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間熟悉的雅房門前,知苦伸手輕輕扣了扣木門,隻聞片刻過後,屋內才傳來一聲道:“來者何人?”


    知苦聽出了她語氣中絲絲不滿,還有潛在的不悅,便笑了笑道:“你親愛的知苦小弟弟!”


    話語過後,屋內一片寂靜,但輕微的腳步聲卻沒有瞞過知苦敏銳的耳朵,所以精致的木門最終打開了,還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夏蟬美眸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名似笑非笑的少年,這才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隻不過等她一想到對方害自己被柳姨懲罰時,她心中的氣便打不出一處來,冷冷問道:“你還來做什麽?”


    知苦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很友善很紳士的問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順便喝杯香茶嗎?”


    夏蟬看了看走廊裏並沒有別的人,便說道:“進來吧,等會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就把你轟出去,讓你把喝進去的茶水都吐出來!”


    知苦跟她走進房內,然後便聽到了精致木門的關門聲,他來到房內沒有任何的拘謹與約束,直接找了一個圓椅坐下,然後順手倒了一杯茶,又給夏蟬倒了一杯茶。


    茶水溫熱,茶香飄散四溢,使房間裏頓時清新無數,沁人心脾。


    這個房間知苦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他對這裏的陳設和布置都很熟悉,而且夏蟬好像並沒有隨意變動陳設的習慣,所以知苦之前的樣子是如何的,現在依舊如何,哪怕就連那擺放著的兩支曲笛,也依舊是那樣的斜掛著,不偏不倚。


    知苦細細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用唇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好茶,很適合你!”


    夏蟬聞此,頭一次沒有了任何嫵媚與**的隨便,冷聲說道:“快說,你來做什麽?”


    知苦撇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怕我吃你豆腐啊?”


    夏蟬美眸微眨,疑惑問道:“吃豆腐,我這房裏隻有茶水,哪裏有豆腐給你吃,你要是能找到一塊豆腐,隨你吃!”


    對於這個吃豆腐這個新穎的詞匯,知苦頓時覺得自己思想太超前了,而聽到對方將豆腐當成了真豆腐,並說找到了就給自己隨便吃,他的額頭上更是一條黑線蔓延到了後腦勺,心中更感一陣無語。


    為此,知苦不禁緘默了許些世間,直到他從新醞釀了心情才說道:“這個……豆腐我就不吃了,不過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道個歉,好讓你別再生氣,畢竟你這麽漂亮,生氣久了可會長皺紋的,到時滿臉皺紋的你可就不好看了!”


    夏蟬聞言,有些難以置信說道:“你會這麽好心?”


    知苦調侃說道:“想聽真話?”


    見夏蟬點了點頭,知苦便肯定說道:“要是換做別人,我肯定沒有這麽好心,但你夏蟬姐姐豈是別人,要不是上次你把自己的床鋪讓給我睡,我指不定還得去睡大街呢,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個未曾婚嫁的女子肯把床鋪讓給一個陌生男子去睡,雖說是受命於柳姨的安排,但你這份魄力與從容就值得我來上門道歉,你說是不是?”


    夏蟬聽到這些話語,聽到了其中的真誠。


    她蹙著秀眉又點了點頭,表示她讚同了這個說法,但她卻又忽然輕聲說道:“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不過我真不在乎床鋪給你睡一晚啊,反正我的浴桶都給你洗澡過了,床鋪睡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她停頓了片刻,又一臉天真的問道:“要不今晚你還睡我的床?我今晚可不能離開房間喲!”


    知苦想都沒想,便急忙搖頭說道:“不了!”他接著說道:“真不了,我得迴風亭古巷呢,我迴家還有事,不能在這邊過夜,不然我妹又要擔心了!”


    夏蟬眯了眯眼,像隻狡猾的小狐狸精,細聲問道:“你這麽大的人了,你妹又有什麽好擔心的,莫不是你怕和我共居一室?小弟弟你放心嘛,我也不會吃你的豆腐的,你今晚就住姐姐這裏,反正柳姨之前也說過了,不介意你近女色的!”


    不知為何,每次聽到夏蟬說這些嬌滴滴的媚語嬌聲,他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所以他思量了片刻,急忙轉言問道:“我可還清楚的記得,夏蟬姐姐說過不喜歡我這種繡花枕頭的,況且你的床頭上已經有了兩個漂亮的枕頭,我這個紈絝公子就不來瞎湊合了,我還是告辭吧!”


