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臉上此刻陰沉不定,冷聲問道:“賈老板,我兄弟好像很不痛快啊!你看看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那小胡子聞言,立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用力地抽著自己大嘴巴,哭喪著喊道:“是小人有眼不識金鑲玉,狗眼看人低,卻不知這幾位竟是蕭大公子的兄弟,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沈雲看他抽的臉上已經滿是掌印,血絲遍布,心下一軟,沉聲說道:“罷了!以後瞪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平頭百姓也不是好招惹的!”


    “是是是,公子教訓的是,小人以後絕不敢再冒犯進店的賓客!”


    沈雲右手一探,八寶袋頓時赤金光芒閃爍,一把金葉子被他攥在手中,扔到了小胡子麵前,陰沉地問道:“這是我們幾個今天的飯錢,夠不夠?”


    小胡子登時傻了眼,想不到沈雲穿著普通,卻是腰纏萬貫,趕忙迴道:“莫說今天,幾位在伯樂樓吃喝半年都有富餘,諸位快快裏邊請!”


    一直站在他一側的堂倌此刻已經目瞪口呆,小胡子冷不丁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怒道:“傻愣愣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招唿門口那幾位貴客進店!”


    那小堂倌這才緩過神來,躬身到膝,似是哀求地說道:“幾位貴賓,快快裏麵請……”


    蒼哲等人這才笑意盈盈地跟著沈雲走了進去。≥


    小胡子賈老板蹲在地上,快地撿著滿地的金葉子,邊撿邊歎息道:“這幾位小爺啊……有錢就是他媽任性啊!以後還真是誰都不敢得罪了!”


    沈雲等人剛剛進門,便看到從一旁的樓梯上走下一位公子,明眸皓齒,風度翩翩,朗聲笑道:“蕭逸兄弟,你出來這麽久,我當是生了什麽事了,不知這幾位兄弟是?”


    蕭逸折扇輕搖,笑道:“司徒兄,這幾位都是我在雲武北洲患難之交的好兄弟,可是個個來頭不小啊,我北陽商會,今後全靠他們庇護啦!”


    蕭逸趕忙把彼此介紹了一遍,沈雲等人才得知,這人名叫司徒盛,乃是河洛商會的大公子,地位與蕭逸不相伯仲,掌控著整個太黎中洲的各個行業,絕對是商界的巨頭級人物。


    司徒盛聽聞沈雲幾人來曆,躬身相迎,大笑道:“今天有幸得見幾位少年英才,是我司徒盛的榮幸,來,頂樓雅居一聚,懇請各位賞光。”


    盡管司徒盛地位煊赫,但卻沒有半點架子,言語又甚是得體,沈雲等人也不好拒絕,便在他與蕭逸的陪同下,上了頂樓。


    蒼哲邊走邊與沈雲以靈識密語道:“這司徒盛與我們初次見麵,便如此禮數有加,一是衝著蕭逸兄弟,二來就是衝著你在雲武北洲的名望與聲勢,這人絕不簡單。”


    沈雲嘴角上揚,迴道:“蒼哲大哥,隻有擁有絕對的實力,別人才會對咱們高看一眼,不過,日久見人心,說不定他與蕭逸一樣,也都是性情中人,咱們就不要妄加猜測了!”


    而長溪則是一路跟在眾人身後,拉著惜雅嘟嘟囔囔說個沒完:“惜雅妹妹,你也不管管沈雲,剛才竟然扔出去一把金葉子,這敗家玩意兒,將來還不把你氣死,把錢都拿過來,哥替你們小兩口保管著!”


    惜雅深吸了幾口氣,依然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沒好氣地悄聲迴道:“哥!你能長點出息嗎?怪不得姐姐整天說你跟沈雲差得遠了!在我看來,如果沈雲是塊金子,你連塊土都不夠資格!”


    說罷,惜雅便不再搭理長溪,一個人快步跟了上去,長溪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當哥的還不是為你好……唉……”


    沈雲等人不多時,便來到了頂樓,奢侈的裝潢讓眾人眼前一亮,紫貂絨地毯延伸到宴廳的各個角落,寬敞的樓閣中,十六個沉香木案幾陳列其中,各個精雕細琢,實乃精品中的極品。


    每個案幾上方都懸有水晶珠簾,顆顆飽滿圓潤,兩旁窗口微風攢動,珠簾輕搖,泠泠作響,隻歎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聞!


    蕭逸看幾人沉醉在其中,淡然笑道:“兄弟們,這裏可是司徒兄費勁心思布置的,專門用來接待像你們一樣的貴賓,光這樣一條沉香木案幾,便能買下幾百個伯樂樓呢!”


    司徒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迴道:“蕭兄,瞧你說的,好像我想臭顯擺一樣,諸位,初次見麵,司徒盛隻想一盡地主之誼,可別聽蕭逸兄弟這般恭維,倒讓咱們尷尬了!”


    沈雲淡然一笑,拱手道:“司徒大哥太客氣了,如此,我們便不見外了,大家就坐吧!”


