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修顯然不想理會這個瘦高個,站在那裏沒有出聲。


    “嗯?”瘦高個碰了個軟釘子,心中有些不滿,於是問道:“仙子沒聽見我楊龍飛問話嗎?”聲音中已經隱隱有些不悅之意了。


    “噢,我們姐弟都姓葉,姐姐叫葉蘭,我叫葉青。”那藍衣少年看到這個尷尬的場麵,怕事情鬧大,忙搶著答道。


    梁誠在旁聽著,覺得這兩個名字有些敷衍,猜測很可能是化名。


    楊龍飛卻點頭道:“葉蘭?這個名字還不錯,我看葉仙子修為雖然不低,但年紀也不算大,應該還沒有雙修道侶吧,在下雖不才,可是在赤陽派中也算是精英子弟,修為也在融合後期了,還算過得去。嗯……我意思是咱們今天既然偶遇在此,那也算是有緣,葉仙子今後要是與在下結成雙修道侶,也不算是辱沒了。”


    這瘦高個楊飛龍總共和葉蘭才說了三四句話,竟然就這麽提出了今後結為雙修道侶的主張,不但顯得過於自信,行為也算是非常唐突。


    梁誠在旁聽了也是眉頭一皺,心想這楊龍飛行事還真夠霸道的,這急色的模樣和前陣子到快劍門挑選爐鼎的楊鳳翔公子倒有得一拚,等一等,楊龍飛、楊鳳翔,這兩個人不但姓氏一樣,名字都有些共通之處,莫非這是兄弟倆?


    葉青聽完這番話,不禁目瞪口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怔怔地望著楊龍飛發愣。


    隔著帷帽梁誠都看到那葉蘭也是滿臉通紅,不但神色詫異還非常生氣,不過她頓了一頓還是強壓怒氣緩緩說道:“楊道友說笑了,小女子和道友今天都是第一次見麵,哪裏談得上什麽雙修……呢!”


    楊龍飛正色道:“葉仙子有所不知,我楊龍飛這人說話一向認真,也算是言出必踐的。何況在這種事情上,我是不會跟你說笑的。”


    這時跟在後頭的那些赤陽派的年青修士們也笑了起來,紛紛道:“葉仙子呀,我可以作證,楊師兄這人向來認真,那可以說是一言九鼎,從不食言的。”


    “哈哈哈!是呀,待你成了楊師兄的雙修道侶之後,你就會知道他在床上也是非常認真的,一晚你願意幾次就是幾次,包你不會長夜寂寞喲,哈哈哈哈!”


    楊龍飛聽了這調笑之言,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淫笑,卻轉頭假意喝道:“老六!偏你就是說話不正經!”


    那老六笑道:“楊師兄,我老六說話正經著呢,隻是喜歡調笑幾句而已啦,再說要調笑嘛,還得趁早,等葉仙子成了你的雙修道侶後,我老六保證以後見到她就目不斜視!絕不會說什麽二話。”


    “哈哈哈哈!”赤陽派的一眾年青修士都笑了起來,滿滿都是淫邪之意。


    “你們……”葉蘭聲音顫抖,顯然是在強壓怒氣,可是又不能怎麽樣,因為現在的形勢由不得她翻臉,目前對方不但人多勢眾,還有結丹修士在現場坐鎮,無論是動武還是逃跑,都完全沒有成算。


    “姐姐,我們走!”藍衣修士葉青上前拉著葉蘭的手,就想不管不顧往光州城方向走。


    “慢著!”那赤陽派的結丹老者喝道:“老夫說了你們可以走嗎?”


    葉青詫異道:“前輩,我姐弟二人又不是魔道之人,並且自忖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們赤陽派的事情,為何不讓我們走?”


    那結丹老者卻不理葉青,自顧自對葉蘭說道:“我說小姑娘啊,你既然走上了修行之路,就應該知道這條道路並不好走,若是沒有資源的話真是舉步維艱,說起來你們那影月門不過就是個小小門派,偏安一隅,和我赤陽派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我楊師侄乃是本派數得上名字的青年才俊,他能看得上你也是一種機緣,我看你就不必害羞了,就從了他吧。”


    葉蘭咬牙道:“不勞前輩費心了,我不願意雙修。”


    “你這女娃娃怎麽不識抬舉,一個小小的影月門算是什麽,你們的掌門是誰?把他給我叫來,看看他敢不敢駁老夫的麵子!”赤陽派的結丹老者不知為何,竟然非要給那姓楊的弟子撐腰。


    赤陽派的其他弟子也紛紛亂嚷起來,他們一個個全部都攔到那葉家姐弟前麵,口中亂紛紛地勸說起來。


    “小姑娘,我楊師兄看中你那是你的榮幸,楊師兄是什麽人,那是本派二長老的大公子,眼界何等之高,其他女修就是上趕著想和他雙修,楊師兄都看不上呢,你還不願意?”


