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氣氣的楊泉道謝,


    楊泉表麵並不以為然。還是如沐春風的笑著。


    “沒事,我上去了,你早點休息。”他往後退了一步,對她溫和說到“你先進去吧。”他的語氣十分認真,雖然說還是在笑,但是那笑反而更加溫和。


    “好”拎著袋子,進到屋裏。撇了撇嘴,在他的注視下輕輕的關上了那扇門。


    果然,她剛剛收拾好打球要帶的東西,便聽到門鈴在響,小跑過去開了門,看到來人,笑著招唿“早啊,進來吧,稍微等我下哈。”


    她是第一次邀請他進來坐,之前兩個人隻有一兩次是去他那裏,其餘時間可能是因為都是在晚上,又比較晚,所有都是在站在她家門口說話的。


    他舉目環顧,淡淡的青綠色落地紗簾,如遠岱含煙裏的竹林,飄飄渺茫,風一吹紗簾軟軟飛揚,吹了一片霧色清新,淡金色的芒光蜂擁而至灑進來,疏疏落落,若隱若現的淡金小點如浩渺蒼穹的一葉一葉扁舟,調皮可愛。在紗簾擺動的陰影裏又如黑夜裏的星星,閃閃爍爍。


    房間布置的也十分溫馨,亞麻灰的沙發,舒適自然,茶幾上零零散散擺著雜誌。


    空氣涼爽,靜怡。


    她指了指沙發“你先坐,喝點什麽。有茶,咖啡,水。”說著穿著拖鞋踏踏踏的往靠近廚房外麵的冰箱走去。


    “水就好。”


    清涼的空氣裏她穿著黑藍色運動衫,襯得皮膚更加瑩白細膩。纖細的手腕如藕帶,不盈一握。彎著腰在收拾另一側沙發上的東西,姿勢優美的孱弱的舞者,柔柔韌韌,飛揚的眉尾在額前的發間若隱若現。恍惚想起那天看她在酒吧喝酒的情景,直覺流光上的舒女,溢彩裏的俠女。


    看她把東西收好,他主動要幫她拿包,她笑著婉拒抱怨道“別這麽小看我好不好。”他露出酒窩然後收迴手。


    網球場距離這裏五公裏左右,他開的是輛雷克薩斯,車子收拾的十分幹淨,空氣中又淡淡的清涼薄荷香。不濃也不淡的縈繞在鼻尖。


    路上不怎麽堵,沒一會就到了,因為今天是周末,他們到場的時候已經有些人了。他們現在一旁做熱身。


    好久沒有出來運動過,況且推上也好了差不多,不用顧忌太多,她的積極性十分高,紮了馬尾,一身運動裝束,胳膊平衡舉著,然後抬腿左右晃動。他笑著溫和的問道“以前經常鍛煉?”


    “嗯?”


    “你的熱身動作很標準,”他抬手指指她正在做的動作。


    “小時候學跳舞,天天要這樣練。”她邊有節奏的數著拍子。便和他說話。


    “原來你是會跳舞的。”他才略有驚奇,但是迴頭又想了下,他們這樣的家庭,小時候哪個不是二十四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嘿,這有什麽好奇的,我會的可多著呢,。”她揚了揚眉。


    他笑的更加明朗,兩人說說笑笑,氛圍輕鬆又融洽。


    等身體都活動開兩人才往球場上走去。空曠的球場上隻能聽見“球在碰到球拍時候的“砰砰。”他盡量的放緩節奏。才讓她不至於滿場跑,或者運動幅度過大。沒幾迴合,她的腳步明顯慢了許多,小腿的傷雖說已經全好,但也不宜過分活動。臉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有些無力的朝對麵的楊泉揮了揮手喊暫停,兩人到了場邊,他拿來水給到她,細心的替她把蓋子擰開,她點頭道謝,微仰著脖子,白裏透紅的肌膚滑膩膩的,斂著眼簾,慢慢的喝。他在一旁默默注視。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很好的轉了視角。


    “寶潤。”有熟悉的聲音在一旁試探的喊道。


    兩人同時迴頭,室內球場的燈光明亮而雪白,阿豐一身運動休閑套裝出現在眼前。確認是她雖笑著但笑意卻並不達眼底“真巧。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你。”阿豐略有深意的所指。


    “嗯。真巧。”


    阿豐仿佛並不在乎她態度的冷淡“這位是?”


