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相大白


    祭司更是大喜過望,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祭台下麵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一眼,裝模作樣地搖了下鈴鐺,念道:“魂兮,歸來兮!”


    族長等人心頭萬分震驚:“這是怎麽迴事?難道田霸剛剛失手把這兩人殺死了?”


    藥司朗聲道:“祭司大人,您不用招了,我們沒有死!”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


    族長霍地站了起來,渾身發抖,田鯀等人亦是臉色大變。


    “田霸到底在做什麽,怎麽讓他們跑出來了?”族長咬牙切齒,目光中似要噴出火來。


    “族長,我看田霸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田鯀說出了一直藏在心頭的一個想法,之前看到田霸時,他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田霸說話的語氣有點怪。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族長惱怒道,“好個田霸,居然敢背叛我?給我找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田鯀卻又覺得不解:“可田霸背叛咱們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族長哼了一聲,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藥司二人已經消失近一個月了,死訊早已深入人心,聽到藥司說他們還活著,人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祭司,他大聲道:“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死,不然以本祭司的本事,怎麽會招不迴來呢?”說完擦了擦汗,哈哈大笑。


    眾人麵麵相覷。


    有人叫道:“族長不是說他們被野獸吃了麽?”


    “是啊。”立即有人附和,“怎麽活的好好的?”


    “到底是怎麽迴事?”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藥司突然叫道:“族長!”


    眾人一齊迴頭,隻見族長與田鯀等人正悄悄朝側門走去。


    族長身子一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好像吃了蒼蠅一樣。


    ......


    救出藥司後,禹在半路上便再次陷入了昏迷,沒能看到族長和田鯀等人在群情激憤下被抓起來時那副狼狽不堪的表情。


    宗祀中,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藥司親自為他把脈,結果仍然與田螢兒那次一樣,禹的脈象越來越弱。見禹久久不能醒來,藥司問田螢兒:“他之前也這樣昏迷過麽?”


    田螢兒點了點頭。


    “那次昏迷也是在使用圖騰之後?”


    田螢兒想了想,道:“是的,那次他變成巨人打死了羅霸,然後沒多久就昏過去了。”


    藥司皺眉不語。


    田螢兒擔心道:“父親,難道這個圖騰有什麽問題嗎?”


    藥司道:“如果我的診斷沒錯,那這個圖騰現在應該是正在吸取他的命力!”


    “命力?”


    “沒錯。”藥司道,“命力是維持生命存在的本源力量,如果命力被吸走,他將永遠都醒不過來!”


    “什麽?”田螢兒大驚,“怎麽會這樣,父親,你一定要救他!”


    藥司道:“他上次從昏迷中醒來之前,是不是曾經吃過什麽東西?”


    田螢兒一愣:“吃過一些果子。”


    藥司點了點頭:“我想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你去把外麵祭台上的那些祭品全部拿進來!”


    田螢兒便走到院子,隻見地上一片狼藉,院中空無一人,把族長他們抓起來後,祭司又帶著眾人前往田鯀家抓捕田宗人去了。祭台上的大部分祭品都被暫時遺忘。


    祭品大多是些野果,還有少量的魚肉和兔肉。


    田螢兒沒想太多,用衣擺兜住祭品,迴到房中。


    “父親,祭品拿來了。”


    “喂他吃!”藥司道。


    “啊?”田螢兒有些遲疑。


    藥司道:“這些野果和鮮肉當中同樣蘊含著命力,隻要他吃下去,應該能補充一些他體內所流失的命力。”


    田螢兒半信半疑,將祭品放在桌上,拿起一枚野果正要送入禹口中,突然屋頂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沒用的!”


    “是誰?”藥司喝道,他們在屋內待了這麽久,竟不知屋頂上還藏著一個人。


    那人道:“是朋友。”


    藥司聽這聲音陌生得很,哪裏肯信,道:“我不認得你!”


    那人道:“不是你,是床上那個孩子,我認得他父親!”


    “你認得田鯀?”藥司皺眉。


    那人道:“田鯀是誰?”


    田螢兒心念一動,喜道:“你認得他的親生父親?你是他的族人麽?”


    那人緩緩道:“是,我認得他的親生父親,但我並不是他的族人,他們這一族,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了!”


    藥司仍是滿臉懷疑,說道:“他從小就在大澤長大,閣下不是大澤的人,就算你曾經見過他,那也過了十幾年了,怎麽就能確定他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人?”


