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軍營,五個斷腿的殘疾人聚集在一個營帳裏麵。


    陰智若咬牙切齒:“他娘的這叫什麽事,好好的五位太陰境界修士,現在成了殘疾大會。該死的武奎,藏的夠深,算你狠,等我迴到陰家,今天的仇一定加倍奉還。”


    大統領旁邊的男子,習慣性的吐了吐舌頭,因化形不完全,還保留蛇信的形狀,細長而猩紅:“這事有蹊蹺,你說會不會是諸葛流雲安排進來,有意針對我們的。”


    蛇信男子下手的銀色甲胄漢子哼哼道:“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諸葛流雲那個老死鬼安排的。”


    大統領歎氣:“諸葛流雲這個狗頭軍師確實有兩把刷子,恐怕很早就開始懷疑我們了。”


    蛇信男子眼露殺機:“等我們大軍攻殺進來,先拿他諸葛流雲開刀。他不是感知力超強嗎。一刀刀刮下去,疼痛會加倍吧?”


    陰智若突然來了興趣:“此話有理,聽說素英婆婆離開軍營了,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先幹掉諸葛流雲算了。”


    剩餘兩位一直沒說話的副統領若有所思,一同沉聲:“此法雖然冒險,不過可以博一下。”


    銀色甲胄男子臉色鐵青,冷哼一聲:“怎麽博,武奎的變態實力你們又不是沒看到。現在就我們五個殘疾人,還不是去送死。”


    陰智若看了看蛇信男子,慫恿道:“你迴家族請位高手過來,拖住武奎就行。然後由我們五位殘疾人偷襲下,絕對可以避開軍營內其他高手。殺了諸葛流雲就跑,將會是大功一件。”


    蛇信男子正在沉思。


    轟得一聲,五人所在的軍營怦然炸開。五位頓時怒火衝天:“他娘的,誰這麽不開眼,找死不成。”


    當這五位抬頭看清具體情況時,一個個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營帳沒了,漆黑的夜晚通明一片,一根根高舉的火把裏三層外三層,將五位秘密商議的生靈圍困在中間。


    四位深不可測的強者前後護佑下,諸葛流雲排眾而出,朗聲笑道:”眾位驚喜不,刺激不。是不是還在納悶,為什麽絲毫氣息都沒有感覺到?哼哼,我賜下的營帳你們住著挺舒服吧。“


    陰智若亡魂皆冒壯著膽子怒喝:“諸葛老鬼,你居然在營帳上麵都做手腳。”


    老頭子聳聳肩無奈道:“誰讓我實力不行呢,我弱我有理。”


    被困的五位生靈自知今日在劫難逃,絕望下血液沸騰。最後僅存的一點男人氣度稍微壯大了點膽色,各自盤算著如何玉石俱焚。


    老頭子仿佛能看穿眾人心思,一語道破天機:“想自爆玉石俱焚嗎?可以試試看,你們身上血刺唿啦的大腿根兒上麵,還有不少活躍的符文吧,定然會給你們大大的驚喜。”


    五人太了解這個老頭子了,心機算計上,算無遺策也不為過。這人一看就是準備良久,所說的話肯定不假。不用再去嚐試,自爆肯定沒機會了。


    陰智若恨得牙根癢癢。猛然發力便要躍起。此時大統領倒是突然聰明起來。深知這將是生命終結前最後一擊。以後沒機會活動筋骨了。


    火把當中有一早已滿月彎弓蓄勢待發的漢子,先一步有所行動。就在陰智若準備發難的前一刻,五隻火焰凝聚的箭矢突然射出。驟然的光線照亮整個夜空。高空上的雲朵猶如晚霞通紅一片。


    夜空的明亮瞬間消失,高空的晚霞在眼中一閃而沒。五支箭矢分別射入五顆頭顱。血霧飄灑伴隨著火星濺射,如同煙花一般絢爛。


    諸葛流雲就像在聽說書先生精彩的表演。故事終結書場落幕。老人大手一揮:“此間事了,迴去睡覺。”


    清風城內高大的城牆裏麵三萬多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要麽姓陰要麽聽從陰姓的安排。


    城牆外麵黑影綽綽,各自占據不同方位封堵住所有出口。隻待一聲令下。


    木子略帶不舍:“婆婆,這樣好嗎。三萬多人啊,不一定全是該死之人,殺劫會不會太重?”


    素英婆婆一改剛才皇宮內的慵懶姿態,佝僂的身體在夜色下突然筆直。


    肅殺之氣驟然迸發。老人搖了搖頭:“孩子,陰懷水那種十幾歲的小p孩都被魔氣侵染了,你認為這諾大的府邸裏麵還會有幹淨的人嗎?你太小看他們了。那些人出手後,絕對會一個不留。今天不殺光他們,這些人的結果會更加淒慘。隻怕都會化作其他生靈補充生機的血食。”


    少年終究是少年,戰場上和修士拚殺可以殺伐果斷雷霆出擊。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確遲遲不肯出手。


    雲浮突然傳音:“當他們化作魔鬼的殺戮機器後,泯滅心性唯有血腥,所造成的殺劫將會是今日的十倍百倍。而他們殺戮後得到的生命能量,又會被身後的主人吸收。延長魔鬼的壽命,延續更多的殺戮。你好生斟酌。”


