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徐辰稱作陸兄的人便是當日與他一起身陷惡龍穀幸存的拘纓國戰士,此人姓陸名曉,自從惡龍穀脫險之後,蘇淩軒見他與自己有了患難之交,便提拔他當了自己的親兵。


    此刻見他進到屋來,蘇淩軒便開口問道:“你也是來看大師的嗎?”


    “正是,前幾日公務纏身沒有時間,今天剛迴到府中便聽人說大師已經醒了,所以急忙趕來,看是否有需要小的效勞的地方。”


    徐辰笑道:“你太客氣了,這裏有我服侍王伯便可,何勞陸兄煩心。”


    陸曉上前一步對王申拱手說道:“在下有個不請之請,望大師能夠答應。”


    “哦,不知陸將軍要小老兒幫何忙,不妨開口說來。”


    “在下方才要進屋時聽到大師說需駮獸筋替換琴弦,所以鬥膽請命去無腸國一趟,為大師效犬馬之勞。”


    蘇淩軒大喜,說:“你辦事向來穩重,此事交給別人去做我還不放心了,你去正合我意。也罷,今晚你早些歇息,明日就帶上我的親筆書信速去麵見李將軍。此事萬不可拖延,定要早去早迴以免大師擔心。”


    陸曉點頭領命,迴頭與徐辰攀談了幾句後就拱手告辭,蘇淩軒見王申身體虛弱需要調理,也不便過多打擾,於是和陸曉一同離開,房間裏就剩下徐辰和紫菱陪伴王申。


    徐辰見王申有些悶悶不樂,忙問道:“王伯,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還好,我這把老骨頭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王申歎了口氣後說:“不知怎麽迴事,我總有點擔心琴弦的事。”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蘇將軍不是說了他在無腸國有故交嘛,駮獸雖數量稀少,但也不至於難尋其蹤,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安心在這裏養病靜待好消息就行了。”


    說到此處,徐辰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麽對古琴如此操心,是想早點修好它交還給夢瑤嗎?”


    “剛誇你沒多久就胡言亂語,你想夢瑤琴到手後再去殺更多的人嗎?”王申白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其實我修琴是為了你。”


    “為我?”徐辰愣了,繼而開玩笑地說:“難道你是閑著無聊,想教我學琴不成?”


    “你說對了,我正有此意。”


    徐辰一聽頓時把頭直搖,連聲說道:“王伯別戲弄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大老粗,琴棋書畫是樣樣不懂,這琴藝如何能學得來!你要是教我學琴,還不如殺了我得了。”


    “哼,你若不肯學琴,到時自然有人來殺你。”


    “有人想殺我?”徐辰頓時一驚,壓低了嗓門說道:“王伯莫非是得到了什麽可靠消息?那殺我之人是魔族,還是九曜派來的刺客?”


    “嗬嗬,你還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走到那裏都有人來找你麻煩。”王申笑了笑:“放心吧,別說是九曜那夥人,就連兩族都無人知曉你現今藏在拘纓國。”


    徐辰心想也是,在蘇淩軒的將軍府中服侍了王申幾天,連門都沒有邁出去過,有誰能知道所謂的神山叛徒,藺雲裳的仇人會藏在這遠離中原的蠻荒之地?


    可王申為什麽要說有人來殺自己了?徐辰摸著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這時他聽到王申冷道:“目前你最大的敵人就是邪虯,這老妖性情殘暴,在惡龍穀中吃過你的虧,他豈肯善罷甘休!”


    “不錯,他若是個善茬,也不會叫夢瑤那幾位護法來找我麻煩了。”直到這時,徐辰才有時間將幾個月來在惡龍穀所經曆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向王申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近二十年不見,夢瑤居然投靠了無憂宮。”王申長歎了一聲,繼而語氣堅定地說:“所以從明天開始,你要認真學琴!”


    “怎麽又扯到學琴上來了?”徐辰又是連連搖頭。


    “時間緊迫,已經不能拖延了。”王申說:“我現在明白,指望你短時間內修為大增,打敗邪虯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徐辰臉紅了,以前他覺得自己修煉到了煉虛界已經是很不了起的事情,可現今他意識到這還遠遠不夠,今後必須勤下苦功,讓自己的修為更加精進幾層,方能有足夠底氣去迎接新的挑戰。


    以後就算是敵不過邪虯,起碼也能和他手下的金魍之流相抗衡,他還不信自己的資質差到連煉虛界也突破不了。徐辰隻是弄不明白,這和學琴有什麽關係?


    王申接下來的話語才讓徐辰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原來王申也是臨時起意,想讓他在以後的戰鬥中能將鳳鳴琴煉成致人於死地的神兵利器。可真要是那樣做的話,那不也變得和夢瑤一般,成為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了嗎?