    那人道:“因為他胸口的圖騰!這個圖騰,隻有他們一族的血脈才可能鎮壓得住,如果是不相幹的人,早就被它吸成人幹了!”


    要是放在以前,聽到這種玄乎莫名的話,藥司一定不會相信,但是今天他已經見識過了禹的變身,所以他無法分辨屋頂那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是朋友,那閣下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何不下來說話?”藥司語氣緩和了一些。


    那人道:“好吧。”


    說完隻聽到轟的一聲,屋頂破開一個大洞,一個人影飄了下來。待塵埃落定,藥司定睛看去,隻見那人須發皆白,穿著粗布衣衫,看起來年紀應該不小,然而臉上卻一點皺紋都沒有,更奇怪的是,他的手裏,還抓著一個人。


    這個人,卻是早在三年前出海此後一直下落不明的田長壽,兩個多月前,曾有傳言說在海邊見到了田長壽父子的亡魂,還有人說,禹之所以翻船斷手,便是田長壽父子的亡魂作祟,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誰都不敢下海。


    藥司沒想到居然會在此時此地見到田長壽。田長壽一動也不動。


    “他......是人還是鬼?”藥司惴惴不安地說道。


    那人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什麽意思?”


    那人朝田螢兒說道:“小姑娘,麻煩拿個火來。”


    田螢兒不像藥司那樣警惕,因為這些天她見到的怪事比藥司要多得多,體會也更切身得多,見到田長壽她也不怎麽驚訝,她覺得這個古怪的老人不像壞人,便從屋角的火堆中拿來一根柴火。


    那人微笑道:“多謝。”說著將柴火扔到田長壽身上。


    一直一動不動的田長壽猛然身子一彈,嘴裏發出“啵啵”的叫聲。


    那人冷冷道:“妖孽,還不現出原形!”


    話音未落,突然白光一閃,接著響起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響,田長壽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一條魚。


    見到此情此景,田螢兒再也無法鎮定,變得目瞪口呆。藥司就更不必說。


    這條魚的樣子十分怪異,有點像是生活在河流湖泊中的鯉魚,然而卻又沒有胸鰭,在胸鰭的地方,反而長著兩張嘴。


    那人淡淡道:“這是進化成妖的鯉魚,天賦神通,善於幻化!”


    “妖?”藥司喃喃道,“難道之前大家出海打不到魚,還有人因此受傷,全都是它搞的鬼?”


    “沒錯!”赤鬆子道。


    “那閣下又到底是誰,為何能抓到這條妖魚?”藥司皺眉道。


    那人淡淡道:“在下赤鬆子,風伯族人!”


    “風伯族?”藥司眉頭皺得更深了,“從未聽說過有這個部族。”


    赤鬆子道:“風伯族所在之地與大澤遠隔重洋,你們沒聽過也不奇怪。”


    藥司道:“那你為何漂洋過海來到大澤?”


    赤鬆子道:“為了找人!”


    藥司狐疑道:“找誰?”


    赤鬆子道:“找該找的人,其中包括這個孩子的父親,當然,現在也包括他!”


    “他的父親?”藥司道,“你認得他的父親,那麽他父親到底是誰?他胸口的這個圖騰,又到底是怎麽迴事?”


    赤鬆子道:“關於他父親和這個圖騰,我隻能讓有資格知道的人知道,而你們大澤族人早已放棄了這種資格,所以對你們來說,不知道最好!”


    “什麽意思?”藥司有點惱火。


    赤鬆子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一下四周,說道:“我並不是瞧不起你們,想百年前,大澤何等繁榮強盛,名聲遠揚,如今卻淪落至此,不但圖騰失落,而且族人互噬,你自己不覺得可悲麽?”


    大澤曾經的興盛,藥司小時候也曾聽父親說起過,那個時候,大澤的土地廣闊無邊,花草遍野,牛羊滿地,根本不用擔心挨餓,族人們相處和睦,互敬互愛,如今卻是苦守寒島,族人亦變得自私自利,殊少同族之情,每每想起,他也常自歎息,此時聽赤鬆子提到,心中亦覺淒涼。


    “天災如此,誰又能怎麽辦?”藥司道,“談得上什麽可悲不可悲?”


    “僅僅是天災?”赤鬆子搖了搖頭,“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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