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華搖頭道:“亂找徒-時間,千古恨既有‘高原三毒’在此,那就不如由那三人身上著眼。”


    古今談聞言點頭道:“能在暗中查出更較妥當些。”


    金露蓉問道:“義父出臨安多久了,知不知道千古恨最近的行動?據絳雲姊姊說,她最近似在尋找什麽重要東西?”


    古今談冷笑道:“我老人家雖隻出臨安不到六天,但對她卻了如指掌,尋找重要東西?嗨嗨!她自知勢力不足,夢想將南小子抓到手中,她是在找尋南小子父母。”


    南白華大驚道:“這可如何是好?”


    古今談擺手道:“紅豆仙子早有預料,加上你父親也非等閑,她除非作夢,否則焉得如願,這點你盡可安心。”


    南白華那能心安,沉吟道:“她如真要向我父母下手,那就顧不了紅豆姑姑的麵子啦,除非不遇,一旦撞上就怪不得我要向她下重手。”


    金露蓉歎口氣道:“她那隱身法毫不稍弱於你,遇上也不容易發現。”


    南白華舉目望著廊簷,心中忖道:“你豈知我已修成神-之能,否則羅刹魔君與無情神焉會望風而逃。”他沉靜一會起身道:“時間已近-昏,羅刹教與八鼠方麵可能已然有所行動。”一指金露蓉與桑雷道:“你二人未得我的指示不準亂動,隻隨在我身邊聽命,同時注意古老安全,現在跟我走。”


    金露蓉問道:“到那裏去?”


    南白華一指石鼓鎮道:“先到鎮上走一趟。”


    他說完動身,其後跟著古今談,桑雷與金露蓉走在最後,四人改變方向,繞道轉往石鼓鎮前進。


    距鎮不遠,忽從一所居戶旁閃出一條人影,在一掠之下,很快隱沒於一處高坡後麵,其神情似是非常鬼祟。南白華一見停步,迴頭招唿桑雷道:“你追去看看,那正是‘高原三毒’,我們接著就到,千萬-露形跡,隻盯住他們就行了。”


    桑雷縱身超出道:“她們事先可能已經發現我等。”


    南白華道:“不管她發現與否,你隻追躡著她就是,此地武林人物雲集,每一角落都有,他焉知我等企圖。”


    金露蓉手挽古今談,很快趕上南白華問道:“你事先已覺出那民房後有人麽?”


    南白華迴頭笑道:“不惟知道剛才三人,而且知道周遭都有,但又怎知對方是誰呢?早知那是‘三毒’,豈能與其碰麵,不過,那三人似是另有什麽急事。”


    他雖說話,腳下卻沒停頓,轉眼間亦踏上那排高坡,舉目一看,桑雷已去得無影無蹤,但他仍察知他就在前麵樹林中,悄聲對金露蓉道:“那三人停止行動了,可能已察出桑雷追蹤,你與古老頭在此勿動,我得繞到他們前麵去,注意,左側五十丈處有兩個不明人物隱藏著,右側有四人似在傾神注意我們的行動,對方不尋事,我們不妨裝作不知。”


    他說完就待離去,古今談倏然叫住他道:“小子,現在情況非常複雜,除我們外,另三方都在摸索,你還是勿露真像為宜,否則將目標都暴露出去弄不好可能引起三麵聯手,乾脆就叫桑大個子去混罷。”


    南白華聞言住足,沉吟一會道:“我不是急於將三毒製住,急的是長生伯伯與四海伯伯安危,你老既然持重,那就乾脆叫桑雷迴來罷!”


    古今談沉吟道:“他功力有否進步?”


    金露蓉輕笑接口道:“隻怕較我還高哩!”


    古今談聞言一驚,瞪眼朝著南白華道:“真的嗎?”


    南白華傳音道:“我在今晚前打通他第二關,並灌輸其五成內勁,成就確不弱於蓉兒。”


    古今談歎口氣道:“他的骨格非凡,但沒想到你性急冒險,一旦他承受不住,生死即在嗬氣之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去罷。”


    南白華微微笑道:“你老認為小子是冒險嗎?如無蓉兒在他背後全力相抗,試問我怎敢動手。”


    古今談似沒想到這點,聞言啞然笑道:“我老人家真有點糊塗啦,這就難怪-!不過,你也要有分寸,不然連蓉兒也會-在你手中,今後還是鄭重一點的好。”


    南白華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來,他真未顧慮及金露蓉能否承受住他多少內勁,連連噓氣道:“事雖過去,這時被你老提起還覺心寒,僥幸是我隻灌輸他五成內勁,要是多加一成,嗨!蓉兒必受嚴重內傷!”