    “就是,你們姐弟不過是小門小派出來的,今天有機會一步登天了,還有什麽想不通的?休要不識抬舉!”


    “你要是不答應,今天你們兩個就別想過去,也不看看是跟誰說話,難道以為我赤陽派是可以隨便小看的嗎?”


    葉家姐弟看到赤陽派這些人氣勢洶洶,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如果兩人長時間被阻在此,或者幹脆被擄到赤陽派去,時間耽擱久了,那掩飾魔道氣息的封印可能會失效,在赤陽派麵前暴露魔修身份,那樣可就糟了。


    可是現在這個陣仗,兩人想走怕也是不成了,動手的話又打不過,頓時就陷入到了極為被動的境地。


    梁誠聽了他們的這些對話,才知道赤陽派這個所謂的楊師兄是什麽人,原來好巧不巧,此人又是那赤陽派二長老楊雄的兒子,和那楊鳳翔果然是兄弟倆,看來這兩兄弟修為雖然高低不同,可是心性卻都差不多,都是看到美女就挪不開眼的貨色。


    看到這個姓楊的瘦高個也在強收道侶,甚至可以說是又在強收爐鼎,梁誠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想起前陣子在快劍門的遭遇,又迴想起那楊鳳翔公子強收潘毓瑩做爐鼎的事情,心中立即有了不平之意。


    梁誠又看看現在的時辰已經不早了,正好午時已經過半,於是開始懷疑眼前這件事情可能就是錦囊中所說的事端,心中盤算著就打算出手救下這兩位年青的魔道修士。


    既然決定動手了,梁誠便不再耽擱,快速走出歇腳的涼亭之後立即祭出了那個形似竹箱的古寶,口中輕聲道:“青竹困陣,去!”


    那青竹箱立即化為一個青光閃爍的方形光影,從空中朝著前麵那一眾修士當頭罩了下去。


    也是梁誠不欲搞得聲勢太大,並沒有把這個青竹困陣催動得太大,隻是籠罩了十來丈見方的範圍,剛好把赤陽派和葉家姐弟這一眾修士全部都困在了裏麵。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所有修士都驚呆了,一個個怔愣著,有幾個人卻嚷道:“怎麽啦?怎麽天色忽然暗下來?”


    還是赤陽派那結丹老者反應最快,隻見他大喝一聲:“不好,這好像是一個困陣,大家不要亂,都到老夫身邊來。”


    葉家姐弟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葉蘭剛起了想要趁機逃走的心思,可仔細一看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禁製光影,不像是能跑出去的樣子,於是也隻好站著不動,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就在所有修士都神色緊張的時候,光影閃爍中忽然出現一位黑衣大漢,隻見他滿臉虯髯,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袱褡褳,口裏嘟嘟囔囔地走了過來,這自然是梁誠所化的那位大漢了。


    隻見他走到眾人跟前,笑道:“大家都是在迎接我嗎?太客氣了,別這樣,都散了吧!”


    “散了?朝哪裏散?閣下是什麽人?”赤陽派的結丹老者口中冷冷迴道。


    “往哪裏散都可以呀,這不是通往光州的路嗎?至於我嘛,我就是一個趕路的行人。”


    梁誠說完扭頭往四周看了看,口中又道:“哎呀,好像是天要黑了,真是奇怪呀,我記得應該是中午的嘛。”


    赤陽派眾修士看到這個麵目兇惡的大漢前言不搭後語,都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誒呦,這還有一麵鏡子,謔,我也來照一下吧。”


    說畢梁誠走到那鏡子麵前,探頭探腦朝著鏡子中望去。


    眾人看到他走到照應鏡前,於是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就在此時,那麵大鏡子忽然發出一陣強烈的綠光,照得四周一片碧綠,顯得分外刺眼,赤陽派一眾修士被晃得眼睛都睜不開。


    赤陽派的那位結丹老者見狀麵露驚懼之色,大聲道:“不好,這是結丹修士!”


