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拿到統計,蔚雅女士共嚐試自殺5次,跳樓試過,割腕試過,跳湖死過,人瘦得不成樣了,還是沒死成。”


    她看蔚雅,憔悴得比在看守所的傅詩晴還厲害。


    “她為什麽非要死呢?”


    “傅正國身上最重的不過包庇罪,上限五年,傅詩晴身上有教唆殺人,有盜取商業機密等罪名,判刑上限也不過30年。他們都不用死,她隻要有耐心,願意等等,他們一家三口,遲早能團聚。”


    傅明凱是兩場車禍真正的主謀,害死了爺爺,害得她一級輕傷,還有不少無辜車主被波及。


    他是最有可能被判死刑的人,傅天逸都沒蔚雅那麽著急。


    不過那其實歸結於,傅天逸是被傅二爺帶大的。


    他對傅明凱這個父親,好像沒什麽感情。


    不像蔚雅、傅正國和傅詩晴這感情深厚的一家三口。


    傅笙推了推裴行末。


    裴行末明白她的意思,鬆開抱她的手。


    倒不是因為別的,光天化日,大庭廣眾,還是在法院外麵這麽莊嚴的地方摟摟抱抱,傅笙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像不像那種惡毒大反派。”


    靈光一閃,傅笙後退一層台階,雙手叉腰,傲嬌地抬了抬下巴,


    “絞盡腦汁針對人家幸福的一家三口,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裴行末比傅笙低了兩層樓梯,稍稍抬眼望著她,目光始終溫柔,


    “一般,惡毒大反派在成長為反派之前,都會遇到很多針對她、欺負她的炮灰,笙笙要形容自己是大反派,傅詩晴之流就是炮灰,大反派得勢之後,那些炮灰要沒是大勢所趨。”


    他可以幫她換一個更好聽的說法。


    但他沒有。


    她要認為自己是大反派就大反派。


    這又不是什麽非黑即白的貶義詞。


    她是什麽都可以,都改變不了她是他的妻子的現實。


    “我是大反派,那你是什麽?”


    傅笙往下跳了一級樓梯。


    裴行末抬手護著傅笙的左右側,生怕她沒踩穩摔著。


    聽見她拋出來的問題,他想也不想直接作答,


    “大反派手下最忠實的擁護者。”


    “尊敬的大反派閣下,我能成為你手下最鋒利的一柄劍,你讓我指哪,我就會指向哪裏,你的第一意願在我之上。”


    裴行末躬身俯首,赫然一副臣服的姿態,


    “我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傅笙愣住。


    熾熱溫暖的陽光下,男人目光眨也不眨,深邃多情的桃花眼就那樣炙熱堅定地盯著她,好似在告訴她——


    她在外人看來是什麽形象都好,他會永遠站在她身後。


    一直一直當她的擁護者。


    傅笙被蠱得心尖溫熱,心底的陰霾漸漸散去。


    她低眸淺笑,“裴少,你這個說法——”


    “好中二。”


    嘴上說著損人的話,她手上卻主動牽過裴行末的手,帶著他走下台階,


    徑直往法院大門口走去。


    裴行末反手握住那指尖微涼的纖細小手,跟著傅笙。


    每一步都走在太陽光底下。


    上了車。


    傅笙把趙書藝發來的地址轉手發給裴行末,


    “藝寶約了我一起喝下午茶,特意叮囑,不要帶上你,所以麻煩裴少送我過去,然後你自己找樂子去吧。”


    裴行末點開地址定位,“你們要聊什麽不能讓我聽到的秘密?”


    “嗯哼,我們閨蜜之間聊的悄悄話,當然不能被外人聽了去。”


    傅笙隻以為,趙書藝找她,又是聊和沈易相關的事。


    裴·外人·行末輕嘖一聲,傾身在那誘人的紅唇啄了一口,


    “行行行,我送你過去就走,不打擾你們姐妹倆玩。”


    “真乖。”傅笙為了‘報複’裴行末突然親她,抬手捏了兩下男人俊美非凡的臉,“咱們出發。”


    裴行末噙著笑意睨她,沒繼續計較。


    不然要沒完沒了的。


    再過半個小時都開不了車。


    車子駛離法院。


    趙書藝給傅笙發的地址是東郊。


    最近比較有名的戶外露營農莊。


    裴行末知道那,本來打算等官司徹底結束,他帶傅笙去那燒烤。


    結果趙書藝先約了。


    一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農莊門口。


    趙書藝獨自一人撐著傘在那等著,她認得裴行末的車。


    看見傅笙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車,她快步迎上,笑眯眯挽上傅笙的手臂,“笙寶~”


    “藝寶。”傅笙眼睛彎彎。


    豪車的車窗緩緩降下。


    裴行末頗為不放心地叮囑,“聚會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傅笙還沒來得及隨口附和一句‘好’,敏銳察覺到挽著自己手臂的手收緊了些許。


    正疑惑間,她聽見趙書藝開口,“裴少對我就那麽不放心嗎?聚會結束,我當然會把笙寶送迴去,哪需要麻煩裴少特意跑一趟。”


    傅笙怔了怔。


    她藝寶對裴行末這赤裸裸的針對……


    趙書藝對他有敵意,覺得他搶走她的笙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裴行末習慣了。


    但他還是沒忍住,迴懟,“你送笙笙,跟我來接笙笙的意義不一樣,笙笙看到我來接她會更開心。”


    趙書藝:“……”


    挑釁!絕對是挑釁!


