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失蹤了,確切說是被掠走了,我這時才感到,不僅我的樂趣沒有了,我的親情也沒有了。麵對大幽國魔族人我殺伐狂暴,迴到營房後更是暴躁不安。孟大哥便帶著瑤兒過來陪我,一有軍事行動他搶著去,留下瑤兒縈繞在我的營房裏。瑤兒和珊兒一樣可愛,嬌聲不斷,喜鬧連綿,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臉上也漸漸有了安詳恬淡的笑容。後來孟大哥對我說,瑤兒是他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是我們老哥倆共同的女兒,並且給她起了個正式的名字,薑孟瑤。”


    故事講完了,營房裏頓時沉寂無聲,三人誰也不語,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到。


    “情感這東西,才真是日益月累,才真是集腋成裘來的。”孟強將軍打破了三人的沉寂。“我們老哥倆在繁忙的軍務中,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縈繞在身邊,呆板而鐵血的軍營裏,從此變得妙趣橫生。”


    “兩位將軍應該能教她些武功劍法吧?”萬頃坡問。


    孟強將軍道:“那是自然,平日裏教了她一些粗淺的功法。”


    薑華將軍道:“瑤兒與你家小公子年齡相仿,應該是大一歲,又都修習了功法,有時間讓他過來一起玩吧!”


    萬頃坡道:“多謝薑將軍!”


    “他們也需要功法交流啊!”孟強將軍笑道,“我們以後也把瑤兒送往盟長大人家裏,豐富豐富孩子的生活。”


    萬頃坡急忙道:“歡迎歡迎!”


    東方斐走後,瑤兒經常被送到萬家,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在一起,不但一起玩耍,還經常一本正經地交流功法心德呢,倒也有趣得很。偶爾瑤兒也邀請棄生去一趟軍營玩玩,那些刀槍劍戟的軍械、驃悍驍勇的戰馬、威武雄壯的盔甲,都引起了棄生無限的向往,隻是軍營裏規禁太多,紀律嚴明,所以,兩人共同的時光大都是在萬家度過的。


    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棄生對武功和劍術的熱愛,伴隨著對軍武生涯的向往,象地窖裏的發酵的醇酒,一年又比一年濃了。他天天堅持站樁,天天堅持練劍。一年後,站樁能一氣站半個時辰,木劍也舞得風生水起。這時候萬丘老人想起了東方斐走前留下的話。“那把青鋒劍鋒利無比,舞不好會傷著自己的,不要著急讓他用,還是先用木劍練。什麽時候木劍舞得風生水起了,再讓他換劍。”


    “那麽什麽樣才算風生水起呢?”萬丘老人暗問自己,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還是感覺沒到時候。


    伏天的一天晚上,天氣悶熱的象蒸籠,一絲風也沒有,棄生因為白天在地裏跟著阿爹鋤禾割草忙了一整天沒練著劍,晚飯後就在庭院裏舞起劍來,萬丘老人坐在旁邊看了一會,隨著身邊木劍的旋舞,就感到身邊象有鐵扇在嗖嗖地疾閃,同時有一陣陣的疾風從身上旋過。這時候天空想起了一串雷鳴,不好!要下雨!可曬場的糧食還沒蓋呢?他們爺孫倆急忙跑向百丈外的曬場。糧食剛蓋上雨點就落地了,他們就趕緊往迴趕,棄生卻並不著急,還邊走邊在頭頂舞手裏的那把木劍。趕迴屋裏時,阿爺的衣服都快濕透了,棄生的身上卻邊一滴雨水都沒有。爺爺就驚奇地問他剛才舞得那招叫什麽。


    “天頂旋雲劍法!雨都潑不進的。”


    這兩個現象連在了一起,讓萬丘老人覺得,這劍法就應該算是風生水起了,於是才把東方斐留下青陽劍交給棄生,開始讓他用真劍來練習劍法。


    當然武術和劍法遠遠不是棄生生活的全部。


    九歲那年,棄生開始跟著阿爺學習製作陶器。十歲了跟著阿爹學習木工雕藝。十一歲時學習耕種稼穡的各項農藝。十二歲時就長得象成年人一樣高了,這時候的他拉弓射獵、耕田種粟,幾乎是樣樣精通,不但身高長得象十五歲的成年人一樣高大英俊,而且聰明機敏、沉著幹練。爺爺萬丘老人給長孫正式命名為棟,字喜梁。


    還真不是十二歲的少年人說大話,經過一個多月的琢磨製作,鋸了刨,刨了鑿,鑿了扔,扔了再鋸,循環反複,萬喜梁一心想發明的車真得發明出來了。


    車身主體是由槐木板拚排成的長方形板體,寬五尺,長八尺。兩邊中心向下豎出兩塊一尺見方的輪膝,輪膝上鑽了一對直徑三寸的軸孔,穿了一根直徑三寸的硬棗木車軸,車軸兩端套著一對弧形棗木拚嵌成的車輪,車輪直徑三尺。車身前麵兩邊各探出一根三尺長的圓木握拉杆,上麵扣有鐵拉環,用於車子的推拉;後麵兩邊各延出一根一尺長的尾翼,上麵也扣有拉環,用於綁縛重物。


    “棄生這娃還真有兩下子!”


