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血閻羅如今的聲勢確實很強,雖然比不上當年的任何一個皇帝,但在省城也是獨一份的存在了。


    因為數十名彪形大漢的齊聲怒吼,現場眾多的學生確實駭然變sè,他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就連我身邊的吳飛鵬都瑟瑟發抖,看向血閻羅的眼神充滿恐懼和害怕。


    站在血閻羅身邊的陳不凡則是趾高氣昂,好像這些放聲怒吼的漢子都是他的手下一樣。


    至於我,就沒什麽所謂,畢竟我經曆過的場麵比這可大多了。


    等到四周的人都安靜下來,血閻羅又擺擺手,那些漢子便再次走向張輔導員。孫靜怡也再次晃著鐵門,怒吼著說:“血閻羅,我警告你,不要動我老師,王皇帝不會放過你的!”


    這件事因孫靜怡而起,孫靜怡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張輔導員被拖走,可現在的她除了怒吼兩句之外又有什麽辦法?麵對她的威脅,血閻羅則是不屑一顧:“你還是祈禱他別吧來,王皇帝要是真的來了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吳飛鵬又謹慎地看了我一眼,看我還是沒什麽反應,便轉過頭去。


    無論孫靜怡怎麽喊、怎麽叫,也無法阻止幾個漢子抬起張輔導員的身子。孫靜怡真的是氣急了,竟然狠狠罵起了血閻羅,像是要把血閻羅的炮火吸引過來,血閻羅果然被激怒了,指著孫靜怡說:“你要不是陳公子喜歡的女生,我現在就把你賣到窯子裏去!”


    陳不凡也趕緊說:“閻羅叔叔,你別氣生,小靜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陳不凡的麵子,血閻羅當然是要給的。血閻羅無奈地說:“陳公子,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樣泡妞是不行的,女人算他媽什麽東西,你越是給她臉,她就越不要臉!女人就是狗,你得打、得揍,她才乖乖聽話。這樣,你把她交給我吧,我幫你好好調教幾天,等她再迴來的時候,保證對你服服帖帖。”


    陳不凡趕緊擺手,說不必但他還沒說完,血閻羅便湊過去,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保證她迴來的時候完好無損,身上一點傷都不會受,但就是對你俯首帖耳,行吧?”


    陳不凡似乎有點心動,猶豫著說:“真的行嗎?”


    “放心,真的可以!”血閻羅拍著他的肩膀。


    “那好……”陳不凡像是下了決心:“閻羅叔叔,千萬不能傷害她啊!”


    “放心。”


    血閻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往孫靜怡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血閻羅的主意是什麽,怎麽能夠做到既不傷害孫靜怡,還能讓孫靜怡乖乖聽陳不凡的話,什麽“調教”方法這麽牛逼?我猜,是種精神上的控製,血閻羅說不傷害她的身體,沒說不傷害她的精神啊。


    我還沒想到血閻羅的方法,但無論是什麽,我肯定不會讓他傷害孫靜怡!


    眼看著血閻羅一步步朝孫靜怡的門前走去,我的一雙拳頭也在暗中默默地捏緊了,雖然我有別的安排,可以做到對張輔導員無動於衷,但是肯定不能不管孫靜怡啊。


    我直勾勾地盯著血閻羅,如果他真要帶走孫靜怡,我就是冒著暴露的風險,也必須要現身了。


    吳飛鵬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知道我打算要出手了,十分緊張地看著我。


    同時,悄悄遠離我的身邊,免得一會兒打起來了誤傷到他,或者避免別人以為他和我是一夥的。


    血閻羅剛走了兩步,又被奄奄一息的張輔導員抓住了腿。


    “我不會讓你……”


    張輔導員的話還沒有說完,血閻羅就抬起了腳,狠狠踹向張輔導員的腦袋。


    砰砰砰、砰砰砰!


    連著幾腳下去,本身就頭破血流的張輔導員,現在情況更加慘烈,幾乎成了豬頭,終於放開了手。


    “這他媽不是自找的嗎?”


    血閻羅喃喃自語,繼續朝著孫靜怡走了過去。


    孫靜怡趴在門口,聲音哽咽地叫著:“張輔導員!”


    我了解孫靜怡,她肯定不會喜歡這個張輔導員,但張輔導員確實是因為她才被打成這樣子的,她會覺得難過、愧疚和痛苦,她也是個正常人啊,當然會有這些情緒。


    甚至,她的眼圈紅了,眼淚也快要掉下來。


    張輔導員已經完全沒有阻擋血閻羅的力氣了,他抬起一隻血跡斑斑的手,伸向孫靜怡的方向。


    “對,對不起……”有鮮血從張輔導員的頭上流下,氣若遊絲地說:“沒保護好你!”


