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末走到她身側坐下,“你們聊了那麽久,竟然一口水沒喝。”


    桌麵上的水杯是一動沒動。


    傅笙舔了舔幹燥的唇,“都怕對方玩陰的。”


    眼角餘光瞥到那探出來舔嘴唇的舌頭,裴行末眸色一暗。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把從自己包廂帶過來的可樂遞過去,哪怕他想親自幫她潤潤唇。


    “笙笙的突然發難把那老狐狸嚇得夠嗆。”


    “嗯哼,那老狐狸要是真聰明,就該帶著傅明凱先離開渝城躲風頭。”傅笙雙手捧著可樂喝了一口,眼裏的冷意稍稍褪去。


    傅明凱現在住的可是裴氏的私人醫院。


    她要動手太簡單了。


    甚至不用告訴裴行末,裴行末把醫院院長的聯係方式給了她,她想做什麽直接聯係院長就成。


    “那老狐狸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先前真不知道爺爺是傅家的養子。”


    裴行末攬過傅笙的肩膀,“你太爺爺寧願把傅氏交給養子,不考慮親子,足以見得那人有多廢。”


    傅笙哼笑,“確實。”


    “等著看吧,他們要是離開渝城你也能消停一陣子,不離開也不怕他們。”


    指腹輕撚她白嫩的臉頰,裴行末見機吻上那一張一合的勾人紅唇。


    他們交換了一個可樂味的吻。


    快喘不上氣了,傅笙抬手推他的肩膀,“裴少,這裏有攝像頭。”


    裴行末嘴角的笑意逐開,“我知道,所以我隻是幫笙笙潤潤唇而已。”


    他的手可沒怎麽動,這放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過於理直氣壯的不要臉行徑,傅笙看不下去了。


    她報複般揉亂他的頭發,“走?我們迴家。”


    裴行末任由她胡來,笑意溫和,“行。”


    車上。


    傅二爺麵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去醫院。”


    傅天逸被那唬人的氣勢嚇到,縮了縮脖子,“好。”


    到了醫院,看到傅明凱是清醒的,傅二爺一棍子揮過去。


    這一下正正好打中了大腿的傷口,傅明凱痛得像條擱淺的魚,在床上彈了一下,嗷叫出聲,“爸!疼!您這是做什麽!”


    “讓你口無遮掩!傅笙掌握了你的一堆證據!”一想到被傅笙反咬一口,傅二爺就覺得丟臉。


    “怎麽可能!”傅明凱疼得直抽氣。


    “天逸先出去。”傅二爺揮手。


    傅天逸聳了聳肩,毫無意見離開病房。


    掃了眼關上的病房門,傅二爺蒼老的臉夾著兇光,“我問你!那個人販子死了的事你都跟誰說了?”


    “這種秘密我能跟誰說?”傅明凱臉色煞白,“也就上次跟您吵架激動地禿嚕嘴。”


    “吵架……”傅二爺若有所思,“我們是在三樓吵的架,在傅詩晴那丫頭的房間附近吵的,沒錯吧?”


    傅明凱不明所以,“好像沒錯,爸……”


    傅二爺打斷他的話,“我告訴你!傅笙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你能確定隻在那個時候提過,證明傅詩晴那丫頭不簡單!她說是當時沒在房間,萬一她是聽到了什麽,隻能說自己沒在房間呢?”


    傅明凱眼裏劃過一絲陰狠,“傅笙竟然知道!可傅詩晴和傅笙的關係那麽差,她把這件事告訴傅笙有什麽好處?”


    傅二爺嗬嗬冷笑,“說不準啊……想看狗咬狗,她坐收漁翁之利。”


    等了三天,傅笙等到了傅二爺采取行動。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趨利避害的本能滿分。


    他選擇帶傅明凱和傅天逸離開渝城,說是迴國外的家養傷。


    傅笙沒能去送他們一程。


    因為沈家人再次上門提退婚。


    她答應了沈從安幫忙,自然得親自坐鎮傅家。


    商議了沒兩句,蔚雅就看出來了,傅笙一直幫沈家人說話。


    她被落了麵子,嘴唇咬得泛白,還是沒能阻止傅笙以準家主的名義答應解除兩家的婚約。


    傅詩晴哭得梨花帶雨,雙眸怯生生掃過沈從安,想要他迴心轉意。


    奈何沈從安不是個喜歡兒女情長的人。


    之前演戲演得他幾欲嘔血,更何況家裏的衣帽間擺著上百頂不重樣的綠帽子,他一眼都不想多看傅詩晴。


    倒是傅笙視線掃過傅詩晴係著繃帶的右手,假惺惺安慰了一句。


    “晴晴,沈老夫人說得對,愛情這種東西勉強不來,你也別太難過,總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


    “姐姐。”傅詩晴淚眼婆娑,哭得差點上手抓傅笙,“你幫我勸勸從安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歡他。”


    傅笙覺得好笑,“晴晴,要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可是我……”傅詩晴慌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得過猛,她突然幹嘔了一下。


    客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沈老夫人臉色驟變。


    傅詩晴捂著嘴,眼裏有驚恐劃過,匆忙起身跑開。


    唯一擔心傅詩晴的蔚雅連忙追上去。


    沈老夫人一臉肅然,“從安,你和她什麽時候同過房?”


