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還是不大喜歡算計,隻有女人才搞那種有的沒的,爺們就要敢作敢當,做都做了,還後悔什麽。他討厭倦爾虞我詐,手足自相殘殺。


    張時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替他出生入死,最後等待他的卻是眾叛親離。


    每每想到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就對自己失望至極。


    北京時間20:58


    “我皮糙肉厚的,耐摔。”蘇佳挽著藺然胳膊,讓她站起來。


    她也原以為自己會悲傷難過的過一輩子,可是在藺然的陪伴下,她就覺的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雖然大都是冷言冷語,卻實實在在的關心自己。


    “對了,生日快樂。我前幾天去淘貨,買了不少二手衣服,發現自己穿太小了,又不好浪費,就給你吧,當做生日禮物。十五歲的女孩,就算是‘太平公主’也該有屬於自己的內衣。”


    藺然知道蘇佳的性子,自然不會隨意接受,可她也不能看著這個姑娘一天天的長大,還沒有幾件心儀的衣服,媽媽的心都不知道放在了哪裏,對女孩子的發育成長滿不在乎。


    如果不是見過蘇佳的媽媽,她一定會以為,她是個自生自滅的孤兒。


    女孩子哪有不愛漂亮的,別人的公主裙、公主鞋,三天不重樣的新衣服、新發卡……


    那都是一種莫名出現的傷口,當時覺的沒什麽,後麵想起來,就會覺的異常的疼痛。


    “心意領了,不過,我呀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還是穿著校服舒服。”


    藺然不說,蘇佳都要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第10章 第九章


    藺然不說,蘇佳都要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原來有人在乎她的,原來她並不是一個人在和這個世界孤軍奮戰的……


    那媽媽呢,她是否會記得自己在十五年前的今天,將一個孩子帶來了這個世界?


    “少把你和別人的那一套拿到我麵前,我這個叫二次投資,是我買小了才送給你的,不然我才舍不得給你了呢……還有一雙鞋,把你腳上的這雙扔掉。”


    “藺姐……”


    “你要是不拿,以後就別來找我。”


    蘇佳低著頭,沒再推辭。


    “你呀,隻有這個時候,才乖順的像隻兔子。”藺然取出碘液和棉簽,眼裏再次充滿笑意。


    “又被你發現我的缺點了~”蘇佳吐著舌頭。


    她並不為自己貧苦而難過。


    如果她不貧苦,又怎麽有機會認識這樣一個良師益友,藺然總會找著借口給她幫助,好讓她沒有負擔,沒有其他後顧之憂地從容接受,還最大限度不傷害她的自尊心。


    當我們真正孤獨時需要的溫暖,都不是最親密的人雪中送炭。


    北京時間21:00


    “南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們第一次做,難免會有膽怯,還望您多多包涵,眼下,我們應該快點找到那個逃跑的小子。”阿三是個聰明人,最開始他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聽,順便看看南哥有什麽表示。


    他察覺出氣氛不對,立馬識時務的分析情況,轉移話題。


    他可是見識過南哥狠毒手段的,當初來幹這票的時候,就是聽領頭的南哥做事果斷,手段不一般。就拿這次綁架的區長兒子來說,小小年紀,打架也是蠻拚的,可惜沒防住,被南哥敲傷了左腿。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逃跑了,並且是在腿腳不便的情況下逃跑了。


    “不急,你看少爺要和我們玩捉迷藏,我們就陪他玩玩。都說了老老實實待著,拿到錢就送他迴家,果然是夠有膽,看來是想要讓老子斷了他另一條腿,以後好坐輪椅車,走到哪,別人就跟到哪,這少爺可沒白叫啊,這人啊,就是會享受,不過……要是讓老子找到你,恐怕隻能做殯儀車了。”


