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溪水猶如一汪碎銀,粼粼閃光,從潔淨圓潤的石上流淌過去,清泠泠細細碎碎的作響,柔軟清亮得讓人的心也隨之融化。


    謝天璧看著蘇小缺半垂著的眼睫,長長的,密密的,微微翹起的睫毛,隻覺得連寂寞的星光都是沁入心脾的熱鬧。


    忍不住伸手覆上,掌心雖有刀繭,卻更是敏感,睫毛撲簌簌的眨動,撩撥起了心裏最深切的渴望和感動。


    蘇小缺抬起下頜,準確的找到了謝天璧的嘴唇,舌尖靈活的舔舐他的唇,觸感堅實柔潤而細膩。


    謝天璧一顫,收迴手掌,摟著將他壓倒在溪邊碧草上,熱切的迴應。


    蘇小缺本性聰明之極,天下之事,隻有他想做與不想做的,卻沒有會與不會之分,因此隻要投入三分精力,往往就比常人懸梁刺股苦心孤詣還要強上十倍,偏巧上次一吻,滋味極盡佳妙,暢美難言,因此也就留了心,更兼此時無聲勝有聲,與謝天璧兩情明朗相悅,再無顧忌,在唇上輾轉片刻,已靈巧的撬開謝天璧的唇齒,噙住他的舌尖逗弄吮吸。


    吻到動情處,謝天璧伸手探入蘇小缺的衣襟,蘇小缺不甘示弱,唇舌交接之餘,不忘上下其手輕薄謝天璧,夏日本就穿得單薄,兩人這一番動作,已是雙雙衣衫半褪不整。


    蘇小缺不滿自己被壓在身下,腿勾住謝天璧的腰,雙手撐著肩,用腰背之力反頂上去,已翻過身來,居高臨下,叉住謝天璧的頸子,輕輕一口咬在他肩上,吮出一朵桃花來,得意的笑道:“嘿嘿,小美人兒滋味不壞!”


    謝天璧微微一笑,道:“你喜歡就好。”


    說著反手拿住蘇小缺的後頸,膝蓋一動,卻是頂住他的腰眼,另一條腿輕輕一撥,趁勢抬肩,把蘇小缺反壓了下來。


    蘇小缺又笑又不服,左手拗住他的手臂,右手從他臂腋穿了過來拿他後背,挺腰起身,兩人在這情濃之際你來我往拆練起了拳腳擒拿,也不動真氣內勁,隻借機大大方方的親密接觸,樂也融融,誰知幾個起落翻騰,渾忘了身處溪邊,一個不覺,已噗通滾進了溪水。


    蘇小缺大笑,正待說話,卻見謝天璧星眸閃動,既是動人卻又是前所未有的危險,他感覺極是敏銳,當下想也不想,轉身就逃,剛一拔足,隻聽嗤啦一聲,衣衫已被扯破,謝天璧從背後一隻手牢牢扣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更不遲疑,指尖到處,割破腰帶,把褲子也褪盡了。順手將他按倒在水麵微凸的圓潤青石上。


    蘇小缺大驚失色,不住掙紮,雞貓子鬼叫道:“你又想強奸我!”


    謝天璧記起年初春藥一事來,當時也是半夜,兩人跑到臥雲橋下潭水裏胡天胡地了一番,一念至此,更是情濃如火,一邊動手自脫衣褲,一邊輕笑道:“上次放過你,這次你可別想這等好事。”


    一時見蘇小缺背脊清瘦,腰線緊致纖細,臀窄而飽滿,微微翹起,雙腿筆直修長,月光落在他清透潔淨的肌膚上,似一粒粒明珠滾落,心裏不禁湧上一種珍惜到心痛的情愫,輕輕俯下身,從他的後頸到背脊烙下一串親吻,隻覺得肌膚細致柔韌,肌理堅而密,唇狠狠觸上,便能感受到驚人的彈性和緊致。


    蘇小缺從他的吻裏感覺到那種小心翼翼和情深眷眷,也就不再掙紮,竟是出奇的安靜乖巧。


    待謝天璧親吻至腰臀處時,兩人貼近廝磨良久,蘇小缺早已敏感不堪,腰窩處一被熱吻輕噬,頓時從骨子裏起了一陣酥癢難耐,忍不住嘻嘻笑著輕輕扭動躲避,謝天璧倒抽一口氣,聲音低沉沙啞:“不要亂動。”


    說著手指撫過他挺翹的臀,感受那種絕妙的觸感,慢慢滑向深藏在臀縫間的密處,另一手卻探到他腹下握住已勃然昂起之物,就著水流忽輕忽重的上下套弄。


    蘇小缺渾身泛起薄薄一層粉潤的色澤,隻覺得謝天璧手指劃過之地,激起火花點點,處處都是從未有過的激情和愉悅,隻舒服得從嗓子眼裏溢出低低的模糊呻吟,眯著眼,輕舒胳膊,勾過謝天璧的脖頸,索取親吻,他腰肢隻盈一握的異常纖細,卻是柔韌有力,轉折之下,與背和臀形成一個弓形弧線,異常流暢精致的誘人。


    謝天璧噙著他的舌尖,一手加快套弄摩挲,蘇小缺喘著氣,啊的一聲叫出來,心跳如擂,謝天璧手指一熱,知他已然出精,趁著他尚且沉迷恍惚之際,順勢托起腰,指尖分過臀縫,剛剛抵住,未及揉弄,那密處便不自覺陡的收縮,隻吸得指尖往內直陷,謝天璧唿吸驟然粗重,胯下之物在蘇小缺腿側輕蹭,更是硬且脹大,蘇小缺卻緊張之極,忍不住開始掙動,急欲站起,謝天璧當即停下動作,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好不好?”


