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陣法,那就得找到陣眼破陣,否者若是一直困在其中,隻會成為那東西的絕佳口糧。


    顧玲瓏伸出手朝四周按了出去,周圍似乎像是有一堵透明的牆,前頭是一塊石碑,左右兩邊看似一片漆黑,可根本走不出去,顧玲瓏抬腳往來時的方向迴走,卻發現退後的路也已經斷掉,顧玲瓏不信邪的又到處按了按,仍然如此,頭頂之上,漆黑一片,顧玲瓏抿著嘴,看向管輕寒,說道:“你往上跳一跳。這周圍都是一堵看不見的牆。\"


    管輕寒抿著嘴道:“不用看,頂上也如此。”


    他話一落,顧玲瓏擰著眉說道:“這麽說來,我們是被關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裏了?”


    周圍的牆,他們看不見,唯一能看見的,就是前頭那一堵高高的牆壁,顧玲瓏抿了抿嘴,走上前去,仰頭朝上看,這石碑一眼望不到邊,她伸出手推了推石碑,石碑冷硬無比,又是這麽大的一塊,即便是用蠻力將石碑打碎,憑他們三個人,實在是太渺小了。


    長風道長縮在角落裏,顧玲瓏看見他就來氣兒,口氣有些衝的說道:“躲什麽躲,還不想想辦法,看看怎麽從這裏出去!”


    他們都不行,他又怎行?對於陣法,他的師父都不精通,根本就沒教他什麽本事,他也隻會背陣法圖而已,根本就不會擺陣,更不會破陣。平日裏出去,也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


    “我……我也不會!”長風道長小聲的說道。


    顧玲瓏氣得磨牙,這會兒真的是有些後悔帶他來。他雖然道行不行,好歹是道門中人,再不濟,懂的東西應該也比他們多吧,可沒想到,這長風道長竟然連陣法都不行,她就不該對他抱有期待。


    顧玲瓏又到處一陣亂按亂踢,還是什麽都沒發現,她深吸幾口氣,安靜下來。理了理頭發,她皺著眉,說道:“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來了這裏,我發現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管輕寒走上來,食指在她眼皮上劃過,說道:“這裏怨氣重,你受到影響也很正常。”


    顧玲瓏看著他,他們三個人中,現在看來就隻有他一個人最鎮定。他那雙黝黑的眼睛裏,像是綴滿了細碎的光,那樣直接明亮,她的倒影在他的瞳孔中,無形中讓她覺得心裏很安寧。心底裏一個聲音告訴她,隻要有他在,她永遠不會出事兒。


    她竟已經是那般的信任他了,顧玲瓏微微抿了抿嘴,女人的這顆心,總是比男人更柔軟。


    管輕寒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看。”


    顧玲瓏嗯了一聲,半蹲下來。


    長風道長也走了上去,想要離他們近一些,顧玲瓏抬眼看他,一臉鄙視。長風道長覺得這短短兩天的功夫,自己的自尊心已經受到了這對夫妻嚴重的打擊,可他能怎麽辦,誰讓自己道法不精進呢,反倒還連累了道門的名聲。


    顧玲瓏微微合上眼簾,她頭發淩亂,有些黏在臉上。


    管輕寒雙眼眯著,眼眸裏紅光氤氳,在他的眼裏,這裏的一切東西都像是一個個點,連成了一條條的線,無數的線交叉相連,將他們困守在此地。


    顧玲瓏休息了一陣,看見他站在石碑前頭一動不動,說道:“輕寒,那石碑太硬,也太大了,看不見邊。”


    她是在提醒他別想著用武力震碎那石碑。


    管輕寒將石碑細細打量著,在顧玲瓏話音落後,隻見他伸出自己的手,探向石碑的某個地方,顧玲瓏剛想說讓他別白費力氣了,可下一刻,顧玲瓏看見那一堵牆壁竟然就此消失不見了。


    一臉驚訝的看著管輕寒,顧玲瓏揉了揉眼睛,忙跑了過來,仰頭看著他說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管輕寒拍了拍她的頭,說道:“走吧。”


    看著他一臉輕巧的走了出去,顧玲瓏鼓著腮幫子,追了上去,“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剛才看了,那塊石碑可硬了,你怎麽就這麽輕輕一按一戳,就出去了?”


    “找到了陣眼,就能破陣。”他聲音裏帶著笑意,如此解釋道。


    顧玲瓏卻不太相信他的這套說辭,連忙說道:“你可別哄我。”


    “那就是陣眼,咱們趁那東西還未有反應,先走。”管輕寒一邊說著一邊牽著她的手。


    長風道長跟在後麵,看著這對夫妻旁若無人的秀恩愛,長風道長揉了揉鼻子,他又不是沒成過親!


