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去南宮家族議事的夏南天迴來了。


    夏南天,夏族的族長,一個武道天賦十分出色的男人,三十六歲便達到了玄階二重,是夏族的鎮族高手。


    這個身材魁梧,脾氣火爆的男人在迴來的第一時間便將夏禹叫到了書房中。


    看著夏禹,夏南天說道:“最近煉丹煉的怎麽樣?”


    夏禹模了模額頭,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又炸爐了?”夏南天一雙虎目瞪得如同銅鈴般。


    夏禹將目光變得更無辜了。


    “你…………”夏南天右手猛的拍向了桌子,隻聽哢嚓一聲,桌子應聲斷成了兩截。


    看著那斷成兩截的桌子,夏禹心中如同有鍾鼓在撞擊般,不斷狠跳著。


    雖然說他老爹沒真正從來沒對他下過手,但是他依舊心裏犯怵,如果夏南天哪一天一時失手真的拍在了他身上,估計他的身板不會比那堅硬的木桌號上多少。


    “昨天去南宮家議事,南宮柏那老家夥說他那雪丫頭天賦秉義,十二歲便已經是一個黃階六重的武者,還說你這一次煉丹一定會炸爐,我說不會,他便和我打賭,賭我那本碎碑拳。我應了,可是你……”夏南天恨鐵不成剛地說道。


    夏禹悶不吭聲,隻是感覺心頭有點悶。


    他煉丹炸爐在蠻龍城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夏家有這麽一個不能習武,甚至連煉丹也練不好的少爺。


    夏禹已經不記得這是夏南天和別人第幾次打賭了,也不記得夏南天是第幾次輸了,輸了多少東西了。


    可是他的父親卻如同一隻倔牛每次都在堅持著。


    夏禹明白,明白父親雖然經常訓斥他,但是心裏對他的期盼比誰都多。


    看著沉默的夏禹,夏南天搖了搖頭,反倒覺得自己做的有些太過了,猛的一拍夏禹的肩膀笑著說道:“炸爐就炸爐了,你是我夏南天的兒子,這一次練不成還有下一次怕什麽?”


    “恩。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夏禹鄭重地點了點頭。


    發現了夏禹的鄭重,夏南天反倒楞了一下。


    …………


    “火,分文,武,煉丹之人一貫喜用文火,因為文火可以平穩地煉製丹藥,讓各種藥材,晶石更好地融合在一起。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其實武火更好,因為武火可以燒盡藥材,晶石中的雜質,讓丹藥變得更為地純粹。不過煉丹用火最好地還是講究文武並濟,那樣才能煉製出最好的丹藥。”蒼厲向著夏禹傳授道。


    夏禹點了點頭。


    “七日之後你就要再次煉丹,雖然有為師教導你去不去那丹廬都可,但是你必須去。”蒼厲嚴肅地說道。


    “為什麽?”夏禹愣了愣。


    “你決不能暴露為師的存在。”在歎了口氣後,蒼厲繼續說道:“一千年前,為師仇家眾多,雖然經過一千年那些人不知道還在不在,但是如果有一個發現為師的存在,便會給你招來滅頂之災。在你有了一定的實力之前,決不能暴露為師的存在,就算是你的親人。”


    聽著蒼厲的話,夏禹瞪圓了眼睛,接著木然地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替自己招惹災禍。


    夏禹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隻是片刻他便明白蒼厲為什麽要他去丹廬,那是一個幌子,一個可以遮蓋一切的幌子。


    “你在丹廬中所學的那些煉丹方法太差了,都是以文火煉丹,雖然說文火能夠讓藥效平穩,但是卻永遠不能讓藥效增高。這幾日我教你一套手法,是我丹脈一千年前初入門的丹童所使用的武火煉丹方法,能夠讓你所煉製出的低階丹藥效果達到六重。”蒼厲向著夏禹說道。


    夏禹迅速的點了點頭,蒼厲說的沒錯,他在丹廬所學的都是文火煉丹,所煉製出的丹藥效果雖然十分穩定,但是卻隻能保持一個很低的重數。


    一般的丹徒煉製的丹藥的效果能夠保證在兩到三重之間。


    盡管每一次的成功率都很高,但是卻幾乎煉製不出高品質的丹藥來。


    “你看好了,這是一套煉製低階丹藥的手法,名為武火鑄鼎。煉丹的武火一共分為三種,輕武,中武,烈武,其中輕武養丹,中武灼丹,烈武成丹,煉丹之時,輕武和中武要同時並舉,一輕,三中……”蒼厲一邊說著,一邊右手成握扇狀。