    金露蓉毫不以為意,輕笑道:“你們這時還說什麽廢話,桑雷似乎已經有所行動啦。”


    南白華聞言留神,突然道:“不,是新到的幾個人找上他了。”


    古今談擺手道:“讓他去對付,江湖上隻有勢力沒有道理,不收拾幾個下來,麻煩保險更多。”


    南白華知他個性是一-隻知製人而不製於人,近年來處處不得意,難免牢騷滿腹,於是順其意思道:“雖不阻止,但也不得不過去看看,蓉兒,我們下坡,四周越到越多了,他們似都在存心觀變,說不定因此引起一場火拚。”


    金露蓉不讓古今談開口,拉著他搶先縱出,在幾個起落中已奔進樹林。南白華故作武功有限,有意落後跟進,這時天色全黑,晚霧漸漸濃厚,深林中更是對麵難識彼此,唯功力高-的仍能於十丈內辨-,這形勢對南白華卻毫無困難。


    三人行進中突聞桑雷那宏亮的聲音大起,顯然是在喝問對方姓名。


    南白華傳音金露蓉道:“他們共是五個,桑雷隻在距離十丈處堵住了,那是一塊很大的空地,我們趕過去,四周都有人圍來,此際已察不出‘三毒’落足之地,情勢開始混亂啦。”


    南白華忽然伸手拉住金露蓉與古今談,傳音道:“對方的麵貌我已能辨得出來,那是四老一少,其中一老和那少年我曾在店中指給你看過,總之合起來諒必非桑雷敵手。”


    金露蓉亦能看出人影來,惟古今談卻是滿目濃霧,二人估計距離約在五六十丈外。


    南白華忽然驚噫一聲繼道:“有人出來替桑雷幫場了!”


    金露蓉一拉古今談傳音道:“義父,我們再進十丈如何?”


    古今談有了南白華保駕,他也就心雄膽壯起來,用手表示讚同。


    南白華知二人卻察詳情,微笑著並不阻攔,也隻好跟隨前進。


    突然一聲嗨嗨之音發自左側,繼聽其陰聲漫氣的道:“大個子,你的同伴呢?羅刹教欺你單人獨馬,他們想五人聯手哩。”


    南白華目光如電,他看出那人也是老者,惟麵貌相當陰沉,知也不是個正派人物,耳聽桑雷宏聲道:“閣下貴姓,多蒙提醒,敝同伴剛才有事去了。”


    那老人似又上前了數丈,隻聽他作出和善的聲音笑道:“在下‘香山’錢秀,生平好打不平,且與羅刹教曾有宿仇,今願與閣下共禦異教,未知有誠意合作否?”


    古今談聞言一怔,傳音南白華道:“此人為黑煞九兇老七,我雖看不出他的真像,但知他確實姓錢,且為火山派中堂主之一。”


    南白華傳音道:“我們且看桑雷如何處置?”


    他說話之際,同時又聽桑雷宏聲笑道:“錢兄高義,在下心領,區區之事,豈敢有累初交。”


    隻聽錢秀哈哈笑道:“兄台豪氣可佩,錢某更要高攀了,彼輩如不顧江湖道義,錢某非出手不可。”


    他似心有所謀,硬要拉攏桑雷,但他語音剛頓霎那,即聽對方有人陰笑道:“黑煞九兇自顧不暇,竟然還有助人,那黑大個子來路不明,某等尚未存動手之心,你敢露麵,那就先向你下手,錢老大,有種的就過來。”


    錢秀聞聲,似亦聽出對方為誰,隻聽他嘿嘿厲叱道:“原來是羅刹教的天山堂堂主‘八翅蝠’牛查清在此,無怪有如是口氣了,錢某有何不敢?”


    隻見他語落中大步踏出,似已運功待發。


    桑雷似是不願示弱,隻聽他宏聲道:“錢兄且慢,先同在下這筆賬要先算算。”他雖口中在叫,但身卻未動,顯然是明找麵子,暗存智謀!


    南白華何等機靈,他一見大樂,傳音古今談道:“老頭兒,看出什麽情勢嗎?”


