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不由一愣,問道:“陌兄,你還叫了其他人一同前往嗎?”


    陌離也是驚詫不已,迴道:“此事就我們幾個知道,並沒有叫其他朋友幫忙,難道是公主派人來了嗎?”


    這時候那幾個人已經來到了船頭之下,徐辰一看到這幾個正在下馬的妖怪,頓時心裏來了氣。


    原來是羽非人帶著幾個手下趕過來了,陌離眉頭緊皺了起來,喃喃說道:“這家夥來做什麽,他是怎麽知道我們要出海的消息?”


    冰鵠說道:“鎮南王世子此番前來必暗藏歹意,大人不得不防。”


    看到羽非人隻是帶了幾個妖法不高的手下,陌離眉頭舒展了開來,沉聲說道:“先去會他一下,看這家夥到底是何來意後再作打算。”


    他邊走邊說:“這家夥要是想阻撓我等出海,大家就利索點,直接把他擒拿進船中,等過了一半行程後再把他丟進海裏,到時看他怎麽迴去告我的禦狀。”


    徐辰頓時忍俊不禁,跟隨著他們下船去見羽非人。


    陌離強作笑臉地說:“什麽風把世子吹來了?”


    羽非人也是假惺惺地說:“大人要去槐江山怎麽也不通知本官一聲,我若是來晚了還見不到你最後一麵,那可真是遺憾了。”


    聽他話中不安好意,冰鵠頓時沉下臉來怒道:“最後一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在咒我們早點死嗎?”


    “冰鵠,不得對世子無禮。”陌離假意喝斥了冰鵠一聲,冷笑著說:“世子的情報好準啊,我不過是出門散散心,居然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出門散心?陌大人真會開玩笑,我可是聽說你要去槐江山。”


    居然連目的地都知道了,徐辰大驚,下意識的將真氣凝聚在手中,隻要羽非人一有不軌之心,他就要動手和這惡毒的家夥大打一場了。


    陌離雖然也和徐辰一樣內心驚訝,但他畢竟見慣了風雨,依舊是假笑著說:“唉,連這等小事也驚擾了世子,你不會是去陛下那裏參了我一本,說本官擅離職守吧?”


    “大人誤會了,我見你這次任務艱巨,所以特意過來為你踐行。”


    羽非人接著說道:“本來我應該派一隊護衛與你們一同前往,可惜手中的兵力有限,還要提防著人族的突襲,隻能是愛莫能助了,望大人不要介意。”


    “多謝世子的關心,既然來了,不如上船與我喝幾杯如何?”


    羽非人哪敢上船,急忙說道:“這倒不必了,等下我還要隨父王檢查軍情,時間緊迫啊。”


    緊接著這家夥話鋒一轉,陰笑著說:“無論如何,大人要記住安全第一,一定要活著迴來,到時兄弟再請你喝酒。”


    見羽非人接連說出惡毒的話來,徐辰再也忍不住了,從陌離身後走出來,罵道:“真是一張臭嘴!看你長得相貌堂堂,沒想到一點教養也沒有!你爹媽沒教過你說話要講禮貌嗎?”


    那跟在羽非人身後的林七聽徐辰在罵自己的主子,也是不甘示弱地說:“又是你這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說我家大人的不是!”


    徐辰冷道:“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這次又想挨揍了是不是?”說完他舉起了拳頭。


    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還未等到陌離製止,羽非人就皮笑肉不笑地說:“原來徐公子也在啊,本官先祝你凱旋而歸,到時有吃不盡的軟飯。”


    “你!”徐辰氣極,雖不知羽非人說的吃軟飯是什麽意思,但也知他是在諷刺自己,正想動手打他,晏長生已及時地攔了上來,低聲說道:“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


    徐辰頓時醒悟,畢竟人家隻是言語嘲諷,自己要是率先衝動就理虧了。說不定羽非人等的就是自己先動手,到時不知他會搞出什麽鬼名堂來。


    於是他強忍著心中怒火放下了拳頭,隻是把怒眼瞪向羽非人。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活著迴來,不讓世子失望!”陌離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多事,他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後就帶眾人上了船。