    趙書藝拚命壓著的火氣瞬間就升上來了。


    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打不過裴行末,她這一腳絕對會踢上去。


    傅笙挽著趙書藝的手,幽幽瞪了裴行末一眼,


    示意他別搞事。


    被警告,裴行末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先迴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行——你迴去吧。”傅笙迫不及待揮手道別,好像生怕裴行末走得不夠快。


    望著那有了閨蜜就不要他的小姑娘,裴行末毫無辦法,隻能縱著。


    他勾了勾唇,“好好好,再見。”


    傅笙繼續揮手,“拜拜。”


    車窗升起。


    車子起步,原路返迴。


    趙書藝氣得後槽牙咬得嘎吱作響,也沒忘把傘往傅笙那邊傾,“笙寶我們進去。”


    “我跟你說,裏麵的農莊可好了,有玫瑰花田,有山茶花田,還有一個小型的人工湖,我訂了一個帳篷,分內帳和外帳,外帳正對的就是人工湖,我們可以坐那燒烤,累了就進去內帳躺著休息會兒。”


    傅笙展顏一笑,“藝寶安排得好好。”


    聽見誇獎,趙書藝得意的情緒瞬間就漫上來了,“既然出來玩,當然要做好攻略。”


    順著青石小道往裏走,傅笙看見了很多顏色各異,但風格統一的帳篷。


    想來都是農莊配備的。


    讓人感到舒服的是,帳篷和帳篷之間隔得很遠,


    而且每個帳篷周圍都會有3\/4圈半人高的柵欄。


    雖說柵欄的高度防不了變態,但能給予人獨享那片空間的安全感。


    很合理的設計。


    隔得遠遠的,趙書藝指著一個藍色帳篷讓傅笙看,“笙寶,那邊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那個帳篷的周邊帳篷待的都是保鏢,我們可以放心玩,沒人能打擾我們。”


    傅笙目露期待,“我怎麽看見,那邊有煙飄出來?”


    同樣看到煙霧的趙書藝摸了摸鼻子,


    “可能是因為有人迫不及待開始烤著東西了。”


    傅笙:“?”


    有人開始烤東西是什麽意思?


    今天難道不是隻有她們兩個人?


    走近了,傅笙才悟到,真不止她和藝寶。


    沈易在,傅笙可以理解,最近她藝寶和沈易以朋友的關係打得火熱。


    托沈易的福,她天天能見到閨蜜。


    但是……


    為什麽周景澄也在?


    周景澄是跟趙書藝熟,還是跟沈易熟呢?


    在沈易和周景澄齊齊讓出來的中間位置坐下,傅笙實在忍不住,頻頻扭頭看周景澄。


    周景澄被看得心裏發毛,“我出現在這裏就那麽奇怪?短短五分鍾,你看了我至少二十次。”


    傅笙沒說什麽‘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來玩怎麽會奇怪’之類的客氣話,而是無比實誠地承認,


    “很奇怪。”


    “你們是路上偶遇的?”


    周景澄苦著臉,“不,是提前約好了,一起過來的。”


    傅笙:“?”


    這就令人很難以理解。


    接過沈易遞來的飲料,傅笙福至心靈,“今天這場,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他們三湊在一塊約她過來玩都很詭異。


    “嘿嘿,怎麽會呢。”趙書藝霸氣地摟住傅笙的肩膀,“頂多就是,周醫生有什麽事情瞞著笙寶了,我跟沈易帶周醫生來跟笙寶坦白。”


    被趙書藝突然cue到,周景澄手一抖,正在烤著的羊肉串險些因為沒拿穩,掉到烤網外。


    說好的吃一會兒燒烤再說沉重的話題呢?


    開場就那麽刺激真的好嗎?


    “周醫生有事情瞞著我?”傅笙稍稍有些驚訝,但也沒覺得會是多大的事。


    “有,不過也不著急說,我們先吃一會兒。”趙書藝把跑偏的進程拉迴正軌。


    周景澄鬆了一口氣。


    他可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沈易及時把他烤好的牛油串裝盤,遞給趙書藝和傅笙。


    “笙姐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嗎?我來烤。”


    傅笙拿起一串牛油,“我都可以,不挑。”


    沈易點點頭,“那我先多烤點肉。”


    說著,他拿起一把雪花牛肉粒。


    不一會兒,傅笙就忘了據說是周景澄隱瞞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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