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哥,你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唄?”孟薑怯怯地問。


    “以前的故事?以前也沒有什麽故事啊!”萬青葉淡淡地道。


    “誰沒有以前的啊?你這樣的修真大名星?以前的故事肯定很精彩。”


    “真沒有什麽精彩的故事。”


    “那就說說你以前的事,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說說你少年時的事。”


    ……


    在孟薑崇拜而好奇的目光裏,萬青葉的腦海中、三十年來的往事如煙花般地倏然閃爍。他便將這些往事從頭到尾地給孟薑講了一遍,當然他還是留了個小心眼,其中有關瑤兒的往事他隻字沒提。


    “那三上尊為何給你改名為萬青葉呢?”孟薑爬在石桌上,兩手托腮仰往著他問。


    “師傅說,一枝小樹丫而已,欲成棟梁,先展青葉,至於你能否長成棟梁之材?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三上尊就這麽說你?”


    “當然。我師傅是當時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鳴公子’,長得年輕英俊,功法高深莫測,卻又是一身書生意氣,孤傲而瀟灑,類土當年萬戶侯。”


    “明星中的超級明星!不對!那應該是眾星拱月中的月亮!我從你身上甚至看到了三上尊的影子。”孟薑說著,雙目也跟著煥發出光芒。


    “所言不錯。自入山那天起師傅就成了我心中的偶像,我處處模仿師傅,師兄弟們說我連性格都有點像他了。”


    ……


    灑過在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話越來越多,孟薑的話越是越來越少了,還發出幽幽的歎息。


    “孟薑,你怎麽了?”許夫人關切地問她。


    孟薑急忙站起來,躬身道:“夫人,沒什麽,隻是我擔心萬公子。”


    “別擔心了,梁公子一行三人這不找尋來了嗎?”夫人輕聲道。


    梁青山道:“以萬師弟的身手,不會有危險的,隻不過羈縻在了某個地方,暫時聯係不上了。”


    “梁公子,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孟薑說著,再度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梁青山急忙站起身來揖手還了一禮,道:“孟薑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如此大禮青山可擔當不起。”


    “孟薑!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許夫人道。


    “夫人,我想隨梁公子,一起去找尋萬大哥。”孟薑眼望著兩人,小心翼翼地說。


    “這個……一路上跋山涉水,孟薑姑娘吃不了這個苦的。”梁青山搖頭道。


    “隻要能找到萬大哥,縱使千辛萬苦,孟薑也毫不畏懼。”孟薑揚臉道,柔弱的雙目瞬間閃現出兩道剛毅的光芒。


    梁青山道:“還不隻是艱辛的問題,看你這柔弱的身骨,你跟不上我們的速度和行程的。”


    “五師兄,午飯前我試了一下孟薑的功力,不由吃了一驚,孟薑姑娘竟然是先天築基的樣子,煉功學武的奇材,短短五個月,不但掌握了煉氣之術,竟然有了二階見田的功力。”李青童插言道。


    “你說什麽?先天築基!”梁青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是的。”李青童點頭道。“這種事我哪敢說謊啊!”


    “莫非孟薑姑娘是瓏瓏體?”梁青山盯著她問。他記得師傅講過,有三種體質的人是不用後天築基的,其中有一種叫做玲瓏體的人,外表瞅著弱不禁風,實則筋脈內透,先天柔韌,可直接吸靈化氣,煉功習武。


    “我不知道。”孟薑姑娘急忙搖頭道。“但是,自從萬大哥走後,我按照萬大哥教的方法,天天在後花園裏凝神坐道,吐納天精地氣,苦煉內功心法,每天一早一晚各煉一到兩個時辰,確實感到內氣充沛了,白天走多少路都不覺得腳痛腿沉,幹什麽活也不覺得累,再無疲乏的感覺。”


    “噢!?”梁青山盯著她的雙目驚問道,“你還煉了什麽?”


    孟薑被梁青山盯得臉都紅了,急忙羞怯地低下頭,輕聲道:“萬大哥還教了我一套卷腳,我每天都抽時間煉一到兩個時辰。”


    梁青山怒道:“這個‘萬八哥’,嘴快也就罷了,身上功法也不把門,竟敢私自外傳青陽派功法,看我啟稟掌門師尊以後,怎麽處置他!”


    “啊!”孟薑大驚失色,驚慌道,“我不是偷學的。”


    梁青山正色道:“你是不是偷學的,但萬師弟卻是偷教私傳,重犯了門規戒律。”


    “梁公子,這可如何是好?”許夫人關切地問。


    “夫人莫驚。此事錯不在孟薑姑娘,而在於敝派的萬師弟,他私傳本派功法,罪責不在小。好在現在山門口,我飯後即行迴山,迴稟掌門師尊,看有沒有什麽減責或補救措施。青童青樓,你們兩人就住下等我吧,我最遲明天中午就能趕迴來。”


    一頓豐盛的午餐,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花青樓因為沒吃好,心裏便牢騷滿腹。


    許夫人把李青童喚了過去,單獨來到夫人的房間。


    “童兒,這事真得這麽嚴重嗎?”


    “娘,我登山入門較短,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哦,那假若你是掌門,你會如何處理這事呢?”


