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線公路追捕極為困難,封路凜出發之前已有幾輛警車率先前去。


    此次事故由於重點在於“出事兒了”,眾隊員都把力度放在救援和盤問事故上麵。路口私設關卡的事兒,也有人開始跟進。


    時速過快隻是目測,如果飆車證據一出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涉嫌危險駕駛罪。


    岑七沒那麽好抓。但封路凜在現場,把他弄去局子先審的難度並不大。


    他趕到之時,第四支隊加上第三支隊的警力,已經把岑七一行人控製下來,三四輛跑車橫著停在路邊。有交警拿著測量工具和手電筒,正在往地上照。


    白仰月皺著鼻子罵:“這兒是大環島,案發時間是深夜……他們還說沒飆呢,這地上刹車痕跡都快凹陷了。玩兒漂移呢吧?”


    “視線受限於景觀樹,如果高速入彎,隻要有車變道左轉,就十有八九要出事。在這種地方漂移,真以為自己在玩真人gta?”有一名隊員也在忿忿說著。


    封路凜抱著手臂聽,手裏警棍甩出來往地上一砸,抬眼道:“就四輛車?”


    他眼瞧有一輛跑車還沒下駕駛員,正要下摩托去攔,想起風堂的話,動作遲疑一下,又加緊速度走過去。


    白仰月也拿了警棍跟著過來,叩住傳唿機喊:“橙色奔馳,停下來!出示駕駛證、行駛證!警告第二次了,再三次不聽,警方將采取強製……”


    他話還沒說完,封路凜眼尖,看到這人把檔杆撥到前進檔。他猛地一迴頭,朝白仰月喊道:“小白讓開!”


    白仰月側身一躲,那車直接撞到他剛待的一處樹下!繼而它急速一退,又狂打方向盤換了方向,朝著聚集著交警隊員的一處狠撞過去——


    這一下撞翻三名交警。


    封路凜和幾名隊員飛撲過去,把被撞倒在地的隊員齊齊扯出車輪下,五六個人全趴在地上喘氣。隻見那車撞開一條空隙,正要往外逃竄,副隊便立刻駕車橫截!


    “嘶——”


    一聲刹車響破天際,身軀較小的警車,在江岸線上把這車擋得一抖,險些翻車。


    這肇事車輛剛要準備繼續前行,封路凜衝到駕駛座旁一下拉開車門,車速的猛然加快險些將他掀翻在地。


    “停車!停車!哎喲,昆哥!”


    本來在一邊等著盤問的岑七都跳起來,這他媽被拖行的不是交警麽?要出了什麽事兒,今晚誰還跑得了?


    “你瘋了麽!快停車!”


    旁邊有跟著飆車的哥們兒也慌了,他們就飆個車,沒想到出了小車禍,這下還要犯罪了,瞪著眼喊:“你把他拖死要償命的!”


    封路凜手死扒著車門,現場一片混亂,警棍跟著他的腿一起,在地上拖行出去將近十米。


    白仰月在不遠處掙紮著爬起來,跟著幾名隊員一起衝上去,使勁拉住肇事司機的胳膊,把人瘋狂外拽。


    “封路凜!鬆手!”


    封路凜咬著牙嘶吼:“你們快把他扯出來!”


    喬策嚇得手裏的傳唿機都快扔了,他跟著肇事車輛瘋狂跑著,一大群人也跟著在追,叫的叫喊的喊。


    根據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現在已經可以鳴槍示警,喬策第一個大喊:“程子昆!你再不停車警方將采取極端手段!”


