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有心事?”


    蘇月七搖了搖頭,想了想,隨後又點點頭。


    “可要與我一同賞月?”楚廉隔著窗問道。


    蘇月七笑出聲:“公子總來我家房上賞月,月七要收場地費了。”


    楚廉也笑。


    隨後蘇月七便轉身用雙手抱了酒壇準備從房門出去,楚廉叫住她。


    “月七過來。”


    蘇月七聽話走過去,楚廉伸手抱著她的腰身,輕巧的將她抱出屋外來。


    蘇月七睜大雙眼,臉上漾出一抹含而不笑的神色,那神色混合著羞澀、崇拜和驚喜。


    跟著楚廉便擁著她躥上房頂,輕輕將她放下,她看了看手上捧著的酒壇,那酒僅是來迴輕輕蕩了兩下,她終是相信了牧心那時念叨了她一日的話都是真的。


    第 30 章


    1


    蘇月七和楚廉兩人在房頂坐下,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


    楚廉拿了近旁的酒壇,準備往嘴裏倒一口。


    “公子的咳嗽可好全了?”蘇月七上手拉著楚廉的手臂,欲阻攔。


    “好了。”楚廉放下手來,笑著迴道,“我心中很高興月七一直掛念我。”


    “誰一直掛念你了?”蘇月七小聲嘴硬道。


    楚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複又端起酒壇,往嘴裏倒了酒。


    “這藤鐲,我聽人講得來不易。”蘇月七說著撥出藏在袖子裏的藤鐲,轉著。


    “確是不易得,不過這一對藤鐲我亦是兩年前無意中得到的,算不得費了很大的力。”


    “一對?”蘇月七驚訝道。


    “嗯。”楚廉應著便撥出自己左手袖子裏的那隻給蘇月七看。


    “不知刻的什麽,看不清。”蘇月七湊近看了一會兒,也沒看清楚。


    “梅枝。”楚廉笑著迴道。


    “梅......那公子喜歡的可是玉蘭?\"


    “嗯,我家書房外種了一棵挺大的玉蘭。”楚廉大方承認道。


    這家夥......蘇月七偏頭不說話,隻是拿起酒壇來喝了一口酒。


    “公子,娶了我吧!”蘇月七喝完酒,放下酒壇來,轉頭對楚廉認真說道。


    “好。”楚廉柔聲道,亦是認真的迴道,“我一直在等月七這句話。”


    “月七先與公子說好,月七不是那種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我會常常在外拋頭露麵,若公子......\"蘇月七鄭重道,話沒說完便被楚廉打斷。


    “那才是月七。”楚廉望著蘇月七輕聲迴道,“我要的便是這樣的月七。”


    蘇月七迴望著楚廉,心中因為楚廉說的那個“要”字,動了一動。


    “公子從前可有對其他人同對月七這般?”蘇月七往嘴裏又倒了口酒,心想,他這樣子算是情場高手了啊。


    “從未有過,月七是這唯一之人。”


    “那便是公子天賦異稟啦。”蘇月七喝口酒道。


    “就當月七在誇我了。”楚廉笑著說。


    蘇月七望著天上的月亮,忍不住跟著笑。


    “對了,月七城中的那個小院兒,聽說是要做火鍋店用。”楚廉將蘇月七從房頂上放下地來輕聲說道,“明天我介紹兩人同月七,我想月七應該能用得上。”


    蘇月七一臉好奇的看著楚廉,楚廉卻跳上牆消失在了牆頭。


    2


    翌日元宵節清晨,蘇月七起得晚,想起昨晚的事情來,對著鏡中的自己,也忍不住笑。


    “小姐今日心情如此好?”牧心替蘇月七邊綰頭發邊問道。


    “嗯,今日元宵節這天公亦是作美,天氣如此好,叫人精神亦為之一振。”蘇月七笑著迴道。


    “小姐說的是,這兩日的天藍的很是通透,還真是如小姐所說。”牧心笑著替蘇月七插上發簪後說道。


    蘇月七用過早膳後便出了門,她記著楚廉說的話,趕去城中的小院兒等著。


    她才剛到得城中小院兒,在書房中坐下,吳懷便領著三人進得書房來。


    “長鬆?”蘇月七認出帶頭的那人,是楚廉身邊的一個侍從。


    “月七小姐,還記得小的。”長鬆笑著行了個禮。


    蘇月七衝他點點頭。


    “不知這兩位是?”蘇月七看了看長鬆身邊的人問道。


    “這兩位是陳師傅和許師傅,一位是鏡城福盛酒樓有名的廚師,一位是水城鴻運酒樓手藝好的出了名的廚師。”


