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想起這便是她曾經差點許配的倒黴王爺:“我也不知道呀。”


    洛雲寧:“有次陪豫王進宮,我曾見過他一眼,晉王身有殘疾,不肯輕易見人,但我那次遠遠看他,倒是清俊儒雅,眉眼與他母親有八分相似,儷貴妃在女子中雖不算一等一的相貌,她的眉眼長在晉王身上倒是恰如其分。”


    洛崢:“晉王是人人皆知的閑散王爺,他為何要攪到這件事裏?”


    洛崢:“魏王心思深沉,他敢在這時離京,八成有我們不知的打算,叫姐夫牢牢盯著齊王便是。”


    洛雲寧欲言又止。


    洛崢:“怎麽?”


    洛雲寧撇蘇越幾眼,小聲道:“越兒與晉王……總歸有些過節,若是……”


    洛崢:“我明白,晉王若立功,我自是盡量避開他。”


    蘇越也有點尷尬:“……他還沒定親嗎”


    洛雲寧見洛崢與蘇越相處和睦,也是有些訝異:“晉王這人古怪,誰知道他想著什麽呢。”


    幾人又說了些閑話,洛雲寧便要告辭,洛崢把她送到山腳,洛雲寧又道:“疏言,父親這些年謹小慎微,始終不敢站隊,日日在皇子中斡旋,到了改朝之日,洛家當真能有善終?”


    洛崢:“天命不可知。你叫豫王尋個遠些的封地,豫王仁厚,你二人總是能保住。”


    洛雲寧點點頭,坐上了迴長安的馬車。


    蘇越與孟年一起逗蕭沅的白鹿玩。


    蘇越迴來後蕭沅又不知去了哪裏,這次還把小鹿托付給了孟年,看樣子是要忙很久。


    原本以為這次迴來就能跟洛崢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萬萬沒想到,洛崢一迴來,可是放過了孟年,鬱恆的大事小情又都落在了洛崢頭上,偶爾閑下來也是教蘇越些基本防身技巧,親親抱抱都不肯。


    每次蘇越在床鋪一端幽怨的盯著他,洛崢就會哄她道:“這是最後一陣子了,熬過去再說咱們的事。”


    咱們的事。


    這個貞操狂魔還是沒放開吧。


    .


    應是不該李琛死,病的如此嚴重,迴到宮中養了幾日竟也慢慢好轉起來。


    若是別的皇子,無論如何也會被治個貪功冒進之罪,可不知是皇帝太偏心小兒子,還是人到黃昏,皇帝不僅沒有斥責他,反倒稱讚隨王勇猛果敢,揚了大周國威,給李琛漲了食邑,順帶也賞了唐晟。


    晉王到了盤城沒多久就醫好了大半病者,雨季過去,魏王也不負眾望,大破茂渾,接了隆裕可汗的投誠。


    接到戰報,舉朝歡慶,齊王站在大殿正中,笑容裏卻透出一絲晦澀不明。


    是夜,老皇帝夢中驚醒。


    “來人……”他費力的張開嘴。


    李成疾步走過來:“父皇有何吩咐?”


    皇帝雙目沒有焦距,緩慢的看看他道:“怎麽是你,宋彭呢?”


    “您忘了,宋大人今日休沐。”


    “哦……”皇帝緩過神:“前線……他們的仗打的怎麽樣了?”


    李成:“這幾日激戰正酣,想來過幾日就會有好消息吧。”


    皇帝點點頭,“你下去吧,叫儷貴妃來伺候我便是。”


    李成躬身道:“是。”


    老皇帝精神不振,朦朦朧朧又睡去了,到底也未等到貴妃。


    而另一邊的隨王,得到勝仗的消息,氣的砸壞了他府裏三個瓷瓶。


    第26章 驚變


    魏王與晉王還未迴來,長安又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不知何處來的流寇,膽大包天,幾日劫掠了長安十幾戶百姓,天子腳下已經幾年沒出過這等案子,百姓告上官府,朝堂都在竊竊私語,指責齊王辦事不力。


    齊王態度恭謹,連連檢討,召禦史大夫與大理寺卿入宮,承諾必在十日內偵破此案。


    第二日,老皇帝睜開眼,還是不見他貼身宦官宋彭的蹤影。


    “來人……人呢……”


