺得他們絕不可能贏?”


    蘇清影點頭道:”人太少,不足以成事!”


    這麽點人,而且超沒素質,就想要顛覆一個國家,簡直是笑話。


    打仗可不是兒戲!真不知那些領頭的是怎麽想的?腦子進水的嚴重!


    老者微微笑道:”老朽常年閑居於此,無所事事,偶爾也會去城中聽一些奇文異事。”


    蘇清影看著他,等他的下文。這老者話多,他當個好聽眾就可以了。


    老者接著說道:”聽聞之前,月國進犯花國,花國元帥,蘇大帥曾用計謀以少勝多……所以老朽倒覺得人數少,卻未必不能贏取戰爭。”


    蘇大帥,這是在說他?蘇清影隻能嗬嗬幹笑。


    老者對他的反應倒是頗覺奇怪,問道:”姑娘難道不信?”


    蘇清影笑了笑道:“信倒是信,不過這點人馬著實少了,要知道女皇陛下可以拿出二十萬人馬來剿滅他們,就算他們以一當十,那也要血拚完了。”


    更何況這些人,根本沒有以一當十的資本。


    老者有些愕然地看著蘇清影,心中仔細想了想蘇清影的話,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


    然後老者用一種揣測的語氣說道:“老夫覺得九皇子不會做這無謂的事情吧?既然他決定做了,就應該會有一定把握。”


    九皇子?不就是花傾世嗎?這事和花傾世有關係?難道剛剛過去的那些人就是他的人?


    蘇清影問道:”這與九皇子有什麽關係?”


    老者笑了笑道:”姑娘不知?這在這裏並非秘密,那些攻占城池的男寵,背後的支撐便是九皇子啊!看來九皇子也受夠女尊的製度,想要給男子爭取些權力了!”


    蘇清影之前就聽柳聞厚說花傾世在聯絡各方勢力,現在這狀況是付諸於實施了?


    聽說的時候,已經夠讓他受刺激的,現在看到事實擺在眼前,他突然覺得這如同一道炸雷,劈在了他的頭上。他一向都是自顧自的行事,總以為花傾世就是個不問世事的修煉狂,永遠都會在那裏修煉。可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花傾世真的造反了,而且事先居然一句都沒告訴他?


    女皇有多少底牌,花傾世作為她的親兒子,應該會清楚的吧?花傾世能這樣做,肯定是有什麽把握才對。


    花傾世這個人,心思很深,深得蘇清影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短,都無法讀懂。


    猛然想起之前,花傾世與他出了皇都後,在各個城池停留的時候總是早出晚歸,一副有很多事要忙的樣子。


    莫非當時花傾世就是去聯絡那些所謂的各方勢力?


    花傾世做事,對他瞞得如同鐵桶。可為何要瞞著他?他又不會阻礙花傾世做事。


    花傾世總是抱怨他不肯交心,可花傾世的心呢?又在哪兒?


    蘇清影突然驚悚地發現,自己因為花傾世的事情,快要變成怨婦了!


    太可怕了,這絕對不行!


    老者見蘇清影麵色有些發青,似乎整個人都不對了,於是問道:“姑娘,你莫非想要向女皇通風報信?”


    老者以為蘇清影見了造反的軍隊心中起了異樣。


    蘇清影一愣,繼而笑道:“既是您都知道的消息,相信女皇也必定知道了,何須我去報信?”


    就連柳聞厚都懂在皇都留眼線,相信女皇在各地的眼線也不少吧?


    蘇清影根本不去考慮女皇會如何,他現在擔心起了花傾世。那家夥雖然聰明,但壓根就是個修煉狂,能有什麽實戰經驗?懂得怎麽打仗?


    他別是以為隨便拉起一隊人馬就能奪取天下?花傾世是那種天真幼稚的家夥?


    剛剛走過的那隊人馬,能成事才奇怪了。


    嗯?他為毛要擔心花傾世?花傾世修為這樣高,就算奪位不成,逃命應該沒問題吧?


    不過也怪事了,花傾世這個人,放著好好的皇子不當,幹嘛要造反,就為了廢他修為之恨?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花傾世這個人的心眼的確很小,但蘇清影覺得這個人慵懶得很,不似有大野心的人,怎麽著也不該走到造反這個地步。


    究竟是為了什麽,大概隻有花傾世自己知道。


    此刻在另外一座城池的一個雅致的房間中,花傾世站在一個桌旁看著桌上的牛皮地圖。上麵標了紅色印記的,是已經被攻占的城池,標了藍色印記的準備要攻取的城池。


    紫玉流煙站在一旁看著花傾世。


    花傾世低頭看這地圖已經半個時辰了,眼都沒眨一下,身形也沒動過半分,就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裏,專注無比,風姿絕世。


    紫玉流煙終於沉不住氣問道:“殿下,您有何憂?”


    一個人這樣一動不動地發這麽久的呆,紫玉流煙覺得他定然是心中有什麽憂慮才對,那地圖並不複雜.,以花傾世的能力,不可能看半天看不懂。


    花傾世悠悠抬頭看向窗外問道:“月國那邊如何了?”


    紫玉流煙知道他問的是蘇清影的事情。花傾世一直派人在月國注意蘇清影的動向。


    不是監視,純粹隻是關注。


    紫玉流煙答道:“柳聞厚送來一封信,說是想要帶著人馬迴來支援殿下奪位。屬下擅作主張同意了。”


    答非所問!因為紫玉流煙根本沒有蘇清影的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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