    上了船頭,見羽非人一行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陌離於是拱手說道:“時間急促,恕本官不迴送了。”說完就令手下駕船急速朝著海裏駛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船隻,羽非人冷冷一笑,對林七問道:“我今早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世子請放心,全都通知到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好,那就好!”羽非人滿意地點點頭,嘴裏發出了一連串的惡毒笑聲。


    “哈哈哈,想跟老子搶功勞,老子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世子好計謀,他們死定了!”林七緊跟在後麵小聲恭維,繼而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不過小的認為,他們可是連妖尊邪虯都幹掉了,小的擔心……”


    話未說完,便看到羽非人兇惡的目光瞪向自己,林七趕緊低頭閉嘴不言。


    “你是怕他們對付不了陌離吧?”說這話時,羽非人又大笑起來,說:“其實我也沒有對那些奴才抱有太多希望,隻不過是用他們給那姓徐的小子製造點麻煩罷了。”


    “那世子的意思是?”林七呆住了,大著膽子迴問了一句。


    羽非人沒有理他,而是對另一名隨從說道:“讓你安排的事都準備好了沒有?”


    這相貌老成的家夥立馬答道:“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世子發話了。”


    “好,很好!”羽非人目光中迸出一絲陰森之意,轉身揚長而去,隻留下林七在原地怔怔發呆,不知道他的主子此刻腦子裏又藏著什麽樣的陰謀詭計。


    徐辰哪裏知道羽非人已針對他們定下了毒計,此刻他在船上詫異地問晏長生:“晏兄,姓羽的混蛋誣蔑我吃軟飯是什麽意思啊?”


    晏長生還沒來得及迴話,陌離就搶先迴道:“別管他,這王八羔子罵起來就口無遮攔,賢弟不要這些話放在心上。”


    海麵上波濤洶湧,徐辰見大船四周都是快速旋轉的漩渦,它們像張著巨嘴的龐大怪獸,隨時準備吞沒過往的船隻,他頓時擔起心來,生怕自己乘坐的魚形大船會被漩渦吞沒。


    於是他趕緊迴身,不無擔憂地說:“這樣兇險的海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的船萬一不小心被卷到漩渦裏去,那可就糟了。”


    “賢弟你第一次來我們這裏,當然不熟悉周圍海域的情況了。”陌離一點緊張的表情也沒有,笑說道:“難道你沒發現這些漩渦看起來很可怕,其實它們是有規律的出現在海麵上的嗎?”


    經陌離這麽一提醒,徐辰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這些漩渦是此消彼長,還真和他說的那般,似乎是有某種規律。


    這下子他明白過來,欣喜地說:“隻要掌握了漩渦消失的時間,然後按著這條路線走,我們就能成功的避開這些漩渦?”


    “是的。我帶來的這些水手,自幼生活在海邊,早把這裏的規律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


    徐辰緊繃的心弦頓時鬆弛,便和陌離一起下到船艙之中歇息去了。


    航行了三天之後,海麵上再沒有看到那些讓人害怕的漩渦,此時風平浪靜,陌離掐指默默一算,估計還有五天的時間才能抵達槐江山,於是令水手們加快航行的速度。


    徐辰正趴在船頭上欣賞海景,卻在不經意的側頭間看到海平麵上一個物體如白光一般自遠處顯現,隨後它中途一轉,徑直往自己這邊駛來,徐辰這才發現那是條小型帆船。


    在這茫茫的汪洋之上,偶爾撞見一兩名妖怪駕舟而行是極正常的事,徐辰也沒有把這突然出現的帆船放在心上。


    但是繼而在同一個方向的海平麵上出現數條外形差不多的帆船,它們跟著最先出現的那艘帆船一起駛過來時,徐辰才察覺到情況有異,趕緊提醒陌離過來察看動靜。


    陌離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忙讓人把船艙裏休息的冰鵠與晏長生都叫到甲板上來,與此同時他對徐辰說:“希望這些家夥不是衝我們來的。”