    大殿空無一人,似乎自從他二十七年前當上皇帝,就再無這麽空曠的大殿了。


    “王爺,陛下的情況……似乎一時半會兒也……”


    齊王一甩袖子:“我叫你來豈是叫你就看著,他自己做不到,你可要幫他一馬,要他早登極樂。”


    “我那兩個弟弟就要迴來了,此事拖不得,今日就要見成效。”


    老皇帝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想要推開殿門,卻發現殿門被人在外鎖死,從前守衛他的侍衛如雕塑一般立在門外□□著他,任他如何叫門也不為所動。


    皇帝怔怔的望著殿門,突然大笑三聲,打算迴到到榻上。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喧嘩,皇帝激動的把耳朵貼上去,正聽見一女子與侍衛爭執。


    “陛下怎會謝客三日?今日本宮必定要見到他。”


    侍衛抱拳:“這是陛下的吩咐,娘娘為難屬下也無甚用。”


    皇帝趕緊拍上殿門:“麗兒……救朕”


    儷貴妃聽著殿中隱隱有動靜,卻並不真切:“我知道你是受誰的吩咐,你可想清楚,殿中是天子,若是你主子事不成,你可要擔個謀逆重罪。”


    侍衛依舊低頭恭敬道:“娘娘言重了,臣誓死忠於大周,不敢有二心。”


    長安,豫王府


    “長安已經全線封鎖,為了抓住齊王口中的流寇。”


    “隻怕抓流寇是假,不叫魏王抵長安才是真。”


    洛崢:“宮中情況如何?”


    豫王李牧:“這幾日除了太醫沒人見過陛下,貴妃想去探望都不許,我已與貴妃娘娘通過氣,陛下果然被軟禁。”


    魏妍:“我有一枚焰火,可與魏王聯係。”


    李牧點頭:“隻不知陛下如今是否安在。”


    洛崢:“不能等下去了。”


    .


    太醫端著一碗藥送到了皇帝榻前。


    皇帝一改前幾日的慵懶,雙目射出精光望向太醫。


    太醫手一抖,還是顫巍巍的把藥送至皇帝嘴邊。


    皇帝:“這是什麽藥?”


    太醫:“是替您治病的藥。”


    皇帝揮手甩開太醫喂藥的胳膊,自己端過藥來輕抿一口。


    太醫舒出一口氣。


    可惜還沒等他把一口氣舒完,皇帝突然就把藥倒在了榻前。


    “涼了,再熬一碗。”說罷又閉目躺下。


    太醫驚住:“這……這”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進了大殿。


    太醫一轉頭,竟是豫王。


    太醫登時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連忙叩首。


    豫王微笑:“太醫怎的如此驚恐?”


    又道:“哦,守門的長史家裏走了水,我便進來了,可是驚到了太醫?”


    太醫伏地一動不敢動。


    豫王單膝跪地:“臣救駕來遲,懇請父皇恕罪。”


    皇帝提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來人……把這個反賊”指指太醫“給朕抓起來!”


    李牧還顧不得太醫:“魏王得勝即將還朝,長安卻封鎖,可是父皇的意思?”


    皇帝連連搖頭。見到李牧又驚又喜,老淚縱橫。一激動竟又昏了過去。


    齊王在長安布好防線,便趕迴宮草擬遺詔。


    魏王晉王手裏握著幾萬軍隊,萬萬不可與他們硬扛,唯有搶先繼承大統,待他們到長安城門下直接宣讀遺詔,不拜新帝就地擒殺,才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齊王成……大孝神通”李成□□著,忽聽門外有聲響。


    他此時神經極度緊繃,恨不得一點風聲都不錯過,趕忙出外查看。


    隻見長安東側一點煙花飛入長空。


    李成搖搖頭:“不年不節,放什麽焰火。”


    正要迴去,他突然想到什麽,瞬間愣住。


    “快!備馬!宮中調半數羽林軍,與我前往東城門!”


    夜色中一點白衣劃破黑暗,飛身躍上城樓。東城門的守衛將軍看到洛崢也並不驚訝,他是早就被豫王安插好的內線,與豫王通過信,便定下了要魏王由東門入城。魏妍在東門下點燃焰火,洛崢去城樓上等待接應。


    齊王趕到時,城門已經大開,他盯著城樓上的身影,眼睛裏仿佛淬出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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