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傷了你。”


    小文把穿在劍上的娃娃,舉在素喜的麵前。


    她道:“很難令人相信哪!怎麽會有這麽矮小的人,而且氣力很大,第三劍才把他手中的刀子震飛出手。”


    素喜仔細看,小人眉發俱全,隱隱可見胡須,好像是二十歲的人了,不禁心頭震動。


    她暗暗忖道:的確是人,但長的這麽小,就不是天生如此了。


    伸手觸摸,氣息已絕,歎息一聲,道:“他刺我的一刀,氣力很大,可惜他已經死了。”


    “他很兇狠。”


    小文道:“我無意殺他,但他自己撞上了長劍,而且是心髒要害。”


    “小文,快去告訴小雅,別再殺了馬乘風身上的小人,這中間可能蘊藏了一個大秘密,一定要生擒活捉住他。”


    素喜道:“去幫小雅一把,必要時你們兩人聯手,不能讓他死。”


    小文點點頭,取下劍上的小人屍體,轉身而去。


    小雅仍在和馬乘風刀來劍往地應戰不休。


    事實上是小雅姑娘已取得控製全局的優勢,劍勢奇厲,逼得馬乘風團團亂轉,行有餘力,就分心旁騖了。


    所以,她聽到了素喜受傷的事,也知道是傷在水中天帶在身上的小人手中。


    她心中忖道:能傷素喜,也能傷我,水中天是被殺死後,由身藏帶的小人自行出刀,威力應是不及由主人放出的小人出刀淩厲,馬乘風不會再蹈覆轍,會及時放人出刀了。


    小人能自行出刀,證明他們有一把出刀的氣力。


    那麽小的身體,氣力必然出自武功,小雅很快的得到了一個結論,這些小人,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小殺手。


    所以,必須要小心提防。


    素華抱起小人的屍體,脫下上衣,很謹慎地包了起來,低聲道:“素喜,這具小屍體送給我吧!你知道萬寶齋有一所精研藥物的所在,那裏集中了十幾位精通藥理的名醫,相信他們會找出一個結論。”


    “好,我就膽大作主,送給你。”


    素喜道:“不過,我希望師姐要把結論告訴我。”


    “我會專程來找你,告訴你他們的結論。”


    素華道:“不過,小文和小雅會不會不同意呢?”


    “這就由小妹擔了,但話要說明,如果小文、小雅活捉了另外一個,你可不能再打主意。”素喜道。


    素華笑一笑,道:“師姐可不是那麽貪心的人,素喜,謝啦!”


    轉身向前行去。


    “師姐,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啊?”


    素喜忍著腿疼追過去。


    她低聲道:“剛才,小文挑戰帥永昌,小雅和我都準備出手幫忙,我看幾位發射火龍鏢手的師妹,都已擺出了發鏢的姿態……”


    “我們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素華道:“這次可是和刑部合作呀!”


    “六枚火龍鏢一齊出手,威力所及,就把我和小文、小雅全坑進去了。”


    素喜道:“我不會點破,小文、小雅也沒有瞧出破綻,她們心地純,不會懷疑朋友,小妹出身萬寶齋,可就難免多個小心眼……”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


    素華接道:“所以,甘冒大不韙,傳令匣弩手發射弩箭。”


    “這一點,我很感激。”


    素喜道:“懸崖勒馬,大概是還顧念我們相處十幾年的姐妹情意,但我想知道的是,師姐是奉有密令,俟機行動呢?還是師姐出於己意?”


    素華臉紅了,笑一笑,道:“素喜,事情已成過去,還提它作什麽?你就幫幫我,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


    “我會的。”


    素喜道:“我們是同們師姐妹中,最要好的朋友。”