    字字泣血、句句含淚。


    一個男人,為了愛的女人可以付出到什麽程度?


    張輔導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四周有些學生都開始抹眼睛了,一般人哪能看得了這樣的場麵呢?


    而血閻羅,很快就走到了孫靜怡的門前。


    門上有一把大鎖,是張輔導剛才鎖上去的。血閻羅用手一捏,那把大鎖就應聲落地,成了一灘稀裏嘩啦的廢鐵。好強的手勁,不愧是新一屆的比武冠軍,確實很有幾分能耐。


    在血閻羅捏爛門鎖,拉開大門的瞬間,我也邁步準備出去了。


    張輔導員被打得半死不活,我可以不聞不問,但孫靜怡可不能少一根汗毛。然而就在這時,孫靜怡突然從門裏闖了出來,也不知道她做了點什麽,剛把手伸出去的血閻羅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慘叫,接著整個人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幾步,再看他,眼珠上麵赫然插著一枚鐵釘,有血正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獨眼龍。


    當然,全場皆驚,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即便是血閻羅的那些手下也沒反應過來,個個都看傻了眼、一臉愕然。


    可怕!


    血閻羅是省城新一屆的比武大會冠軍,不敢說他的實力有多強,但在省城絕對罕逢敵手,絕不是孫靜怡這樣一個弱女子能傷到的。可孫靜怡卻偏偏做到了,排除掉血閻羅的猝不及防,孫靜怡得需要多少勇氣和魄力,甚至把握轉瞬即逝的機會,一般高手都未必能夠做到這種精度。


    真的是太可怕了,誰敢相信一向是優秀學生典範、還是學生會主席的孫靜怡,會做出這麽兇殘暴戾的動作。


    果然老話說得沒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孫靜怡,心想我人前冷若冰山、人後溫柔賢淑的靜姐,或許精心培養一下就能成為阿蔓那樣殘忍冷酷的女殺手,加入龍組也是很有希望的事。


    當然,我肯定不會這麽去做,我希望我靜姐能夠平平安安地過完下半輩子,以後都不要再有機會展現出她兇殘暴戾的一麵。


    我這麽一想,腳下的動作也就慢了,準備衝上去救孫靜怡的,現在也都遲了。


    而孫靜怡在往血閻羅眼球上插了一枚鐵釘以後,竟然還不罷休,迅速往前踏出一步,狠狠一腳踢在血閻羅的肚子上。孫靜怡的策略是沒錯的,既然做了,那就一鼓作氣,把血閻羅給幹到癟。


    如果換成別人,被孫靜怡這麽暴擊,估計真的癟了。


    可惜的是,血閻羅不是別人,他是省城新晉的地下梟雄,更是新屆比武大會的冠軍!


    血閻羅沒有那麽容易對付,更不會那麽輕易地被打倒。


    他可以輕敵一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孫靜怡這一腳踹過去,血閻羅不僅紋絲不動,甚至爆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接著雙手狠狠掐向孫靜怡的脖子。我吃了一驚,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我剛想大吼一聲喝住血閻羅,就有一道更加霸氣的聲音率先響了起來:“血閻羅,雖然王皇帝不在省城了,但也不代表他的女人可以隨隨便便受欺負啊!”


    這話當真說得十分霸氣,而且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過去,血閻羅也迴過頭去,大吼了聲:“誰?!”


    就見人群之外,又來了一大群人,清一sè的青壯男子,至少有七八十個,他們統一穿著黑sè西裝,像是哪個n公司剛剛下班的白領,但是他們身上透露出的彪悍氣息,又不是白領身上能具有的。


    走在這群西裝男最前麵的,是個模樣算不上帥,但卻頗為瀟灑的青年男子,正是小閻王在省城時的左膀右臂,龍華集團現任的董事長,龍王。


    看到龍王現身以後,我便悄悄退了迴去,我知道孫靜怡有救了,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了。


    之前張輔導員被打的時候我沒現身,就是因為知道龍王快要來了,起碼是原因之一。


    龍王隱匿數年,很多人已經不認識他了,紛紛交頭接耳,詢問這是何人。


    至於血閻羅,當然是認識的,他倆雖然一個白一個黑,但平時也算打過交道,不久之前還打過電話呢。當然,風頭正勁的血閻羅沒賣龍王麵子,所以氣得龍王直接帶人來了。


    他一個早已洗白上岸的知名企業家,竟然又帶著一大群人下到河裏,要不是為了我,何至於此?


