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怎麽擔心,尺子的安排是不會改動的,上午的書後,我的狂書終於有那麽一點點感覺了,至少西門沒有再撕了,直接改為扔。不知他是撕不動了,還是已經沒了撕的興趣。


    在上完課後,尺子一邊送他出門,一邊問道:“西門,我表姐的樣子你也看過了,可以進行形象設計了沒?”


    跟在後麵的我聽了個分明,趕緊抓過尺子:“什麽形象設計啊?那家夥不是教書法的嗎?難道他還會進行形象設計啊?”


    這下輪到西門發笑了:“他沒和你說過吧,我真正的職業是形象設計師,有很多明星的衣著打扮乃至於整體形象都是我設計的,書法不過是從小被培養起來的一種興趣。”


    “就你,還形象設計師?”我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那身土不土洋不洋的打扮,如果他真的是設計師的話,那品味怎麽這麽差,還沒我高級。


    尺子代為答道:“是的,西門是香港最負盛名也是最年輕的形象設計師,一般人根本請不動他,我也是托了我老爸的麵子。這次我請他來,不光是為了教你書法,最主要的還是為你進行全方位的包裝與設計,務必要讓你在有限的條件中,發揮出最大的能量來!”


    在確定西門真的是設計師後,我開始擔心了,按照他自身的那個打扮,我真的很怕經過他的形象設計後,我連僅有地條件也沒了。那到時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在我擔心兼考慮是否慫恿尺子給我換個形象設計師時,西門已經出了俺家大門。上了停在門口的高級磁懸浮轎車中,從那輛車裏可以看出,他好象真地很有錢,不過俺還是對他缺乏應有的信心。


    可惜經過試探發現尺子的態度很堅決,絲毫沒有要換形象設計師的意思,唉,那俺就隻有接受一途了。


    照例要吃飯。同樣也要受折磨,不過說真的,在尺子的鐵棒教育下,我吃飯的樣子是越來越好看了,當真如古代大家閨秀一般,給人一種美地視覺享受。


    飯照例隻有吃半碗,不過尺子倒也不是想虐待我,下午又給我加了頓點心,雖說還是餓。但總算可以撐過去。


    下午教我畫畫的是一位女老師,和尺子說的一樣,姓北,名雄雄。連起來就是北雄雄,看著挺細巧一女的,怎麽她爹媽就給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呢,聽起來好象是“背雄雄”。


    我想這位背雄雄老師一定是看古裝電視劇看多了。以致於她不管什麽都是翹蘭花指,走細碎步,這倒和尺子現在對我的訓練差不多,其中最讓人受不了的,就算數她說話了,倒不是說她說話怎麽難聽,而是那說話的方式。如:奴家因堵車來晚了,請寬恕則個!又譬如:畫中自有黃金屋,畫中自有千鍾栗,畫中自有顏如玉,待你學到奴家這個境界時,自會明白這話中的道理!


    我想調台,真的很想調台,我不要再聽這文謅謅地話了,尺子也有些受不了,上前勸說其把自身的處境從古代換到現代來:“咳,北老師啊,您能不能不要自稱奴家,這個,我們有些聽不慣。”


    “那你們要我自稱什麽啊?”她睜著無辜的眼睛問,然後接連報了幾個自稱:“妾身?小女子?本小姐?本宮?”


    “停停停!”聽著她這自稱越報越不對頭,尺子趕緊叫停,照她這樣說下去,估計連皇太後的自稱都得上:“算了,您愛用哪個自稱就用哪個吧,現在我們開始上課行嗎?”


    “自然可以,請容奴家先準備一下。”說著北雄雄開始忙活著把畫布什麽地東西給拿出來擺好,在擺的過程中,她還不時用袖子擦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我在後麵看的真地很汗,北雄雄沒流的汗我全替她流了,扯扯尺子的袖子低聲道:“表弟,你怎麽請了個比昨天那西門老師還要活寶的人來?”


    尺子苦著臉道:“我哪知道,我把你要學的事打電話告訴老爸,讓他給我物色最好的老師,這也是我第一次見這位背雄雄老師,實在很強啊!”


    聽了這話我補充道:“不是很強,也不是一般的強,而是相當強!”


    我們在那裏竊竊私語地時候,北雄雄已經把東西都擺好了,對了,值得一提的是,從尺子老爸給尺子的信息來看,這位北雄雄小姐已經三十有六,卻一直沒有找到對象,原因是因為要求太高,不過我倒覺得,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別人沒辦法接受她這個古代幻想症。


    “下麵可以開始教學了,蕭姑娘,請站到奴家身邊來,奴家先畫給你看。”北雄雄柔聲細語的話音,惹來我一陣雞皮疙瘩,一邊拍一邊走了過去,她惡心我,那我也惡心惡心她,臉色一整,瞬間由嚴寒化為甜美,用甜的發膩兼撒嬌的聲音說:“老師,您開始吧,學生看著呢!”


