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餘光看著易謹,一心二用的想著以前易將軍在學堂時是不是也這般,認真聽課,渴求知識。


    老師的聲音充滿激情,徐言時打了一個哈欠,頭微微垂下。


    易謹距離他太近,徐言時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熱度。


    他的胳膊搭在桌子上,彎腰趴在上麵。


    被口罩蓋住的臉龐藏在胳膊曲起的弧度中,隻露出漂亮的丹鳳眼。


    他的身子微側,正麵方向朝著易謹。


    易謹扭頭,就看到他乖順猶如懶懶的貓兒的模樣。


    手指動了動,她最後什麽也沒做,繼續聽課。


    很快,徐言時就陷入自己的睡眠之中,趴在桌上睡的不好,他的眉頭一直蹙著。


    趙子昕正在和同班的男生一起打遊戲,低著頭玩的起勁,能聽得進去這種大課的,除了真心喜歡,大抵都是為了平常分和期末考時能多考點分數不拖累績點。


    “第六排的那個男生。”


    徐言時睡的正好,便感到身體被人輕拍。


    他睜開眼睛,眼底還帶著些許茫然,“易將軍?”


    “老師喊你。”易謹低聲道。


    徐言時坐直身體。


    “你說說,這個案件以前是怎麽判的,現在應該怎麽判?”教授問道。


    徐言時的目光火速的在講台上演示ppt中,上麵隻有案子後頭最結尾的地方。


    “疑罪從有,疑罪從無。”


    清淺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徐言時心裏有了一點數,順著易謹的話說出來。


    教授意味深長的看他,“坐下吧。”


    “以後跟著女朋友一起來上課,也是要聽課,總是睡大覺可不好。”


    課堂上的人不由得哄笑。


    徐言時驚愕,頓時心跳如雷。


    他看向易謹,卻見後者沒有絲毫的改變,。


    徐言時逐漸冷靜下來。


    他們是好友,這點打趣,她並不會放在心上。


    下課後,徐言時邀請易謹和他一起吃晚餐。


    後者沒有拒絕。


    挑了一家幹淨的餐廳,二人落座。


    “易將軍周末有空麽?”徐言時為她倒上水,問。


    易謹直接說道,“沒空。”


    她迴答的太快,讓徐言時握茶壺的手微僵。


    易謹反應過來,又補充道,“周五要參加綜藝,為期三天。”


    他將不自然收斂,掛上了解的笑,“原來是這樣。”


    “昨天晚上我見了施柔,她對我說了一些你們參加綜藝的事情。”


    易謹側眸,似乎是在問:你們認識?


    “我姐嫁的丈夫是施柔的大哥。”


    易謹平靜的應聲,對她們並不感興趣。


    徐言時也沒多說,隻問,“在外麵好玩嗎?”


    他倒是不經常出奉城。


    “還好。”


    易謹撿了幾個有趣的地方給他講。


    聽完,徐言時帶著似有若無的羨豔口吻,“我也很想參加一次這樣的求生綜藝呢。”


    “等你身體養好。”


    徐言時彎著眼,細碎溫柔的光從中流出,酒窩淺淺,微微頷首。


    他們吃完飯,易謹從車上下來,站在大學門口,看著徐言時的車徐徐離開,這才往學校裏麵走。


    低調的賓利越走離學校越遠。


    徐晨語帶著施家的人一起迴到徐家,施母一到就去找了徐母,顯然是有事情要說。


    在家的人隻有徐言時和徐母,徐年是主持人,工作很忙。


    而徐戈則與他的妻子和女兒住在其他地方,時常迴來,但不住這。


    施小寶一看到徐言時,就邁著小短腿跑過去。


    “小舅舅!”


    徐言時抬手揉揉他的腦袋,“一股甜味兒,吃糖了?”


    施小寶神秘兮兮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糖果,塞進徐言時的手心,“小舅舅,我把糖給你,你不要讓媽媽看到,等一會兒我找你要,你再給小寶好不好?”


    他一副鬼靈精怪的模樣,徐言時哭笑不得,裝作認真的把他的糖放好,點點頭。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施柔。


    徐言時見到人,隻微微頷首。


    施柔很少來徐家,對徐家的人也都怕的很。


    要不是施母讓她過來,她可不敢踏進這裏。


    她拘謹的坐在那裏,想起施母對她說的話,一陣鬱悶。


    客廳裏還好有施小寶嬉笑的天真童聲,不然施柔自己都能尷尬死了。


    茶室,徐母語氣溫和,“到時候跟下麵的人說一聲就可以,還得勞煩親家跑一趟。”


    施母想自己把紅酒店鋪入駐徐母連鎖商場旗下的旺鋪,借以把利潤都攬進自己的兜裏,不好找其他人說,隻能來找徐母。


    “我這也是想借個由頭賺點零花。”施母比徐母小上許多,風韻猶存的麵上浮現笑。


    她是施父的第二任妻子,生了個施柔和小兒子,施父屬意施家的大兒子,也就是徐晨語的丈夫施拓。


    平時他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但施拓可不管她花錢的事情。


    最近施母想法子做投資和開店,想著想著就求到了徐母這裏。


    來找徐母說事,也不過是說辭而已。


    施母想的更多。


    不過她沒有表現,隻說生意上麵的事情。


    談完之後,徐母客氣的挽留她,施母便借機留下來。


    到底是徐晨語名義上的母親,徐母想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也沒說什麽,熱情的招待了她們。


    餐桌上,很快施母就開始展現自己的意圖。


    “最近言時的身體好多了吧?看上去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徐言時頷首,“是比之前好許多。”


    “柔柔,幫忙把你前頭的湯給言時盛一碗,給他端過去。”施母給施柔使眼色。


    施柔抬眸悄悄的看了一眼徐言時,他的神情未變,施柔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有些不情願,又心跳如雷的盛了一碗湯,放在徐言時的麵前。


    “謝謝。”


    徐言時也沒看她,禮貌的說。


    但湯,他卻也一口沒喝。


    施母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拒絕,隻得另想它法。


    “言時好像不怎麽出門啊,要想有個好身體,還是得經常出門轉轉才好。”


    徐母麵帶著溫和笑,接話,“他在家也有鍛煉。”


    “在家和在外麵也是不一樣的。”施母說,“你看我們柔柔,之前身體就不怎麽好,前段日子她不是去參加綜藝,去三天再迴來,身體不知道好了多少。”


    徐言時抬眸,丹鳳眼中閃過漣漪,薄唇微勾,不疾不徐:“是嗎?那不如下次她錄綜藝,我和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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