    古今談似亦從迷霧中察知真像,緊接就是“蓬蓬”兩下巨響,無疑地,此際錢秀正與牛查清開始火拚,霎時隻打得枝飛霧湧!雜以砂石蔽天,同時四周人語紛亂,似都圍集兩丈之內。


    南白華目注鬥場,耳聽四方,他知道這一架可能引觸發起了今晚大戰,立即傳音金露蓉道:“霧氣將要散去,你隻注意義父安全,人不犯你,千萬不可出手,我要桑雷伺機出手了。”


    金露蓉向他點點頭,拉住古今談道:“義父,咱們躍上前麵這株樹上藏起來靜觀格鬥,四外武林人物均已齊集啦。”


    南白華見她二人登上大樹後,火速閃至桑雷身邊道:“錢秀雖是我們敵人,但他不明你的身份,目前他處勢不利,如一旦遭遇危險,你還須出手相助一二,非等其有了同黨到達時切勿停手,但也不必出全力攻敵,緊記著挑撥之計即可。”


    桑雷傳音道:“咱也正有此意,主人隻管放心,對方已有兩人助鬥啦。”


    南白華揮手道:“速去將那少年隔開。”


    桑雷點頭蹤出,一聲不響,提掌就劈!


    那少年功力奇高,他這時正配合牛查清猛撲錢秀,威勢不下於同黨,隻打得錢秀應接不暇,竟毫無還手之力,幸得桑雷適時出手,那少年似感風勁不對,他顧不得再攻錢秀,迅即閃開。


    桑雷見他避招不慌,左拳一揚,宏聲道:“再避一招看看?”


    少年被他激得冒火,陰聲道:“無名小輩,你這是找死!”他身隨音進,雙掌合十齊劈,竟硬往桑雷拳勁上碰!


    桑雷一見笑道:“原來你是‘拉鐵克’老鬼之後,嗨嗨,這手‘分金掌’隻怕用錯了地方啦。”


    他拳到中途一停,保持勁力不發,隻聽‘噗’的一聲輕響,恰將對方掌力膠住,雙方立刻定住,不進不退。


    少年以為桑雷功力有限,傲然陰笑道:“你敢與拉鐵公子較內功?那是自尋死路,大廢物,加勁罷,能認出我分金掌,想必亦是邊疆人物。”


    桑雷隻感到他的內勁不弱於紅塵豔鬼,忖道:“今日之前,桑大爺或許和你打成平手,目前你就是再加上五個也不是咱的敵手!拉鐵氏從不屈服羅刹人,豈知你這小子竟敢敗壞門風。”他心中想著,眼睛注定對方,哂然道:“無知的東西,就是你父拉鐵克親到也非大爺敵手,就憑你這點功力又算什麽玩意,我要你退就退,要你死就死,趕緊叫你三個同黨都來吧。”說完加勁一推,立將對方逼退半丈,又笑道:“你還未運全力,這下你倒是真要加勁了。”


    拉鐵少年猛覺對方雙掌沉重如山,欲抗不能,隻嚇得傲態全收,頭上汗冒如雨!


    這時霧氣漸形稀薄,陽光已灑進林隙,四周人跡時隱時現,-忽如魅影幽靈。


    錢秀有桑雷出手,壓力頓減,迅已拉成平手,他竟與牛查清功力相等,這時隻打得翻-不停,妙在羅刹教另外三人竟不知去向。


    牛查清雖在全力拚鬥,但對拉鐵少年之緊急狀況卻仍能映入眼簾,那種被桑雷玩於股掌之上的劣勢,隻看得他心驚膽,因此之故,遭錢秀一氣猛攻之後頓時落了下風。


    桑雷未得南白華指示,他不敢將拉鐵少年擊傷,惟逐次使其一退再退。看看兩處打鬥已會為一處,錢秀得理不讓人,一見拉鐵少年退到,隻見他趁牛查清閃避中,抽暇反掌劈出,竟結結實實的朝拉鐵少年背上印了重重一擊,隻打得拉鐵少年“吭”的悶聲出口,霎時鮮血狂噴!


