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看你。”神秘人道,“你若實力增強速度快,那便能早些實現,若是……”


    神秘人未將話說全,但葉凡明白他未盡之言是什麽,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不好看。


    陰深目光投向一旁虛弱的龐然大物,葉凡勾唇笑了笑,忽然抬手吸取它身上精血。


    “你幹什麽?”神秘人嗬斥道,揮退他,“他還不能死!”


    葉凡再也壓不住脾氣,“那人不許動,這人不許死!你除了攔著我,還有何用?!”


    神秘人不與他爭吵,“想快速提升修為,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個地方,也可在那處對你多加庇護,但最後如何還需看你自己。”


    葉凡壓下心頭暴戾,“何處?”


    “北陸。”


    葉凡頷首,冷眼瞧著巨獸,冷哼一聲。留它一命,倒是便宜它了。隻可惜,浪費了它這一身精血。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困法陣,精血被人源源不斷吸走,虛弱不堪的巨獸睜開眼,輕嗤一聲。


    葉凡獰笑,手上結印,瞬時靈光大盛,籠罩著巨獸,“好生享受吧。”


    掃除一切與自身有關的氣息,葉凡離開屬於巨獸的洞府。


    待他離開,巨獸桶大的黃金豎瞳微眯,看著困著自己的法陣,冰冷無情的笑聲在洞府內迴蕩。


    獨屬於上古巨獸的氣息蔓延開來,以他洞府為中心如漣漪一般擴散。


    正在鬥毆的妖獸停下打鬥,追逐獵物的停下腳步,交談的妖獸也止住交談,皆誠惶誠恐地麵朝氣息傳來的方向,匍匐在地,夾著尾巴。


    半晌,這來自血脈的壓製才消散。


    獸群躁動不安,一約九尺高的灰狼‘嗷嗚’一聲,帶著始終不明情況的普通妖獸離開.


    衛風辭別離開,最不開心的要屬淇澳,衛風離開那日,他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淇澳,在想什麽?”


    顧義拍了拍他肩膀,拉迴他的注意力。


    “啊?什麽?”淇澳呆呆問道。


    顧義扶額,“我們在說首陽弟子之事。”


    梁王宮之事已畢,但白鬆筠給他們下達的任務還未完成,三位失蹤的首陽弟子之事仍舊未有絲毫頭緒。


    之前,他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三位弟子或許已遭遇不幸。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未到最後一步,他們便不能放棄。


    失蹤的弟子中,有一位是林驚的徒弟,許久找不著徒弟下落,他心中擔憂又焦急,卻也知焦急無用。


    他雖明白,但明白是一迴事,做又是另一迴事,“卓師兄,還請您們盡快找到他們,我、我實在是擔心……”


    卓無肅頷首,尋找三位失蹤弟子之事,他們記掛在心,必盡力而為,“你為長老,是長輩,喚我小卓便好。”


    “卓、小卓,多謝。”


    “不必。”


    淇澳沒走神,聽著他們說話,想到了與師父一同前來的餘亦辭,“要尋他們還不簡單,找師祖掐指一算就知曉了,哪用這麽麻煩?”


    他存有自己的私心,成績不成績已經無所謂了,他就想快些迴到首陽,見到師父。是以,他必須要快些找到首陽弟子,完成白鬆筠下達的任務。


    林驚欲言又止,此等小事怎可麻煩太上長老,可失蹤弟子中又有他的徒弟,林驚進退兩難。


    淇澳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卓無肅,像是會說話一般,什麽想法都表現在了眼中。


    卓無肅:“……”


    “小——卓——”


    “……”


    敵不過淇澳那雙布靈布靈的大眼與那甜膩膩的聲音,卓無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逃也似的往餘亦辭所在房間奔去。


    停在門前,卓無肅整理好儀容,敲門。‘吱呀’一聲,門自動打開,卓無肅抬腳進去。


    餘亦辭懶散地倚在榻上,“怎麽,抵不住淇澳撒嬌?”


    外頭的動靜,他有聽到。


    “……不是,”卓無肅坐到他身旁,“我、避一避。”


    餘亦辭搖搖頭,嘴角笑意散漫,“你不詢問那三位弟子之事?”


    卓無肅道:“我問了,師父會說嗎?”


    “當然——”餘亦辭拖長了聲音,“不會。”


    這是白鬆筠下達的任務,其結果可作為成績為弟子排名,表現好的人有豐厚的獎勵。既然是關乎成績的事,就應當公平公正,沒有請外援之理。


    餘亦辭身為首陽太上長老,更不可能帶頭壞了規矩。


    卓無肅明白,所以未在餘亦辭麵前提及。同時,他也明白淇澳的心理。


    想師父了。


    相見師父了。


    相思嘛,他明白。


    兩者他皆明白,可兩邊皆為難,思慮後,他選擇維護曆練最終成績的公平。


    完成任務後,淇澳可隨時見衛風,但此次曆練成績所帶來的好處,對許多人來說,都隻有一次。


    餘亦辭撐著腦袋,撚起一綹卓無肅垂在胸前的墨發,扯了扯。


    卓無肅一個沒留神,便順著他力道倒了過來,壓在他身上,墨發垂下掃在他臉龐,癢癢的。


    餘亦辭推他,“別壓著為師,起開。”


    “弟子、遵命。”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打在耳邊,似有似無的在撩撥他,餘亦辭不爭氣的酥了半邊身子,那處的肌膚不禁微微發熱。


    卓無肅應下後,便規規矩矩的起身坐好,讓餘亦辭一時也摸不準他方才是有意還是無意。


    無意最好。


    若是有意,嗬。


    渣男!


