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肚子怨氣和怒意迴到工位,剛一坐下,聞著一股濃鬱的包子味。


    我心氣兒不順,抱怨了一句:“誰又在辦公室吃包子!”


    小李湊過來:“小唐哥,早上吃了嗎?”


    他手裏拿著包子,正吃得滿嘴流油。


    “……看見包子就沒胃口。”我覺得胃裏翻湧,起身去茶水間,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全喝了。


    從茶水間的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能看見周燃的辦公室。


    磨砂玻璃,我隻能隱約看出個身形來。


    但就這身形,已經夠我心煩了。


    這跟我預計的不一樣啊!


    當年我跟周燃一見鍾情火速戀愛,可以說是幹柴遇到了烈火,但由於燃燒得過於熱烈,別人用五年可以消耗完的感情,我倆用五個月就消耗光了。


    在我們確定關係並頻繁發生關係之後的第五個月,我們第五次對著彼此破口大罵,就因為他跟人打籃球的時候砸了我腦袋而他非但沒有道歉還嬉皮笑臉地過來搓我的頭。


    我倆都是狗脾氣,平時大吵小吵就不斷,認識我倆的人都以為我倆是冤家而不是情侶。


    那天我倆在籃球場直接罵了起來,他覺得他沒錯,我覺得他是個臭傻逼。


    現在想起來其實挺幼稚的,但那會兒不這麽覺得,那會兒隻想把他頭打掉。


    我對周燃說:“你他媽別太把自己當迴事,要不是你活兒好,你以為我會忍你這麽久?”


    我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都震驚了。


    因為,沒人知道我倆在談戀愛,我們gay,搞的是地下戀情。


    這下好了,我倆不僅分了手,還順便出了櫃。


    當時分手分得有點難看,我倆都憋著一股怨氣呢,但很快,某天晚上,百無聊賴的我鬼似的飄去了我倆經常光顧的小酒吧,竟然看見他也一個人在那裏喝悶酒。


    那個晚上,我倆再次隕石撞地球——不是吵架,也不是打架,而是去開房了。


    總之,我倆都不是什麽有節操的人,對彼此感情不深,但對對方的身體用情至深。


    那之後,我倆竟然離奇地成了炮友,對過往的情感關係閉口不提。


    到也挺好的。


    那個時候我開始意識到,原來對一個人不帶任何期望之後,脾氣再怎麽差的兩個人都能和諧相處起來。


    我倆在床上那叫相當契合了,不過下了床幾乎不聯係。


    大學四年裏,一直維持著這樣的關係,這期間我沒再談戀愛,他,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知道了,不管他有沒有,我都會徒增煩惱。


    不明不白地混到了大四,我累得像狗一樣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在我準備考研這段時間裏,周燃確實功不可沒,他他媽不僅開房跟我做愛解壓,還在每次做完之後,按著我和他一起做題。


    狗逼。


    那時候周燃也考研,不過人家學習比我好,考上了我們隔壁學校,那個牛逼閃閃的名校。


    考研成績公布的那天,我沒忍住,給他發了條信息,大概意思就是恭喜他上岸,以後可以去泡隔壁學校的帥小夥了。


    但那天晚上,周燃找到我,跟我說:“泡你行不行?”


    我像看鬼一樣看他,然後重蹈了覆轍。


    這是我倆第一次複合。


    我倚在茶水間的桌子上,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周燃辦公室的方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狗改不了吃屎。


    說的就是他。


    我堅信,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知道自己即將入職我所在的公司之後又出現在我麵前,還瞞著我,和我上床。


    為的就是看我受刺激。


    我咬著水杯邊緣,牙都快咬掉了,越想越覺得昨晚我應該直接閹了他。


    正想呢,周燃突然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一眼就逮到了正盯著那邊看的我。


    我趕緊挪開視線,假裝接水。


    我已經喝了三杯,很撐了。


    周燃來到茶水間,站在了我旁邊。


    “下班等我。”


    “憑什麽?”


    “我去你那兒。”


    “滾。”我沒好氣兒地說,“從今往後,再讓你碰我一根手指頭,我他媽都管你叫爹。”


    我話音剛落,周燃勾住了我的小手指。


    操。


    他真的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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