    桑雷一見大驚,收手不及,沉聲道:“錢兄此舉,未免輕視兄弟無能,甚至有欠光明。”


    錢秀繞走攻擊中,嘿嘿兩聲道:“閣下何出此言,與敵相拚,隻問收獲,那管其他。”


    桑雷恨他陰險,閃身退開數丈,他看出拉鐵少年仍能支持不倒。


    牛查清將他護住不舍,喘聲問道:“副堂主傷勢如何?快請火速離去。”


    拉鐵少年似知傷勢嚴重,但仍然傲然接道:“堂主勿管,錢秀一時不死,本人自不甘休。”說完怒瞪桑雷一眼,突然撲向錢秀,餘力仍-,雙掌如雪片亂飛狂劈猛擊。


    錢秀那料他如此-悍,剛剛轉過一口氣來,頓又遭到兩麵夾擊,掃眼望到桑雷那鄙視之情,心知他再也不會相助了,形勢不利,隻見他張口發出一聲厲嘯,顯然是在求援。


    突然,深林中連續有人冷哼,緊接著一人陰聲道:“錢老七,你想求援嗎?九煞兄弟都到又有何用,現都有人等著。”


    那人說完現身,原來也是一個陰沉人物,隻見他目光四顧,最後落在拉鐵少年身上道:“拉鐵摩,你退下休息,由本座來收拾那姓錢的鼠輩。”


    拉鐵少年聞聲撤手,但似已無法支持,噴出一口鮮血後喘聲道:“焦護法,屬下已無生望,你要替我報仇。”語音未盡,頹然倒地不起。


    那焦護法對他倒下之體並不理會,反而皺皺眉頭,甚至連探視一下都不會,惟口中淡然的道:“你能離開就離開此地,總之對本教已算盡了最後責任。”


    拉鐵少年似已毫無所聞,再也不見其移動分毫,顯然氣絕魂離。


    桑雷雖不管敵人生死,但他看不慣羅刹教人對屬下那種毫不關心的態度,不由自鼻孔中冷哼一聲道:“原來羅刹教是這樣對待部屬的,似此死去真連狗都不如!嗨嗨!這倒足可作為靠攏者之榜樣。”


    焦護法聞言迴身,冷笑道:“拉鐵摩之死,完全死於你手,老夫收拾錢秀之後再找你算賬。”


    桑雷怒極大笑,巨臂一揮哈哈笑道:“就是無情神親到又有何懼?你算什麽東西!大爺這就取你狗命!”身隨音發,大步往前踏出,他是真恨那陰毒的老兒。然而,他踏出未到兩丈,突見薄霧中如疾矢般衝出一人大喝道:“誰敢直叫教主之名?”


    桑雷看出又是個陰險的麵譜,揚拳就待出手。豈知有人比他更快,箭射般閃出一人接口道:“好家夥,艾興發原來你也在此,我錢老二找你半年啦。”


    桑雷一見止步,忖道:“你大概是九兇老二吧,那就讓你罷,也免得大爺多-功夫。”


    他忖思中隻聽“轟轟”兩聲大震,雙方說拚就拚,瞬息間打得火烈,就在同時,又聽一人大叫道:“老九去接老七,老三速撲焦桐!”


    桑雷知道大戰已經形成,立即退到南白華身旁道:“咱們怎麽辦?”


    南白華背手而立,笑笑道:“剛才古老頭傳音,說九兇都到齊了,接艾興發的是二兇錢順,換錢秀的是九兇錢成,敵焦護法的是三兇錢富,你看羅刹教又有人出場了,我們正須要這個形勢,你隻看勿動,我已發現八奇果金光自空中顯跡,可能羅刹魔君與無情神也來了。”


    桑雷急道:“那麽這一場鬥不久啦,八鼠的火山派勢力太差了!”


    南白華傳音道:“你急什麽?八鼠早在百丈之外,他們不見正主豈肯親自動手。”


    桑雷噓口氣道:“這就勢均力敵了,可惜三毒被他們溜啦,不然這時正好找他。”


    南白華沉吟道:“你到左後方去看看,那兒共有十幾人在藏著,說不定就有三毒在內,那三人你已認得,不管他人反對,能活捉一人就動手,否則給我全部消滅。”


    桑雷挺胸道:“這方如有急事,主人最好不要親自動手,請召桑雷迴來應付。”


    南白華微笑點頭道:“去罷,輪到咱們時恐怕要等到明天去啦。”


    桑雷聞言大樂,拔身穿林而去,他自知功力大進已非昔日可比,毫不防人偷襲。豈知他身還未到,劈麵猛見一條人影似流星般射來,來勢非常驚人,無暇開口喝問,提掌就待劈去,出於意料之外,手剛提起,耳中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大個子-誤會,是我老人家。”


    桑雷聞音知人,傳音道:“原來是丁老前輩。”


    來人竟是人猿王丁曲神,隻見他落地急道:“你主人呢?我老人家竟察不出他的動態,嗨嗨!那小子越來神通越大!功力已超出我想像之外啦。”


    桑雷長揖道:“咱主人正在觀鬥,隻在前麵七十丈處,請問‘三王’到了沒有?”


