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變成這樣是有所考慮的,他覺得既然今後可能到光州城西的安順老店去接觸那些魔修,還是變成這個形象比較好,多少和那三位魔修算是見過麵的熟人。


    這個粗魯大漢還斜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褡褳,就像是個趕路的旅人,雖然外貌有些獰惡,但是並不顯得突兀,因為這個打扮的江湖客是十分常見的。


    梁誠看了看方向,記得光州誠應該在距離此處南偏西的方向,於是順著那個方向走去,不多久後果然看到一條道路,在這條道路上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也不冷清,間或可以看到有幾輛馬車往西而去。


    到了此處,梁誠看看時間尚早,於是也不急著趕路,就順著這條土路慢慢走著,想消磨一下時間,因為按那錦囊所示,今天應該在午時到達光州城附近,去早了並不好。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梁誠看到路邊有一個大草棚,四麵透風,頂上的茅草也就僅有遮陽作用,草棚裏麵放著幾張大方桌,圍著方桌的是一條條長木凳,原來這是一個專賣大碗涼茶的棚子。


    梁誠遠遠看見棚子裏麵坐著幾位客人,有一個年齡約莫十五六歲,穿著褐色粗布衣服的少年在棚子裏招唿客人,在草棚進進出出忙著給客人們端茶倒水擦桌子。


    棚子外麵撐著一把很大的油紙傘,傘下粗重的木桌上放著三四個大缸子,缸子上貼著白紙,上麵分別寫著馬蹄茅根、羅漢果枯草、加味五花字樣,一看就知道裏麵應該裝著預先煮製好的涼茶,有一位老漢站在那裏收錢盛茶。


    看到這個熟悉的場景,梁誠忽然想起小時在武勝關,父親曾帶著自己逛街,曾經這麽喝過涼茶,心中一動,就想要過去喝一碗涼茶,迴顧一下童年的滋味。


    梁誠先盤算了一下怎麽付賬,一想之下心中頓時有些為難,儲物鐲裏麵倒是有幾張銀票,數額最小那一張都是紋銀一千兩的樣子,喝茶倒是足夠了,隻怕把這個茶棚子買下來也不在話下。


    梁誠心想這樣不行,拿著幾千兩銀子的銀票去喝大碗涼茶,不用說那看上去就很貧苦的老漢一定找補不開,並且這樣豪橫的做派也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若是拿樹葉或者木片石塊變化出幾個製錢來,對梁誠來說倒也不難,隻是這樣欺詐貧苦百姓,他的心中卻不自安。


    於是梁誠準備打消了這個念頭,正要朝前走,忽然想起當初在快劍門時,跟著薛郎中到小鎮上行醫,好像是收過一些製錢,當時想著留做紀念就隨手收進了儲物鐲,現在應該還在。


    想到這裏梁誠一摸儲物鐲,果然從裏麵摸出七八枚製錢來,心中不由得大喜,看來人還是不能忽略小錢,要是不把小錢當迴事,今天就連大碗涼茶也喝不到了。


    不過梁誠出於謹慎,在走過去之前悄悄開啟了洞察天目,看了看那茶鋪子裏的幾位客人,想要知道這些人中間有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人,畢竟今天自己是根據錦囊的指示,來光州地域尋找機緣的,所以不應該放過任何細節。


    一看之下,梁誠卻心中稍感意外,沒想到這麽仔細一看,還真看出草棚中坐著兩位修士,並且這兩位還不是一般的修士,他們居然是兩位掩飾了氣息的魔道修士。


    於是梁誠停下了腳步,很自然地慢慢走到土路的拐角處,隨便往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一坐,就像是歇歇腳一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隨後梁誠又遠遠打量了這兩位魔修幾眼,才發現這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位的修為在旋照期,也不算太弱。


    女修的修為又更高一些,竟然已經達到了融合初期,這女修頭上戴著一個遮顏的帷帽,垂落的紗巾遮住了麵目,不過這卻攔不住梁誠的洞察天目,透過紗巾可以看出這女子容貌甚美,也算是個少有的美人了。


    隻是這兩人不知用了什麽巧妙的掩飾手法,不但沒有露出絲毫魔道氣息,反而散發著靈修的氣息,這個手法是如此巧妙,若不是梁誠有洞察天目之能,以他結丹期的修為,也隻會把這兩個人看成是兩個旋照期的靈修。


    看清這個情況之後,梁誠猶豫了片刻,最後決定還是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糾葛,打算直接離開就好。