    “久仰久仰,各位請坐,牧心看茶。”蘇月七拱手,並吩咐牧心道。


    “我家公子還有封信讓我帶給月七小姐。”說著長鬆從懷裏掏出那封信,上前兩步交給蘇月七。


    蘇月七將信抽出來展開。


    “月七,此兩位師傅皆與我楚家有過交集,是信得過之人,月七可放心用之。另,今日元宵節,吾欲與月七相約逛燈會,月七在府中等,吾晚些時候來接。”信上楚廉如此說道。


    蘇月七在心裏嘀咕,他就如此肯定她願意與他逛燈會?她壓下笑抬起頭正色道:“兩位大廚師傅,今日是元宵節,月七就不同兩位繞圈子,有話我就直說了,菜肴方麵兩位擅長的......這報酬方麵是這樣子的......”蘇月七同兩位師傅認真談起來,最後各自簽下了契約,才送兩位出了門。


    “長鬆。”蘇月七叫住欲離開的人。


    “月七小姐,您可是有事吩咐小的?”長鬆迴身恭敬問道。


    “告訴你家公子,不在蘇府,在城中。”蘇月七說道。


    “好的,月七小姐。長鬆會將原話帶到,長鬆告辭。”說完長鬆便轉身離開了。


    蘇月七望著長鬆離開的背影,這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


    楚廉這人脈若是放在現代,怕是與獵聘無異了。


    3


    元宵節,蘇月七放了府裏的大部分人迴家團圓,她自己則在城中的小院,獨自醃製牛排,熬湯。


    下鍋之時,她記起來自己曾看過的一本書裏說,廚房是母親的□□,戀人的雙手,宇宙的中心。在那裏你會覺得溫暖,安全和不孤獨。


    她看著鍋裏的湯,咕嘟咕嘟冒著小泡泡,心中分外安寧。廚房於她而言,確是一個超級治愈的地方。


    蘇月七慢悠悠邊吃著牛排,喝著小酒,邊看著天上那輪明月,真圓啊,她在心裏感歎一聲。


    收拾完畢,蘇月七便上了樓,在書桌前坐了,隨便拿了一本書來看,竟沒想翻開的是蒲鬆林的《聊齋誌異》,才看到《屍變》那一則中說:“忽聞床上察察有聲,急開目,則靈前燈火照視甚了。女屍已揭衾起。”就聽到窗戶被人打開來,風吹進來,吹熄了桌上的油燈,蘇月七嚇得扔掉了書,縮進了書桌下麵。


    趴在書桌下,她驚恐的看著麵前的一雙腳,心跳加劇,快跳出她的嗓子眼兒了。在她還來不及細想之時,那雙腳的主人已經蹲下了身來,與她正正對視上了。


    “月七。”楚廉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別怕,是我。”


    蘇月七咳了兩聲,狡辯道:“誰怕了,風將我的油燈吹熄了,我的火折子掉了,我下來找呢,掉哪兒了?”


    楚廉笑著站起身,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將油燈點了,看到摔在桌上的那本《聊齋誌異》,他又拿起在桌上的另一個火折子,蹲下身,輕輕放在腳旁邊。


    楚廉跟著又故意退開一步,將油燈拿下來照了個透亮。


    “呐,我的火折子原來掉這兒了。”蘇月七就著燈的亮光,發現地上居然真的掉了個火折子,於是她趕緊撿起來,這才站起身。


    蘇月七看了看楚廉一臉的促狹,轉頭看看窗戶說道:“公子,我這院可是有門的,怎的總不愛走這門,知道公子身手好,但也不必在月七麵前如此顯擺。”


    “待與月七成親了,就光明正大的走門口進出。”楚廉笑著說道。


    蘇月七瞄了他兩眼,放下火折子,不理他。


    4


    “月七可還想去燈會?”楚廉放下油燈問道。


    “現在去怕是快散會了。”蘇月七整了整自己的頭發和衣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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