    少年思索片刻,想通一切後瞬間心智清明。不在猶豫大喝一聲:”落“。


    忽然之間天空坑突浮現一顆顆巨大的火球。一顆顆火球劃破夜空驅散黑暗。流星雨一般無窮無盡,隻不過這次的流星雨是赤紅色,是燃燒的隕石。


    燃燒的隕石雨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砸落在城牆裏麵。轟鳴聲充斥整個清風城的每個角落。


    皇宮亦如此,這座清風城內最奢華堅固的建築,在轟鳴聲中微微晃動。其他的民房等晃動的則更加劇烈。


    清風城東南西北四座城門上方。四麵鏡子突然迸發出猶如大日的光輝。黑暗徹底消失。整個清風城比白晝更耀眼,刺目的光芒照耀的人睜不開眼。不過確穩定了大地的晃動。


    無數百姓湧上街頭,觀看這終生難忘的天地異象。一些風燭殘年的老人則長籲短歎:“這是要變天啊,居然開啟了護城大陣。”


    正在與蟒袍男子對峙的陰元,感受到外麵的景象後勃然大怒。已經撕破臉皮,就不用在顧及什麽。指著高台上的男子直唿其名:“清幕風,是你逼我的。今天我就要清風帝國徹底改姓。姓陰,陰家的陰。”


    蟒袍男子冷笑著反問:“我不逼你,就不造反了?”


    陰元深知事情敗露,在做反駁無濟於事反而浪費時間。恐嚇道:“你有所準備,我陰家就沒有準備嗎?就憑你和素英婆婆二人之力,恐怕有些力不從心,我陰家可毫發無損,你清幕風也攔不住我。“


    蟒袍男子嗬嗬一笑,胸有成竹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陰元明白這一戰不可避免。不在浪費時間。猛然間濃鬱粘稠的漆黑魔氣,自周身迸發。漆黑煙霧滾滾翻動。將陰元包裹在裏麵,使得外麵無法看到他的真容。


    高台上蟒袍男子依然鎮靜自若。諾大的皇宮在魔氣爆發時亦有所變化。清風徐來撫平所有的暴戾氣息。柔和清風將文武百官一一托起送出皇宮。


    而後清風驟然迅猛無比。以陰元為中心的氣旋扶搖直上。早已人去樓空的宴客大殿驟然拔地而起。在巨大的龍卷風內盤旋上升。片刻後大殿承受不住颶風的絞殺轟然炸碎。土塊木屑依然隨著龍卷風盤旋上升,越升越高。


    陰元周身魔氣翻滾的更加劇烈。隱隱有著隨風飄動的跡象。


    大殿沒了,蟒袍男子腳下的高台還在,男子依舊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陰元:“靠著魔氣晉升的境界,驅散魔氣後,你還有什麽資格和我鬥。”


    魔氣包裹的陰元怒極反笑:“就憑皇宮的大陣,也想吹散這些魔氣嗎?你是太自負呢,還是太小看魔氣呢。”


    話音過後,包裹陰元的魔氣開始有規律的湧動。逆著龍卷風的方向盤旋。反方向與颶風對抗。漆黑的魔氣不斷凝重。甚至快要化成液體。盤旋的速度越來越快。颶風的威力越來越弱。


    陰元哈哈大笑:“鼠目寸光,早就該把皇位讓出來,能者居之。今天就讓你看看,是颶風吹散魔氣,還是魔氣撲滅颶風。”


    魔氣速度越發迅捷,陰元越發笑聲放浪。


    清幕風依舊鎮靜自若胸有成竹:“颶風不夠加上這個呢。”


    嗷的一聲龍吟,男子龍袍前方的五爪金龍應聲破出。


    陰元譏笑:“你是傻了嗎,帝王龍氣而已,和你相識這麽多年豈會不知。憑借這些就夠了嗎?”


    蟒袍男子不聲不語。金龍躍起的同時,男子腳下生起陣陣水浪聲。隨後龍袍下水浪的裙擺上,藍白相間的圖案高高躍起,一浪高過一浪不停的拍擊裙擺上方的金色龍袍。


    胸前破圖而出的五爪金龍。並沒有殺向魔氣中的陰元。而是向下急行,圍繞著裙擺不停盤旋。金龍每轉一圈,拍擊的水浪便高出一層。金龍速度很快,轉眼間旋轉了整整八十一圈。這時一直向上拍擊的水浪與腰齊高。


    下一刻蟒袍男子立身在洶湧澎湃浪擊拍天的海麵上。五爪金龍乘風破浪唿嘯前行。蔚藍大海追擊金龍與之共進。


    魔氣包裹的陰元笑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聲音略帶顫抖:“你居然成功了,龍行大澤。”


    蟒袍男子歎息:“陰元,你我自小就一起修習,你資質略差一些,但是通過不懈的努力依然走到今天這個高度,有何必為了區區虛名搞的你死我活,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黑霧中哈哈笑聲中充滿淒苦:“就是為了超越你我才走到今天,才甘願被魔氣侵擾,不被你殺,也會死在他們手中,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蟒袍男子無奈搖頭:“你錯了,大錯特錯。”


    黑霧中極力反駁:“我沒錯。我為了更強,修行不就是為了更強嗎?”


    蟒袍男子不以為然:“我不是指這個,你真的錯了,不是龍行大澤,而是龍禦風澤,”


    之見五爪金龍,咆哮的汪洋和旋轉的颶風,三者重合到一起。颶風帶動蔚藍的海水衝破雲霄,像是要打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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