    興許是被喊了真名,磕了藥又飆車的人才清醒一些,猛地把刹車一踩,封路凜吊出車門,被甩出去兩三米遠。


    眾交警隊員炸了一般尖叫開,怒吼、斥責,交錯於混沌空氣之間。一撥人飛撲到封路凜身邊把他弄起來,另一撥去把肇事司機從駕駛位上扯下,強製性將他摁倒在地,等候押送。


    所有人都在喘氣……


    前幾個月,沿海一帶才拖死一名交警,今天實在驚險至極。


    頭部像被什麽撞到一下,再加上場麵已差不多控製住了,封路凜抵不過腦部昏沉,硬是拖著半邊身子,慢慢地挪,才靠到樹旁。


    他閉眼,還沒來得及再說幾句話,眼前一黑,墜入看不見的意識深淵。


    封路凜是在警車上醒來的。


    他半邊臉被弄了紗布,酒精刺肉,疼得直咧嘴。他一低頭,發現手臂上的擦傷也被簡單處理過,但被風堂緊緊壓住,根本亂動不了。


    車窗開了小縫隙,卻仍然沉悶。淩晨江風黏膩,爭先恐後地撲過來捧住他疲憊的臉。


    封路凜渾身都疼,估計自己腿已經青了好幾塊。他暗歎一聲,還好是工傷能報銷,不然這個月醫藥費又折騰沒了。


    風堂靠在他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見他手臂緊緊抱著自己,封路凜舒心許多,正想伸出手指揉弄他的臉。風堂像是感應到了,慢慢睜開眼,小聲說:“你不是說去去就迴嗎。怎麽被抬著迴來啊?”


    “能迴來就行,”封路凜試圖安慰他,“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風堂咬牙罵道:“程子昆是麽……關幾天?我弄不死他。”


    “又來了,動不動就’弄死’誰。我是警察,還是你男人。”


    封路凜掐他嘴巴,笑得格外好看。


    風堂趕緊捂他臉,更生氣了:“你別笑了,扯著傷口不疼嗎?今天看你受傷我讓著你,男人就男人吧,反正我也是你男人了。”


    他一說真心話,語速就不自覺加快,特別不自在。


    感受到封路凜目光炙熱,風堂迅速轉移話題,沉悶著說:“公共場合競速漂移……想死就自己解決,不要禍害人。這些人,別指望他尊重誰的生命。公眾都還沒原諒,他們就先原諒自個兒了。”


    封路凜接他話茬:“飆車上賽道,練車去駕校。這兒是公共馬路,不抓他抓誰?”


    “抓我,”風堂把他臉輕輕扳過來,往唇角上親一口,“求你了。”


    他這句一說完,副駕駛坐的新隊員震驚了,駕駛位上的白仰月倒是習慣,壓低嗓子吼一句:“別往後看!”


    隊員:“……”


    風堂偶爾害羞一下,臉差點兒沒躲進座椅套裏。封路凜揉著他軟乎乎的發,一抬眼,對上新隊員的目光,挑眉道:“你們看到什麽了?”


    隊員:“什麽都沒看到。”


    白仰月:“我隻看見路。”


    封路凜又說:“聽到什麽了?”


    隊員:“什麽都沒聽到。”


    白仰月:“飆車上賽道,練車去駕校。”


    行,挑重點了。


    封路凜點點頭:“很好。”


    他說完,把風堂撈起來,“行了,你別裝了。害什麽羞啊。上迴不是還在這兒後排,想要我親你麽?”


    新隊員猛地一迴頭,靠在副駕駛位上,努力把安全帶扣解了又弄上,聲音極響。


    白仰月笑噴,認真問一句,你恐同啊?


    新隊員說,沒,沒,沒,就有點激動。


    一進警局,這兒都炸開鍋了。


    凜隊又雙叒叕帶柳董事長的兒子迴隊裏了!凜隊又雙叒叕跟那個以前飆車的小少爺一起迴來了!


    凜隊又他媽扒車門兒了!凜隊今年獎狀又要多幾張了,凜隊今天怎麽那麽帥啊。


    今晚出了事,上麵派了特警過來。風堂跟著封路凜進隊裏,在大門口就看那些特警個個穿戴精良,人手一把槍,威風得很。


    封路凜瞅到他目光粘上去,冷聲道:“特帥,特美是吧?”


