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稍作俯身,幾乎與她那張臉貼在了一起,凝視著她的雙眸,“你我都不需要知道為什麽,讓這樣做必然有讓這樣做的原因。”


    琴妃悲憤搖頭,“宮裏那麽多人,為何偏偏要選我?”


    別看她是天帝的妃子,可銀霜、白雪才是代表嬴家在天宮裏主事的人。


    主事的人本該是戰如意的,奈何戰如意根本不接這茬。


    銀霜平靜道:“因為陛下剛寵幸了你幾次,暫時對你還有興趣,更能引起陛下的怒火。”


    琴妃慘笑道:“看來我這次必死無疑。”


    銀霜搖頭:“你放心,沒你想的那麽危險,哪怕是做給宮裏其他姐妹看,事後東家也要盡力保你,最重要的是,東軍那邊會提拔你父親做都統,反之,後果你應該明白。”


    琴妃當然明白自己不答應會是什麽後果,自己會在某一天莫名其妙死在宮裏,而自己的家人隻怕下場更慘,她根本沒的選擇,家人在東軍的手上,青主也未必能救出來。


    曾經有過這樣的先例,一妃子欲擺脫控製,跑去向陛下坦白,可是紅口白牙的話連個證人都找不出來,根本傷不了那些天庭大員的皮毛,陛下也開口向那位大員索要了那位妃子的家人,而那位大員卻睜著眼睛說瞎話,說那妃子的家人出了意外死了,結果真的一語成讖,那妃子家人說死了就真的死了,在陛下的人到之前滿門滅絕,慘絕人寰。


    之後那妃子卻莫名其妙和禦園一位看家護院的下人勾搭在了一起,被人發現睡在了一起,那下人認罪後自盡謝罪,而那妃子喊著冤枉卻是百口莫辯,最終被淩遲處死,下場淒慘。


    對付類似這種叛徒,別說四大天王,似乎連夏侯家也是一起站在一條陣線的,處理起來絕不留情!


    銀霜離開後,琴妃靜坐在那默默流淚,她進宮的目的就是爭寵,從未想到剛沾雨露卻因為這個惹來無妄之災,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去賣那個風情。


    其侍女凝春和念夏進來後相視一眼,不知她怎麽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肯定是那位進來說了什麽。


    轉眼又是數月之後,禦園春暖花開,正是耕種好時節。


    一如既往,青主一副農夫打扮的樣子在田間勞作,宮中一群絕色佳人也都變成了農婦,上行下效。


    一群女人無非是做做樣子,有人更是為了來應景,反正陛下也不會關注我們,借機來了禦園遊玩散心。


    青元尊也有幾塊良田,不過不在禦田那一帶,禦田那邊女眷太多,他不便過去,此時一身汗衫的青元尊賣命在田地裏幹農活。這裏的良田是夏侯承宇吩咐他弄的,讓他效仿青主,還不許人幫忙,也不許借助法力,必須青元尊親力親為。


    在母親的逼迫下,他幹這種活倒是幹利索了,小半天的時間就把地給侍弄完了。


    按慣例,一身臭汗的青元尊收拾了東西,順著灌溉農田的小溪而上,進了山穀裏,要去山穀中的碧水潭洗一洗。


    來到碧水潭邊時,忽發現潭邊放了堆女人的衣服,青元尊一愣,四處看了看。


    誰知水潭碧波中嘩啦一聲,一道曼妙身影出了水麵,一頭長長秀發帶著水花甩向後背,一張俏臉剛好和青元尊對視在一起,那泡在水中赤條條的嬌軀,那半淹在水中的白嫩飽滿肉丘,青元尊想不看見都難,而這女人的麵容似乎在哪見過。


    那女人雙眼陡然瞪大了,猛然雙手掩胸,“啊…”發出一聲淒厲尖叫。


    尖叫聲中,青元尊猛然想起在哪見過這女人,後宮中,名字記不起,但卻可以確認是父皇妃子中的一員,應該來天牝宮拜見過母後的。


    “什麽人!”山穀上兩聲嬌喝,兩條人影撲來,正是負責望風的凝春和念夏,水潭中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琴妃。


    這一瞬間,想起這女人身份的青元尊幾乎嚇得魂飛魄散,迅速提袖掩麵,扭頭閃身而去。


    “來人,抓賊!”凝春追出去怒喊,念夏抖出一件大袍子跳入水中裹住了琴妃。


    凝春那一嗓子喊出,駐守附近的人馬立刻飛掠而來,將青元尊給攔了個正著,不過見是青元尊後也沒人敢攔,迅速讓開放了他離去,隻是有些奇怪天子怎麽變得喪家犬似的。


    “抓住他,快抓住他!”焦急追來的凝春反被攔住了問話。


    守衛看她丫鬟打扮,喝斥道:“怎麽迴事?”