    說話間,知苦便已站起身來就要離去,反正歉他已經道過了,他再留在夏蟬的雅房裏也沒什麽意思,而且他可實在受不了這種狀態下的夏蟬,不然他的荷爾蒙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暴漲到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程度,畢竟要麵對這種禍國殃民的妖精,他一正常青春期的男子可真的把持不住。


    要是真發生了某些不該發生的事,到時誰尋死尋活都不好,但就在知苦起身就欲離去後,夏蟬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說道:“矮油,小弟弟你幹嘛急著走,姐姐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呢,你現在還不能走!”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柔與嫩滑,知苦不由產生了絲絲輕微的顫抖,那種纖柔無骨的感覺簡直像一塊暖玉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舍不得放下,舍不得棄之,但現在他還存有一絲僅剩的理智,所以他想一把推開這塊纖柔的暖玉,不然他很難想象自己會不會徹底為這塊暖玉的主人著魔。


    他伸手想要推開這隻青蔥玉手,然而當他的另一手握住這隻秀手時,卻感覺到了一種嬰兒般的嫩滑與溫熱,那麽踏實,那種感覺可以觸動他的心跳,讓他緊張的自手心裏不斷發熱,流出汗液。


    知苦無力推開這隻青蔥秀手,所以他隻是一直握著,直到那被握著的夏蟬忽然大煞雅興的開口說道:“你的手好像比我的要大很多,而且你好像留了很多汗,咦,你的手怎麽忽然變得那麽濕潤?”


    知苦鬆開緊握著她的手,有些尷尬說道:“沒……沒有,怎麽會,我隻是覺得有些熱,你還是放我離去吧,今晚我真不能和你一起住,況且現在就要吃午餐了,等會兒我和柳姨吃過午餐,就得迴家去了,家裏不能沒有我!”


    聽到這個離別的措辭,夏蟬的眸子也忽然變得有些不舍起來,但卻是裝的,所以她愈發的楚楚可憐,當真是有一種讓知苦覺得我見猶憐的感覺,隻不過知苦可不是傻蛋,會輕易相信她的偽裝,所以他很精明地看了一眼夏蟬,然後掙脫開她的秀手,又伸手狠狠在她精致挺翹的鼻梁刮了一下,說道:“你別想對我使苦肉計,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你這個小妖精!”


    夏蟬不喜歡知苦叫他小妖精,所以冷哼一聲反駁道:“我不是妖精!”


    她接著說道:“柳姨之前說不讓我嫁給你,我就偏要嫁給你,你說,你敢不敢娶我?”


    對於這麽直白的問題,知苦這輩子見了這麽多世事也找不到任何話去迴答,更別說問他的人還是個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美人,所以他思考了很久,很久很久,看著她很久,目不轉睛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錯愕的呆子。


    他於很久後突然轉身向外走去,打開房門時卻又忽然停下腳步,迴頭對她說道:“我走了,柳姨要找我吃飯了,這個問題還是留給時間去說吧!”


    夏蟬見此,立刻喚道:“你等等!”


    知苦皺眉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這種問題我現在迴答不了你,你還是不要問了!”


    夏蟬沒有說話,而是向他不斷走來,然後走到他的身邊,靜靜地望著他,隨之露出了一個最純潔的笑臉,這個笑臉很好看,很真實,沒有任何的演戲與偽裝,這就是最真實的她所展露出的笑意,很天真無邪,像一個孩子一樣。


    她笑著對知苦說道:“我隻是隨便問問的,你不用在意!”


    她忽然踮起腳尖,在知苦觸不及防的瞬息間,那兩片如玫瑰花瓣一般嬌豔欲滴的紅唇突然印在了他的側臉上。她沒有留下一點唇印的痕跡,是那樣的突如其來,然後她走迴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子上羞紅了臉。


    知苦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種感覺比握著她的手時還要讓他心跳加速的厲害,於是,他不禁迴頭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羞怯的她,發現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真的親吻了自己,帶著衝動與好奇,還有無知!


    知苦亦然走出了房間,沒有逗留,關上房門後遠遠離去,但他的心中對這位天真美麗的姐姐多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因為那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也為她純真的質問:“你敢不敢娶我?”


    他敢不敢娶她為妻?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很久以後的他才會明白,才會有答案,隻是那時候的她還會像現在這般傻傻的問嗎,癡癡的等嗎?


    時過變遷,物是人非。


    時光一去不複返,誰都預測不到未來,除了那個光明神殿的老道士,以及佛宗那個禿頂的老禿驢,總是說著黃泉天的魔子將要降臨世間,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年代裏會發生什麽!


    ……


    ……


    (新書榜真的求動力,幫我上個首頁吧,妹子到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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