    如果孟夏還在,自己的兒子,應該和這個小子差不大,兩個人應該也會和那時候的他和張時一樣是好兄弟吧,隻是……人都變了,還提什麽以前呢。


    他望著那地上的血跡,憐惜砸舌道:“嘖嘖嘖,張區長的愛子,這是準備絕處逢生呢,怪隻怪,他沒有選擇生在一個平常人家。”


    “這裏的路看似複雜,其實也有規律可循。”阿浩不緊不慢道。


    “你也在這裏待過?”張南有些意外的看著阿浩。


    他比較喜歡這個人的形式作風,該沉默時沉默,很會看人眼色行事,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和當年的他很像。


    “我是在這裏生,這裏長的。”阿浩帶著一絲驕傲。


    “嗯,不錯,這裏雖然是小巷,卻也錯綜交雜,你們幾個這次可要睜大眼長點心,不然我就讓你們也試試缺條胳膊缺條腿,好好長長記性。”張南點點頭。


    這可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閉著眼睛,都知道路邊一條路上有幾個路燈,有幾個岔口,而一個人生地不熟,卻有著強烈求生欲望的富家子弟……


    大家都要離開,準備尋找今夜的籌碼,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他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他逃跑成功,就意味著他們的辛苦都白費心機。


    “阿炎,你留下。”阿炎像極了當年的張時,又傻又笨,一直被別人欺負。


    “南哥……阿炎知道錯了。”阿浩扶著他停下,有些擔心。


    “我看起來很可怕?”張南看著阿浩那護短的樣子,不禁笑出聲。


    阿炎和阿浩互相看了看,一個點點頭,一個搖搖頭。


    “嗯?”張南挑著眉毛。


    阿炎和阿浩互相看了看,一個搖搖頭,一個點點頭。


    “傻小子,都是一個樣啊。”張南搖搖頭笑道。


    阿炎和阿浩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阿浩又按了按阿炎流血的胳膊,在阿炎痛號了一聲後,他確定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張南像是變了一個人,像哆啦a夢一樣,從口袋裏拿預備的紗布,翻了一會沒有找到酒精,棉簽也用完了,隻能將就一下了先止住血了,他本來打算綁的好看點,綁到一半,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來孟夏總是嘲笑他綁的紗布難看。


    “你不抹酒精也就算了,傷口都露在外麵,狗綁的都比你好看?”她生氣的壓著傷口,取開那些亂纏的紗布。


    “嘶……你的意思是你是小狗?”


    “狗可是會咬人的,怕不怕?”她壓緊了紗布,看他還咬文嚼字的胡說八道。


    “這樣咬嗎?”他說著就咬著她的嘴唇,她瞪大了眼睛,猛的推開他,臉紅的比猴子屁股還紅。


    “我傷口還沒包好,不繼續包了?”他無辜的看著她。


    “臭流氓~”她隻能乖乖坐下,這一次安靜多了,隻是低著頭包紮。他靜靜地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


    那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再一次讓他的記憶翻騰。


    “喂,我叫孟夏。孟子的孟,生如夏花的夏。”那是他認識她時,他說的第一句話。


    ……


    “小南子~蕭伯納曾經寫過,此時此刻在地球上,約有兩萬個人適合當你的人生伴侶,就看你先遇到哪一個。我想我先遇見的那個人,是你。”


    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表白,卻是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欣喜若狂。


    ……


    “小南子,你隻要看見夏天開的花,就必須想起我,因為我是生如夏花的夏。”


    他並不知道那是最後一次看見她,也沒有來得及給她,已經買好的戒指。


    他輕輕的握著手裏的花瓣,靠近脖子上的項鏈,在心裏無數次默念著。


    生如夏花的夏。


    ……


    以為隻是陪伴過程中,不經意養成的習慣,卻未想是絲絲入髓的喜歡。


    “南哥,血又滲出來了,要不,別麻煩你了。”阿炎緊著眉頭。


    他覺得南哥不是在給他止血包紮而是在打擊報複,為了讓他好好的長個記性。


    張南最終還是胡亂的綁了一下,又恢複了那種嚴肅。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又恢複了一如往常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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