    “有人偷看娘娘沐浴,快…”說到這,凝春似乎幡然醒悟過來,閉嘴了,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在玩遊戲。”說罷迅速迴頭掠了迴去。


    一群守衛卻是被雷的不輕,可謂是震驚了,陸續迴頭看向青元尊逃逸的方向,心中一個個驚疑不定,天子難道…


    很快,駐守的守衛看到山穀方向飛出三個倉惶離去的女人,其中一名的穿著檔次明顯是宮中的貴人,頭發濕著還來不及處理。


    天子如喪家之犬般逃走,三個宮裏的女人又倉惶離去,加上前麵凝春的話,一群浮在空中的守衛一個個頭皮發麻,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這事真的是鬧大了。


    瞞著不報?欺君之罪誰也擔不起啊!上報?這可是陛下的家醜啊,搞不好要殺他們滅口啊!


    誰也沒想到好好的居然會碰上這種燙手的山芋。


    稍作商議,這責任他們實在是擔不起,還是交給個子高的去頂吧,迅速上報給了上峰,讓上峰去做主,上峰聞訊後掐死他們的心都有了。


    “殿下,你怎麽了?”


    上天宮管家夜笑見到狼狽而迴的青元尊,好奇相問,他壓根沒想到青元尊能在禦園遇見什麽麻煩。


    誰知青元尊卻一把拖了他衣袖,快速將他拽到了僻靜屋內,確認周圍沒了外人,這才哆嗦著雙手,臉色慘白道:“夜笑,救我!”


    夜笑吃驚不小,從未見過青元尊如此恐懼的樣子,竟然向他求救?


    殊不知青元尊這次是真的怕了。


    “殿下,究竟出什麽事了?”夜笑驚疑不定地問道。


    “我…我……”青元尊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反而不時看向門窗外,一副擔心隨時有人要來抓他的樣子,極為惶恐不安。


    夜笑立刻出手抓住了他的雙臂,“殿下何事如此惶恐?”雙手用了力,把青元尊給捏痛了,才讓其緩過了點神來。


    “我真不是故意的……”青元尊最終還是斷斷續續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聽完後,夜笑也有點嚇懵了,別的事情都好說,這叫什麽事?位極巔峰的人有兩樣東西是容不得別人染指的,一個是權力,一個是女人,自古以來因為這兩樣東西一家人自相殘殺的不在少數。


    迅速冷靜下來的夜笑扶住他雙肩急問:“你確認是後宮的妃子?不是宮女之類的?”


    青元尊驚恐搖頭:“我不記得她名字,但是見她來天牝宮拜見過母後,應該就是父皇的妃子。”


    夜笑又問:“有沒有其他人看見?”


    青元尊:“驚動了守衛,我常駐禦園,他們應該認出了我。”


    “嗨!”夜笑一把推開他,重重跺了跺腳,扼腕怒歎道:“殿下呀殿下,那種情況下你跑什麽,憑你的實力還解決不了她們嗎?當機立斷殺了她們滅口也比現在這個情況強啊!就算有人趕來了,你也可以倒打一耙說是有人要行刺你,死無對證的事情誰能把你怎麽樣?”


    青元尊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當時那種情況哪會想到殺人滅口來應對,惶恐不安道:“救我!”


    “我…你…”夜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搖頭道:“我也救不了你,隻希望目擊者知道事態嚴重不敢對外吐露,也許還可以過這一關,另外,立刻通知天後娘娘,現在能幫你的隻有天後娘娘,看能不能請動夏侯家幫忙。奴才現在就去找那些守衛探探口風,看他們知道多少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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