    因為這兩位魔修的修為比較低,就算他們是天玄教的教徒,以這個修為在教中的地位應該也不會太高,梁誠這樣的結丹修士並不想與他們這樣的底層接觸,與其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到安順老店去找元佑他們去,至少他們幾個也是結丹修士。


    再說這兩人的掩飾手法太過巧妙,梁誠覺得這兩人的背景隻怕不凡,身後應該有高人相助,貿然接觸這兩人隻怕會引起他們背後高人的警惕,這種情況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於是梁誠悄然起身,還是按著原定方向走了過去,沒有再往這個涼茶鋪子多看一眼,很快就走出去十幾裏地。


    這時距離光州城已經很近了,可以看到前麵有一座小橋,橫跨在一條人工開鑿的河道上,那河道的對麵有一座寬敞的涼亭,裏麵坐著不少人,前麵好像還有個哨卡攔著,不少人站在那裏,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梁誠看看這條人工河道,猜想這是一條引水渠,其作用應當是將遊龍江水引到光州城的護城河裏去。


    來到了小橋邊,梁誠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覺得時間已近午時,於是判斷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劉半仙錦囊偈語所說的地方,那偈語道:“遇橋而過,亭中歇腳”,指的應該就是橋對麵的那座涼亭了。


    於是梁誠不動聲色,不疾不徐過了橋,來到了那寬敞的涼亭邊,看了看裏麵熱熱鬧鬧坐著的一堆人,頓時眉頭一皺,有些不大願意進去湊熱鬧。


    可是梁誠轉念一想,偈語中既然明明白白寫著“亭中歇腳”,那麽自己還是遵照著行事吧,免得錯過什麽機緣就不好了。


    找了個空處坐下之後,梁誠開始打量著眼前的狀況,尤其是仔細觀察前麵那個哨卡,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


    經過觀察之後,梁誠看到有一位結丹初期的老者帶著十來個修為在融合期與旋照期不等的屬下在前麵盤查路人。


    梁誠正覺得奇怪,忽然聽到旁邊那些同樣是在歇腳的路人開始攀談起來,交談的內容正好是自己目前感興趣的話題。


    “我說張老哥,前麵那些赤陽派的仙師又要做什麽?為何又在路上設下了卡點?”


    “原來是王老弟啊,你也迴光州去呀,這事情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隻是隱約聽說光州城裏的魔人最近又開始鬧騰了,所以赤陽派的仙師就不定期設下路障,盤查過往行人,看看其中有沒有魔道妖人。”


    那王老弟聽了以後卻道:“光州城的那些魔人聽說是挺厲害的,在這裏設下路障又有什麽用處?他們難道不會在天上飛過去,水裏遊過去?”


    張老哥聞言“嗤”地哂笑一聲,說道:“你能想到的,人家赤陽派仙師難道就想不到?你怎麽知道人家沒有布下天羅地網,將空中和水裏都防住了。”


    “這說的也是,還是我想岔了。”王老弟點點頭。


    張老哥又道:“不過啊,這些事情和我們老百姓沒關係,人家仙師自有寶物探查奸細,據說若是修道之人往那寶物邊過去,它會放出不同的光彩,根據光彩的不同顏色,人家赤陽派就知道路過的人是強是弱,是仙人還是魔人。”


    “乖乖,這麽厲害!那咱們普通老百姓過去是什麽顏色?”王師弟問道。


    那張老哥一笑:“什麽顏色也沒有,咱們普通老百姓過去,那寶物屁都不放一個!咳咳!不是,我說錯話了,這話不敬重,我意思是,普通人往那過,寶物什麽光都不放!”


    梁誠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中已知端的,他自然是完全不懼的,因為這些測試修為的寶物按說不難糊弄,自己可以完全掩飾住魔道氣息,不至於會被發現魔修身份。


    就算是修為高低被探查出來了,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隻要不施展法術,自己的氣息就不會暴露,若是遇上必須用強的狀況,自己就算隻憑借煉體造詣也不懼同階修士。


    看看前麵那位老者的氣息,梁誠感覺到他的實力並不強,可以看出他在結丹修士中也隻能算是個墊底的實力,若不是不願意節外生枝,梁誠自信單用體魄之力就可以碾壓此人。


    第七百一十三章 好色之徒


    因為想著過一會可能會發生一些事端,梁誠便安心坐在涼亭中,靜靜觀察著事態的發展,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看了一會,梁誠發現赤陽派所設的這個哨卡果然霸道,在這個交通樞紐的位置,無論是進入還是外出光州城,從此經過的所有人都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往一麵類似照妖鏡一般的鏡子前走過,不許有任何例外。


