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行止下意識護住殷染,卻被他撞得不輕。


    感受到殷染在微顫,津行止順了順他的後背。


    他知道殷染的狀況不佳,但卻又覺得這次的情況與往常的都不相同。


    因為,殷染的信息素波動是穩定的。


    津行止輕聲問道:“不舒服就在床上休息,非要過來幹什麽?我正打算——”


    他的話還沒說完,殷染忽然撐起身,看向他:“我當然得來,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三個月呢。”


    四目相對,津行止借著月色看見了他眼底的光亮。


    月光柔和澄澈,將往日殷染故意藏在眼裏的掩飾洗滌殆盡。


    那眼眸裏透出的一絲脆弱和可憐,讓津行止心頭一緊。


    那一瞬間,津行止的腦海像是被那種眼神占滿。


    他微動嘴唇,迴複道:“我沒忘。”


    接著,他按住殷染的後腦勺,不容拒絕地咬上他的嘴唇。


    他動作輕緩,不自覺地將心疼揉碎,添入那一吻中。


    殷染的唇上沾著淺淡的酒味,那是他信息素的氣息。


    津行止曾無數次聞到過這種味道,每一次都是在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卻不承想這種味道稀釋下來,居然帶著幾分甜。


    那氣息讓他貪戀,忍不住想攝取更多。


    津行止翻身將殷染壓在身下,指尖沒入他發絲深處的同時,舌頭伸進他的口腔,掃過他齒尖,描摹起他牙齒的形狀。


    津行止抽出一隻手,滑過殷染的頸項,撥開他衣襟上的紐扣。


    唾液交換間,津行止不自覺釋放出幾絲信息素。


    那種變化沒能被沉溺其中的津行止察覺,卻被殷染第一時間捕捉到。那種令他興奮的味道讓大腦混沌的殷染嘴角微揚,下意將手搭上津行止的後頸。


    腺體的敏感位置被碰觸,津行止周身一抖。


    看著近在咫尺的殷染,他猛地撤開身。


    纏吻後的津液掛在殷染嘴邊,提醒著津行止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知道為什麽,津行止下意識解釋起自己剛才的行徑,搜腸刮肚才找出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司夜讓我適當給你提供一些信息素,有助於你的腺體恢複。”


    殷染輕歪頭,發絲和被褥摩擦的聲響鑽進津行止的耳朵裏,撩動著他躁動的心。


    “是嗎,我還以為那個庸醫隻會說讓人節製呢。或者說,這隻是你的——”殷染故意將聲音拉長,將指尖抵在津行止的胸口,“借口?”


    津行止心跳一滯,直接從床上坐起身,手一把拍在了床頭的開關上。


    光線驟然變亮,殷染抬起手臂,蓋住眼睛,嘴角的弧度卻絲毫沒有改變。


    半晌,他拿開手,看見天花板上的圖案時,腦海裏忽地閃過幾個畫麵。


    一直鎖在他腦後的那種疼痛驀地炸開,又緩慢消散。


    疼痛過去,一種詭異的感覺緩慢浮上心頭。


    他好像,曾經也躺過這張床。


    殷染長唿了一口氣,看向還有些不自在的津行止:“不是一直在問我怎麽了嗎?之前我沒辦法迴答你,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麽了。但現在,我可能知道了。”


    他對著津行止勾了勾手。


    見津行止遲遲不肯靠近,他隻好揚手示意他向天花板上看。


    津行止將信將疑地望過去,瞧見了天花板上的黑色紋路。


    那種紋理在月光的映襯下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津行止說不出為什麽,隻隱約覺得它有些眼熟。


    “你覺不覺得,這種裝修風格,很像公寓裏我那一間的?”


    殷染的話點醒了津行止,他又看了一眼那圖案,終於明白了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殷染溫聲道:“沒猜錯的話,這裏,可能是‘他’住過的地方。”


    津行止怔了怔,沒明白殷染想表達的意思。


    “想不想知道是誰在你背後搞小動作,又為什麽要針對你?”


    津行止眼眸微垂:“這和這裏是‘殷染’以前的住處有什麽關係?”


    殷染沒有正麵迴答,繼續按著他自己的思路說著:“這段時間了解下來,我認為以你和‘殷染’當時的關係,加上你的警覺性,你們是不可能同住一處的。但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卻是睡在你的床上。這意味著……你那天被人下了藥。”


    被殷染一語中的,津行止頓時失聲。


    殷染繼續說:“你一直沒有追究當天的事,是因為你覺得是以前的‘殷染’在搞鬼,對吧?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和你都是被人算計的。”


    “我在演唱會時我住的房間裏探查過,發現你我的房間之間有一道單向連接門。這意味著我可以從自己的房間走到你的房間,卻不能從你的房間走迴去。我不認為一個想搞事的人,會不給自己留後路。所以我更傾向於,有人想通過這扇門將人送進去,卻不想他從裏麵出來。”


    “什麽?!”


    這種可能從津行止的耳朵傳進大腦,頓時在他腦中炸裂開來,他咽了口唾沫。


    的確,他一直以為自己被下迷藥是“殷染”的傑作,“傑作”,在確認“殷染”的身體裏換了一個靈魂後,這件事也便無疾而終。


    直到上次那個蠢貨斷章取義地汙蔑自己惡意傷人,說他背後有人指使,津行止才品出了些許不對味。


    說起來,即便是排除“殷染”這個因素,最近他的確過的有些不安生。


    如果最近發生的一切不順都出自同一人的手筆,他之後的路恐怕隻會更加艱難。


    “既然我能想起零星的片段,或許就能想起所有的事。在‘殷染’曾經待過的地方走動,對找迴屬於‘他’的記憶一定有所裨益。到時候,我就可以幫你找出那個人。”


    鋪墊了一大段,津行止終於明白了殷染的意思。


    窗外,蟲鳴陣陣,帶來的卻隻有無盡喧鬧。


    津行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為什麽要幫我?”


    殷染粲然一笑,眯著眼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那當然是因為要哄你開心了。”


    那句話很假,假到津行止不用思索也知道那是一句誆騙。


    可即便與此,他的心髒還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他轉身,避開殷染的視線,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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