    人猿王聞言更驚,暗道:“南小子確已到達超凡之境了,竟使我在百丈內都察不出他的形跡!”沉吟一下揮手道:“你快迴轉,‘三王’馬上就到,並且還帶來你主人兩位長輩。”


    桑雷聞言一怔,詫異道:“誰?”


    人猿王不耐煩的道:“不要-嗦!”一頓忽然瞪眼,盯住問道:“無須去找三毒了,‘天王掌’厲龍已將他們全部打發啦,長生隱士與四海蒼虯就是從他們手中救出來的。”


    桑雷聞言大喜,長揖道:“謝謝前輩示知,請隨桑雷來。”


    人猿王自知料事無錯,微微笑道:“你主人一定疑惑那十幾人中藏有‘三毒’在內,於是才教你去下手,對不?”


    桑雷邊走邊點頭,問道:“那幾人是誰?”


    人猿王嗨嗨笑道:“自然是千古恨手下,但也難免卷入這一場大戰中,‘三王’所以遲到之故,就是他們正在注意千古恨的行動。”他語音一落,耳聽南白華傳來問安之聲道:“丁老你好,快到這兒來,無情神現在已鬥上八鼠一半了,另四鼠也正在監視著羅刹王。”


    人猿王聞聲一閃,如輕煙般接近過去,伸手抓住南白華嗬嗬笑道:“好小子,越來越了不起啦。”他那種喜極的樣子,真情表露無遺,竟使南白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見他緊緊握住人猿王良久才道:“老‘猴王’過獎了。”這句老‘猴王’可比什麽都好,隻見人猿王‘拍’的一掌拍在他背上哈哈笑道:“小相好的,我老人家不是捧你!武林算你第一啦!”


    他語聲未竟,猛聽兩聲慘叫傳出,緊接哄喝齊發!


    桑雷緊張的道:“焦護法與三兇錢富兩敗俱亡!雙方全部出動了。”


    人猿王一拉南白華道:“快叫金妞兒與古今談下來,八鼠似已朝這邊移近了,羅刹王與無情神不隱身形,他們似乎是決心打硬仗啦,八鼠一動,他們也會往這邊移動,此地形勢開闊,必成激鬥中心,咱們暫勿-入漩渦為宜。”


    南白華點頭道:“左側有懸崖,那正是觀戰的好地方。”說完朝金露蓉傳音招唿,於是都往懸崖飛躍。


    金露蓉攜古今談先登,一到之際,足還未定,突然發現不對,心頭似有什麽警覺,立即左手揮掌,右臂順勢將古今談拉至身後,同時大聲叫道:“白哥哥快來,這裏有人!”


    人猿王走在中間,聞聲火速凝神細察,隻見他朝空嗨嗨笑道:“千古恨,你也敢到此送死!”


    桑雷緊接跟上,也不管有無發現,照定人猿王看處就是一掌,身子也如電撲進。


    南白華毫不在乎,緩緩登上笑道:“桑雷轉來,她已在百丈之外去了。蓉兒太過緊張,丁老也有點沉不住氣。”


    人猿王迴頭一怔,瞪眼道:“你早有發現了?”


    南白華微笑道:“她的隱身術近又有長進了,我雖早知其在這崖上,但卻不料她能瞞過你老。”


    人猿王訝然道:“難怪你單選此地觀鬥,原來是發現那寡婦在此,她隱身術確已更妙,剛才是否向金妞偷襲。”


    南白華搖頭道:“她在移動中帶出一股風力,蓉兒有‘黑舍利’禪功在身,一定是聞到她身上香氣所致。”金露蓉詫然道:“是啊,當時我沒想到這一點,隻知有點不對啊!”


    桑雷頹然道:“咱剛才那一掌不是用得太冤枉了。”


    人猿王哈哈笑道:“大個子-泄氣,你那掌雖沒打到她,但也已告訴她的威力,好家夥,你的掌勁竟能到達無聲之境!”


    南白華大笑道:“勉-可敵無情神!”


    人猿王知道他是造就了這塊人材,點頭道:“你已造就兩隻左右手了,目前這場火拚如無特殊變化,武林牛耳是你執定啦。”


    南白華鄭重道:“江湖變化起於俄頃之間,誰也不敢說能操必勝之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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