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必須在我眼皮子底下。”


    ……


    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想要解釋照片的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


    秋長生坐在沙發,一顆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洛然是女子,她是女子,少帥竟然是個女子……


    “在想些什麽?”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秋長生,洛然俯身問道。


    精致的五官突然在眼前放大,秋長生一驚,下意識的向後仰去。


    葉洛然這張臉,實在是生的很宜男宜女,因著另一半血統的緣故,她的五官更深邃,眉毛更濃,與大多五官較為扁平的華國人有著明顯的區分度。


    這種區分度不僅沒有讓她成為異端,反而成了她天生的優勢,不管是男是女,她的美色都具有極強的攻擊力。


    至少此時秋長生難以抵擋突如其來的衝擊。


    “……想你。”


    洛然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真乖。”


    秋長生在周家看了小一個月的書,洛然發現他在經濟上,有著近乎敏銳的天賦。


    白天洛然在外忙碌,秋長生就在家裏看書,她把能找到的書都堆到了他的書房,秋長生像是一塊海綿,汲汲不斷地吸收著外界的知識,成長的速度飛快。


    洛然很滿意這樣的現狀。


    秋長生卻有些恨自己幫不上她的忙。


    “我學這些經濟,都是空口說白話,也沒什麽用。”


    此時洛然就會反駁道:“我以前還是學文學的呢。”


    豈不是一個學的比另一個更沒用?


    秋長生啞口無言。


    一眨眼,就又是小一個月過去,晚上,就是左燁霖和周明婉的訂婚宴。


    秋長生試著洛然給他的西裝,在鏡子麵前左看右看了半天,糾結的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吧。”


    “為什麽?”洛然上前扯了扯他的領帶。


    “我上不了台麵……”


    “有什麽上不了台麵的?”洛然隨意的問道。


    “我就是一個戲子……”


    “戲子,戲子怎麽了?”這句話是秋長生常說的,如今卻到了洛然的嘴裏,卻有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洛然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也就是國內,在國外,你這樣的可是大藝術家,了不得呢。”


    “你就捧著我吧。”


    “對,我就捧著你,捧你到天上去。”


    ……


    兩人相攜到了左家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


    這個宴會既是左燁霖和周明婉的訂婚宴,也是左家老爺子五十五的壽宴。而且左燁霖和周明婉訂婚的消息,除了幾個交好的人家以外,暫時沒有傳出來,所以今天來的人,大都是奔著給老爺子祝壽來的。


    夜幕尚未完全落下,整個左家的宴會廳已經是觥籌交錯。葉大帥今日有事不能到場,洛然便帶著他的那一份禮物過來,甫一入場就受到了幾條老狐狸熱切的歡迎。在幾番寒暄之後,洛然才帶著秋長生找到了在宴會廳角落裏躲清閑的白彥航等人。


    一個二個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奇怪。


    “你們這是怎麽了?”洛然好奇的問道。


    白彥航努努嘴,示意洛然看過去。


    洛然順著他的指的方向,先看到了挽在一起的左燁霖和周明婉,在這個大喜的日子,兩人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太高興。周明婉還好,臉上的笑容柔和,到叫人說不出指教的話來,左燁霖一張冷臉,完全看不出即將訂婚的喜悅。


    “誰在他們倆訂婚宴上起幺蛾子了?”


    “咦,那不是紅娘嗎?”不等白彥航指明,秋長生已經認出了跟在左家老爺子身邊的人。


    經他提醒,洛然也認了出來。


    不怪她第一眼沒能認出紅娘,雖說因著找秋長生的緣故,兩人見過幾麵,但是每次紅娘不是穿著戲服畫著花臉,就是梳著一根麻花辮,一副俏村姑的模樣,比起今日的一身紅色旗袍,波浪卷發,差別實在是太大。


    “這是怎麽迴事兒?”


    白彥航聳聳肩,說道:“你來得遲了一步,剛剛左老爺子宣布自己納了一個姨太太的時候,左燁霖他媽當場就暈過去了。”他想了想,又說道,“估計左老爺子是算著你的時間宣布的,大帥最近不是在整頓軍規嗎?說什麽摒除舊思想,其中有一條就是不準納妾,左老爺子估計是想先把事兒給宣布出去,讓大帥看在他的麵子上,捏著鼻子認了。”


