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有誰會去懷疑東城馬市掌櫃是不是真的該死,但對於陳大熊來說,馬市掌櫃的死對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至少他沒必要再束縛在前者的要求裏,再去當一名受管製的馬夫,成為他賺黑錢的工具。


    或許知苦說的才是對的,他現今正值弱冠年,應該有更好的未來,不管以後能不能當上將軍,但他身懷武藝,上戰場殺敵總要比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搭要好的多,而且他陳大熊很重恩情,是個率直的真漢子。


    當天夜晚,陳大熊到底是沒能和知苦大戰三百迴合,甚至彼此間在喝了酒後,關係變得親和了許多,至於那後來的青衫劍客,天曉得他是來騙酒喝的,還是真如江湖中那些瀟灑劍客那般借酒論英雄!


    第二天早,驛站裏的屍體已經被清理掩埋,血跡也被清水衝洗幹淨,至於那快要死去的青澀小二,在小醫仙知雲的救治下已然沒有生命危險,想必隻要再順著知雲開的藥方,吃個幾貼藥,再好好休養幾天就能康複如初。對此,在山賊威壓下做慣了牛馬的青澀小二可謂真是感激涕淋,不僅對知雲又跪又拜,更是連連稱讚她是菩薩心腸,救苦救難,最後還誇的那知雲一陣羞澀,要不是最後知苦出來替知雲解決場子,知雲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隻不過,那架停了一晚上的馬車終於還是走了,就在第二天清晨,迎著漫漫黃沙,還有天空中那輪更出來不久的橙色朝陽。


    青衫劍客沒有與知苦等人同行,或者說在黎明破曉時分,他便騎著駿馬先行遠去,而馬車的速度又追不上輕騎的速度,所以氣的馬車內的知苦是埋怨連連,口中大歎交友不慎,遇到了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


    直至半日過後,某人還碎碎念道:“等老子到了戰國都城,要是再讓我遇見這個騙子,定要他好看!”


    知雲在一旁剝著花生,然後將剝好的花生肉遞給自己哥哥,見他吃進嘴裏才安慰道:“哥哥不要生氣,說不定那位先生是有什麽急事先走了,而且驛站的掌櫃最後給你銀子都來不及,又死活不肯收你的酒肉錢,你還計較這些做什麽?”


    知苦恨恨說道:“我在意的不是這些酒錢,我在意的是這小子走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和陳哥白白幫他殺了這麽多馬賊!”


    “真是個沒有道理可講的江湖騙子!”


    ……


    ……


    東城距離戰國都城的路途極為遙遠,但又在兩天的勞碌行過後,知苦等人的行程已經開始向南而行駛了很久。


    向南行駛的路途比在黃沙中行駛的路途有趣的多,途中有蔥翠樹木,高山流水,沿岸江河,甚至江河中還有船隻,泛舟,不像大漠飛沙裏隻有唯一的單調金黃色,看的一直在細葉村裏生活了**年的知雲大開眼界,暗暗稱奇世界原來這麽大!


    對於這些景象,知苦已是見怪不怪,雖然他十七年來都生活在北方,但對於南方的東西並不陌生,這關係到他的記憶,他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或許是陰差陽錯吧,但他自己更加願意相信來生!


    馬車依舊是由身材魁梧的陳大熊幫忙趕,畢竟三人裏邊隻有他熟悉這條通往戰國的路。直到第四日清晨,在路途裏整整趕了三日之久的馬車終於開始接近了戰國都城。


    陳大熊見知苦兄妹都上了馬車,他才對馬車裏的他們道:“此地距離都城已是十分接近,大約中午就能抵達都城!”


    知苦聞此,壓製住了內心裏的情緒,盡可能平靜迴道:“自東城一路行來,勞煩陳哥了!”


    陳大熊在解開自己的心結後,對知苦已然沒有了任何惡意,所以他還是那名喜歡憨笑的青年漢子,他一手扯住馬韁,一手揮斥手中的馬鞭,在馬車緩緩駛出後,才笑道:“知苦兄就不要再說這些客氣話了,反正我也是要去戰國都城的,都是順路,況且我已經想好了,等到了都城後我就去參軍,到時我們一起上戰場殺敵!”


    這兩天來,知苦一路上已經和陳大熊愈發熟悉,彼此交談甚多,其中自然說到了去戰國的意圖,而對於參軍之事,知苦沒有做任何的隱瞞,畢竟他也希望自己在軍營裏能有個相識之人,這樣一來也好有個照應,況且陳大熊確實是個值得深交的好友,他不僅生性耿直,且十分重情重義,怎麽都不會和那之前說也不說一聲就離去的青衫劍客一樣不講道理。


    於是,知苦便迴道:“好,等我去戰國處理完一些小事,安頓好居所,我就去軍營尋你,期盼我二人都能順利進入軍營,到時定然一起比肩作戰!”