    萬丘老人看著孫子的發明成果,笑得合不攏嘴。阿爹萬頃坡、叔叔萬頃田、兩個姐姐、叔叔家的小弟弟,都在圍著這個叫做“車”的新鮮玩意好奇地轉著看個沒完。


    “吃飯了!”阿母嬌寶端著飯菜往桌上擺放,阿嬸粟田氏薑薺拿起木勺往黑陶碗裏盛山菜雞丁湯。


    萬頃坡慢慢地吃著,還呆呆地愣神。


    “阿坡,有心事?”萬丘老人問。


    “今天粟田氏部落和西陵氏部落大打起來了,聽說兩邊各傷了十幾號人,還打死了五、六個。”


    “為了什麽?”薑薺急忙問。


    “為了西陵山腳下那片四十多畝的肥地唄。粟田氏的人說那本是一塊荒地,是他們辛辛苦苦燒荒開墾出來的。西陵氏的人說地在他們的山腳上、當初就警告過粟田氏的人別打那塊荒地的主意。”


    “大哥!我們粟田氏勤勤墾墾的,從不惹事生非,你可得幫我們粟田氏主持公道啊!”薑薺急急地說。


    “這個自然,粟田氏不但是你娘家,更是我們的盟邦,我這個盟長豈能坐視不管。”萬頃坡說。


    “這件事聽起來是西陵氏有點強詞奪理了,”萬丘老人分析道,“一塊荒地,事先你也沒圈圍起來,怎麽能證明是你們自己的?再說了,如果西陵氏認定是他們自己的,那為什麽前幾年開荒時不據理阻攔呢?”


    “這不明擺著嗎?西陵氏是看著這塊地這兩年收成好,找個歪理想強取豪奪唄。”萬頃坡答道。“我今晚就差人給他們兩方送信去,明天召集他們雙方進行調解。”


    “你要以理服人,且莫動武。”


    “這個自然,本來就是西陵氏理虧嗎?”


    “聽說這次雙方都動用了武械,粟田氏那邊拿出了多把長劍和十幾杆鐵尖長槍,西陵氏那邊手持好幾片幽魔彎刀和十幾支長矛。否則何至於死傷這麽多人啊?”萬頃田說,


    “人口翻倍往上漲,可山還是那些山,水還是那些水,地也還是那些地,人為財爭,鳥為食搶啊!”萬丘老人歎道。


    “現在這占山搶地的紛爭呢,周圍幾百裏內月月都能聽到,都快成家常便飯了。”嬌寶說。


    “何止是簡單的紛爭啊?比這次嚴重的群殺惡戰去年都發生好幾起了。”萬頃田說。


    “老大啊,幸虧你這幾年打造了鋒利的劍矛、訓練了強壯的族丁。這北邊少枸氏、西邊的西陵氏,也都紅著眼睛盯著咱們南邊那近百畝上好的地呢。”萬丘老人用讚歎口氣對大兒子說。


    “這還得感謝前幾年過來的東方先生,如果不是他的建議和指導,我們是既想不到更做不到啊!”萬頃坡由衷地說。


    “那當然,”萬頃田說,“東方先生既出了點子,又告訴了具體的訓練方法,關鍵是告訴了劍矛兵械具體的打造辦法。”


    “連咱們的小棄生都快成了族裏的武訓教頭了。”嬌寶自豪地說。


    “我吃完了。”萬頃坡第一個吃完下桌了。


    “老大你等一會,我還有話對你說。”萬丘老人喊著走出去的兒子。


    “我在院子等你,阿爹。”


    “棄生長大了,現在該正式拜師學藝去了。”晚飯都散了後,萬丘老人單獨和大兒子聊起來。


    “阿爹,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去哪學啊?”


    “你忘了東方先生臨走留下的話了?”


    “過幾年孩子大了,如果想深研武學劍術,就到青陽山去。”萬頃坡重複道。


    “對啊!”


    “那就讓棄生去吧。東方先生一走都五年了,孩子也長大了。”


    “這孩子這麽聰明,不學點真功夫那就白瞎了,花多大代價也得讓他學到點絕學啊。老話說得好啊,學得萬人之技,方能成萬人之事。”


    “我主要是擔心以後的局勢:如今大幽國頻繁地攻擊和騷擾我們,外侵大華的邊境,鐵騎刀勇襲擊不斷,搶奪殺掠無所不為;內拉我們的部族,挑動各氏族部盟間的紛爭,群爭內戰此起彼伏。如今有孟將軍和薑將軍鎮守,尚且比十年前平安一些,可是再過些年,兩位將軍年老退役了怎麽辦?讓棄生學得一身本領,將來迴來保家衛國吧!”萬頃坡解釋道。


    “當初主要是你媳婦擔心孩子小,舍不得,現在是下決心的時候了。”


    “這個我明白,可那青陽山,聽說有幾萬裏之遙啊!”


    “我想還是讓他自己去找吧!就當是給孩子一個遊曆和鍛煉的機會。”


    “阿爹你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你還記得東方先生走前留給孟薑兩位將軍的信嗎?”


    “記得,怎麽了?”


    “兩位將軍看信時我在他們身旁。我記得當時薑將軍看完信後轉述說,東方先生聞聽兩位將軍收養一女,可持信送往青陽山學藝。我去問問孟薑兩位將軍,是否願以讓兩個孩子一起結伴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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