    徐辰的口氣不免有些生硬起來:“戰鬥中若不是光明正大,而是憑些陰險手段贏了對方,這樣的勝利又有何公平可言,學琴之事我絕不為之,王伯的好意我心領了。”


    王申冷道:“若不用此法,你如何能應對邪虯?”


    “放心,我到時自有他法!”徐辰倔強地迴了一句,聽起來是賭氣的話,當中也隱藏著幾許自信。


    他心裏尋思道:“以目前的實力,別說是對付邪虯了,就連他的幾個護法也打不過,但我也無須怕他們,想以往每次到了緊要時分,體內蟄伏的那個神靈不都出手相救了嗎?下一次再碰到類似情況,想必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徐辰一門心思的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王申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


    他知這小子一旦脾氣強起來,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既然如此,不如暫時把此事擱置,等到這小子想通了再和他相商也不遲。


    於是王申改口說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從明日起你不用來照顧我了,還是安心修煉方為上策。”


    “這萬萬不可,你傷得這麽重,我要是不在邊上,怎麽能靜心修煉的下去,還是等王伯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去修煉也不遲,反正也不差這數十日的時間。”


    紫菱見他們兩個各不相讓,生怕兩人會因此慪氣,忙上前說道:“王伯說的對,徐公子,你千萬不要放棄修行,不然等到幾位護法大人闖到拘纓國來尋你麻煩,到時可就是大麻煩了。”


    “我豈不知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可把王伯交給蘇將軍府中的那些家丁丫環照顧,我又放心不下。”


    “這不妨事,王伯就由我來照顧吧。我等妖族的精力比你們人類強許多倍,可以數日不眠不休也不受影響。”


    見徐辰眼中仍有疑慮,紫菱笑道:“怎麽,連我的話也不信,你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那倒不是。”徐辰臉色微紅,紫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哪好意思拒絕,隻得點頭同意。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臨走前徐辰又放心不下,便迴身和紫菱交代一些照顧王申應注意的細節,哪知話說到一半就直打嗬欠,這才想起自己已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腦中早已是困意連天。


    紫菱看在眼裏不免心疼起來,連連擺手勸徐辰早點去歇息,於是徐辰迴到蘇淩軒給他安排的房間裏美美地睡了一覺。


    不知不覺的在蘇府中住了幾日,在這期間徐辰除了去看望王申,剩下的時間就是關在房裏修煉法術,根本沒時間出門去太阿城裏欣賞當地的風土人情。


    令徐辰沮喪的是,他每天花費了近十個時辰進行修煉,修為卻是沒多少進展,至今依舊是在煉虛界的境界中滯留不前。


    這讓他很惱火,心裏也有些鬆動,心想:“照這情形修煉下去,我就是煉到老也隻能抵達玄天界的修為,哪裏能夠給黃莊主一家報仇,洗涮自己的冤屈為神族建立功勳?”


    可當他眼睛落到鳳鳴琴上時,徐辰又硬生生地打消了學琴的念頭,一方麵他對真氣化作音律去迎戰敵人的這種有點文雅的作戰方式沒有信心,另一方麵是緣於師父南宮牧陽對他的日常教誨。


    南宮牧陽修為雖不高,可人品卻是萬裏挑一,徐辰時常隨他左右,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身懷正氣之心。


    他總認為王申說的法子是旁門左道,即使以此打敗了對方那也是勝之不武,所以他即使修煉時受到了挫折,也不肯輕易改了這個念頭。


    就這樣糾結了幾天,到了第六日的下午,他與蘇淩軒在房中陪王申聊天時,就看到陸曉風塵仆仆地迴來了。


    蘇淩軒見他兩手空空地歸來,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事情搞砸了嗎?”


    陸曉趕緊彎腰行禮迴話:“小的無能,有負將軍的厚望。”


    “怎麽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蘇淩軒埋怨了一句後似想起了什麽事,急忙轉口說道:“難道是李將軍不肯幫我這個忙嗎?”


    “那倒不是,李將軍已身遭不測,他已經無法幫大人的忙了。”


    “此話從何說起?”蘇淩軒急忙起身驚問。


    “上個月李將軍得罪了國丈,這老賊便在國王麵前進饞言,說他有貳臣之心,那昏君頓時龍顏大怒,下旨將李將軍關進了天牢,小的本想親自去捉隻駮獸迴來,卻發現鄧林現已成了軍隊演練之地,我進去不得,隻好迴來向大人稟報實情。”


    蘇淩軒聽完,連聲歎道:“唉!那狗賊原本就是個市井無賴,身無半點真才實學!隻因女兒進宮狐媚君王深受寵幸,才得以飛黃騰達當了國丈,這種奸佞小人,早晚要得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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