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的光芒圈在津行止的周圍,襯著他泛紅的臉頰,使他整個人的輪廓都柔和了許多。


    殷染單膝跪在床上,西裝褲和被褥摩擦的聲響細微,盡數鑽入殷染的耳裏。


    他抬起津行止的手腕,用領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他動作緩慢,更像是在享受這樣的時刻。


    他在津行止的手腕上打了個結,把津行止的手臂拉起,將領帶的另一端纏在床頭。


    不舒適的姿勢讓津行止隱約有些反應,動了動身子。


    看著津行止手腕上的領帶,殷染總覺得不放心,決定把他兩隻手都綁起來。


    他伸手去拿另一條領帶,光滑的領帶卻從另一側床頭滑落掉地。


    這種時候,殷染顯然不想下床去撿東西,他一抬手,摸到了自己領口間的領帶。


    周圍的窸窣聲終於喚醒了津行止的意識。


    他試圖動一下手,卻感受到了強烈的束縛感。


    忽略後腦灌鉛似的沉重,津行止緩緩抬起眼皮。


    狹窄的視野裏,殷染正伸手在他自己胸前扯著什麽。


    片刻後,津行止模糊的視線才聚焦。


    殷染把解開的領帶從領口扯下,抓起津行止的右手腕,不由分說地纏繞起來。


    “你在幹什麽……”津行止還沒清醒,聲音小得更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嘟囔。


    他的手臂被抬起,接著就被困在了某個近乎固定的位置上。


    但那種蚊子叫般的聲響還是被殷染捕捉到了,他分開腿跪在津行止的身體兩側,挑了一下津行止的下巴:“你說呢?”


    津行止努力睜了睜眼睛,迫使自己清醒。


    一抹冰涼搭上他溫熱的耳後,緩慢滑過鎖骨,津行止隻覺扣子一顆顆被挑開,被涼意接觸過的位置很快變得灼熱異常。


    津行止偏頭,猛咬了自己手臂一口。


    齒印落在手臂上,在燭光下陰影分明。


    這種疼痛終於讓津行止清楚地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遲疑的片刻間,殷染的手指已經搭上了他褲腰帶上的卡扣,“哢”的一聲脆響,津行止腰間一鬆。


    津行止試圖撐起半醉的身子,才遲鈍地發現自己的雙手全被殷染綁在了床頭。


    他用力向外扯動,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還沒恢複。


    他隻好抬起腳抵住殷染,嗓音因為酒精的侵蝕而略顯沙啞:“你瘋了?”


    殷染淡定地將西裝外套脫下,甩到一旁。


    又俯身壓到津行止耳邊,用極盡曖昧的語氣輕聲道:“我覺得,你可以一會兒再問這句話。”


    津行止咬牙轉了轉手腕,倒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的淡香從他的氣管入肺,湧起的熱意迅速傳到下.身。


    津行止往床頭的光芒望了一眼,在看見熏香時又轉過頭:“你用藥上癮了?”


    殷染眨了下眼,沒太聽明白他在說什麽。


    津行止醒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但既然人醒了,他就不得不再采取進一步的手段了。


    他把手伸進津行止的枕下,取出一瓶藏在下麵的噴霧型抑製劑。


    冰涼的氣霧灑落在津行止的肩頸上,很快被他灼熱的皮膚吸收。


    殷染沒有再等,直接吻上津行止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軟,夾雜著淡淡的酒香,讓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殷染的信息素興奮地散開,和熏香的氣味交纏,卻傲氣地不肯相融。


    津行止掙動著,每一次唿吸和每一個動作都讓殷染更加興奮。


    就在他以為一切就要水到渠成的時候,一個換氣的空當,殷染的背上忽然壓下一道力。


    熟悉的天旋地轉再次上演,殷染直接被津行止壓進了床鋪。


    “當”的一聲,兩人腰帶上的金屬磕碰在一處,連同殷染的震驚,一起鎖在兩人的對視之間。


    “你——”


    殷染斜睨一眼,發現他後綁的領帶已經被津行止解開,正鬆散地搭在床頭,半死不活地搖晃著。


    津行止撐著那隻還綁在床頭的手,壓低身形,模仿著殷染和他說話的口吻,語速緩慢道:“有沒有人告訴你,普通抑製劑對s級alpha的作用很弱,尤其是噴霧式的?”