    梁誠看到就連駐紮在光州城的士卒往此路經過,準備出城巡邏時,都被要求排著隊往那法寶前走過,赤陽派想要看看隊伍裏麵是不是混有魔道修士,絲毫也沒有因為他們是駐守光州城的軍士就給他們一點麵子。


    那帶隊的小隊長雖然麵色隱隱有些不快,但還是沒敢違拗赤陽派的要求,看到哨卡後立即下令讓手下這隊人馬,一百來號士卒一個跟一個從鏡前走過,他自己也翻身從馬上下來,麵色悻悻地牽著馬,從那鏡子前走了過去。


    隻是這位小隊長走過鏡前時,那麵鏡子中竟然發出了一陣暗淡的赤色光彩,這個情形倒是有些引人注目。


    站在鏡前的赤陽派那幾位劍客看到了這個情形,一伸手,喝了一聲:“慢!”然後示意那小隊長停下來。


    赤陽派的結丹老者這才隨意往鏡中看了一眼,笑道:“這位小隊長雖然不是修士,但是煉體造詣還不錯啊,隻怕練氣期十層的修士在你身上也討不到便宜,你這煉體之術是在哪裏學的?”


    小隊長朝著老者一抱拳:“仙師過獎了,末將不過是學了一點點粗淺的家傳體術而已,此術名叫‘百人敵之術’。隻是末將生來懶散,修煉得不勤,所以這體術造詣還很粗淺,實在是貽笑大方,不足掛齒。”


    老者點點頭:“也算是不錯了,習武世家的體術,倒也有些門道,百人敵……名字也還貼切,隻是距離萬人敵還遠,此術也沒有多少提升空間了,好了,讓他走吧。”


    赤陽派的眾修士這才將路讓開,放這一隊人馬出去巡邏了。


    梁誠看得嘖嘖稱奇,心想這赤陽派在光州的勢力可謂極大,就連朝廷駐守在此的軍隊出來巡邏,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這手伸得真夠長。


    待這一隊人馬全數通過走遠,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內雖然經過的行人不斷,就連在涼亭內歇腳的路人都走了一半,也沒見一位修士從此路過。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閻浮界的大部分人都是凡人,根本沒有靈根,是不可能修煉的。


    隻是時間過去了那麽久,梁誠估摸著午時都已經過去一小半了,自己坐在涼亭中卻沒有看到半點事端,就不知道那偈語是何道理了。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由於已近午時,路上的行人開始漸漸稀少,這個時間,對於凡人來說已經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此時就不會有多少人還在趕路了。


    可就在梁誠微微有些不耐煩之時,忽然若有所感,轉頭朝來路看去,卻發現先前在那路邊大碗涼茶棚中見過的那兩位魔道修士正往這邊走過,原來他們也是要進城去。


    梁誠頓時心中一動,覺得隻怕事端要來了,這兩個魔道修士今天好巧不巧還就撞在這裏了,雖然他們的掩飾之術頗為高明,卻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那個鏡子法寶和那位赤陽派的結丹老者。


    於是梁誠依舊端坐在涼亭之中,靠在那裏微眯著眼睛,看上去像是在打瞌睡,其實他已經提起了精神,正仔細關注著那兩位魔修的動向。


    不過以現在他們和赤陽派卡點的距離,現在就算是馬上掉頭往迴走也晚了,現在不像剛才,路上的行人已經很稀少了,他們兩個在路上很顯眼,赤陽派的一眾修士已經用眼睛盯著他們兩個了


    這時候他們若是看見前麵設卡的狀況就往迴走,那不是妥妥的不打自招嗎。


    這時梁誠隱藏在涼亭中,仔細地看著這一幕,想要看看事態會怎麽發展,若是有可能,梁誠還是很願意出手幫助一下這兩位同道的,隻不過出手之前卻要仔細看好時機,並且也要判斷一下這兩人值不值得自己冒險營救。


    總而言之,救人歸救人,但是最重要的原則是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尤其不能暴露自己魔道修士的身份。


    別看這裏隻是光州城外的道路上,可是這裏距離兩儀宮並不遙遠,說不定赤陽派距離此處也不會太遠,一旦發生爭鬥,驚動了這些門派中的靈修大能,以梁誠的修為,自己是否能安然逃走都要存疑,更別說是這兩個修為不高的小家夥了。


    卻見兩位魔修沒有絲毫猶豫,依舊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看到這個狀況,梁誠心中不禁為這兩人叫了一聲好,也對他們的應對能力高看了一眼。