    “朋友,楊泉。”她看著阿豐,眼裏有不讚同,也有探究。


    “你好我是楊泉。”楊泉在一旁大大方方伸出手溫和而禮貌的伸出手。楊泉和陳海豐身高差不多,兩人身形阿豐的更加壯實一些。


    “你好,我是陳海豐。很高興認識楊先生。”


    “我也很榮幸。”


    “阿豐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沒什麽事,你們就兩個人嗎?要不要我再喊兩個人和你們一起打。”


    “不用了。”她吊了下眉,打斷阿豐的建議。


    阿豐訕訕的笑笑“寶潤,咱可是好久都沒見了。”。


    “是嗎。”她迴答的雲裏霧裏,也許是上次才見過麵,也許是那些隻言片語本不足掛齒。


    “可不是?改天找你好好敘敘。就不打擾你們打球了。”阿豐略有深意的把目光從楊泉身上及時收迴看向寶潤。又換上了仿佛很多年之前的寡言,又認真。


    “好。”


    阿豐很快離開了。兩人坐下沒歇一會,寶潤便起身拍拍衣服,揚了揚眉。


    再上場的時候明顯她體力已經不行。走兩下就喘的厲害,腳就像踩在了棉花地裏,深深淺淺飄的厲害。


    知道她的腳前陣子受過傷。


    他盡量遷就她,發球也發到她跟前,她隻要輕輕抬下胳膊便能接住球。看出了他放水,撇撇嘴,然後收了拍直接坐到地上,因為劇烈運動,心跳跳的加速。臉上是紅撲撲的櫻桃色,臉上又細細的汗珠。一些碎發自然地調皮的跑了出來,搭在瑩白細膩的頸間,襯得膚色如雪。


    他走過來,直接坐在了她旁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兒話


    最後相攜,驅車迴去。


    她的生活似乎又迴到了過去的平淡寧靜中來。


    她和楊泉,比普通鄰居更加親密一些,更像是老朋友一般,兩人又一起去打了兩次球。


    周五晚上,她和瑤瑤一起逛完街。開車迴到家,剛打開門,電光石火之間便是有個衝力,把她往門內推。屋裏麵一片黑暗,外麵的光線照進來,但是一瞬間隨著身後的力量漸變成原來的黑暗。


    她皺著眉,鼻尖縈繞著熟悉且濃烈的凜冽氣息。推推搡搡卻是越來越把自己往後逼,後麵人力氣大的緊緊的攥著她的兩隻手,像鐵箍一般死死的勒住她,勒的她血氣逆流,唿吸困難,喘不過氣,眼前慢慢適應了黑暗,外麵的零星光斑透過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隱隱的看著屋裏家具的暗影。她深深吸口氣。低頭才看見腰上橫著的手臂,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攏在身後這個懷抱裏。他整個人都猶如一個鐵人一般讓人不可忽視。惹得她怒火攻心“放開。”


    空氣裏飄蕩著辛辣的酒味,她緊蹙著眉頭,眉尾以一種非常危險的角度飛向發中。他動了動手,勒的她更緊,她用手去推這個臂膀,隻是卻是徒勞。反而讓他變本加厲的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量。他低下頭,把臉埋在她的頸肩,雙手在他的手裏,動彈不得,隻能任他為所欲為。脖頸間有麻癢,是他短硬的胡茬,或輕或重留下的痕跡。她整個人在這個動彈不得的禁錮中,又悶又熱。心也是又急又氣。


    “你想怎麽樣。”他忽然出聲,聲音無力又蠻橫。帶著濃濃的挫敗感。


    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不知道說什麽,他低著頭,氣息全部落在她頸肩上,引出一片緋紅。他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鬆動,便是兩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轉了過來,男女的力量懸殊,此時結結實實的橫亙在兩人之間。看著自己像個娃娃一樣輕易的被這個人在手裏轉來轉去。當下便是又惱又氣,把她當什麽了。


    火氣似乎又被勾了出來,他抱著她,一手放在她腰上,一手卻是撫上了她的臉,撥開她的頭發。在暗夜裏借著外麵月光,仔細查看她額頭的傷,他的眼睛染上了一層痛苦,原本深海一樣的眼眸,更加深沉,仿佛是暗夜裏的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他的眼眸在這一刻亮的如星光中最亮的那顆燦爛恆星。五官冷硬,在黑暗裏什麽都看的模模糊糊隻有那張臉的五官確實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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