    沈從安果斷否認,“從來沒有!我沒和她同過房!”


    “老夫人。”傅笙插話,“您覺得晴晴幹嘔的那一下像孕反?”


    沈老夫人擰眉,“像是像,但也有可能隻是哭得太過身體不舒服……”


    傅笙曲指輕敲桌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為了穩妥起見,我覺得還是應該帶晴晴去做個檢查,沈從安先生覺得呢?”


    沈從安深吸一口氣,“傅大小姐說得有道理。”


    他無比希望傅詩晴有點羞恥心,至少不能……


    他不想再收到綠色的禮物了!


    沈老夫人張了張嘴,息事寧人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咽了迴去。


    她跟著傅笙一起去勸傅詩晴去醫院,昧著良心保證,如果真是查出來懷孕,沈從安一定負責。


    方才明明哭得楚楚可憐,不想結束婚約的人這會兒說什麽都不肯去醫院。


    一個勁兒地說不是懷孕,隻是吃壞了肚子。


    傅笙哼笑,更確定傅詩晴心裏有鬼。


    她親自上手,好姐妹似地摟過傅詩晴的肩膀,“晴晴妹妹,就是去醫院做個檢查而已,你怕什麽?”


    “我們都很擔心你的身體。”


    “沒查出懷孕當然是好,查出懷孕了也不差啊,正好你不想離開沈從安先生。”


    傅笙一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邊帶著人往外走。


    蔚雅看得出來傅詩晴不想去,但她被沈老夫人拉著,她壓根不敢甩開沈老夫人的手,怕沈老夫人碰瓷,隻能眼睜睜看著傅笙一步步帶傅詩晴上車。


    沈家人開車跟上傅笙的車。


    到了醫院,傅詩晴想撒潑都不敢,頭皮發麻,白著臉被推進婦產科。


    “如果傅詩晴真的懷孕了……”沈從安摸了摸腦袋。


    自暴自棄地想,要不幹脆染個綠色的頭發算了。


    “沈先生當真沒和我晴晴妹妹同過房?”


    把傅詩晴送進檢查室,傅笙施施然往沈從安身邊站。


    沈從安木著臉,“沒有!”


    傅笙調侃,“我晴晴妹妹沒有用美色誘惑你?”


    她見識過傅詩晴在裴行末麵前自薦枕席,聽過趙嘉許說傅詩晴想色誘他,還觀賞過傅詩晴和傅天逸的活春宮,真沒想到正經的未婚夫妻竟然是最純潔的。


    “誘惑了,我拒絕了。”沈從安嘴角輕扯,“不饞她的身子,隻愛她的靈魂,更能證明我對她的愛是‘真愛’不是麽?”


    傅笙揶揄,“難怪傅詩晴那麽信任你。”


    她麵上不顯,早前被壓下去的猜測又重新冒了出來。


    沈從安拒絕傅詩晴的美色誘惑,真是因為他塑造的人設?


    還是因為……


    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她那該死的直覺一直提醒她,沈從安身上有個大秘密。


    “對了,我晴晴妹妹的手是怎麽迴事,你知道嗎?”


    傅笙是今天到了傅家,才看到傅詩晴手纏著紗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傷的,傷得嚴不嚴重。


    要是嚴重的話她怎麽也得笑一笑。


    沈從安搖頭,“不清楚。”


    沈老夫人拉著蔚雅站得遠遠的,傅笙主動跟沈從安搭的話,她恨不得他們聊上幾小時!


    “老夫人難道覺得傅笙會看上沈從安?”蔚雅被沈家人的態度氣到煩躁。


    沈老夫人繃著臉,“慎言!我隻是希望兩個孩子能交上朋友而已!小笙和行末感情好著,沒人想拆散他們。”


    至少她是不敢讓人去撬牆角。


    不到十分鍾,傅詩晴拿著張a4紙從檢查室出來。


    她臉色煞白,拿著紙的手在抖,臉上糊著一層眼淚。


    傅笙圍上去,抽過那張紙。


    看完紙上的內容,她滿臉驚喜,“恭喜啊,晴晴懷孕一個月了呢。”


    她假裝不知道沈從安和傅詩晴沒同過房這件事,扭頭跟沈從安道了恭喜。


    沈從安臉綠了。


    沈老夫人臉黑了。


    蔚雅看傅詩晴臉色不對,打心底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站到了傅詩晴身後。


    “晴晴。”‘搶’過傅笙手裏的懷孕告知單,沈從安嘴唇發抖,踉蹌著後退兩步,“我知道你愛玩,之前發現你和別人滾床單,我也沒有怪你,我沒想到你那麽過分!”


    傅笙退了兩步,免得他們待會兒動起手來,誤傷她這個無辜。


    “從安,你聽我解釋……”傅詩晴一邊哭,一邊伸手想牽沈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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