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也走到了蘇力麵前,偏頭示意道:“咱們走。”


    他現在不想惹事,原因很簡單,這些人的關係背景在那,打起來碧月夫人就算不幫他們,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有碧月夫人在,自己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事情要解決,就得找個能一次性解決的地方,否則遊戲規則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而這些人也早就接到了背後的各大商鋪示意,不想再看到牛有德活著迴去!


    就算後麵沒人示意,身為各關係下麵的人為各自背後關係找迴麵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苗毅害得各家損失慘重,讓各家既丟了麵子又丟了裏子,他們自然也要讓苗毅丟麵子,若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還混什麽?難道這種事情還要後麵的什麽元帥、星君之類的親自開口吩咐對付一個小人物?那養你們是幹什麽用的?大人物不可能開這個口,小事情自然有下麵的小人物去處理,大人物出手太跌身份,而小人物就是用來烘托大人物身份的。


    奈何在這裏不便對苗毅動手,碧月夫人不是擺設,那就提前找找樂子,所以才故意羞辱。


    蘇力卻主動往後退了退,貌似不敢和苗毅站的太近,退進了諸人中間,方說道:“你說讓我走我就走?牛有德,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上司?到了這裏大家都一樣,都是待考之身,輪不到你對我唿來喝去!”


    “哈哈…”諸人聞言大笑。


    苗毅麵無表情,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瞬間明白了點什麽,冷冷盯著蘇力,看的蘇力頭皮發麻,畢竟身在天街這麽多年,牛大統領的淫威一直籠罩著天街,雖是虎落平陽,可對他來說餘威猶在。


    啪啪!丁澤全丁大統領可謂擊掌慶賀,惟恐天下不亂道:“蘇兄,你剛才說牛大統領是卑鄙小人,究竟怎麽迴事啊?”


    再三催促下,蘇力硬著頭皮鼓起勇氣,指著苗毅對眾人說道:“此人拿著天庭賜下的大權公器私用,勒索敲詐天街各大商鋪,提拔任用任人唯親,更以權勢威逼脅迫有夫之婦,貪財好色,在天元星臭名昭彰,可謂無惡不作,若如此都不是卑鄙小人,那什麽是卑鄙小人!”


    他知道這是把苗毅往死裏得罪,可是不這樣幹不行。他之前聽了苗毅的話過來找落腳的宅院,也是一聽說他是苗毅的人,立刻被外麵的李環堂給熊了一頓,來到這宅院後,章瀚方等人隻問他一句話,是跟他們還是跟苗毅。


    不需要過多思考,人有時候總是要麵對現實的,蘇力當即表示願意隨眾,可章瀚方等人要他做切割,就是要他遞投名狀,證明他不是苗毅的人,於是就出現了現在一幕。


    事情就這麽簡單,苗毅也明白了蘇力的選擇,他也能理解蘇力的無奈,連他自己都感到無奈,蘇力不願跟著他送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蘇力說出這番話後,性質就不一樣了。


    “哈哈…”不少人笑的前俯後仰,這牛有德竟然被自己的手下當眾熊了一頓,看牛有德那臉色,也實在是好笑。


    眾人笑聲中,苗毅盯著蘇力說道:“蘇力,你要奔前程我不攔你,你怕我連累你,我也不怪你。可有句話你給我記住了,人各有誌我不計較,但是叛徒我絕不會放過!”


    蘇力心虛,左右看了看。


    某都統夫人,嚴素嚴大統領站了出來,“牛有德,這裏豈是你威脅撒野的地方,不放過?還不知道誰不放過誰!”


    苗毅不跟她辯解,伸出根手指重重指了指蘇力,多話沒說,霍然轉身而去。


    出了這院子,又挨著一間間院子走去,一間間院門推開。


    結果不出預料,一群跟在後麵看熱鬧的人果然是對著他來的,十間提供給天街大統領的院子全部被占了。


    苗毅懶得和他們扯什麽,直接摸出了星鈴聯係上了碧月夫人,直言相問:夫人是不是非要置卑職於死地?


    他不是向碧月夫人告狀求援,隻想確認一下這背後是不是碧月夫人默許的。


    若真是如此,下有這幫人鬧,上有碧月夫人默許,他根本就別想順利去參加考核。若真是逼的他走投無路,他也不用再考慮得罪了碧月夫人考核迴來後該如何在天元星繼續混下去,自然就不用介意和碧月夫人撕破臉,那他也隻好直接聯係天庭監察右使高冠,向天庭監察部告禦狀!


    碧月夫人:牛大統領何出此言?


    苗毅問:那為何在這考核前集中的莊園落腳地內,看守與諸人聯手,連個立足之地都不給卑職?