    “我入山一來淨是醉心功法了,還真是不知如何料理。不過……我想……此事的責任者還是青葉萬師兄,咱們侯府是沒有半點責任的。但是……此事畢竟發生在我們侯府了,而且還牽扯到了孟薑姐姐,我覺得吧,掌門師尊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臭小子,入山修真幾年,還是長了些見識。去陪你那個小師兄吧!順便把孟薑叫過來。”


    “不就是學了點入門功法嘛!至於嗎?”花青樓看看身邊無人,對花青樓抱怨道。


    “是啊,五明兄平時都溫爾溫雅的,很少有這種爆脾氣啊?”李青童也很納悶。


    “我們青陽派委托代培的弟子人數眾多,單單現在在山上的就三百多人,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沒有啊?誰不學點青陽派的初級功法啊?如果這也算作偷傳私教,那我們青陽派委培學院幹脆別招委培弟子了,黃了算了。”花青樓依舊憤憤不平。


    第二天上午,李青童他們剛剛吃罷早飯,梁青山就匆匆趕了迴來。


    “夫人,昨天的事,驚擾了夫人和孟薑姑娘了,青山我甚是過意不去,在這兒代青陽派,代掌門師尊,在此向侯府和夫人以及孟薑小姐道歉。”梁青山先向侯府和許夫人揖手道歉。


    “沒什麽,這個牽扯到你們青陽派的門規戒條,我能理解。”夫人落落大方地說。


    “青山昨天匆匆趕迴去,急忙向掌門師尊做了詳細的稟報。掌門師尊說,此事發生在侯府,還牽扯到了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不管多麽嚴重,都應該大事化小。”


    “多謝玄極子掌門的寬宏大度。”許夫人站起來身來謝道。


    “其實此事的責任與侯府沒有一點關係,責任全在於敝派弟子萬師弟,接照青陽派的門規戒條,輕則開除出本派,重則廢除其功法。”


    “啊!”孟薑驚叫了一聲,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梁公子,無論如何不能這樣處理萬大哥,你看廢掉我的功法行嗎?我身上的功法廢除了,不就相當於萬大哥白傳授了嗎?”


    “梁公子,沒有其他辦法嗎?”許夫人盯著梁青山問。


    “辦法也還是有的。解鈴還需係玲人,要想救下萬師弟,還得孟薑姑娘幫忙。”梁青山道。


    “隻要不責罰和處理萬大哥,讓我做什麽都行!”


    “怎麽個救法?”夫人緊追著問。


    “孟薑姑娘以前入過什麽門派嗎?”


    “沒有。”


    “那就好辦了。如果孟薑加入青陽派,萬師弟就不屬於偷傳私教了。”


    梁青山說完,轉目看向孟薑姑娘。孟薑卻是轉臉看向許夫人。


    “孟薑!還不快快謝過梁公子!能拜入青陽派,不但解救了萬公子,而且,這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份啊?”許夫人高興地喊道,神態豁然開朗。


    “謝謝梁公子!”孟薑也笑了,急向梁青山道了個萬福。


    梁青山道:“掌門師尊也想到這種可能的情況了,吩咐在下,如果能拜入青陽,先算為記名弟子吧,其他事等找到萬師弟迴山後再說。”


    “謝過青陽派的掌門大人!”孟薑又是一個萬福。


    “關於你要跟著我們三人去追尋萬師弟和馬師弟的事,我也向掌門師尊提了。掌門說,必須將路途的風險情況詳細地告訴你,由你自行決定。”


    孟薑急忙說:“隻要能跟著去找萬大哥,我不怕任何艱難險阻。”


    梁青山道:“不僅僅是艱難險阻和吃苦受罪的問題,這一路不知會發生什麽,由於你功法較低,受傷、致殘,甚至是生命危險,都有可能發生。”


    “我不怕!”孟薑雙目閃現出堅毅的光芒。


    “夫人!您舍得放孟薑姑娘跟我們走嗎?”梁青山轉臉問許夫人。


    許夫人笑著看了看李青童,又看向孟薑,道:“都說兒大不由娘,其實女大也不由娘,去吧!該往哪飛往哪飛吧!”


    “娘!”孟薑喊了一聲,“普通”一聲朝許夫人跪下,磕了三個頭。


    李青童見狀,也朝許夫人跪了下去。


    “好了!都起來吧!”


    “夫人,還有一條也算是好消息。”梁青山補充道。


    “哦?還有什麽好消息?”許夫人高興地問。


    “關於您訂下的孟薑姑娘和萬師弟婚姻大事的事,我也向一並做了稟報。掌門師尊說了,如果孟薑姑娘拜入了本派,萬師弟的罪責已免,婚事也就沒有障礙了,他當然不會反對了。”


    “嗬!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令我高興的消息。夏荷,快去庖廚吩咐,備上最好的酒菜,今天我也要一罪方休。”


    梁青山道:“夫人!我們還準備一會趕路呢?”


    許夫人道:“我把孟薑都托附給你們了,就這樣匆匆告辭啊?我還有事要給她準備呢?冬梅,讓管家去準備四匹上好的快馬。”


    李青童道:“娘,煉功習武之人,這個就不用了。”


    許夫人道:“如果隻是你們三個人,當然我不管了。可是孟薑呢?她的步伐、輕功跟得上你們嗎?我這是照顧孟薑,你們三人跟著她借光吧!”


    花青樓笑道:“多謝夫人美意。不管他們倆什麽態度,我這兒先謝謝了。”說罷抱拳一揖。


    梁青山急忙抱拳相謝:“多謝夫人周全!”


    “夏荷!把內房的那隻檀木小盒拿來。”夫人吩咐道。


    一個叫夏荷的丫頭立即就去捧了出來。


    許夫人親手打開,拿出兩隻碧綠的玉簪,每隻簪子末端都穿有一顆火紅的寶珠,瑩瑩散發著晚霞一樣的微芒。


    夫人拿起這對簪子插到了孟薑頭上,道:“這對異彩霞珠是侯爺四十大壽時東海龍君送的,前幾年我用極品的和田玉和這對寶珠,找工匠精作了這一對異彩霞珠碧玉簪。你我母女一場,今日一別,不知再聚何時?就贈給你做個紀念吧!”


    “娘!”孟薑喊著,眼淚婆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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