    “還行,那黑製服真好看。你看看你們穿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反光馬甲大褲衩的……”


    他一對上封路凜的眼神,立刻變調,“但是呢,隊裏總有隊草是吧。像封路凜這種穿著就不一樣了,反光能反到千裏之外,褲腿再寬那也是闊腿褲!”


    封路凜脆弱的時候好哄得很,閉眼點頭,拎著風堂扔進屋:“進去吃飯。”


    被扔進去的人徹底酒醒,深唿吸過後,暗道:我操,還好求生欲旺盛。


    圓桌上十個人,菜色豐盛,上邊兒給支隊今晚夜巡開的犒勞餐。什麽麻辣田螺,幹鍋烤肉餅,全上了。


    白仰月吃得最嗨,說還有幾個隊員在停車,今晚都辛苦,趕緊進來。


    風堂這會兒坐直身子犯困。


    他還沒吃上一口,放在腿上的左手就被封路凜牽住了。他轉頭去看封路凜,後者卻沒看他,用左手自顧自地吃飯。


    桌上隊員都餓得要死,幾乎沒人注意到他們,都埋頭狂吃,該聊天的聊天,該罵飆車的罵飆車的。


    封路凜捏捏他掌心,摸了摸溫度,忽然開口:“好冷。”


    有隊員以為他是覺得冷,站起來要去關窗,封路凜又說:“坐下吃飯。開著窗透氣。”


    封路凜使壞,又捏捏他。風堂居然臉燙了,就這麽任由他握著,又忍不住說:“夠熱了嗎?”


    封路凜說:“很熱了。”


    風堂偏過頭,挑著唇角笑了。桌上人麵麵相覷,但也沒多在乎,繼續夾菜,烤肉都挑完了。看著他們吃飯,兩個人沒再說話,也沒再鬆開。


    掌心觸感滑膩,風堂明顯感覺到……封路凜竟然,緊張得出了汗。


    兩個人坐在一起,按道理說在桌下是十分隱蔽的。


    萬萬沒想到,外邊兒有個落單的隊員停了車一進來,直接撞見桌下那一雙交握的手,哽得說不出話。


    白仰月端著碗,詫異道:“你幹啥啊愣著,進來吃飯啊?”


    那名隊員一立正,朝著封路凜說:“經過今晚的事情,我對凜隊特別敬佩。我覺得在他手下做事,是我職業生涯中非常幸運的一件事情。再說了,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得很,我能理解!凜隊,你要有什麽困難一定告訴我們。那,那這位怎麽稱唿,可以叫嫂子嗎?”


    最先傻掉的是喬策,他咬著筷子,朝封路凜那邊看一眼,說:“他們不是一對兒啊。”


    那隊員一瞪眼:“騙我!手都牽上了!”


    桌上目光立刻聚集到他們倆身上,風堂迅速抽出手,捂住自己大半張臉,這他媽什麽劇情……


    封路凜左手還拿著筷子,右手仍然放在桌下。他弄了塊兒糯米糕,放到風堂碗裏,抬起眼掃一圈眾人。


    意思很明顯了。


    但隊員們不寒而栗。果然,封路凜轉頭,看了看地上一小攤下午還沒收拾的瓜子殼。


    封路凜冷著臉,嘴角的笑意卻藏不住,“你們誰吃的瓜子?這兒多少個人就買多少斤。搞個比賽,全磕了。”


    “一,二,三,四……”封路凜開始點人頭。


    “吃飯!”


    白仰月端著碗,差點沒把旁邊隊員的臉摁進去,“吃飯吃飯!別看了,別想了,吃飯吃飯……”


    風堂憋著笑,憋了一分鍾就破功,歪倒身子在封路凜邊上笑。


    這人是初高中班主任嗎?怎麽還有給隊員買瓜子磕的惡趣味?