    碧月夫人:還有這等事?稍等。


    很快,碧月夫人領著蘭香等人從天而降,落在了苗毅麵前,她一看和苗毅對上的是哪些人,就大概明白了。這一瞬間,她心裏有些冒火,你們就算想搞牛有德,也得等到我把人給交接了,到時候你們想怎麽搞也不關我的事,現在鬧出事來一旦傳到天後耳朵裏去了,天後第一次掌權組織的考核就在我這裏出了問題,讓天後怎麽看我?


    天元侯爺已經交代過她,這是天後第一次權出後宮,一定要認真對待,否則天後很有可能會不惜代價殺雞儆猴!


    章瀚方等人縮了縮腦袋,沒想到苗毅竟然直接搬了碧月夫人出來,當年東華總鎮府宴客時可是沒見苗毅敢吭聲的,此時皆悄悄轉身想溜走,蘇力也嚇一跳。


    “站住!”碧月夫人厲喝一聲,喝住諸人,冷冷問道:“什麽情況?”


    苗毅直言不諱道:“這些人把所有院子全部給占了,卑職沒了立足之地。”


    桑如月道:“休要血口噴人,誰說我們把院子全部占了,你可有人證?”


    苗毅淡淡迴了句:“人證全部在你那邊。”


    “那就是沒有…”


    “都給我閉嘴,當我是擺設不成?”碧月夫人直接打斷後,迴頭四周再次施法喝道:“宮雨菲!”


    聲音一出去,一襲裙影掠來,宮雨菲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誠惶誠恐行禮道:“夫人!”


    碧月夫人當場喝道:“你就是這樣管事的?”


    宮雨菲瞥了章瀚方等人一眼,硬著頭皮道:“不知何事,還請夫人示下!”


    碧月夫人冷冷盯著她,可最終還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了,“立刻將牛大統領的居所安置下去,再有意外我拿你是問!”


    “是!”宮雨菲領命。


    “還有你們!”碧月夫人揮手指向了那一幫,“再敢鬧事,別怪我不留情麵!”說罷迴頭看了苗毅一眼,衣袖一揮,又率領幾人掠空而迴。


    苗毅眯眼盯著消失在山頂總鎮府內的身影,明白了,碧月夫人對這些人連句質問的話都沒有,這就是態度,說明碧月夫人還是偏向那幫人。不過也看出來了,碧月夫人不想在考核人員交割出去前出事,否則未必會出這個麵。


    “牛大統領,請吧!”宮雨菲突然很不客氣地伸手請了聲。


    苗毅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怨毒,現在也奈何不了她,這筆賬隻好暫且記下,跟了她而去,身後是一片嘲諷聲。


    院子還是一開始那間院子,現在也沒人跑來說什麽這院子有人住,畢竟剛才碧月夫人已經出麵了,那幾位大統領也不敢得罪碧月夫人,以後還得在天元侯手下混。


    他們參加考核可不是跑去冒險送死的,純粹是為了應付考核,進了地獄就要找地方躲起來,等到考核結束後再迴來,成績不成績的不重要,壓根就沒想過要再保住天街大統領的位置,保命才是首位的。這也是被逼無奈,不去參加要被貶為土地、城隍而且一萬年不得提拔啊!土地、城隍的俸祿才多少一點,連他們平常的零花都不夠,靠那點俸祿過一萬年,修行資源缺口太大了,這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萬年,太狠了,再有背景關係也沒道理提供你一萬年的充足修煉資源白養你。不得已之下,隻能是去地獄混一百年了,出來做不了天街大統領,至少還可以平調到其他地方做大統領,隻是油水少了而已,養活自己還是沒問題的,這就是有關係有背景的好處。


    其他報名參考的人自然沒這好命,他們報名就是要來拚命拚前途的,能去地獄賭一把的人也大多是鬱鬱不得誌之人。


    苗毅正是看中了這一點,落下腳來後,便去四處拉攏串聯,希望能像當初星宿海戡亂會一樣,拉一批人結盟自保。然而這次的考核和星宿海戡亂會不一樣,也和上次的天庭考核不一樣,並不以打打殺殺為目的,隻是去地獄打探,誰要是跟大名鼎鼎的牛有德牛大統領結盟簡直是沒事找事自找麻煩。


    結果可想而知,苗大官人一個盟友都沒找到,大家都對他避而遠之不說,還聽了不少冷言冷語的嘲諷,因為他們早就被章瀚方等人拉攏了。他們可以不給苗毅麵子,但是章瀚方等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他們去地獄冒險不是去送死,一個個都還抱著能活著迴來的希望,迴來後不管是在天街還是在哪,說到底還是在天庭混,上麵的什麽總鎮、都統、大都督之類的還不是那些權貴家的人。


    所謂的什麽整頓天街,在普通參考人員眼裏純粹是換湯不換藥,他們隻是想抓住這次往上爬的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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