    先是徐徐而扇,如同一個舞劍輕盈的武者,片刻後,接著右手反傾,然後迴轉,動作多了一份平和中正的姿態……


    看著蒼厲那嚴肅的眼神和動作,夏禹彷佛看見了蒼厲正在灼煉的一爐丹藥。


    丹爐之下,火焰在唿唿飛速地變換著,輕武,中武,烈武,在不同的動作下,那火焰正在飛速地變換著色彩。


    夏禹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投入到蒼厲那變幻莫測的動作中。


    …………


    丹爐下,一簇赤紅色的火焰正在旺盛的燃燒著,在這個夏南天力排眾議為夏禹建造的丹房之中,夏禹正站在距離丹爐不到三丈的地方,手中拿著一柄赤綠色的風扇。


    扇子是以上等的風葉和綠楠木為原料,經過特殊的工藝製成的。


    這是一柄不錯的風扇,一個武者用盡全身元氣能夠扇出堪比箭弩破空時的勁風。


    當然,夏禹自然做不到那種程度,不過他也用不著那種程度的勁風。


    “輕武,中武,烈武……”看著丹爐,夏禹心中默默念道。藥材已經放入了丹爐之中,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掌控火焰,用蒼厲所教授的煉丹手法將那些藥材不斷灼燒,凝聚成一顆顆小小的丹丸。


    先是輕武,夏禹仔細地像了一遍蒼厲的手法,隨後手中風扇用力一揮。


    唿的一聲風響,丹爐下那原本溫順的火焰,在一瞬間變得兇猛了起來。


    整個丹廬的溫度都提升了不少。


    雖然隻是輕武,但是依舊是兇猛的武火。一股附著著熱氣的藥香從丹鼎中飄了出來。


    那是藥材被灼煉的香氣。


    夏禹眼睛一亮,隨後手中的風扇又扇了兩下,唿唿兩聲之後,丹爐下的火焰變得越發炙熱了,變成了青色。


    這時丹廬中的藥香味也變得濃鬱了些。


    雖然說這三年夏禹的煉丹無一例外不是以失敗而告終,但是也因為如此,夏禹這幾年比任何人都要拚命,無論是草藥的辨認,又或者火焰的控製,在丹爐中要遠遠超過其丹徒。


    所以這幾下輕火,無論是力道還是風向都控製地十分好。


    丹廬內灼熱的溫度讓夏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但是他的臉上卻多了一絲絲的喜色。


    讓丹藥達到標準丹藥的六成效果,那可是老頭都做不到的事情。


    隨著丹道的沒落和煉製手法的殘缺,丹藥的藥效也變得越來越低。


    本來在丹籍中記載的能夠讓武者氣血變得旺盛,一直修煉四個時辰的氣血丹,現在也隻能達到一個時辰。


    而老頭一個五味丹士煉製的氣血丹,現在也不過能夠達到兩個時辰。


    如果他能夠達到六成,那麽在低階丹藥上,他豈不是超過了老頭?


    想到這裏,夏禹的心開始不經意地跳動了起來,隨後他按照蒼厲所教授的方法一邊仔細觀察著丹爐,一邊扇動著手中的風扇。


    “輕武,中武,烈武……”濃鬱的香氣不僅僅彌漫在整個丹廬之中,而且還滲到了丹爐之外。


    看見丹廬上飄蕩的青紫色煙霧,夏族中無論是族人又或者家仆都離得遠遠的。


    禹少爺煉丹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這也是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盡管那些族人和家仆都保持了足夠的安全距離,這濃鬱的藥香依舊傳到了他們的鼻子中。


    距離丹廬大概數百丈的位置,三名家仆正在一口水井邊打水。


    “這香味好濃……”一個瘦小的家仆努力地嗅了嗅鼻子說道。


    “恩,的確比平時要濃厚了不少。”正在轉動絞繩的家仆說道。


    “說不定這次禹少爺可以成功……”瘦小的家仆眼睛頓時一亮。


    但是這瘦小的家仆話音剛落,便聽見“轟”的一聲聲響。


    巨大的爆炸聲讓正在轉動絞繩的家仆驚地手中一滑,剛剛到達井口的木桶又掉了迴去。


    “我收迴我前麵的話……”瘦小的家仆望了望身旁一臉憤怒的同伴,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咳咳……”望著冒著黑煙的丹爐,被爆炸產生的氣浪狂推撞到牆壁的夏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又炸爐了……


    “這是怎麽迴事?”夏禹一邊咳嗽,一邊心中暗暗想道。


    思索了一遍剛才的武火煉丹的方法,隻是刹那間,夏禹便找到了其中的問題。


    就在剛才他使用烈武的時候,用風扇扇出的風度大了那麽一點點。


    找出問題的夏禹有些頭大,武火煉丹,雖然能夠煉製出高藥效的丹藥,但是比文火煉丹卻危險的多,隻是偏差了那麽一點就會徹底炸爐。


    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從額頭傳來,一滴滴殷紅的血液爬過眼皮,落在了夏禹的視線之中。


    “受傷了……”夏禹苦笑了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雖然說以前經常炸爐,但是在蒼厲的控製下一直沒有人受傷。


    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找工匠特意打造的這具堅固的丹爐,怕是剛才那一下他就不僅僅是額頭被撞。


    夏禹用手模了模額頭的血液,隨後站了起來。


    在簡單地收拾清理了一下丹爐後,夏禹繼續去一旁的藥架上開始挑選起藥材。


    夏禹怕死,但是他更怕再看到父親被人譏諷,他可以被人譏諷,但是父親卻永遠不能。


    沒多久……火焰再一次在丹爐下燃燒了起來,這一次燒的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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