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們曾經聯係到喬女士,不過喬女士表示沒有時間,所以我們隻能派這幾個新兵蛋子來照顧薑嶼了。”孟予韜解釋道:“剛剛這小子情急之下說了氣話,我替他向您道歉。”


    薑喬搖了搖頭:“沒事,他替我照顧哥哥那麽久,我應該感謝他才對。”


    到最後,薑喬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照顧薑嶼,讓齊越跟孟予韜迴去休息了。


    醫生要去查房,錦城厚著臉皮跟著一起去了。


    病房裏就隻剩下昏迷的薑嶼,薑喬和傅景行。


    現在沒有什麽外人在場了,病房裏安靜得一塌糊塗。


    薑喬坐在病床旁邊,近距離看著薑嶼,又哭了起來。


    聽著她的哭聲,傅景行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他走到床邊,把窗戶開得更大,想吹吹風平複一下心情。


    可是他的心情卻始終平複不下來,薑喬嚶嚶嚶的哭聲總是飄進他的耳朵裏,再鑽進他的心窩裏,惹得他更加煩躁。


    “薑喬你能不能別哭了?”


    薑喬沒理他,還在哭。


    “薑喬。”傅景行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薑嶼為什麽會因為你結婚的事情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分心?”


    他轉過身來,依靠在窗台上。外麵天色已經暗了,背著光薑喬看不清他的表情,顯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傅景行聽著薑喬的啜泣聲,繼續說:“……你要結婚,他作為哥哥不是應該替你高興嗎?再不濟他也應該是生氣,畢竟有人搶走了他最寶貝的妹妹。可是他為什麽會黯然傷神,以至於在生死攸關的任務中走神呢?”


    病房裏很安靜,所以薑喬的啜泣聲和傅景行講話的聲音都十分的真切。


    可在傅景行說完那些話之後,薑喬的啜泣聲都慢慢消失了。


    傅景行的這些話乍一聽起來讓人感覺很莫名其妙,可是薑喬卻在幾秒鍾之後領會到了他的意思。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隔著一張病床跟傅景行對視。


    “傅景行,現在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哥哥,你怎麽可以把這麽齷齪惡心的想法放在他身上?”


    薑喬並沒有很激動,語氣甚至可以用輕緩來形容,但是卻很冷漠。


    天色暗下來之後,病房裏麵的燈自動感應亮了起來,傅景行同樣看清了薑喬眼裏的冷漠。


    她眼裏的冷漠讓他的心微微刺痛,可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完。


    “如果他不是你哥哥呢?”


    “他不是我哥哥難道是你哥哥嗎?”薑喬的語氣冷靜得不像話,但是比平常要快許多的語速還是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從小我就被送到外婆身邊,是哥哥每個假期偷偷跑去看我,幫我和外婆幹活。”


    “我成績不好,他花時間給我補習。”


    “外婆去世的時候我才十四歲,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是他連夜趕到我身邊替我處理外婆的後事。”


    “我迴到薑家之後被人欺負,是他一直在保護我,我不認識那些親戚,對那種複雜的關係網不了解,是他一個個講給我聽。”


    “我被媽媽懲罰,是他站出來替我受罰。他是唯一一個對我說勇敢做自己的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之外最親的人!”


    一股腦說完這些話之後,薑喬的聲音又隱隱帶著一絲哭腔:“所以,你憑什麽這樣侮辱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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