    洛然捏著高腳杯的手在收緊。


    整頓軍規是她提出來的。葉寄笙的軍隊人多——在整個華國的地方軍裏,除了東北的那一支站著地方大人多以外,就數扇海的地方軍最多;錢也多——扇海臨海,來華國做生意的外國人不少,去外國做生意的華國人更多,造就了扇海的繁華,整個扇海就是地方軍的資金來源。人多錢多,卻沒有合理的管控,所帶來的後果便是混亂。


    現在侵略軍還沒有打到扇海,旁人眼裏的扇海兵強馬壯,糧草富足,暫時看不出問題來,但在洛然的眼裏,這支軍隊上級*貪婪,下級訓練懶散。所謂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扇海這支軍隊便是已經被螞蟻侵蝕了的河堤,隻要稍微漲點水說不定就垮了。


    嚴肅軍隊的紀律,不僅僅是對下,更要對上,上梁正了,下梁才不會歪。


    所以才會有不準納妾這種規定出來——先前那個上麵將領姨太無數,下麵士兵強搶民女的扇海地方軍,算什麽軍隊,整一個土匪窩。


    左老爺子今天的行為,旁人看到的是風流,是他人老心不老,洛然看到的卻是挑釁。


    ——她的行為觸及到了這些老狐狸的利益。


    一隻手觸碰到了她的手指,洛然下意識的放鬆,手裏裝著紅酒的杯子便被拿走,還順便被塞了一杯果汁到手裏。


    她抬頭,便迎上了秋長生的擔憂的目光。


    他懂她。


    白彥航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抱怨:“你說老爺子這做的是個什麽事兒,明明知道燁霖和明婉今日訂婚,還偏偏挑在今天添堵。”


    “就是,男人嘛,有女人養在外麵就是,帶迴家做什麽。”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道。


    左老爺子在外麵有相好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口口聲聲說著羨慕左太太兩人婚姻和睦,心裏頭也知道不過就是這麽一迴事。不過左老爺子明目張膽的把人帶迴家,甚至氣暈了原配,就又是另一迴事兒了。


    宴會裏腦瓜子轉得快的人,已經想了個明白,都在看洛然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左老爺子趁著洛然沒來的時候宣布這件事,就是想著隻要洛然不當場指出來他納妾的事情,就算默認了。


    “走,我們去跟左燁霖打個招唿。”洛然說道,帶著秋長生走了上去。


    “左叔叔。”洛然喚道。


    “少帥百忙之中能夠抽出空來參加左某的生日宴,是我莫大的榮幸啊。”左老爺子豪爽的笑道。


    “左叔叔客氣了。”她眸光一轉,就落到了跟在左老爺子身邊的紅娘身上,“這位是?”


    隔得近了,洛然才注意到紅娘臉上抹了一層□□,應該是國外的化妝品,不過脖子上的顏色和臉上的顏色不一樣,像是帶了一個厚厚的白麵具,塗著殷紅的嘴唇,隔得遠的時候看起來還算不錯,近了就覺得像是吸了人血一般,有些瘮人。


    “這是我的新夫人,紅娘,來,見過少帥。”


    紅娘扭著胯走了出來,盈盈一禮道:“紅娘見過少帥。”


    洛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半晌,說道:“生成這幅模樣,也真是為難左叔叔了。說說你是得罪了什麽仇家,非要嫁給左叔叔才能逃過一劫?嗯,隻要我能解決的,就替你解決了,免得你留在左家惡心人。”


    她的動作實在輕佻,吐出的話語又足夠惡毒,收迴手之後還自然而然的接過秋長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


    紅娘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洛然啊……”左老爺子皺著眉頭想要說話。


    “左叔叔,我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受難,”洛然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但您也不能拿您自己冒險不是?您是知道父親的性子的,最恨別人陽奉陰違,我知道您有苦衷,可是父親發起火來六親不認,最近上躥下跳的人實在多了些,侄兒怕誤傷到您。”


    左燁霖原本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燁霖,你可知道這紅娘得罪的人是誰?”洛然將問題拋給了左燁霖。


    “據紅娘姑娘所說,她是得罪了少帥您身邊的秋公子,怕遭到您的報複,才投奔到了我家。”


    “多小的一件事,難道在左叔叔的眼裏我就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洛然笑眯眯的說道,“隻要左叔叔您說一聲,我保管不要她的小命。”


    “不過嘛,本來我是不知道她得罪了長生的,既然她自己都這麽說了……”


    她嘴角上揚,眸光卻是一片冰冷。


    “左叔叔,這人我可得帶走了。”


    “洛然……”左老爺子還想再說什麽,左燁霖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少帥已經答應了不會要紅娘姑娘的命,不過小懲大誡,爸爸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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