    那第一艘出現的帆船率先來到了魚形大船麵前,徐辰看到船上除了兩名劃槳的家夥外,就隻剩一個麵色通紅,道士打扮的老頭了。


    雖然他們外貌看起來都是正常的人類,但徐辰已隨著海風飄來的妖氣認出這三個家夥是妖怪,他趕緊提高了警惕,寒冰劍已悄然捏在了手中。


    那站在船首的老頭,眼睛根本不朝徐辰這邊望,而是望著陌離大聲說道:“這位大人,可是萬妖城中英勇無敵的車正陌離?”


    徐辰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本官,道長莫非是在浮山修煉的贏玉?”


    贏玉驚訝的“咦”了一聲,說:“大人認得我?”


    見晏長生等人已經來到了甲板上,陌離笑道:“往日陛下的壽宴之時,道長不遠萬裏來送賀禮,如今一別已是數百年,道長莫非都忘記了?”


    贏玉怔了怔,頓時想了起來,那日壽宴之上,他送的禮物就是陌離替千夜華收下的,於是恍然大悟地說:“想不到陌大人記憶力這麽好,貧道倒是健忘了。”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大人可否讓貧道上來說話?”見陌離點頭答應,他便將身一縱落到了甲板上。


    陌離正想問他的來意,就見贏玉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說:“這是貧道送給車正大人的禮物,還望你能笑納。”


    “道長居然專程來送我禮物,真讓本官受寵若驚。”話雖是這樣說,陌離一邊警惕地盯著對方,一邊拔掉了瓶上的塞子,頓時一陣醉人花香撲鼻而來。


    陌離頓時一驚,趕緊把瓶中的晶瑩剔透的粉末倒裏一點在掌心裏,隨後失聲說道:“琅玕粉!道長怎麽會有這等稀罕物?”


    聽到琅玕這個詞,徐辰也是一驚,對晏長生小聲說:“這難道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治病良藥嗎?”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徐辰的眼睛都瞪圓了,他實在是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大家冒著風險去槐江山尋找琅玕果,哪知路還沒有走到一半,就有人專程送上門了。


    陌離卻無徐辰那般激動,他神色已恢複正常,淡淡一笑,行禮說道:“道長怎麽會有琅玕粉?”


    “這是先師的遺物,我知大人急需此物,就借花獻佛了。”


    “本官多謝道長的好意,不知道長從何人口中得知我需要此物?”


    “此事自然是有人通知貧道,大人就不要過問了。”


    “既然道長知道本官此行出海的目的,想必也知道,這瓶中的琅玕粉隻是樹上的嫩葉研成的粉末,它根本不能讓公主的玉體康複。”


    “貧道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雖然它療效有限,但壓製公主的病情還是不成問題的。”


    徐辰在旁邊聽他們如此說道,頓時心下詫異,迴身問冰鵠:“不是你和陌兄需要琅玕果治病嗎,怎麽在這道長的口中又變成公主需要此藥了?”


    冰鵠頓時尷尬地笑了起來,徐辰更加的生疑,又繼續追問,冰鵠隻好把他拉到一旁向徐辰吐露了實情。


    原來他們兩個的元氣早就恢複了,隻所以要尋找琅軒果是為了千霜雪。


    千霜雪前些日子被歹人偷襲,若不是她強行用真氣護住自己的心脈,隻怕是沒迴到萬妖城便毒發身亡了。


    千夜華遍請名醫給他的寶貝女兒診斷過後,都說是世間隻有琅玕果才能解此奇毒。


    可琅玕果隻有槐江山才有,萬妖城中的妖怪對它是聞之色變,皆不敢前往山中尋覓,隻有陌離赤心忠膽,願意去冒這個險。


    徐辰聽完後嗟歎了一聲,說:“冰鵠兄弟,既然是千姑娘有難,你和我說一聲便是了,小弟自然會跟各位兄長一同前往,又何必隱瞞在下。”


