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間高高在上的陰家,生人不許靠近的城牆。一輪燃燒的巨石從天而降後,高大城牆倒塌近半。城牆內部宛若末世浩劫。流星火雨鋪天蓋地。將漆黑的夜空照亮的通紅一片。


    陰家高高在上慣了,清風城內除了皇室外,廟堂閣老殿堂大元見了陰家的下人都要客客氣氣。習慣使然突遭災難還無法正視眼前所發生的事實。


    火海內不時傳來冷笑和蔑視:“活膩了吧,膽敢對我陰家動手。”


    “不管你是誰,今晚必死無疑。”


    “何妨宵小不知死活。”


    火海中怒喝的同時,不段有強者衝出火海。不過所有剛剛越出火海的腦袋,全部給一杆金色的龍頭拐杖一一敲碎。


    十幾位有能力衝出火海的強者隕落後。陰家方才明白自己的處境。


    城牆內深處陰家祠堂所在的閣樓。唯一一處安靜的地方,閣樓方圓十丈內。所有墜落的焰火流星無聲無息湮滅。沒有一顆能夠靠近此處。


    祠堂裏麵兩個老頭來迴踱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焦躁不安。


    唯獨一排排靈位正下方筆直站立的高大老人最為沉穩,對著下麵的焦躁幾人怒喝:”安靜一會兒,來迴轉圈能退敵嗎?“


    年齡比高大老人稍微年輕一點的陰家二長老停下後哭喪著臉:“素英婆婆堵在外麵。不得想辦法對付嗎?“


    剩下的三長老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家主在就好了,抬手就能滅殺了素英老鬼。說也奇怪。皇宮離這裏也不遠。家住應該察覺陰家發生的事情了,怎麽還不迴來。”


    大長老恨鐵不成鋼,頓時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破口大罵:“你們兩個混賬玩應。一大把年紀都活狗肚子裏去了嗎?明擺著皇宮借著宴席調虎離山,將家主困在大內深處了。素英婆婆則帶人將我們徹底鏟除,真是好算計啊。”


    老二老三不來迴轉圈了,反而一屁股坐待地上滿是絕望和無奈的可憐樣。不過楚楚可憐模樣配上縱橫交錯滿是皺紋的老臉,那種畫風相當的清奇。


    大長老上前一人一腳將二人踹翻:“你們是坐地上等死嗎?還不快起來和我一起催動法旨,去皇宮接應家主主持大局。”


    二人一拍額頭:“對對對,還有法旨。”


    三位老頭不約而同看向了靈位最高處,那裏供奉的不是靈牌,而是一張金色的獸皮。這一排僅僅供奉了一張獸皮,也是這張獸皮護佑祠堂安然無恙。


    城牆外麵,素英婆婆點點頭:”元力法陣確實不錯,攻擊力一般,幹擾效果非常到位,配合清風衛的行動再好不過了。“


    木子問:“婆婆,我們就站在這裏,不用上去幫忙嗎?“


    素英婆婆:“不需要的,我和晚兒在這裏盯著個別高手就行,晚兒這丫頭的機緣連我這老太婆都有點羨慕了。”


    少女微微揚子下巴。木子疑惑:“婆婆,那我呢?”


    素英婆婆緩緩解釋:“陰家據說是上古時期神的後裔,上古過後天下無神,不過這個陰家確有一張神明留下的法旨。陰家的每代族長可以使用,陰元借助這個法旨,鎮殺過不止一位聖人。”


    再旁的少年無不倒吸冷氣,鎮殺聖人,豈不等於皇者之兵了。


    素英婆婆看透眾人心思,嗬嗬輕笑:“陰家這代的族長,陰元在皇宮呢。”


    少年們這才了然。


    素英婆婆繼續道:“這張法旨很奇特,沒有陰家族長催動時,可以自主保護。也可以自主反擊。任何人對它出手,法旨便會迸發出和出手人相同境界極限的力量予以反擊。雖然不是鎮殺聖人的力量,同境界的極限也非常危險。解決法旨這個人物,應該交給你麽這些小家夥。”


    婆婆沒有在繼續說下去,玩味的看向少年木子。


    後者充滿興奮和渴望:“我到要看看,這個極限到底有多強。若是能讓我見識一下上古的極限,那就完美了。”


    素英婆婆看著在火海中穿梭的金色光芒,老婆婆笑看向木子:“去吧,你的機會來了。”


    少年好不猶豫,拔地而起掠向金光,木子想檢驗同境界的極限,第一拳單純的肉身力量轟出。


    變大後籠罩在三位老者頭頂上方的法旨。無風自動突然躍起,迎向少年的拳頭。


    三位老者被法旨留下的金色光幕籠罩在內。無法離開無法移動。沒有人能破開這層光幕。畫地為牢安全是它,限製是它。


    法旨蜷縮成一團,轟的一聲和少年的拳頭撞擊在一起。法旨微絲未動,少年整整後退十餘步。


    木子沒有氣餒,反而越發興奮:“我用力量,它也用純粹的力量,很守規則嘛。來繼續。”


    少年帶著興奮嗷嗷直叫揮拳轟擊,法旨蜷縮後與少年拳頭大小差不多。迎擊少年。法旨的力量始終如一。少年則越挫越勇越戰越強。倒退的步數慢慢變化。從十餘步到整整十步,在到後退九步,八步。