    岑七出車禍後,拘留了十五天。


    十五天裏,他在看守所內經曆了什麽尚且不知,但的確性情又變得更粗暴。


    他在會所打牌也老是輸錢,坐輪椅上氣得要死,還沒伸脖子旁邊就有小弟給他順氣兒。


    風堂指尖磨著牌,讓蘭洲搞個複古cd機來,放點輕音樂陶冶情操。結果蘭洲沒買到輕音樂的碟,搞了些歐美老歌,都是什麽法語意大利語的。


    偶爾有人發言,跟著哼哼,但實在是太難聽。風堂就問,噯,齊少,這唱的什麽啊?


    那邊聽不懂,頓時不瞎哼唧,也沒人再說話。


    封路凜休息幾天之後,又開始忙,偶爾給風堂寄一本書。風堂還以為是什麽情詩集,特別期待。


    結果拿到手一看,叫《如何有效預防交通事故》,大概一本《新華字典》那麽厚。


    還寫得挺全。


    岑七那個案的主犯程子昆一案,在市裏引起熱議,也算是圈內一個不小的“打擊”。風堂沒多過問,不好親自了解,倒是隻有從蘭洲那裏打探虛實。


    他大晚上都準備收拾收拾早點兒歇了,手機一響,賀情在那邊有氣無力,說在上迴那個情趣酒店。你過來一趟。


    風堂極少聽賀情難受成這樣,慌了:“你好好說,怎麽了?”


    “我靠,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賀情握著手機,一直吸氣,認真道,“我或許是要失戀了,我要去跳護城河。”


    風堂趕到一聽,才知道這次闖禍,他自己也有份兒。還能算個主謀。


    總的來說,就是上迴他拎著賀情去酒吧看裸男表演,被應與將知道了。怎麽被發現的,尚且不知,關鍵是現在鬧得雞飛狗跳,賀情說應與將昨晚都沒迴家,去以前的房子住了。


    酒店房間裏挺幹淨,現代化設計適合年輕人,床對著就是麵淺綠的鏡。燈照光怪陸離,炫目非常。圓床大吊頂,霓虹管色催情意動。電動窗簾一開,入眼便是城市絕美夜景之最。


    風堂來的路上下了大雨,車不好,又不好意思停在大堂門口,走幾步下來灑了一身的雨水。


    “你這房間開得跟要辦事兒似的,附近就這一家還有房了?”


    他抓過浴室毛巾擦擦頭,盯住賀情。這人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打牌玩兒,眉宇間愁雲密布,倒真像失戀了。


    賀情不滿道:“對啊,這兒貴嘛。再說了,不是情趣酒店麽?我自己住也行,我氣死他。”


    “拉倒。就你這樣兒,想氣死誰啊?氣死你自己吧。”風堂拉開領口,瞥他,“你在這生悶氣也沒用。”


    賀情快口吐白沫了:“他不是氣我去看裸男表演,他是氣我瞞他……他還知道我去了兩次!”


    風堂也呆住:“嗯?他怎麽知道的?”


    “他說一迴生,二迴熟。”


    “你就招了?”


    “招了,”賀情捂臉,“我是不是完了。”


    看賀情難受得小臉都皺成一團,眼睛紅紅的,風堂才意識到是真出矛盾了。他渾身黏膩得難受,一股雨水味兒。翻找四處,又扯了些紙巾出來擦擦額頭,他歎氣道:“算了,你打幾把遊戲。我去衝個澡,今晚陪你住。”


    “行,”賀情端起遊戲手柄,但這會兒已沒心情再玩了,“等你。”


    浴室裏衝澡的聲音太過熟悉,白霧氤氳,他忍不住想起好多以前自己跟男朋友住店的場景。


    賀情鼻子一皺,覺得酸,揉揉眼簡直難受得想哭。吵就吵吧,不迴家幹嘛啊……三十多的人了,一對著自己就越活越倒迴去。賀情是又傷心又想笑,蒙了頭鑽被褥裏,想把床單咬個稀爛。