    “這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愚兄在此向你賠禮了。”冰鵠又說:“其實我們這樣做,是怕你心裏有顧慮,甚至是為了避嫌不去槐江山……”


    話說到這裏,冰鵠猛然意識到再說下去,徐辰就知道了一切,他趕緊收住了嘴。


    徐辰卻是沒有聽出弦外之意,他頗為不滿地說:“我能有什麽顧慮,千姑娘對我恩重如山,別說是區區的一個槐江山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剛才的事還望徐兄弟不要責怪陌大人。”


    “兄長言重了,我又不是那種小雞肚腸之人,隻是以後有什麽事還望如實相告,畢竟你我也不是外人。”


    冰鵠頻頻點頭,徐辰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時候他聽到贏玉對陌離說:“槐江山非吾等所能涉足之處,貧道想勸大人一句,還是早日歸去吧,否則性命難保。雖然此行無功而返,但有貧道有琅玕粉,起碼也能勉強交差,陛下自然能體諒大人的一片忠心。”


    “多謝道長的好意,陛下對我恩重如山,我做臣子的豈能愛惜自己的生命,不與陛下分憂!”


    “大人忠君愛國,令貧道好生慚愧!”贏玉也不再勸,而是提出了一個讓人欣喜的要求。


    “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就讓貧道與浮山的師兄弟們一起去槐江山尋找琅玕果吧。”


    徐辰這才知道駛來的這幾艘帆船上的乘客都是專程過來幫忙的浮山妖怪,他不禁心中大喜,正要上前道謝,卻聽到陌離淡淡地說:“本官在此替陛下謝過道長,隻是滿朝的文武都不敢去槐江山,你一清修之人,怎麽願隨本官一同前往了?”


    陌離可不像徐辰那般單純,浮山這夥妖怪與自己素無交情,眼下居然不畏生死前來相助自己,這怎能不讓他起疑心,所以故有此一問。


    “陛下天性仁慈,對臣民寬厚和善,我等雖不服王化,也感激他的恩情,現在三位公主已仙逝兩位,如今小殿下又有一劫,貧道豈能無動於衷,所以鬥膽前來,還望大人接納我等,同為國家效力。”


    聽他言語說得極為誠懇,陌離趕緊行禮說道:“如有道長相助,何愁公主玉體不能康複!”


    “好,那貧道就與師兄們在前麵引航,等下若遇到麻煩,還望大人能及時支援。”


    “有勞道長了。”陌離想要將玉瓶還給贏玉,可他推辭不受,轉身就飛迴到小船上,指揮師兄弟們調轉船頭去前方帶路。


    陌離在船上看了半天,見浮山的妖怪一直航行在前麵別無他意才迴頭與大家閑聊去了。


    徐辰見陌離似乎有點心事重重,不禁奇怪地問:“有這多人來幫我們,陌兄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怎麽我看你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


    “我總覺得這裏麵有些古怪,可問題出現在哪裏,我也說不出來。”陌離行軍打戰數百年,見過太多的陰謀詭計,他對危險有著一種本能的感官。


    這時候他把贏餘送的那個裝著琅玕粉的玉瓶遞給大家看,冰鵠跟隨陌離多年,頓知他心中所慮,於是輕聲說道:“既然是大家一起去槐江山,那這些琅玕粉就沒多大的作用了,如此的珍稀之物,這老道為什麽要執意送給你,而不是自己留著了?”


    “是啊,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何況贏玉說這是他師父的遺物,那就更應該收迴去才對。”


    徐辰不以為然地說:“道長不是說了嗎,萬一無功而返,我們可以拿這個瓶子迴去交差。人家一番好意,兄長們還是不要想多了,以免道長覺得我們待他沒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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