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九黎部族進貢給蒙巴人的法器並不能滿足其所有需求,還好蒙巴人也知道不能壓榨太甚,所以每年蒙巴人還會用草原上的出產的一些特產換取九黎部落大量的法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也造就了九黎部族煉器水平很是高超。


    當然蒙巴人也並不是對九黎部族一味的索取,還是有點貢獻的,就像是萬清平在凡俗生活的時候,小弟定時向老大進貢,老大也要罩著小弟不受欺負,九裏山脈之中的一些強大妖獸毒蟲時時刻刻威脅著九黎部族的生存,九黎部族的蠱師實力不足,不足以壓服這些妖獸毒蟲,所以每隔五十年,蒙巴人都會派遣數名元嬰期修士來到九黎部落幫助蠱師們清剿一番。


    萬清平稍稍一沉思,就將典籍送還迴去,這些事情都是萬千年流傳下來的規矩,他僅僅是九黎部族的一名過客,說不得哪天就會離去,今天一時興起查看典籍,也僅僅是對這蒙巴人有些好奇罷了。


    “將你們這裏的關於一些能夠促進修為的蠱的典籍取來!”送還了典籍之後,萬清平再次要求道。


    “蠱師大人,這方麵典籍太多,你能仔細說明白一些嗎?”凡民侍女道。


    太多?萬清平皺了皺眉,而後繼續問道:“總共有多少冊?”


    “大概有一千七百餘冊!”凡民侍女說出了一個令萬清平瞠目結舌的數量,這些典籍即使萬清平整天整夜的翻看,估計沒有三兩年也根本看不完。


    萬清平撓了撓頭,在座椅上想了一會兒,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先挑幾本看看再說,而且通過這些典籍還能更好地了解蠱師們的修行體係。


    於是萬清平在接下來的數月時間,除了修行之外,每日必到三苗典法樓去閱讀典籍。


    經過仔細研究,萬清平發現數種或許可能使之快速增進修為的蠱,可惜這些蠱不是已經瀕臨絕跡,就是培養花費的時間太過長久,根本達不到避開靈竅被阻塞的弊端使自己快速修行至築基大圓滿的目的,這讓他萬分沮喪,一時間甚至有放棄繼續修行的心思。


    屋漏偏逢連夜雨,放屁也砸腳後跟,萬清平的倒黴事兒還不止這些,數月之後的爭奪靈地的鬥法之中,他一時不慎,敗給了一名築基中期的蠱師,這番結果,隻能繼續留在原先的靈地修行,看下一年有沒有機會奪取合適的靈地。


    這日,萬清平正在洞府內練法行功,渾身溢出奪目的青光,雖然因為靈竅阻塞阻塞而修行變得緩慢,但即使這樣也總比不修煉強。


    就在萬清平練法進行中關鍵的時刻,忽然之間,吊腳樓籠罩的陣法光芒一陣的閃爍不定。


    恩?這是怎麽迴事兒?最外圍的陣法都沒有觸動,卻直接擾動吊腳樓的陣法,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萬清平皺了皺眉頭,心裏暗暗想道,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卻變得不好看起來。


    盡管被打斷了練法,萬清平隻得十分倉促的收了功,起身出去查看一番,若是真有外敵攻打,還要另想辦法禦敵。


    不過將門一打開,萬清平往外一看,見到正在觸動禁製的人,他頓時氣衝頭頂,額頭青筋暴起,聲色嚴厲的大聲嗬斥:“禾孝藍,你怎麽迴事兒!不想在這修煉了,就他媽給我滾——!”


    觸動禁製的正是租住在萬清平洞府的禾孝藍,這女子與其兄長在萬清平洞府裏生活了一年之久,萬清平又豈能不暗中觀察一段時間?通過觀察,甚至萬清平故意設置的一些小測驗,發現這兄妹二人都是頗為規矩之人,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有分寸,平日除了幫助萬清平伺弄一下花草,幾乎不會靠近萬清平修行的吊腳樓半分,更不用說做出在其練法行功之時打擾的事情,這讓萬清平覺得很是滿意。


    可是禾孝藍今日做出這種事情,萬清平雖然知道此女肯定有什麽緊要的事情,但是萬清平依然忍不住怒上心頭,修士行功之時最忌諱有人打擾,倉促收功之下,甚至有可能導致走火入魔。


    禾孝藍也是知道此舉很可能觸怒萬清平,但是此時她也顧不上其他了,淚眼婆娑,焦急之色布滿俏臉,急促的說道:“前輩,前輩,求你發發善心,求你救救我兄長,嗚嗚。……求你……”說到最後,哽咽的竟然連話都說不完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萬清平皺了皺眉,知道肯定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另外對何事會使此女如此模樣也有了一絲好奇,於是便按耐住怒火道:“發生何事,仔細道來!”