    “龍王…”


    盯著漸漸走來的龍王,血閻羅僅剩的一隻眼睛眯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淩厲的殺氣,緩緩地說:“你要多管閑事?”


    “龍王”這個名字,和曾經的李皇帝”“小閻王”“王皇帝”一樣,在省城都是極富盛名的,經過多年依日不衰。很多人沒見過龍王,但是一定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曾經是小閻王在省城時手下的第一戰將,威猛無比!


    知道來人竟是龍王,很多人都吃驚不已,暗中低唿真是“活久見”了,竟然連這樣的老妖怪都出來了。


    龍王一到,血閻羅當然不再動手,而是靜靜地等著龍王過來。趁著這個機會,孫靜怡也奔到了張輔導員的身前,抱起他的腦袋問他怎麽樣了,讓他努力再撐一撐,有人來救場了。


    孫靜怡當然認識龍王,她知道這是我和小閻王的朋友,所以對龍王充滿了信任和依賴,認為自己肯定是有救了。


    張輔導員則努力地抬起手來,摸了摸孫靜怡的臉,說:“隻要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


    看得出來,孫靜怡並不喜歡張輔導員這樣一—實際上除我以外,她討厭任何男人對她有身體上的觸碰。但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躲開,說道:“張輔導員,你一定要撐住啊,我們很快就能去醫院了。”


    張輔導員的手上鮮血淋漓,把孫靜怡的臉也抹得紅了。


    我也沒有因此生氣,我的氣量並沒那麽狹窄,對我靜姐我還是放心的,我知道她隻是心裏過意不去而已,畢竟張輔導員是因為她才被打成這樣的。


    而龍王,依舊慢騰騰地往前走著,他還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仿佛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放在眼裏。龍王邊走邊說:“也不算是多管閑事,畢竟孫靜怡是王皇帝的女人,而王皇帝是我曾經的主子,怎麽管都不過分吧?”


    血閻羅冷笑著說:“什麽曾經的主子,你的主子不是小閻王嗎,怎麽又成王皇帝了?兩人早鬧翻了,你一仆侍二主啊!”


    血閻羅的語氣之中雖然充滿諷刺,但也說的算是事實,省城之中人人知道,小閻王和王皇帝是不對付的,兩人雖然是舅甥的關係,但是一度鬧到不可開交、水火不容,逼得王皇帝不得不逃出省城。


    麵對血閻羅的諷刺,龍王也不生氣,搖著頭說:“什麽鬧翻了啊,兩人早和好了,到底是一家人呢,完全不分彼此,所以都是我的主子。所以你看,這事我是非管不可,所以你看能否給我一個麵子……唉估計你是不願意的,之前我就給你打過電話,你完全不肯搭理我嘛。”


    龍王既然來到這裏,還帶了一大群人,就做好了和血閻羅血拚的打算。


    不過,龍王其實拾舉我了,他曾經是我舅舅的手下,我見了他也得叫聲龍王大哥,他現在把我說成他的主子,讓我覺得都有點不好意血閻羅搖著頭說:“之前的事,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就說你吧,難道你能駁了陳公子的麵子?”


    血閻羅一邊說,一邊指向站在邊的陳不凡。


    以陳不凡今時今日的身份,當然有資格被人稱上一聲“陳公子”


    龍王趕緊擺著手說不敢、不敢,又笑嗬嗬跟陳公子打了一聲招唿說陳公子,你好啊,好久沒去拜訪你父親了!


    無論做商還是混黑,肯定脫離不了公安局長的照顧,所以即便是龍王,也不敢輕易得罪陳不凡。


    陳不凡也認識龍王,立刻點了頭,說龍王大哥,你好!我爸也常念叨你,說要和你坐坐。


    說著,陳不凡又挺直了胸膛,似乎想讓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很有牌麵,血閻羅和龍王這樣的人也要對他恭恭敬敬。


    和陳不凡打過招唿以後,龍王繼續對血閻羅說:“那好,之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了,就說現在的事,我必須要帶孫靜怡和張輔導員走,你看怎樣?”


    我叫龍王過來的目的,就是讓他保護好孫靜怡和張輔導員,如果能夠兵不血刃地解決這件事情,我也不願髒了他那雙好不容易洗白的手。結果血閻羅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


    “為什麽?!”


    龍王挺吃驚的:“前麵那一大堆,難道都白說了?”