    餘亦辭記得自己分明沒用勁,怎麽可能把他扯過來。


    卓無肅一本正經,“師父,您扯弟子頭發做甚?”


    “……”


    餘亦辭默然,什麽時候他這乖巧可愛的徒弟都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他鍋甩的飛快,全然忘了是他先扯人頭發。


    餘亦辭躺平身子眉頭微蹙,真想念幼時那隨他折騰的小徒弟啊。


    見他蹙眉,卓無肅彎了彎手指,抬手按在他額角,輕柔地按摩。


    餘亦辭放鬆下來,闔上眼,安靜地享受徒弟的服侍。


    “無肅,你告訴為師一個秘密,如何?”


    “什麽秘密?”


    “你心上人是誰?”餘亦辭說著,心口一堵,品嚐到了絲絲苦澀。


    眼前人就是。


    卓無肅很想這樣說,但他卻摸不準餘亦辭的想法,他從未察覺到師父待他有別樣的意思。


    餘亦辭待他,是師父待徒弟。


    卓無肅不敢邁大步,隻敢一點點試探,隻敢讓餘亦辭熟悉他的存在,熟悉到離不開他。


    他不敢直接表明心意,他害怕,怕餘亦辭不接受,到最後、他們不僅做不成戀人,連師徒都做不了。


    卓無肅道:“我若告知你,那你是否也能告訴我一個秘密?”


    餘亦辭:“可以,你想知道什麽?”


    “師父可有心悅之人?”卓無肅喉結滑動,手上按摩動作也停了下來,等著餘亦辭的迴答。


    他想聽到的答案隻有兩個。


    一是,沒有。


    二是,心悅——他。


    雖知後者不太可能,但卓無肅還是心存幻想,夢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無肅真不乖,都學會打聽為師私事了。”餘亦辭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為師……無心悅之人。”


    “輪到你了,無肅,你心悅之人是誰?”


    卓無肅似真亦假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聞言,餘亦辭一愣,猛然睜開眼眸,處在其上方的卓無肅清楚看清了其中的驚詫。


    心口鈍痛,卓無肅呐呐道:“弟子與師父說笑呢,我心悅之人……會弁如星,是世上最好的人。”


    餘亦辭眨眨眼,心頭湧上莫名的情緒,擾人的很。他閉上眼,沒追問卓無肅那人到底是誰。


    “師父?”


    見他闔上眼眸許久,卓無肅輕輕喚了聲。沒得到迴應,卓無肅抿了抿嘴角,手緩緩下移,輕柔觸碰了一下他臉頰。


    餘亦辭還是沒反應,卓無肅又喚了聲。結果與與之前一樣,還是未得到迴應,卓無肅膽子愈發的大,手移到了餘亦辭紅潤的薄唇,在唇峰處輕柔按壓。


    餘亦辭蹙了蹙眉,未有轉醒的跡象。


    卓無肅俯下身,一吻落下,一觸即分。


    心房砰砰砰直跳,快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心跳一般。這是他在夢境之外,第一次與師父的親密接觸,卓無肅麵上紅暈蔓延,染紅了耳朵尖。


    猛然迴過神來憶起他方才都做了什麽,卓無肅安頓好餘亦辭,替他掖了被角,故作鎮定的出門、關門。


    關門聲響起,餘亦辭睜開了眼,眼中盛著茫然,指尖點在唇上。


    那一吻很輕,如羽毛拂過一般,輕飄飄的落在唇上,在餘亦辭心底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卓無肅的心上人是誰,他已經有了答案。


    餘亦辭不自覺的彎起嘴角,半晌後察覺到了,又壓下嘴角,繃著臉。


    孽徒!


    既然想對師父下手,孽徒!


    不過這孽徒是什麽時候對他、有了想法?餘亦辭陷入沉思,以往相處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最後定格在了他道劫受傷,替柳鈴兒療傷後傷重吐血,卓無肅抱他去泡冷泉時的擔憂之語上。


    ‘疼嗎?’


    ‘為何要救她?’


    餘亦辭從迴憶中扯出思緒,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眼中亦盛滿了笑意。


    卓無肅對他產生別樣情愫,或許是在那時,或許是更早。


    但無一例外,皆是卓無肅先動的情。


    無肅,是你先招惹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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