    “別忘了還有素蘭,她也是真心掛念你,隻可借她已被調入東主身邊聽差,沒法子參與這次行動了。”素華道。


    “見著她,代我問候,我也真的想念她,有空時,我們三姐妹聚一聚,好好地喝一杯。”素喜道。


    素華點點頭。


    小雅也引出了小人出刀。


    馬乘風被小雅劍勢逼得團團亂轉,心頭怒火三千丈,不得不用出壓箱底的本領了。


    小人突然冒出來,一刀直刺,那份巧與快,簡直像由馬乘風身上彈出的暗器。


    小雅雖然已有十分的戒備,仍被那一刀穿過衣衫,也割破了皮麵,如果不是全心戒備,這一刀一定會刺入小雅的小腹中。


    小文長劍疾出,平麵拍過去,希望先震飛了小人手中的刀。


    素喜抱傷跑過來,配合小文,兩支劍阻合成一片劍幕,硬把小人和馬乘鳳分離開去。


    小雅把受傷的一腔怒火,全發在了馬乘鳳的身上,一連三劍俱中要害,馬乘風倒下去了,雖未氣絕,也是奄奄一息了。


    小文、素喜雙戰小人,卻打得小心翼翼,長劍大都是平麵拍擊,她們不希望傷害他,準備生擒活捉他。


    小人倔強又兇悍,但最狠的地方是不怕死,小身體硬向劍上撞。


    素喜常被他這等舍命求死的打法,逼得向後退。


    但小文已經有一次對付小人的經驗,看準了一個機會,一劍拍飛他手中刀,左手一探,直抓過去。


    小人氣力有限,這一陣蹦跳揮刀,早已累得汗透衣衫,但仍拚盡餘力跳起五六尺高,避開了小文的一抓。


    小雅快速的飛過來,一把抱入了懷中。


    小人已經無力再掙紮,隻好任小雅抱住,小雅仔細看,隻有一尺多一些,但卻有胡子,手腳也稍大一些。


    小文用一條絲帶把他捆起來,口中也塞了一塊絹帕,怕他遇到機會,自絕死去。


    這一陣激烈的火拚,雖在鬧區,但幸是深夜,那一陣大風沙,也吹得家家聞窗、關門,行人絕跡,當然也驚動一些附近的人家,膽大的開個門縫看,膽小的就蒙頭大睡了。


    “素喜,你受了傷,小雅也是,等一下,我看過你們的傷勢,我要一一還給你們。”小文道。


    “我隻是一點點皮肉之傷,這血流不到三滴,傷口像針紮,這也算受傷啊!太誇張了吧!”小雅道。


    “這次受傷不能算!”素喜道。


    “是傷在小人的刀下,可不是技不如人,也不是粗心大意,小文!你就別難為我們了,你如自殘軀體,我們要如何會安心,再說正值用人之際,這不是為姑娘添麻煩嗎?因為,我們再迴報你,那就真的都會倒下去了。”


    “好吧,這次放你們一馬,希望下次你們也能體諒我。”小文道。


    “放心哪,小文。”


    小雅道:“我們絕不會想出你這種缺德辦法,我如統領全軍時,不聽話,就繩捆索綁上公堂,先打四十煞威棒。”


    “你隻是一個捕頭啊!”


    小文道:“雖然也有品有級,可沒有差官衙役,也沒有公堂可坐,拉入你閨房,抱他上牙床,怎麽罰!你就慢慢想吧!”


    “小文,你可是春情蕩漾了?盡望邪裏想啊,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真要告訴姑娘,早點把你嫁出去了。”小雅道。


    小文臉色一整,道:“別鬧了,讓素華姐聽了笑話。”


    這時,頭上的烏雲也散去了,天上星光閃爍。


    素喜道:“幾個領頭人物,全數奸滅,對付了紅燈老魔,就可以搜查上林畫苑,可是兇手是誰呢?”


    “素喜,總捕頭心中早已有計較。”


    小雅道:“兇手是什麽人,她心中已經有數,不肯告訴我們,是怕走露了消息,兇手一旦聞風遠揚,那又得大費一番手腳了。”


    素喜點點頭,道:“我在言侍郎身邊一年多,形影不離,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兇手是誰?小姐心中有兇手,可真是神得很哪,不佩服也不行了。”


    “小雅,你說,紅燈老魔今晚上會不會來到這裏?我們要不要布陣以待?”小文道。


    “來不來要問素華。”


    小雅道:“布陣是早已完成,你看看,能用的弩箭,也都被撿迴去了,屍體也派人送迴刑部驗房中,等驗明正身,再出葬,我代你傳出號令,張重、陳同,已布成待敵陣勢。”


    “謝啦?小雅。”


    小文說著話,人卻舉步向素華的停身所在行去。


    素華似有意避開,躲的好遠好遠。


    看上去似乎是讓三人能商談公事,但素喜心中明白,素華是借機會派人把那具小人屍體送迴萬寶齋。


    她輕輕一拉小雅,道:“我們跟過去。”


    素華很機警,也一邊留心看三人的舉動,看小文行過來,立時迎了上去,道:“幾個小師妹年紀輕,我怕她們聽到什麽?迴去後胡說八道,所以帶著她們走遠一些,三位就可以暢談機密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機密好談。”


    小文道:“我們都是奉命行事,素華姐,你看紅燈老魔今晚會不會在此出現?”