    事實證明,我高估了自己的


    力,低估了北雄雄的變態程度,這話說完後,北雄雄適應,還一副很友好的態度。但是我卻已經受不住彎下腰去吐了,尺子倒是沒吐,不過他忍笑忍得也很辛苦。


    一通亂搞後,學畫正式開始,別說,尺子找來的這些老師都有兩把刷子,別看北雄雄有些變態,但是那畫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隻一眨眼的功夫,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就躍然紙上,逼真無比。


    接下來,北雄雄開始指點我要如何去畫,如何去落筆,可惜的是,俺這個人永遠沒天賦,一朵荷花我能給你畫成烏賊,把北雄雄氣得粉拳緊握,不知該說什麽好,我倒是盯著那象烏賊的荷花笑了起來。它讓我想到了匪舞,嘿嘿。那隻白胖章魚精。


    北雄雄深唿吸幾次後,和顏悅色地對我說:“畫畫不光是用筆畫,更多地是用心畫,你閉上眼睛,想象著在你的眼前有一池地荷花,每一朵都是那麽漂亮,迎著清晨的陽光輕舞。在它們的荷葉與花瓣上還留著露珠”


    照著北雄雄的話,我閉上了眼睛,然後開始努力想象,在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池的烏賊,那些烏賊每一隻都是那麽黑白交錯,迎著清晨的陽光跳舞,在它們地觸手和大腦袋上還頂著n隻小烏賊


    處在豐富想象隻中的俺,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助,嘩嘩幾下就把畫給畫好了,北雄雄剛開始還帶著幾分笑意,到後麵卻是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實在看不出我畫的是什麽,隻看到一團團墨團,為了解開這個問題,她不恥下問地道:“請問蕭姑娘。你畫的這是何物,為何奴家看不懂?”


    我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指著其中一團墨團道:“我畫得不象嗎?這是烏賊啊,一池的烏賊。”


    “烏賊?”北雄雄很費力地重複著這兩個字,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待看到我用力點頭後,她確信不是自己聽錯了。呆滯地問:“我讓你畫的不是荷花嗎,怎麽變成烏賊了?”


    嘎?是荷花不是烏賊啊?看來是俺聽錯了,不過俺覺得烏賊比荷花更好畫哇,隻要畫出一團一團的就行了:“老師,你還是教我畫烏賊得了。”


    我這一句差點把北雄雄氣得背過氣去,她撫著胸口順了好半天才咬著牙道:“你,你,像你這麽般不知長進的人,不配做我北雄雄的學生,我不教了!”


    聽到她這句話,我和尺子兩個均是一副如釋大負地模樣,一個下午的時間,終於有幸聽到她自稱我,而不是奴家了,不容易啊。


    我們氣還沒喘勻,馬上又緊張起來了,她剛才說啥?不教了?我倒是沒啥反應,尺子卻是急了,一把扯住已經在收拾東西的北雄雄:“北老師,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在十天裏麵讓我表姐學成畫畫的嗎,你怎麽可以現在就走?!”


    北雄雄氣唿唿地甩開尺子地手道:“你表姐如此聰明有才,奴家自愧不如,教不了她,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這半天的學費奴家也不要了!”說著不管尺子的挽留執意離去,她對我把荷花畫成烏賊的行為,十分極其以及非常生氣,她認為那是對她畢生追求地畫畫事業的一種極端汙辱,絕對不能原諒。


    北雄雄走後,尺子一臉不悅地道:“好了,現在你滿意了,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老師就這樣被你氣走了。”


    我滿不在乎地道:“是她自己心眼太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自己說,後麵怎麽辦?”尺子也懶得和我廢話,直接奔了主題。


    “後麵就是我不用學畫畫了!”我幾乎是興高采烈的說出這句話,一點都沒顧著尺子越來越黑的臉。


    “啪!”尺子直接賞了我一顆爆炒栗子:“不用學?不用學你在林昊天麵前怎麽辦,萬一他正好考到你做畫呢?難道你就甘心嗎?”


    “不甘心!”這個迴答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從我腦子裏蹦出來了,隻是眼下北雄雄已經被我氣走了,想再迴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隻能另外找一個,可是一時之間到哪裏去找呢?


    我把眼睛望向了尺子,尺子在我心目中一直是神通廣大地代名詞,不論遇到什麽事,他都會想出辦法來的。哪知這一次尺子卻搖起了頭:“別看我,一時半刻的我也不知道到上哪裏去找,這可不是菜場賣菜的,隨便一抓都能抓到倆。既然教畫的老師走了,那這段時間你也別閑著,把這本唐詩三百首外加宋詞三百首給我背出來,意思也要背,晚上考試!”


    “啊?!”我哭喪著臉接過尺子的兩本書,很厚啊很厚,給我一年的時間我都未必背的完啊,想當初那本詩經我到現在都還沒背完呢,倒是那本書先被我折磨的屍骨無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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