    也難怪這老者聲音中透著如此驚慌之意,因為他看到照影鏡的顏色就知道此人已經是結丹修為了,並且還看到鏡子中散發出這樣明亮的光芒,這亮光是如此閃耀刺眼,可想而知這位結丹修士的實力極為強大,自己根本沒有信心和他相抗。


    “大家小心,都靠過……”赤陽派的結丹老者大喝了半聲,聲音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現在才發現,就在剛才那陣強烈的綠光閃過之後,自己身畔的年青弟子們都不見了蹤影,就像是全部蒸發了一般。


    第七百一十五章 是戰是和


    “啊!弟子們都去哪兒了?閣下將我派弟子都弄到哪裏去了?”那赤陽派的結丹長老忍不住驚唿出聲。


    “不要嚷!那幾個好色的小混蛋們還沒死呢,不過嘛,我要是想弄死他們跟踩死幾隻螻蟻也差不多!”


    梁誠倒是沒有說大話,因為在這個青竹困陣裏,隻要被困的人修為低於梁誠,他就可以將他們隨意挪動自如,在這個內部空間裏隨意安排位置,可遠可近。


    被梁誠安置的人自身的感覺就像是迷路了一般,看著四周到處都是迷霧,根本不辨方向,這時梁誠若是猛然從隱蔽處猛然出手狙擊,迷路之人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


    所以他就是真要出手殺了這十幾二十個赤陽派年青弟子,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到那些弟子沒有被害,結丹老者稍微鬆了一口氣,他高聲問梁誠道:“我郝洪波自忖與閣下無冤無仇,底下那些小輩也沒招惹過閣下,可是為何閣下要出手對付我們呢?”


    “哼!”梁誠冷哼了一聲,接著又說道:“你赤陽派就如此霸道嗎,無論看見什麽門派的女修,隻要稍微有些姿色就要收為爐鼎,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這種事情,我就看不慣!”


    “這個嘛……”那結丹老者郝洪波聞言一愣,心想原來此人是為了這件事情路見不平,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又看看梁誠後,心中又有些慌亂,因為郝洪波覺得這個對手實力恐怕是很強勁的,以自己的身手,恐怕很難對付。


    可是郝洪波還是有一些底氣的,他心想此處距離赤陽門的門派所在地不遠,要是能想辦法傳個信迴門派,請求高手支援,那這個結丹期對手就不成問題了。


    隻是眼前自己被困,隻怕想要傳信出去不容易,郝洪波可不願吃眼前虧,但也不願意服軟,於是說道:“道友何至於此,不過是些小事而已,你可不要傷害我赤陽派的弟子,否則我赤陽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小事情嗎!哼!還威脅我!”梁誠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赤陽派真是橫行霸道慣了,原來上門搶人和攔路劫人在他們眼中都是小事情,今天卻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橫行霸道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梁誠滿臉殺氣,目露兇光走上前去,眼看就要動手教訓郝洪波了。


    這時站在梁誠身畔不遠處的葉蘭卻傳音給梁誠道:“前輩!多謝您出手相助,隻是您出手請留餘地,因為赤陽派這些人現在殺不得!”


    梁誠覺得奇怪,於是暫停動手,然後一揮手間口中就念了幾句咒語,前方忽然出現一團灰綠色的煙霧,這些煙霧朝前籠罩住郝洪波,暫時隔絕了他的目光和靈識探查,接著梁誠也傳音給葉蘭問道:“為什麽不能動手?”


    葉蘭道:“據晚輩所知,這些人出來執行任務時,他們會在門派中預先留下魂燈,還有人專門值守,隻要他們斃命後魂燈一滅,赤陽派的元嬰修士很快就會趕到這裏來的。”


    梁誠思考道:“哦,這倒是一件麻煩事,既然如此,你天玄教是怎麽和他們相鬥的?不能殺人那平時豈不總是被動挨打嗎?”


    “這……”葉蘭掩飾道:“前輩誤會了,我姐弟二人並不是什麽天玄教的,我們是影月門的修士。”


    梁誠哈哈一笑:“巧了,我就是剛從影月門那邊來的,還順手殺了他們的掌門魏亨,據我所知,影月門裏並沒有你們姐弟倆這號人物。”


    “什麽!你把魏亨都殺了?”葉蘭驚詫莫名,但還是強辯道:“這……反正我們姐弟兩和天玄教毫無關係,前輩不要隨意試探我們了。”


    梁誠搖搖頭笑道:“你這小姑娘嘴倒是緊,隻是你們這門掩飾之術雖然高明,卻瞞不過我,先前在涼茶鋪子那邊我就看出你們兩個是魔道修士了。”


    梁誠說到這裏暫時放開了斂息訣,然後運起修羅天魔功,頓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絲絲魔氣,顯露的氣息十分強大。


    “啊!”葉青看見梁誠的狀況,頓時激動道:“原來您是同道的前輩。”


    葉蘭也驚喜非常,連忙將頭上的帷帽取下之後朝著梁誠施了一禮,口中謝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看到梁誠也是一位魔道修士之後,這姐弟兩才知道這位結丹前輩是真心出手相救,而不是出於激憤隨便打打抱不平而已。


    梁誠點點頭,說道:“都是同道,出手相救那是應有之義,隻是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天玄教遇到赤陽派的人該怎麽辦?不能出手殺滅,單單隻是逃跑就行嗎?”


