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轉身來,見錦緞公子還在房間,將櫃台上那疊銀票推給他:“抱歉了公子,生意嘛,你既然沒定下來,自然價高者得,若不嫌棄,公子可另選一座。”


    錦緞公子猶豫著問:“其它的宅子還是五萬兩?”


    許嬌道:“不一定,你看啊,”說著,指了指山腰以上,與自己院子並排的那一圈位置:“這一排的房子都在八萬兩以上,下麵這一排在五萬以上,再下麵這一排是三到四萬的,最底下的看格局和口岸,一萬的有,十萬的也有。”


    “這是個什麽道理?你們到底會不會做生意?”錦緞男提出質疑。


    許嬌:“我會不會做生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會做生意的一定懂的。”


    錦緞男一聽這話,氣唿唿的轉身走了。


    許嬌難得招唿,招唿冬兒給自己倒一杯茶來,說了半天有些口幹。


    趙鄞湊上去:“怎麽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平白多賺了五萬兩。”


    許嬌笑道:“你這意思,都歸我了?”


    趙鄞搖頭:“那不行,這可是本王用身份換來的,你不是最看不起我用身份說話嗎?”


    許嬌忙換上一副狗腿樣:“誰說的?我怎麽不記得。”


    趙鄞起身:“記得把那五萬兩如數還我。”


    許嬌咬牙:“我才是最大股東,這花果山落成之初我就粗略看了一下,共計花了五十萬兩還多呢,你跟蓉兒出了十五萬兩,其餘全是我的,憑什麽分你一半?”


    趙鄞伸出骨節分明的食指在她下巴上勾了勾:“這意思是急得要咬人嗎?”


    許嬌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少來,不管,每一筆進賬都得嚴格按照個人的股份來分,誰也別想撿便宜!”


    “不過,我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麽會有這麽多銀子?”趙鄞問。


    許嬌道:“鎖記貸款的呀,鎖春說了,隻要我要,多少他都借。”


    “鎖春!”趙鄞咬牙:“我怎麽不知道你何時跟鎖春交情如此好的?”


    許嬌將臉偏向一邊:“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趙鄞將她小臉扳過來正對自己:“你跟鎖春借了多少,我讓劉玉去還了。”


    許嬌搖頭:“我才不欠你的銀子,你的利息太高,我承受不起,人家鎖春借給我是無息的,無息的!再說了,設計的收拾在上京還大受歡迎呢,已經還了許多債務了,不止上京,現在但凡鎖記的珍巧閣,到處都是我設計的首飾,比之前兩年不知上漲了多少,估計債務已經還得差不多了吧。”


    說著,歪了歪小腦袋:“說起來是該去查個帳了,說不定都有存餘了。”


    趙鄞敲敲她的腦門:“少做夢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建山之初有大概七萬兩銀子,如今才兩年,怎麽算都應該還有幾萬兩的外債。”


    許嬌癟癟嘴:“小看我的刨金本事!”


    趙鄞認真道:“聽我的,讓劉玉去把錢還了,欠我的總比欠外人好。”


    許嬌搖頭:“你也是個外人!還是個黑心肝的外人,我這剛賣掉一座宅子你就要分一半,連利潤都沒除呢!”


    趙鄞忙道:“隻要你讓我替你還債,我不要那五萬兩行了吧,以後的分紅也不要了可好?”


    許嬌眼睛頓時雪亮,還有如此好事,問:“真的?”


    趙鄞點頭:“真的,我可以立字據。”


    許嬌忙從櫃子上拿來一張紙一支筆:“你寫上,我馬上帶你去幫我還錢。”


    趙鄞果然立下字據,保證隻讓許嬌還自己本金,此後利息分紅都不要。


    許嬌歡樂的揣好字據,頭前走著。


    趙鄞跟在她身後,臉上看不出表情。


    到得前廳,許嬌才發現,原來來看房的人如此之多。


    不過,大都是看得人多,真正願意下手的人少之又少,畢竟此處實房價在太過離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隻聽說九王住在此處,可又有誰知道真假。


    許嬌站在大廳一角聽眾人紛紛議論,均是懷疑九王住在此處的真實性。


    當下一聲驚唿往地上倒去。


    趙鄞見狀,忙上前將她摟進懷裏,一臉焦急:“怎麽了?”


    許嬌這一聲可謂石破天驚啊,驚得周圍看房的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許嬌忙抓著九王胸前的衣襟:“王爺,我心口疼!”


    趙鄞可急了:“好好的怎麽就心口疼了?”說著,朝身後喊了一聲:“劉玉。”


    憑空的,忽然出現兩個勁裝男子,對著趙鄞:“王爺,何事?”


    “找大夫啊,看不出來啊!”趙鄞氣急敗壞的怒吼。


    劉玉趙安相視一眼,劉玉試探著上前:“王爺,您抱太緊了,鬆鬆手就好。”


    趙鄞上有些疑惑,一低頭,見許嬌擠眉弄眼直朝劉玉使眼色。


    “你幹嘛呢?”他問。


    許嬌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在地上:“剛剛是真的心口痛。”說著,湊到趙鄞耳朵邊悄聲道:“因為他們不相信我,以為我做假廣告,傷心啊!”