    蘇小缺看進那雙烏黑狹長的眸子,不禁有些沉醉的迷惑,隻見漫天星暉盡數揉碎在他的眼中,濕透的黑發略有些淩亂,散在裸露的肩頭,連肌膚上的水珠都是野性和魅惑,唿吸間赤裸裸的欲望如絲如繭將蘇小缺徹底束縛。


    謝天璧含著蘇小缺的耳垂,柔聲問道:“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蘇小缺遲疑半晌,手抵在他的胸膛,觸感似絲絨裹著熾熱的鐵,越摸越是上癮,無法割舍,當下抬起眼眸,道:“最好不痛……”


    謝天璧知他素日最是怕痛,這一刻竟能答應自己所求,心中不禁狂喜,聲音都發了顫:“我會小心。”


    說罷將他俯在石上,下身卻是浸在水中,借著水的潤滑,一根手指輕旋著深入,隻覺絹柔水韌,緊窒難言,待進入第二個指節,蘇小缺已然悶哼著直嚷不舒服。


    謝天璧不敢再動,隻哄道:“你放鬆些……”


    待他稍微習慣,又探入一指,卻是忍不住急切了些,蘇小缺嗷的一聲慘叫,轉過臉幾欲涕下:求道:“我還是用手幫你吧。”


    謝天璧見他睫毛顫抖嘴唇哆嗦,當真是怕得厲害,一時有些猶豫,知道按他的性子,下次估計還是怕疼喊停,因此既想狠狠心就此做到底,卻又怕當真傷了他。


    怔了片刻,終是不忍,無奈之下,收迴手指悶悶的坐到他身邊。


    蘇小缺卻不是什麽好東西,正是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的主兒,見謝天璧心軟,打蛇隨棍,一把抱住謝天璧,道:“要不我受點兒累,上你好啦。”


    謝天璧磨著牙笑一聲,捉住他的手按在胯下,恨恨道:“動!”


    蘇小缺剛逃出生天,見他兇惡,不敢怠慢,一手捂著屁股站起身,一手忙忙的裹住分身捋動揉搓,動作雖生澀,謝天璧卻滿足無比,這一接觸,竟是所經曆過的最狂野熱烈的性事也無法比擬的淋漓快感。


    蘇小缺從謝天璧的反應中,很快掌握了節奏,他素習伽羅刀,功夫盡在指掌間,故手指靈活敏銳,遠非旁人可比,一番用心撩撥下,每個動作雖用力不大,也並不十分激烈,卻都恰到好處、點到為止,隻勾得謝天璧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舒泰,生平第一次如此失神的歡愉。


    一時月落參橫,已不知今夕何年。


    轉眼就是夏末秋初,兩個多月來,謝天璧每日依舊雷打不動的練刀、處理教務,蘇小缺徹底荒廢武功,每日例行的遊山玩水、與水蓮子說笑玩鬧,這兩件事做完後,方悠悠然翻開青囊藥書,學得倒甚是用心,不時去畫眉穀請教,順便氣得程子謙跳腳,有時謝不度喚他去自己所住的西一峰,釣魚種花,下棋看山。


    赤尊峰的日子熱鬧滋潤之極,一時樂不思蜀,更是渾然不記得與唐一野相約白鹿山之事。


    每天與謝天璧兩人同桌而食,同床而寢,少年情熱,也隻是口手相就,謝天璧自小冷靜堅忍,年歲漸長,更是心思深沉,氣勢卓然,卻從未如此真心喜愛過一個人,眼下與蘇小缺相許相處,每一刻時光都是深溺其中的大歡喜,就是光看著他,聽他胡說八道,也是滿心全意的小知足,自是舍不得讓他疼痛不悅。


    蘇小缺卻是另有打算,他極有自知之明,深知論武功論心計論性格,自己遲早要被謝天璧拆吃入腹,而且不要臉的很是覺得自己滋味不錯,謝天璧多半是一吃之下迴味不絕,從此自己隻被人吃不吃人的可能大大存在,因此這第一次好歹該由自己吃人,沒準兒謝天璧天生適合在下,被吃得美了吃成習慣,以後自個兒便常居人上也說不定。


    因此床榻之上,謝天璧一旦無法自控,有采摘後庭花的企圖,蘇小缺立即哀哀喚痛,唿天搶地,間或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來,端的是唱作俱佳,不愧丐幫數年陶冶,那一臉慘狀,便是鐵石人兒見了也不免心疼憐惜,謝天璧明知他一番做作三分真倒有七分假,也不忍當真逼奸,隻得權且胡亂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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