    葉蘭想了一下,好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才對梁誠說道:“我天玄教與光州的靈修門派相比,終究是比較勢弱,所以平時的形勢都有些被動,教中的結丹前輩出來時身上都帶有傳送陣圖,一旦遭遇事端,比如出手殺了靈修的高手後,他們就會立即激發傳送陣圖,然後傳送迴總壇的隱蔽之處的。”


    “原來如此。”梁誠聽了葉蘭的解釋之後點點頭,心想這倒是和自己見過的情形相符,記得幾個月之前,自己從快劍門來光州的時候,曾經出手搭救過天玄教的元佑,當時他就是使用傳送陣圖逃出生天的。


    可是梁誠一想之後,又問道:“可是教中的低階修士卻又如何是好呢?修為太低的話,動用傳送陣圖激發速度極慢,那樣是跑不掉的,難道低階修士遇上靈修就隻能束手待斃嗎?”


    葉蘭解釋道:“前輩有所不知,教中的低階子弟公開出行時一般都掩飾著功法,基本上都不跟靈修相爭。但是教中也為低階弟子們在光州城中準備了一些隱藏的傳送點,以免發生意外,出來辦事的低階弟子們,每個人都掌握著三個秘密傳送點,一旦出事,可以逃到最近的傳送點迴到總壇。”


    “原來是這樣。”梁誠又問道:“既然有退路,那你為何勸我不要傷害這些赤陽派修士呢?”


    這時葉青插話了:“前輩啊,那些傳送點都在光州城中,距離此處還有不短的距離,所以這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若是現在出手殺了赤陽派出來設卡的結丹長老和精英弟子,那算是惹了大禍,對方的元嬰修士肯定來得極快,我們倉促間是不可能來得及趕到城中傳送點的。”


    梁誠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是他思忖片刻後說道:“我們現在倒也都沒有暴露魔道身份,既然如此,那我就試試威嚇一下赤陽派這些修士,讓他們不敢阻攔我們,可是以我對赤陽派的了解……”


    說到這裏梁誠看了看葉蘭,搖頭道:“這些人恐怕不會願意輕易讓姑娘你離開的。”


    葉蘭聞言神色有些懊惱,知道梁誠所說不假,赤陽派的那些修士由於功法關係,都是酷愛雙修的,一個個簡直是色中餓鬼,今天看到了自己的樣貌,恐怕是不願輕易放過的。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再多耽擱了,畢竟這裏是個交通樞紐之處,雖然恰逢午間行人稀少,但是耽擱久了,攔在路中間的這個青竹困陣真是異常顯眼,萬一被什麽大能發現就糟了。


    想到這裏梁誠道:“我隻好先試試能否善罷甘休,要成的話就各走各路,但是你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選擇好跑到最近傳送點的路線,事情一旦無法善了,我殺了這些人後,咱們立即就得開溜。”


    “可是……”葉青囁嚅道:“我們恐怕來不及跑到傳送點去呀。”


    梁誠道:“沒有別的法子了,現在隻有做好應對最糟糕局麵的準備才行,至於速度,你放心好了,我自有主張。”


    葉青張口還想說什麽,葉蘭打斷了他的話頭:“小青!前輩所言極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無論如何隻好試試了。”


    葉青見姐姐開口這麽說,想想之後也就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了。


    梁誠見這兩個姐弟沒了異議,於是口中喝道:“開!”


    眼前那灰黃色的迷霧頓時就散開了,露出裏麵滿臉警惕之色的郝洪波。


    隻見郝洪波已經祭出了一個小鏡子,懸浮在自己頭頂,散發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華,恰似一個圓罩子,將他護在下麵,隔開了那些灰綠色的煙霧。


    看到眼前圍困著自己的灰綠色迷霧散開了,露出以梁誠為首的三個身影時,郝洪波忙道:“道友!我派中的弟子現在在哪裏?請不要與我赤陽派作對,否則這個梁子可就難解了。”


    梁誠一笑:“你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都還在,既然你這樣牽掛他們,我就將他們給你送迴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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