    “你......”趙鄞一棵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正要埋怨兩句,卻見看房的人們紛紛圍上來。


    其中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驚喜的上前大喊:“九王爺!果然是九王爺,九王爺果然住在花果山!”


    說著,跪在地上朝趙鄞施禮:“王爺萬福,小人乃上京人氏,來婺源談點小生意,不想遇見王爺,果真三生有幸啊!”


    趙鄞還半跪在地上,一手扶著許嬌後腰,朝他弱弱的擺手:“本王微服,不必如此大禮,起來吧。”


    許嬌見目的達到,起身拉著他衣袖:“走吧,再晚鎖記銀號都要打烊了。”


    兩人出門,趙鄞垂眸看她:“總這樣利用我做活招牌好嗎?”


    “怎麽滴?還想要代言費啊?”許嬌問。


    趙鄞一聽:“代言費?這詞兒不錯,是不是該給我考慮一下?”


    許嬌一擺手:“沒有。你又不是明星大碗。”


    “何為明星大腕?”趙鄞問。


    許嬌伸出小手,一個一個扳著手指頭數:“四年前的媚兒、現在的蘇軟姑娘、花家班的王生、李生、小桃姑娘這些都算。”


    趙鄞皺眉:“不是戲子就是娼妓,你是覺得我連這些人都不如?”


    許嬌搖頭:“非也!王爺如此尊貴,是不能與他們比的,所以說你不是明星大腕啊。”


    趙鄞語塞。


    轉過山腳,迎麵碰上大貓過來。


    許嬌驚到:“你怎麽跑出來了?當心嚇到人,快迴去!”


    大貓仰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許嬌揉揉它碩大的腦袋:“怎麽了?餓了還是沒吃飽?”


    “你確定自己問的不是一個問題?”趙鄞立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大貓,這死大貓,時不時出來攪局,一定要找機會狠狠收拾一次才行!


    許嬌沒理他,依舊揉著大貓的腦袋:“快迴去,我出去辦點事,晚上給你帶好吃的迴來。”


    大貓幹脆趴在她腳背上不動。


    許嬌仰頭看趙鄞:“不對啊,大貓從來不這樣,莫非有狀況?”


    趙鄞切了一聲:“能有什麽狀況?不過想做跟屁蟲罷了。”


    許嬌疑惑的低頭對大貓道:“行,起來,跟我走。”


    果然,大貓立馬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一雙星星眼望著許嬌,前腿躍躍欲試想往她身上撲。


    許嬌伸手點在它額頭:“不許跳!忘了上次差點壓死我了?”


    大貓便湊到她身邊,一個勁兒的蹭,許嬌被它蹭到差點站不住,大聲喊了兩次口令才讓它安靜下來。


    許嬌迴頭看了看山頂正在抓緊建設的索道,歎了口氣:“看來還得走下山。”


    趙鄞道:“誰讓你自己膽小,不敢騎馬上下山,過來,我用輕功帶你。”


    許嬌往旁邊一站,避開他的手:“不要。”


    趙鄞不開心了:“怎麽?薑家小子帶你你就樂意?”


    許嬌:“我何時讓薑雲飛帶了?”


    “年前迴上京。”趙鄞冷冷道。


    許嬌瞪他一眼:“你怎麽不說我爹成親那天你強行帶了我呢?”


    “我跟他不一樣。”


    “少來,你跟他是不一樣,你輕功沒他好,帶著我沒他穩!”許嬌故意刺他。


    趙鄞咬牙:“你......”


    許嬌及時打斷他:“你什麽你?閉嘴。”


    趙鄞便生生吞迴了要說的話。


    許嬌往前走了兩步,被身後大貓歡快的腳步踩在腳後跟,迴頭瞪了大貓一眼:“走慢點!”


    大貓委屈巴巴望著她,口中發出懶貓般的聲音。


    許嬌笑了:“你還真把自己當貓呢?”說著。似乎想到什麽。


    蹲下身子摸摸大貓的腦袋:“大貓啊,你看你,雖然才半歲,可已經如此壯碩了,我這般嬌小,你是馱得動的吧?”


    大貓一動不動看著她,表示沒聽懂。


    許嬌抬手摁了摁它的虎背:“趴下!”


    大貓平時被她訓慣了,這話倒是聽懂了,乖乖就趴下了。


    許嬌嚐試著提起裙擺跨過去一隻腿兒,照著虎背坐了上去,然後拍拍大貓毛茸茸的身子:“走吧。”


    大貓偏著腦袋看了一眼,果真緩緩起身了。


    趙鄞一邊看著,不可思議道:“你當心它咬你。”


    許嬌心裏其實也是有些怕的,不過,想到大貓平時的溫順,壯著膽子坐了,繼續拍拍大貓的背:“走!”


    大貓轉身,看著她張了張血盆大口,嚇的許嬌肝顫,結果它又若無其事的閉上了,開始慢悠悠朝山下走。


    許嬌心驚膽戰問趙鄞:“我可不可以認為它在對我笑?”


    趙鄞樂了:“嗯,就是在對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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