    “大掌櫃一向是算無遺策,但現在已近四更,時間是晚了一些,事情也許有了變化。”素華道。


    “會有些什麽變化呢?”小雅提出了心中的疑慮。


    “譬如說,程總捕頭和大掌櫃已經得手,破了血罩。”素華道:“紅燈老魔已受傷遠揚,當然也可能對峙不下,還未作生死一搏。”


    “是不是,不會到這裏來了?我們要不要找上去幫忙呢?”小文道。


    素華道:“找上去,也幫不上忙,今晚上,我們已收獲很大、刑部匣弩手威力強大,一舉射死了帥永昌,一個會聚殺手的組合,似乎是全被這一戰擊潰了,這是一場大勝,而且是以弱勝強。”


    “說的也是,大家全憑武功硬拚。”小文道:“今夜這一戰,我們是全無勝算,隻是帥永昌一個人的‘血焰掌’,我們就無法對付,不過,殺傷力最大的,還是火龍鏢。


    那一擊,可能傷了他們數十個人,也擊垮了他們再戰的勇氣,帥永昌一死,各自逃命了。”


    “小文姑娘。”素華一笑,道:“我們再等一陣,五更收隊,不管事情有些什麽變化,中午之前,一定有一個明確的訊息。”


    她言笑平談,似是一點也不擔心萬大掌櫃的安危,萬寶齋中的弟子們,對萬複古十分畏懼,但並不關懷。


    小文、小雅和素喜就完全不同了,她們心係程小蝶的安危,是出於至誠的關心,聽完素華的分析之後,三位姑娘,全成了一副愁眉苦臉,心中祈求菩薩保佑程小蝶的安全,但卻是垂著頭,默然無言。


    能說什麽呢?全心都在掛念著程小蝶的安危呀!


    又等了頓飯工夫,小文下令收隊,迴轉刑部。


    離五更,還有一段距離。


    素華想提醒一聲,但見小文寒著一張臉,似是腹有千般愁,隻好忍下不開口了。


    到刑部天還未亮,小文下令匣弩手解散休息,帶著小雅、素喜,進入總捕頭的公事房中。


    當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研究、解開那個小人之秘,但小文卻懶得問了,交給陳同、張重,好好看管,總捕頭迴來了,再研究小人的事。


    本來也是,程小蝶如不幸殞落在血罩中,三人的遠大抱負,都將盡付流水。


    小雅歎口氣,道:“小文,我???得受不了,我要出去找姑娘。”


    “不是辦法。”


    素喜道:“一則是他們行蹤飄忽,無法捉摸,二則是,找到了,我們也幫不上忙。與其瞎跑一通,還不如在這裏等。”


    “最可恨的還是田大公子,他如不帶‘辟邪寶刀’,姑娘也許不會有冒險入血罩,拚死一戰的勇氣。”


    小文道:“人在北京城,發生了如此大事,他竟袖手不管哪!姑娘如有個三長兩短,他該負一半責任。”


    “不公平啊!怎麽能怪到田大哥的身上。”


    程小蝶滿身疲累地緩步而入,道:“我怕你們擔心過度,胡思亂想,所以沒休息,就趕了迴來。”


    “看姑娘一臉困倦容色,先請休息,精神恢複了,再罰小文,我犯了很大的錯誤。”


    程小蝶真的很累,坐在椅子上,微聞雙目,長長籲了一口氣,道:“萬大掌櫃受了傷,田大哥也受了傷,而且傷得很重,他如不及時出手,十之七八就要死在紅燈老魔那一擊之下,田大哥替我擋住了,我才有機會重創老魔……”


    程小蝶雙目未睜,但淚水卻從微閉的眼簾中湧了出來,滾下雙頰,滴在衣襟上。


    她接道:“田大哥一直追隨在我們身後,等到最重要的時刻,發動了雷霆一擊,是為了救我呀!


    他表麵上風流放蕩,不拘小節,事實上,卻有為有守,令人欽佩,我感激他,敬重他,也……”


    突聞啪啪兩聲,小文狠狠地自括了兩個嘴巴子。


    而且,打的聲又重,雙頰上,已見了紅色的指痕。


    程小蝶緩緩睜開了眼睛道:“小文,你這是幹什麽?”


    “我該掌嘴呀!”


    小文道:“心裏麵胡思亂想,口中胡說八道,這幾天口花花地說了不少田大公子的壞話,心裏頭就不知道罵過多少次了,我恨他人在北京城,不來刑部幫忙,也不勸阻小姐入血罩……”


    “他知道勸不住的。”


    程小蝶道:“所以,他用性命成全我,可惜,我讓他失望了,那麽好的機會,竟然沒有殺死紅燈老魔。”


    “姑娘。”


    小雅開了口,道:“現在救人最重要,田大公子在哪裏?我們去背他迴刑部,請郭副總捕頭到太醫院去,約幾個最好的療傷大夫來,為田大公子療傷。”


    “田大哥被送到萬寶齋了。”


    程小蝶道:“萬複古說的對,萬寶齋有現成療傷大夫,也有天下最好的療傷藥物,田大哥出手,救了我程小蝶,也救了他萬複古,他推算現場情勢,田大哥不出手,我和萬複古都沒有活的希望。”


    “萬寶齋的人呢?”小雅道:“怎麽會隻有你和萬大掌櫃在場?”