    殷染臉上的肌肉一僵,伸出手扣住床角,剛打算借力從津行止的身下脫離,就被津行止一把拉迴。


    那熟悉的力道讓殷染心知不妙,他揚起嘴角,故作輕鬆道:“開個玩笑,別這麽認真。”


    “開玩笑?”津行止眸色一暗,不甚清醒的眼神裏壓下的情.欲強勢得不容否認,“綁我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殷染慌張抬手,抵住津行止的胸口:“等,等一下,我——”


    下一秒,他的雙腿被強行分開,手被直接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殷染嚐試用津行止還被綁著的那隻手牽製他,卻反倒在拉扯間幫他解開了最後的束縛。


    津行止拉起那領帶的一角,忽略殷染的掙紮,將他的雙手綁住,按在了床頭。


    “自己備的東西,還是得用在自己身上。”


    津行止抬手撕扯,致使殷染上衣的一排扣子全部崩落。


    雪白的紐扣先後跌落,不甘地又滾了幾圈。


    燭光搖晃,昏沉與清醒交織,月光與雲層交疊,揉碎了焦灼的夜色。


    殷染徹底昏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看見自己希望迴憶起的記憶。


    連天的火光下,殺戮的氣息彌漫,尖叫聲此起彼伏。


    男孩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驚恐到呆滯。


    “帶他走——!”


    不知是誰嘶吼了一聲,男孩瞬間被一個女人抱起,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黏膩的血液刮在男孩稚嫩的臉頰上,灼熱的氣浪翻滾地撕扯著他耳邊的空氣。


    身後的村莊在頃刻間被火海吞沒,劈啪作響的火星殘忍地滯留在原地。到處都是血族灰飛煙滅後留下的碎片,混合在塵埃中,轉眼便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覺得自己快被迎麵而來的風劈成兩半,帶男孩離開的人才稍作休憩。


    低矮的山洞裏,風雪不斷倒灌進來。


    好在,他們並不畏懼嚴寒。


    男孩不敢相信昨天還其樂融融的一群人,如今就被圍剿到隻剩他們三人。


    想起那些闖進村子裏的人,男孩抬眼,用他淡紅色的眸子看向女人:“母親,什麽叫三代出災星?”


    洞口,風聲蕭蕭,將嘶鳴拋向更遠處的山穀。


    似乎是見到母親不高興,男孩從懷裏拿出一枝花,遞了過去。


    那是他白天在路邊隨手采的,雖然已經蔫得不像話,卻勉強還能看出是一朵野玫瑰。


    女人揪起那朵花,用力往地上一擲,猛踩幾下:“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預言或許根本沒有錯,你就是災星!”


    男孩低下頭,盯著地上殘碎的花瓣不說話,像是習慣了這樣的訓斥。


    半晌,女人平複了情緒。


    她拿起地上一根帶冰碴的樹枝,在堅硬的地麵上畫出了一個城堡的輪廓。


    “這裏才該是我們的家。”女人嗤笑一聲,“不就是災星預言嗎?躲不過,就坐實好了。”


    說著,她將仇視的目光轉移到殷染身上:“殷染,你聽著,畏縮不前就是等死。我們必須迴去,知道嗎?”


    女人越說越激動,在男孩稚嫩的手臂上留下兩道深長的指印。


    疼痛讓男孩的心口一陣窒悶。


    殷染猛地睜開雙眼,大腦一片空白。


    領帶摩擦手腕帶來的鮮紅映入他的眼簾,將昨晚的記憶拉迴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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