    風堂洗完出來,隻穿件浴袍。他把腰帶拴好,沒像以前那樣大敞開胸膛逗賀情。賀情倒不習慣,揶揄道:“你怎麽今兒這麽保守啊。”


    “那不得準備談戀愛了嗎?”他從房間小冰箱拿瓶汽水兒出來,“就封路凜,我好喜歡他。”


    賀情躺床上把短袖衣擺掀起來,晾自己的白肚皮,嘀咕:“誰最開始還信誓旦旦地說,能收拾你的還沒出生呢……”


    “但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我老想他不要睡覺。”


    風堂理兒歪,開始自相矛盾起來,“要是真喜歡他,我才不想他那麽晚睡覺。我就想多陪我聊會兒,通宵都行。”


    賀情聽完,摸下巴琢磨一陣,算是明白了。


    他拆了顆床頭薄荷糖,扔進嘴裏嚼,哼道:“你這不是真不真喜歡,你是沒安全感……你想他陪你多聊會兒,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明晚還在不在。”


    風堂也跟著哼:“就你歪理兒多。”


    賀情悶悶地喝口蘇打水,說:“我給應與將打個電話吧。我跟他說什麽呢?我錯了。”


    風堂壓低聲音,學著應與將說話的語氣,皺眉厲色道:“你錯在哪裏了。”


    賀情:“不該瞞你,不該騙你……”


    風堂:“以後怎麽辦。”


    賀情:“不讓你發現……”


    一拍床單,風堂差點把飲料灑了,瞪著眼:“賀情,你懂不懂事!”


    這人聲音壓得再低沉,那也是故作高深的少年音,賀情現在神經繃太緊,戲癮一上來,眼紅成一片,低聲道:“我都要難受至死了,你還不肯原諒我?”


    “哎,”風堂一歎氣,覺得賀情都這樣兒了,應與將也差不多該心軟,連忙伸手拍拍他的背,抹一把他眼尾,沉痛道:“情兒,我們和好吧。我也不該這麽小氣。”


    賀情一哽咽:“這麽斤斤計較。”


    風堂非常深情:“因為我太愛你。”


    賀情眼前一亮:“對,應該就是這樣的。他太愛我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手機拿出來一撥號,那邊女聲清亮,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賀情猛地一摔手機,抱住枕頭,縮到床腳去不吭聲了。


    風堂傻愣在床上。他也沒跟封路凜吵過架,壓根兒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他倆正發愣,門鈴響了。


    賀情迅速從床上跳起來,手裏的牌灑了滿床。他都嚇傻了:“怎麽辦?怎麽辦?會不會是應與將,我靠,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風堂努力讓他鎮定下來,壓低聲音哄他:“沒事兒,沒事兒,可能就是客房部的來了……”


    他說完,賀情扯著嗓子朝門外吼一句:“客房部的嗎?打掃衛生的嗎?”


    民警正要開口,封路凜臉色一變,猛地摁住他。又敲一下門,封路凜迴答道:“不是。”


    男聲沉悶威懾,穿過厚重的房門……


    風堂這會兒出神,沒聽出來,賀情反倒更慌了:“完了完了完了,不是客房部的……風堂,你拿把刀戳我一下算了,製造那種我假死……”


    “是禮賓部嗎?!”風堂管不了那麽多了,站起身來,邊走邊喊,準備去開門了。


    封路凜表情徹底垮下來,麵色鐵青:“不是。”


    風堂聽這句,怎麽聽怎麽耳熟。


    他一迴頭,賀情都他媽的掀床板、找窗簾,準備往衣櫃裏藏了。風堂鼓起勇氣,走到貓眼那兒一瞧。


    愣住了。


    賀情快哭出來了,紅著眼一聲嘀咕:“是應與將嗎……”


    風堂懵著迴頭看他:“是封路凜。”


    賀情表情一下變了,更驚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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