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兒笑道:“還是九姑姑有法子,一下子說的人家都直接道歉了。”


    曾令宸攤開兩手,“我也是被逼急了,看我的小白龍,受了多大的罪了,小白龍可是我祖父賞給我的寶馬,怎麽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曾令宸牽著馬去了夏萍那邊,夏萍幾個人擔心的不行,剛才吵吵鬧鬧的,她們也被阻止著不能上前,現在見到自家姑娘了,還不要看個清楚明白?


    曾令宸把馬鞭遞給杏兒,“把小白龍給外麵的護衛牽好直接送迴去,好好的讓獸醫看著。”


    “小白龍受傷了?”幾個丫頭對曾令宸的坐騎都很熟悉,也很喜歡,聽姑娘說小白龍受傷了,都擔心。


    “是啊,所以要快快的養好,姑娘我這陣子都不能用上小白龍了。”曾令宸讓杏兒去安排小白龍去了。


    正要準備上馬車走人,遠處跑來一匹棗紅色的馬,馬上之人跳下來,對曾令宸說道:“怎麽這麽快就要迴去?我剛才讓人給你帶信了,你不知道?”說話的是袁四爺袁幼清,如今也是個少年郎了。


    “今天事兒多了,我不想出去,想先迴家。”曾令宸道。


    “我都訂好了迴春堂的包廂了,你不去不是浪費了嗎?”袁幼清有些不高興。曾令宸心裏歎氣,這人每次都喜歡擅作主張,一點兒也不問別人的意見了。從小長大的,也算是好朋友了,曾令宸也知道袁幼清心地是好的,隻是到底還是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被寵壞了。


    “袁四爺,我們姑娘打了這麽長時間的馬球了,太夫人該擔心了,要是不會去,到時候找過來,可就不好了。“秋韻說道,當丫鬟的就是要在主子為難的時候,給主子解圍。


    袁幼清想了想,說道:“那算了,以後再說吧,我找別人去了。”又嘟嚷道:“還不是看你今天被那些南蠻子氣著了,想讓你聽聽戲,心情變好一點嘛,還不領情。”


    遠處俞墨正要過來和曾令宸打聲招唿,畢竟他們也是親戚嘛,所以見到了袁幼清氣唿唿的騎著馬走了。


    俞墨甩著扇子說道:“這小子是怎麽了?怎麽跟吃了火藥一樣?難道曾小九給他排頭吃了?不過好歹是個男的,就是給了他排頭吃,也不應該這樣啊。說起來,這袁家的人這些年倒是和咱們京裏的世家都走的很近,江北那邊反而疏遠了。嘖嘖,不知道袁家的人打的是什麽主意呢。”


    “你怎麽話還是這麽多?”旁邊的秦睿看著遠去的馬車,不在意的對俞墨說道。


    “我話多還不是你逼的?要是我不說話,咱倆就成了啞巴了。嘿嘿,今天這曾小九倒是給咱們經常京城的人爭臉麵了,那丫頭真是厲害啊。也不知道以後誰娶了她,到時候可沒有好果子吃。”


    知道俞墨是喜歡調侃,不過,“曾姑娘的婚事自然有她的長輩做主,你操什麽心?”


    “哎喲,我這不是當著你的麵才說的嗎?你以為我是那些長嘴婆啊,非要議論人家姑娘的是非?”


    “你現在不正是在議論嗎?”秦睿挑了挑眉。俞墨覺得自己很憋屈,想自己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麽在秦睿的眼裏,就成了張嘴婆呢,真是太冤枉他了。


    “唉,唉,我以前說別的姑娘的時候,也沒見你說我啊,現在怎麽我一說曾小九,你就要噎我呢,不對勁兒啊。”俞墨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跟看稀奇似的看著秦睿。


    秦睿臉色一點兒都沒有變,“曾姑娘剛剛給我們爭了麵子,你說她是不對。”


    怎麽又是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好玩,俞墨隻能自己用扇子拍了拍額頭,好吧,算他不厚道,說了人家的是非好不好?


    曾令宸迴府後,太夫人和李氏都已經知道了馬場的事情,太夫人忙把曾令宸拉到身邊,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見沒有受傷才放了心,不過隨即又罵道:“那邊的丫頭片子怎麽那麽野蠻?以後可怎麽嫁的出去?”


    曾令宸聽了想笑,這世上的人那麽多,有喜歡溫柔似水的,當然也有喜歡厲害潑辣的,李氏忙道:“小九沒事兒就好,看這出了一身的汗,趕緊去洗洗換身衣服吧。”


    她過來的時候,是直接到梅鶴堂的,太夫人胡氏也忙說道:“對對,洗個澡,換身衣服,舒坦些。”


    太夫人胡氏吩咐人去做了,然後對李氏說道:“這次不知道宮中聽了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


    李氏說道:“母親,不必擔心,南粵早幾十年前都已經歸順了我們大楚,那就是我們大楚的臣民,他們要是計較今天的事兒,那就說不過去,又不是兩國之間的交鋒,且是用長平長公主的名義辦的這馬球,肯定不會怪罪的。”


    說白了,就是世家子之間的一場爭強好勝罷了,你南粵那邊要告刁狀,那就是無理取鬧了。怎麽著?歸順了幾十年了,還以為自己是另外一個國家?那就是謀逆,再說,大楚也不怕這南粵到時候反了,正好派兵去收拾了。


    太夫人點點頭,“這次這幾個世家子弟過來,我懷疑是不是想要和京城的世家聯姻。咱們小九也快到歲數了,萬一,我就怕!”