    惜雅看著沈雲言語得體,不免心中歡喜,剛才還在害怕他從小沒有經曆過這種陣仗,會失了方寸,平白讓人恥笑,此刻,長舒一口氣,靜靜地坐在了沈雲一側,悄聲說道:“想不到你這個臭流氓還有幾分氣度。”


    沈雲冷哼一聲,假嗔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雖然兒時很少出門,但也是博覽群書,這點見識,還是有的!隻不過豬圈裏供豬崽子們吃喝拉撒,這富麗堂皇的宴廳供人們享樂罷了,沒什麽本質上的不同。”


    惜雅聞言,想到如此奢華的宴廳,竟被沈雲與豬圈相比,禁不住歡喜,咯咯的笑了出來。


    司徒盛好奇問道:“不知道什麽好事能惹得惜雅小姐嬌笑連連,不妨說出來,大家同樂,可好?”


    惜雅玉手輕搖,柔聲道:“沒什麽,沒什麽,隻是跟沈雲說了點家鄉趣事而已。”轉念想到,這要是讓司徒盛知道沈雲把他精心布置的宴廳比作豬圈,還不頓時氣得腦袋直冒青煙麽,想到此處,又不好再笑出聲,隻能在一旁捂嘴偷著樂。


    此時,司徒盛兩手輕拍,一道道聞所未聞的精致菜肴被端了上來,宴廳西側,一眾美人奏起絕妙的樂曲,宴廳中央,歌舞不絕。


    眾人觥籌交錯,氣氛極是融洽。


    司徒盛此時單手舉杯,與沈雲遙相示意,一飲而盡後,便笑說道:“想不到沈公子年紀輕輕便能夠獨霸雲武北洲,想必定然是從龍陽宗出身的子弟吧?”


    沈雲眼中迷茫,不知司徒盛所說何意,轉眼看向惜雅與蒼哲,見二人也盡皆茫然,隻能無奈搖頭道:“司徒大哥,我沈雲不過是雲武北洲的井底之蛙,你說的什麽龍陽宗,我卻是不知道的。”


    沈雲此話一出,倒是讓司徒盛大感意外,屏退了歌舞樂隊,頓時宴廳中安靜了下來。


    他驚訝地問道:“沈公子不知道龍陽宗嗎?千羽殿的宗主白長風,當年就是龍陽宗出身的。”


    此言一出,讓沈雲頓時提起了興趣,他突然迴憶起枯禪大師所說的話,隻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番離開雲武北洲,確實應該好好長長見識,便虛心問道:“我們幾人重建北溟宮也不過兩年時間,對於你所說的,很是好奇,就請給我們說說吧!”


    蕭逸也立時來了興致,笑道:“我隻癡迷於如何賺錢,對於龍陽宗也知之甚少,司徒兄快些說來聽聽。”


    司徒盛見一眾人興致勃勃,便一杯酒下肚,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道:“這龍陽宗可了不得,神州聖土中的各大霸主,絕大多數都出自龍陽宗,包括你們雲武北洲的白長風。”


    沈雲一臉疑惑地看著長溪,問道:“長溪兄弟,你也不知道嗎?”


    長溪苦笑一聲,迴道:“這些事情,白長風是不會讓我們沈家子弟知曉的。”


    沈雲聞言,頓時釋然,可見白長風一直有意提防沈家,難怪沈長博費盡心思,要將千羽殿收入自己麾下。他轉而再問道:“司徒兄,關於龍陽宗還有什麽事情,不妨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司徒盛頓了頓,滿眼崇敬地說道:“諸位有所不知,這龍陽宗招收弟子甚是嚴苛,二十五歲之前達不到玄靈境的,一律不收,但隻要從龍陽宗走出來的人,個個身懷絕技,出類拔萃,最差的也能雄霸一方!自建立到現在五百餘年,一直受到天下中各大勢力和家族的追捧!”


    沈雲將這些一一記下,暗忖道:“將來若是有機會,也要到那裏見識見識,不枉在人世間走一遭。”


    柴方則是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們家少爺,那可是天縱奇才,一身本領詭異莫測,能攻善守,禦獸煉器無一不通,用不了多久,我北溟宮也會有如此聲勢!


    沈雲頓時眉頭緊皺,厲聲說道:“柴方!休得口出狂言,這天底下驚才豔豔之輩舉不勝舉,別總是狂妄自大,將來隻會害了自己!”


    柴方被沈雲當頭厲喝,頓時沒了方才的氣焰,灰溜溜地說道:“我隻是對少爺很有信心,才這麽說的。”


    司徒盛淡然一笑,說道:“沈公子無須責怪柴方兄弟,他隻是性情耿直而已。”


    他頓了頓,看到沈雲等人意猶未盡,便又笑嗬嗬地說道:“這龍陽宗內,分為五大派係,最受熱捧的當屬法修與武修兩個宗派,其次是煉器宗,接下來是刺客宗,最不受人待見的,當屬禦獸宗了。”


    沈雲聞言,吃驚道:“龍陽宗內還有禦獸一派嗎?”


    司徒盛笑道:“確實有,隻是禦獸宗所修甚是艱辛,在各大門閥中,又不受重用,因而人丁慘淡。其他宗派,隻要是佼佼者,均被淩霄皇城與萬古神域瓜分,前途不可限量啊!怎麽?沈公子有興趣嗎?”


    沈雲淡然一笑,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暫時沒這個計劃,不知兄台所說的淩霄皇城與萬古神域又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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