    陳大熊對此,十分自信道:“知苦兄盡管放心,如果連我二人都入不了軍營,那就沒人可入了!”


    知苦對此並沒有反對,隻是忽然想起了些往事,便問道:“陳哥,你知道都城的宣武將軍嗎?”


    陳大熊聽聞是宣武將軍,當即迴道:“宣武將軍?當然聽過,他可是帝國唯一的大將軍,身為戰國之人有誰不知,而且戰國的那支世間第一鐵騎軍戰國雄師就是他的軍隊,據說這支世間最強大的軍隊出征以來從未一敗,連南夷的蠻族軍隊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知苦聽到陳大熊的描述,難以置信道:“他有這麽厲害?”


    陳大熊理所當然道:“當然厲害,宣武將軍可是戰國君王都要以禮相待的大將軍,甚至可以說戰國之所以能夠成為人間第一強國,並強壓南夷的天隅國一籌,全靠他麾下的十萬精銳鐵騎!當然了,若我們有朝一日都能進這支鐵騎軍,也不枉從軍一場了。”說完這些話,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陳大熊接著問道:“對了,知苦兄一個多月前在東城難道不曾見過帝國新派遣而來的軍隊嗎?”


    一月多月前,知苦還在草老頭的藥鋪養傷,幾乎閉門不出,除卻之後幾次被帶到軍營審問,的確不曾看到大軍入城的震撼場麵,便迴道:“不曾看見!”


    陳大熊對此點了點頭,遺憾說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支軍隊裏就有兩百鐵騎是戰國雄師裏派遣出來的,那架勢確實驍勇,一看就不是普通軍隊可比的,據說他們還殺到荒原去了,一個月內殺了近五倍於他們的馬賊。你知道嗎,他們迴歸時一人未死,去了兩百人,迴來兩百人,你說可不可怕?”


    對於陳大熊口中這件事的陳述,即便鎮定如知苦也開始熱血沸騰起來,畢竟一支軍隊可以強悍到這種程度,那這個帝國又得有多麽強大?


    所以知苦坐在馬車裏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完全沉浸在了那支鐵騎可怕的戰績裏麵,直到許久後他才喃喃說道:“我一定要進這支軍隊!”


    ……


    ……


    半日時光,對於趕路已經三四天的知苦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而等到馬車再次停下時,已是來到戰國都城的城門前。


    戰國都城的各大城門都派有重兵把守,他們都是經過沙場上下來的鐵血將士,哪怕就算他們站在大門的兩側,安靜地形同雕塑一般,但依舊可以讓一般人不敢直視,而且戰國之所以安排這些重兵於此,自然是為了防止閑雜人等輕易混進都城!


    知苦三人自北方而來,自然是從北門而入,所以當陳大熊將馬車行駛到城門前,便迴首對知苦喊道:“知苦兄,戰國已經到了,你們先下馬車吧,要入都城必須下馬車通過檢察!”


    知苦聞此,沒有反對,也反對不了,隨即便領著知雲一同下了馬車,然後經過城門上的將士們檢查,順利入了都城。


    戰國都城很大,很繁華,大的難以想象,繁華的仿佛無處不在喧鬧,但好在陳大熊作為馬夫來戰國的次數已經不少,對於一些名氣大的地方也是熟悉的很,所以他便問知苦道:“不知知苦兄接下來要去何處,不如我送你去吧,戰國都城很大,如果要靠問路估計得浪費不少時間!”


    對於陳大熊的好心,知苦並沒有拒絕,他確實需要這樣的領路人,不然根本不知道怎麽在都城裏找到去處。


    因此,他沉默了許久,又與知雲商量了片刻後,終是打定了心中的注意,問道:“不知陳哥可知醉花樓在何處?”


    聽到醉花樓三字,陳大熊忽然間挑了挑眉,有些不確定反問道:“知苦兄說的是醉花樓,不曾口誤?”


    知苦肯定迴道:“就是醉花樓,陳哥可否知曉在何處?”


    陳大熊說道:“醉花樓那麽有名,都城裏誰人不知,隻不過恕我多問一句,知苦兄去哪裏是要做什麽,那裏可是尋花問柳之地啊!”


    知苦與知雲聞此,當即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眼裏盡是錯愕,但依舊由知苦迴道:“我們去那裏尋一個人!”


    陳大熊聽到這個答複,若有所思的迴了一句噢,之後便不再詢問。直到又是兩個時辰過去,等到他再次停下馬車時,他才向知苦開口說道:“知苦兄,醉花樓到了,下車吧!”


    知苦兄妹下了馬車,果真瞧見了街旁有一處精致閣樓,閣樓的牌匾上赫然提著醉花樓三個大字,當下便謝過了陳大熊,隨之又強給後者十兩銀子,最終看著那輛馬車揚長而去,消失在了街頭,這才領著妹妹轉身走向這座精致閣樓!


    一進閣樓,頓時花香撲鼻,歌舞並起,女色不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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