    李氏心裏也沒有譜,這事兒還真說不準,隻是想著女兒連葵水都還沒有來呢,怎麽說親事?但是萬一哪個不開眼的看上了自己的女兒,想要請旨賜婚呢?


    這絕對是不行的,那南粵離京城這麽遠的,說不定嫁過去了,一輩子都迴不來了。不行她得找皇後娘娘問問,讓她幫著些。


    為了女兒,李氏也顧不得這個那個忌諱了。“母親,我想去宮裏一趟,皇後娘娘那邊好久沒有去看過來。”太夫人自然知道李氏的意思,想了想說道:“也好,去看看吧,不過也不要太打擾娘娘,我這邊也隻是猜測,像咱們鎮國公府,皇上還是給咱們留麵子的,就像你說的,南粵早就是我們大楚的臣民,皇上犯不著用和親的方式來鞏固良兩地的關係,那樣也是丟了皇上的臉,不過是世家子之間談婚論嫁罷了,這也得看看我們樂意不樂意。”


    太夫人胡氏說的對,讓皇上給一個心裏有忌憚的南粵世家賜婚,那豈不是表明他怕了南粵那邊,非要用和親的方式才能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讓世家之間相互做媒,成為一種私事。


    且鎮國公府也不是那種末落的世家,皇上怎麽著也得給他們府上臉麵,李氏是關心則亂,不過皇後娘娘那邊還是要說一下,萬一真的有人有那個意思呢?


    有了皇後娘娘在公中周旋,也是事半功倍。


    曾令宸是真心覺得這楊五娘子他們那一波人是早走早安心,免得在京城又弄出什麽亂子。


    李氏進宮見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對李氏說道:“你盡管放心,我怎麽能讓我的親侄女兒去那麽遠的地方?皇上還是會給我這點臉麵的。”皇後娘娘說起皇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娘娘,臣妾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李氏歎道,皇後娘娘以前也是懷過身孕的,但是都無一例外的流產了,一個也沒有保住,後來就生不出來了,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她怎麽不懂?但是她卻無能為力,李氏有時候想,如果自己是姐姐,那麽皇後娘娘就不會吃這麽多苦頭了,說不定現在也過著兒女成群的好日子。


    皇後娘娘也隻是一時感慨,畢竟在宮裏經曆了那麽多,心腸早就硬了起來,“不必說這樣的話,我是嫡長女,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她進宮了,那麽她身後的姐妹就可以免受這個苦,且她現在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嗎?一國之母,誰不羨慕她?就算是個擺設,那也是最高貴的擺設。


    那些想要把她拉下馬的人,都是蠢的,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就看著這皇後的寶座,皇上怎麽可能把這個寶座讓給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呢?


    李氏走後過了一天,魏公公小跑著進了來,笑著對皇後娘娘說道:“娘娘,皇上來了!”


    皇後娘娘趕緊起身,去門口迎接皇上,皇上是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臉上有著帝王的威嚴,不過在見到皇後娘娘的時候,還沒等皇後行禮,就把她扶了起來,笑道:“梓潼不必多禮,朕想吃梓潼這邊的飯菜了。”


    皇後娘娘這邊肯定是有小廚房的,這小廚房的廚娘也是忠勇侯府的家生子,皇後娘娘笑道:“那臣妾就吩咐人做去幾道皇上愛吃的小菜。”


    皇上點點頭,皇後娘娘給皇上按了一會兒頭,皇上愜意的笑著說:“還是在梓潼這邊朕能放鬆。”


    “這是臣妾都該做的。”皇後娘娘也笑了。她已經過了那爭風吃醋的年紀了,不會說著,那皇上既然覺得臣妾這裏好,以後就多來幾趟邀寵的話語。


    皇上想要什麽樣的皇後,皇後娘娘不說是一清二楚,也猜的是七七八八。這裏的正題還沒有到呢。


    果然皇上等了一會兒問道:“曾家的小九今年多大了?”


    皇後娘娘笑道:“皇上你忘記了?剛剛她十一周歲的時候,您還賞了她東西呢。”


    “哦,這個朕倒是記起來了,才十一歲啊,那也太小了。梓潼,今天那歸順侯世子跟朕求親呢。隻不過被朕給打發了。”


    皇後娘娘奇道:“難道那南粵就沒有姑娘了嗎?幹什麽跑到這邊來?還是說歸順侯世子想著要體麵,所以求皇上親自給他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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