    “老魔很狡猾呀!”


    程小蝶道:“他避開了我們設下的圈套,反而把我和萬大掌櫃引誘到城外,在那裏施展出冠絕江湖的血罩,是誠心要把我和萬大掌櫃,毀在那裏。


    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出田大哥這號人物,會突然出現,而且是第一流的頂尖高手,田大哥擊破了血罩,也打散了老魔的如意算盤。”


    “我和小文去看他。”小雅道:“留一個人在那裏侍候他,直到他傷愈為止。”


    程小蝶搖搖頭,道:“過幾天,他傷勢穩定下來,我們一起去看他,你們知道,田大哥重傷之後,告訴我些什麽話?”


    “姑娘,少說幾句話,好好休息,日後慢慢說給我們聽。”小文道。


    “我是累了,說完這幾句話,我就去休息。”


    程小蝶道:“田大哥說,小文、小雅,都是可當大任的人,阿保、阿橫,耿忠不二,這些人都可重用,要我督促你們,再下工夫練武功,更上一層樓,就是當世中一流高手了。”


    “我好慚愧,我在背後罵他,他卻正背後讚我。”小文道。


    “小文,別放在心上。”


    程小蝶淡然笑一笑,道:“就算田大哥知道了你在背後罵他,他也不會怪你的,你是為了我呀!”


    “姑娘,答應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去侍候他。”小文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我心中不平安啊!”


    “小文,真的用不著去。”


    素喜道:“萬寶齋有一批受過長時期訓練的男女,專責照顧療傷、醫病的人,他們很入行,也很細心,田公子是萬大掌櫃的救命恩人,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我們去幫忙,反而會得手礙腳。”


    “素喜,萬寶齋中的大夫,真的能強過太醫院嗎?”小雅道:“太醫院可是幫皇上看病的所在,他們才是天下最好的大夫。”


    “不說他們的醫學修養,這方麵,我們都是外行。”素喜道:“單說療傷這件事、萬寶齋中的大夫,經驗之豐富,絕非太醫院中大夫能比,太醫院中十年八年,也碰不上一個受傷的人,但萬寶齋,卻每月都有受傷人去接受治療。


    有時敵我開打,有的傷重到奄奄一息,隻要沒斷氣,大部分都能醫好,所以我很有信心。


    田公子定能夠完全恢複,小文、小雅,扶姑娘去休息,天一亮,就迴萬寶齋療養院打聽消息。”


    程小蝶道:“素喜,萬掌櫃的傷,比起田大哥,輕多了,囑咐他,我要田大哥完好如初,我感激,也會報答……”


    “姑娘,萬複古是那種不肯受人恩情的性格。”素喜道:“田公子救了他,他就會全力迴報,據我所知,萬寶齋藏有千年老參、天山雪蓮,都是療傷的聖品,我會看情形,該如何開口,把姑娘的意思告訴他。”


    程小蝶點點頭,在小文、小雅扶持下,迴房休息了。


    很寬敞的公事房中,隻餘下素喜一個人,孤燈照隻影,有著一點夜闌人靜的淒涼感受。


    郭寶元輕輕地推開房門行進來,低聲道:“素喜姑娘,總捕頭是不是受了傷?”


    素喜正在思索,田長青田大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三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很喜歡他,那就不算英俊動人的原因了……


    想的正入神,還真被郭寶元叫聲嚇一跳。


    “總捕頭沒有受傷,她隻是太累,有一夜休息、好睡,就可以複元了。”素喜道。


    “這就好,這就好。”郭寶元道:“尚書大人下午還提起總捕頭,已經半個月沒迴家探望娘親了,夫人非常想念她。”


    “恐怕得延遲幾天。”素喜道:“總捕頭如果心有千千結,迴趟家探娘親,也未必能讓夫人快樂,何不等她心情開朗時,再迴去呢?”


    “姑娘說的是。”郭寶元道:“尚書大人再問起來,我就說案情正值緊羅密鼓,總捕頭無法分身,唉!難為她呀,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如今卻是出入刀光劍影中,日夜奔忙不稍停。”


    無限感慨地搖著頭,轉身走了。


    望著郭寶元的背影,素喜暗暗忖道:看將起來,官場和江湖,隻是稱唿不同,卻都充滿身不由己的無奈。


    經過了一夜休息,程小蝶疲勞盡消,隻是眉稍的秋苦更濃了,擔心田長青的傷勢啊!


    但她還是打起精神,處理要公,下令郭寶元請江北四老、陳同、張重,帶著匣弩手,嚴密監視上林畫苑中的動靜。


    如有可疑事物,就攔阻搜查,也不準他們攜物離開畫苑。


    郭寶元有點為難神情,但還是照著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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