    血閻羅歎了口氣,似乎也挺無奈:“龍王,你要是早來幾分鍾,或許我就給你這個麵子了。但是現在,你看看還可能嗎?”


    血閻羅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還在流血的眼睛。


    這時候圍觀的人們才想起來,孫靜怡之前用釘子插了血閻羅的眼睛,因為龍王的到來,大家暫時忘了這茬。說起來血閻羅也夠強的,眼睛上插著一枚釘子,竟然還能氣定神閑地和龍王說這麽久的話,以至於大家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不得不說,這道上的人雖然討厭、惡心,但是硬骨頭可真不少,一般人也幹不了這活兒。


    總之,眼睛上插了一枚釘子,這仇怨確實是太深了,不是龍王一句話或一個麵子能解決的。血閻羅說得沒錯,龍王如果早來個幾分鍾,這事或許還能和平解決,現在肯定是不行了。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往往就那麽幾分鍾,便已天翻地覆。


    看著血閻羅的眼睛,龍王顯然也很焦急,關切地說:“趕緊去醫院的話,還有機會救迴來嗎?”


    血閻羅反問:“你覺得呢?”


    龍王長長地歎了口氣。


    龍王曾經也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對某些傷還是很了解的,眼球上紮了一枚釘子,絕不可能再救迴來了。而且換成一般的人,這時候疼得怕是要昏過去了,血閻羅還算可以,還能說這麽長時間的話。


    龍王說道:“但是,這事總要去解決的,你說說你的條件,不離譜的話我就盡量滿足。”


    血閻羅也歎了口氣,說道:“龍王,我想不通,你們那幫人早就散了,所謂的主子也有好幾年沒露過麵了吧,你又何必為了他的女人這麽上心,實在沒必要啊!”


    在外人眼裏,龍王好久沒見過我了,其實不然,我們前段時間剛見過麵。剛才,我還給他打過電話,他也知道我在現場,知道我不方便現身。當然,龍王肯定不會和血閻羅說這些的,龍王隻說:“不能這麽說嘛,一日為主、終生為主,沒有我的兩個主子,我也不會有今天的,當然要管他們的事。怎樣,開


    個價吧,你的眼睛肯定比一般人要金貴得多,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盡管獅子大開口吧。”


    龍王的語氣十分誠懇,坦誠被宰也會認的,就是希望能夠息事寧人。


    我沒責怪龍王不像當年那麽霸氣,畢竟他已經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洗白上岸了,就是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再度涉水。


    但,龍王的退讓並沒換來血閻羅的體諒。聽了龍王的話後,血閻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的眼睛上還插著一枚鋼釘,鮮血還在不斷流下,所以這場麵未免顯得有點詭異。


    誰也不知道血閻羅為什麽要笑,難道是因為能夠好好撈一筆了?


    血閻羅的笑聲終於停下,一張臉卻變得無比狠毒起來:“你覺得錢能買來我的眼睛嗎?我告訴你,少跟我談錢,老子並不缺錢,老子要的是麵子!”


    這話不是吹牛,混到血閻羅這個程度確實已經不缺錢了,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他的一隻眼睛。他要麵子,這個麵子必須大到,日後有人提起他的這隻獨眼,不僅不會嘲笑,反而會豎起大拇指,講上一段血閻羅過去的傳奇故事。


    到了這種程度,此生才算沒有白活。


    如果放在幾年前,有人在龍王麵前自稱老子,龍王肯定早就怒了。


    但是現在,他變得很是沉穩,臉上多了幾分商人的世故:“血閻羅,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必須要拿出個解決方案來吧?”


    “要解決方案是吧,可以!”


    血閻羅怒吼一聲,一手指著孫靜怡,一手指著龍王,說道:“你們兩個,至少留下一隻眼睛!不是你的,就是她的,這樣我就有麵子了!”


    接著,血閻羅又冷笑著說:“龍王,你這麽忠心,肯定不會讓你主子的女人挖眼睛吧?”


    言外之意,就是讓龍王挖一隻眼睛。


    好狠的血閻羅,竟然要讓龍王和他一樣成為獨眼龍。


    陳不凡聽到血閻羅要孫靜怡眼睛的時侯還嚇了一跳,他肯定是不願意心上人少一隻眼睛的,後來聽出血閻羅是針對龍王,才鬆了口氣。


    龍王當然不會願意,皺著眉說:“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就這一個!”


    血閻羅挺起胸膛,嘴巴微微撇著,盡顯渾身霸氣:“要麽挖你的眼睛,要麽挖她的眼睛,或者,讓王皇帝來挖隻眼睛也行,否則今天這事沒完,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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