    這說明他們足夠聰明有經驗,反正事已至此,逃避是沒有用的,那樣的行為的作用隻是徒然令人起疑罷了。


    那兩人不疾不徐走到了赤陽派的設卡點,其中那藍袍男修士朝著赤陽派眾修士拱手施了一禮,口中言道:“前輩,諸位道友,我姐弟二人是影月門的修士,準備到光州城裏辦事,請行個方便。”


    梁誠在旁聞言暗笑,心道這兩人撒謊撒得正好撞在自己手裏,別的門派不清楚,影月門那是剛打過交道,按那賈智博的記憶,也從來沒見過這兩個人,他們這樣的修為,在影月門都可以做長老了,絕對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士。


    赤陽派那結丹修士沒有說話,可他手底下一位身材高瘦的年青修士走了過去,哼了一聲道:“影月門的?想過去可以,你們一個跟著一個從照影鏡前走過即可。”


    藍袍修士點點頭,然後轉過來對著那帶著帷帽的白衣女子說道:“姐姐,你先吧。”


    那白衣女子也沒說話,朝著那個名為‘照影鏡’的法寶當先走去,很快就來到了鏡子前。


    卻見那鏡子忽然泛出一陣亮黃色的光芒,顯得頗為耀眼。


    “喲嗬!”赤陽派那瘦高個子走了過去,笑道:“沒看出來啊,氣息掩飾得不錯啊,原來你還是一位融合期修士,修為不低呀,在影月門那個小門派應當是擔任長老了吧。”


    緊接著那位藍袍修士也走過了照影鏡,這次鏡子泛起的是橙色的光彩,梁誠猜測橙色應該是代表旋照修士的意思。


    果然那瘦高個口中自語道:“這個卻是旋照期的修士。”


    藍袍修士朝那端坐在不遠處的結丹修士一拱手,問道:“前輩,我們姐弟是否可以過去了?”


    赤陽派的結丹修士看了一眼那帶著帷帽的女修,然後道:“你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來,不要遮遮掩掩的。”


    那白衣女修雖然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將頭上的幃帽取了下來,露出了遮掩在下麵那秀麗的容顏。


    赤陽派那個瘦高個子覺得眼前一亮,頓時癡癡地緊盯著女修看,眼鏡就像是被牢牢吸住了,一刻也轉不開了。


    赤陽派其他的修士也都輕輕驚歎了一聲,竟然都全部凝望著這位白衣女修。


    原來這白衣女修生的極美,隻見她那雙大眼睛清澈明亮,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這個形象真是我見猶憐,難怪赤陽派這些修士都看呆了。


    見到這個情形,梁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記得當初在快劍門的時候,就聽說過赤陽派的功法極為剛烈,修習起來容易陰陽失衡,所以赤陽派的劍客們都喜歡雙修,以此來平衡陰陽。


    這種狀況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就可以直接說赤陽派的劍客們都十分好色,所以今天看到這麽一位絕色女子,這些人都集體失態也就不難解釋了。


    白衣女子看到赤陽派上下修士那些餓狼般的眼神,心中厭惡,立即將手中的帷帽又戴上了。


    隻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她就是戴上帷帽也晚了,赤陽派那些修士火辣辣的眼光就像是要燒穿那帷帽上垂下的紗巾一般,還是死死盯著白衣女修不放。


    有幾位年青的修士嬉笑起來,口中還唿哨了幾聲,嬉皮笑臉道:“仙子,你那個帽子氣悶得緊,快別戴了!”


    “就是,長得那麽漂亮,遮掩起來真是浪費了,快取了帽子讓哥哥好好瞧瞧,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藍衣少年臉上雖然露出一臉怒色,可是卻不能怎樣,梁誠看到他被氣得一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可神色中卻透著無奈。


    梁誠在旁冷眼觀看,覺得現在他們這兩姐弟的處境就有些糟糕了,可以說是遇上大麻煩了。


    因為這姐弟兩實際上是魔道修士,即使赤陽派眾修士這樣公然冒犯,他們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根本不能動手。


    一旦動手,他們的魔道氣息就無法掩飾了,那樣事態反而會升級,本來隻是調戲一下,說不定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他們一旦暴露了魔修的身份,赤陽派就絕不會善罷甘休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出手相救


    赤陽派那瘦高個修士走到白衣女修麵前,笑問道:“這位仙子,在下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影月門也是我赤陽派的下屬門派,這樣說來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知仙子芳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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