    當少年眼中激昂的戰火比之滾落的焰火流星還要明豔後。僅僅依靠力量轟出的一拳。足可以硬悍馭空境界後期的強者,這就是一力破萬法。


    這就很強大了,隻要是修士,任何攻伐手段都有道則的體現。即使以力證道的修士,同樣要溝通天地中力的道則。就像魂靈台遇到的金夕一樣,都是以力證道一力破萬法。肉身強大之餘,必須要引動天地間力的道則。


    木子這一拳則不同,僅僅是靠肉身的力量。便有馭空初期硬悍馭空後期的威力,比之所謂的極限要強大出太多了。


    這次倒飛的是紙團。法旨化作的紙團停穩後,不停的顫動。像是威嚴受到挑釁氣的渾身發抖。


    原本金色的紙團突然金光綻放,絲絲縷縷數以萬計。引動天地規則一起共鳴。


    清風城大陣啟動後,除卻陰家所在地之外,所有地方猶如白晝通明一片,此時法旨金色猛烈綻放。清風城唯一保持黑夜的一塊區域徹底消失。比之周圍更加明亮耀眼。


    蜷縮的法旨如同烈日劃過長空。攜帶不可挑釁的威勢轟殺以下犯上的少年。


    木子熱血奔湧戰意高漲,不屑冷笑“不玩力量了嗎?


    一抹綠意被雷火裹挾著,銀色雷霆和赤紅火焰繚繞拳頭,比之金色天空更加刺目耀眼,這一拳無畏生死打破永恆,驅散法旨散發的刺目金光。歸還黑夜應有的本色。


    這就造就了詭異的一幕,拳頭前行,後麵拖著漆黑的尾巴。


    一銀一金轟然對撞。漣漪自撞擊點處擴散開。一圈金色一圈銀色一圈赤紅。三色漣漪波紋井然有序在半空中蕩漾。


    拳頭和法旨互不相讓僵持不下。


    少年眼眸迸射出戰意火焰化形的火龍。極限的刺激使得少年鬥誌昂揚,仰天怒吼:“你的極限不夠看。”


    木子腹部金色輪盤瘋狂旋轉,輪盤上方正中央處的氣旋也在瘋狂旋轉,如同驕陽托起旋風,相互加持對方的旋轉速度。


    翠綠的拳頭驟然間爆發出更加恐怖威勢。金色法旨瞬間崩飛。


    素英婆婆連連點頭,滿意的不能在滿意了,滿是皺紋的麵龐笑起來如沐春風:“不錯不錯,聖品元根成長起來的確不錯,還是老頭子有眼光啊。”


    晚兒死死盯著少年身影眼泛桃花,白馬王子不過如此,不過好像少了一匹白馬。


    其餘少年表情不一。學院的幾位好像剛剛認識木子一般,仔細打量個不停。銀郎則失望之極,距離擊敗木子越來越遙遠。


    金色光幕中的三個老頭子瞪著大眼張著大嘴,滿臉不可置信。良久迴過身,咕咚咕咚吞咽口水。


    木子一擊得手並未停止,你法旨先越界,少年無需客氣。身形一閃追擊上去,兇猛的拳頭不斷轟擊。


    金色法旨劇烈顫動,隱隱發出痛苦的哀鳴。似有懼意,一直在飄忽閃躲。


    木子速度何其恐怖,疾風退融合雷霆萬裏不是說笑的。別說是馭空境界,就是在高出一個境界的大羅,在速度上也難以望其項背。


    無域拳套配合下,拳頭的速度甚至比身體更快,像是是拳頭帶動身體前行。不斷的追擊,拳頭如同雨點,劈裏啪啦砸向法旨。


    一拳接著一拳,蜷縮卷成一團的法旨艱難重負,一點點被打開打平,露出原本的麵貌。


    不知是何種生靈的表皮。方方正正規規矩矩。平鋪後可以看到幾條被拳頭砸出的細紋,像是黑色蚯蚓蜿蜒盤旋。


    突然間木子驟然收手急速後退。死死盯著法旨正中央鮮紅的大字。字不漂亮但很規矩,橫平豎直棱角分明。筆畫不多很好辨認。


    鮮紅的殺子,散發著讓木子感受到極度危險的氣息。僅僅是字體展現全貌的一瞬間,少年立時全身緊繃,原本平靜如水的心湖劇烈翻騰,猶如蛟龍翻身帶起滔天巨浪。


    少年晚兒同樣在那一刻感到極度不安。不顧安危就要縱身躍起,所思所想隻有一件事,與少年同生共死,就算不能擋在少年身前。也要和木子並肩承擔。


    旁邊的素英婆婆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晚兒使其無法動彈。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個的確是神明留下的法旨,在沒有陰家族長主持的情況下遇強則強。你若上去強行幹預,隻會使法旨釋放更加強大的力量。“


    “不但幫不了木子,反而會害了他,也包括你自己。就算玄虛天印是皇者之兵,也未必能護你們兩個人的周全。畢竟是皇者的兵器,並非仙道皇者本人。還無法與神的力量抗衡。“


    晚兒知曉其中深淺,冷豔中帶著果決,冷冷道:“木子出事,陰家所有,身魂皆滅。”


    在殺字展現出來那一刻,法旨的金色已經暗淡。鮮紅取而代之。鮮紅的字體不是寫上去的,而是鑲嵌到法旨上麵。殺字比法旨微微突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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