    前頭似乎很平靜,幾人快步走著,不多時,隻見正中的位置,果然有一處墳墓,四麵八方還有其他的陰兵鎮守,將那座墳墓圍在正中。


    此刻正中的那處墳墓像是被人劈開一樣,露出一條縫隙,顧玲瓏抿了抿嘴,說道:“就是這個。”


    說著看向管輕寒,“要不要進去?”


    管輕寒挑了挑眉,他低頭看了看顧玲瓏,說道:“先迴吧。”


    顧玲瓏啊了一聲,“都走到這裏來了,就這麽迴去?”


    管輕寒點了點她的鼻子,“你不是說想來看看,那墳頭到底在不在?既然在這裏,那我們就先迴吧。”


    顧玲瓏道:“可是……”管輕寒拉著她的手,快步往迴走,長風道長也跟著,天知道他可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迴去的路,能明顯感覺到比來時順利多了,至少路上沒有遇見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人迴到家,顧玲瓏洗了手,問道:“你怎麽突然就拉著我走了?”


    管輕寒抿了抿嘴,看著她說道:“那東西,應該是出去覓食了。既然知道了它的老巢,我們心裏有數就成。”


    “你怎麽知道它去覓食了?”顧玲瓏狐疑的而看著他。


    管輕寒眯了眯眼睛,說道:“明日你就明白了。\"


    床被白簡秋占了,裏頭睡著小石頭,他們兩人可就沒地方睡了。顧玲瓏也不在意,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休息休息。”


    ——


    第二天,天空亮得比前一天更晚了些。雖然天已經亮了,明明是剛亮的天,看著卻像是平時傍晚時分。


    顧玲瓏擔憂的道:“輕寒,這是不是說明,那東西的傷勢已經恢複了?”


    這裏是那東西的老巢,既然已經是上千年的東西,連地府鬼差都能躲開,可見那東西的強悍之處,如今若是恢複了正常,倒真是棘手了。


    管輕寒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嗯了一聲。


    不多時,寨子裏又響起了陣陣驚恐的尖叫聲,顧玲瓏麵色沉了沉,看向管輕寒,說道:“怎麽辦?”tqr1


    管輕寒閑庭散步的走了出去,迴頭看見她沒跟上,道:“去看看吧。”


    村頭,很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男女老幼都有,全都是被吸了精氣,隻剩下幹癟的屍體。


    連著兩天都死了人,寨子裏的人都人心惶惶起來。


    老村長更是麵色青白,他哆嗦著道:“這是……他們昨天不是都跑了,怎麽……怎麽……”


    老村長說不下去了,可周圍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一些膽子小的人當下便嚇得哭了起來。


    進村的那條路明明還在,看著和往常沒什麽不同,唯一的不一樣,隻是路被霧氣遮掩,看不遠,也瞧不清。


    顧玲瓏聽了長風道長的轉述,也明白地上躺著的這幾人,就是昨天跑出寨子出去躲避風頭的人,可他們一早卻被發現屍體,還是在村頭。


    長風道長心裏憂愁得很,下了決定,若是此番能夠順利出去,他一定要去大燕學習正統的道法。


    這些明明已經逃出去的人,最後卻都死在了這裏,這更像是一種暗示,那東西是在告訴他們,寨子裏所有的人,一個都別想出去,就是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村長看向長風道長,說道:“道長,還請道長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長風道長歎了口氣,安慰道:“對寨子裏發生的事情,本道也是深感惋惜。隻是逝者已逝,村長節哀,先將他們葬了吧。”


    又是火葬,這一次,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這次死去的人裏,同樣又有一名女人的臉皮被剝了去。


    迴到家,顧玲瓏心裏堵得慌,她看向管輕寒,說道:“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怎麽才能抓到它?不能繼續再讓她為非作歹了。”


    管輕寒抿了抿嘴,說道:“為今之計,也隻有等了。”


    等到那個東西,願意出現為止。他們不是道士,不會道法,根本就不能確定她躲在哪裏。


    這一天,除了早上出現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


    可接下來的兩天,每天早上都能發現死人,死去的人都是一個模樣,精血被吸幹,成了一具幹屍,年輕女人的麵皮都被剝掉。


    頭頂上方的天空更加陰沉,每天能亮兩三個時辰就不錯了。村裏貓狗的叫聲都小了,直到最後貓狗的聲音都全消失。


    恐懼在整個村寨裏蔓延,雖然前頭有人跑出去第二天發現死在村口,可村寨裏每天都有人死去,橫豎都是死,還是有人冒險想要逃出去。


    可他們,雖然逃出了村寨,第二天總是能發現死在村寨的路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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