    “兄長他……嗚嗚……被七須蚰蜒……咬了一口……”禾孝藍哭哭啼啼道,最後甚至跪在了地上。


    “什麽是七須蚰蜒?”萬清平見禾孝藍這般動作,毫不理會,畢竟他從來也不是什麽憐香惜玉之人,隻是皺著眉頭問道。


    禾孝藍沒想到萬清平連在九黎地區最常見也是最難纏的幾種毒蟲之一的七須蚰蜒都不知道,於是隻好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將這種毒蟲講了一遍。


    原來這種毒蟲之所以被稱為幾種難纏毒蟲之一,那是因為一旦被其咬傷,若沒有法力深厚之人每五日用法力逼迫毒素一次,中毒之人很可能在三日之內毒發身亡,而且逼毒時間足足持續兩三年之久,中間不能有一次的停斷,不然前功盡棄。


    至於法力深厚之人如何界定,築基中期以上修為隻能勉強算是,如同萬清平這種築基後期修士自然毫無疑問就是法力深厚之人,若是蠱丹修士出手,那就更好了。


    不過這裏有一個前提,每五日必須用法力逼迫毒素一次,而且還是持續兩三年的時間,非親非故,又有哪位蠱師願意這般做呢?


    萬清平聽完訴說,臉上的怒色消退了許多,點了點頭,畢竟此女兄長遭此劫難,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且自己也沒有多少損失。


    見到萬清平臉色由陰轉晴,禾孝藍心裏頓時生出無限的希望,以為他會出手相助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念你這是觸犯,而且還是事出有因,這一遭本蠱師就不追究你打擾修行之事,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萬清平一甩衣袖,轉身就要返迴吊腳樓。


    萬清平冷漠的迴話直接擊碎了此女的希望,禾孝藍布滿斑駁淚痕的俏臉霎時間一陣的慘白,待緩過神來,就見此女玉牙一咬,直接跪倒在地:“萬前輩,前輩,求你救救我兄長吧,求你了,晚輩願意給前輩當牛做馬,前輩!”說著就砰砰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見此女如此不識趣,萬清平心中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道:“要你當牛做馬何用,速去,休要煩我!”


    萬清平毫不理會禾孝藍的請求,心裏打定主意,若是這女子再不識相,說不得就會將其連同其兄長一起趕出靈地。


    萬清平不欲多做糾纏,直接閃身進入了吊腳樓,很快,護府陣法的光芒就再次閃耀起來,隻留下孤苦的女子依然在那裏六神無主的跪著。


    一連兩日的時間,萬清平洞府內都不見禾孝藍的蹤影,料想此女肯定是不死心,去求別的蠱師救治她的兄長禾孝岩去了,倒是兄妹情深。


    不過萬清平覺得禾孝藍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就算此女姿色令人心動,但是以萬清平的思量,根本不會有哪個蠱師肯每五日耗費法力幫她兄長驅毒,何況築基中期以上蠱師哪是她一名練氣七層不到的小蠱師隨便想見就能見到的?禾孝岩死定了!


    萬清平雖然心裏已經判了禾孝岩的死刑,但是他這兩日倒是抽空去了一趟兄妹二人居住的吊腳樓,看了看那中毒的禾孝岩,倒不是他轉變了心思,純粹是好奇這被七須蚰蜒咬過是一種什麽狀況罷了。


    當看著全身浮腫發亮,臉上出現榆錢大小的藍色毒斑的禾孝岩,萬清平悲天憫人的搖了搖頭,心裏卻琢磨著要不要先將他趕出去,若是任由此人死在自己洞府裏,豈不是顯得很晦氣?


    萬清平掐指一算,今日已經是毒發的最後一日期限,外出求援的禾孝藍肯定會迴來的,當下便打定主意,到時候讓她把禾孝岩帶走便是。


    今日陽光明媚,難得連續三日沒下雨,萬清平坐在椅子上,手裏看著一本從三苗典法樓借來的典籍,搖頭晃腦的看得入神,忽然間,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玉盤發出微微的豪光,這玉盤乃是萬清平布設在最外圍的那個陣法的陣基,此時發光,說明禾孝藍迴來了。


    不過還沒等萬清平走出吊腳樓,禾孝藍居然再次觸動了外麵的小陣法,正好,借著她再次觸犯自己規矩的借口將兄妹二人趕出去,這樣還能不損自己的名聲,想到這裏,萬清平臉上不禁顯出一絲笑意。


    “萬前輩,小女子告訴前輩一個大秘密,前輩可否出手救治小女子的兄長?”萬清平走出去,惱怒的表情剛剛做出了,下一刻當即就要出口趕人的時候,一身青衣的禾孝藍卻抬起嬌美的臉蛋,迎著萬清平的目光,率先開口道,這時候她的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的猶豫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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