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參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這症狀莫非是修煉不當傷了足厥陰肝經?我來看看。”


    說著阿參伸手搭上梁誠左手脈門,閉目探查了半晌,說道:“誠哥,據我看,你這足厥陰肝經一切正常,並非肝氣不調導致暴躁易怒,好像問題出在神魂上。”


    “神魂上出了問題…….”梁誠聞言愁容滿麵:“那就有些麻煩了啊。”


    阿參道:“目前暴躁易怒的症狀倒是有法子緩解。誠哥你有沒有那種滋補神魂的丹方,若是能煉製一些滋補神魂的丹藥服用,是可以緩緩調理好這種症狀的。”


    梁誠聽了阿參所言,想了一會。覺得確有道理,自己應該是神魂上出了一些狀況,難怪自己篩查好多次都沒有發現問題所在,覺得身體一切正常,原來是這樣。


    梁誠記得丹王薛穆清傳承的丹方中是有幾樣滋補神魂的。於是仔細對比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名為養魂丹的丹方,照這個丹方煉製出的養魂丹確有滋補神魂的作用,最妙的一點是煉丹所需材料在這玄黑壤的園子裏都可以找到。


    於是梁誠在阿參的幫助下立即動手,很快就把煉丹的靈藥找齊了。梁誠盤膝坐下,一伸手綠光一閃,招出那神木烘爐。


    阿參這還是第一次見梁誠煉丹,看著玄妙的神木烘爐,阿參臉露震撼之色,也默默坐下。


    梁誠正要煉丹,忽然迴頭看著阿參,麵色有些古怪地問道:“阿參,你的本體是一株靈參,說起來也是植物之屬,我在這裏煉化這些藥材,應該說它們好像可以算是你的同類,當著你的麵戕害你的同類,這種事情不會傷害到你吧?”


    阿參哈哈一笑,說道:“誠哥,你多慮了,你平常吃肉不吃?看見別人吃肉你會難受嗎?”


    梁誠抓抓頭,笑道:“應該不會,除非看見吃人肉。”


    阿參道:“其實我們植物的世界也是充滿攻伐殺戮的,隻是進程很慢你們看不見而已,我們的世界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一團和氣。所以在我眼中,這些離開智還有十萬八千裏的低級植物算不上是同類。在這個藥園中,我可以算是所有其他靈植的主宰,對它們的生殺予奪隻在一念之間,隻不過一來我擔負著誠哥你的囑托,要讓它們好好成長,二來我也喜歡整個園子欣欣向榮。我心中對它們既不愛也不恨,每日隻是維持著秩序,讓它們都能好好成長。誠哥你盡管放心煉丹,我沒事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梁誠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擇取藥材,分批投入爐中提取精華,進而將之熔煉在一處,慢慢控製火焰溫度,精心熬製,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阿參在旁觀看,也是連連點頭心底稱讚,覺得梁誠的煉丹術水平比原來的主人太清老道要高得多。


    沒多久梁誠開爐取丹,隻見六枚漆黑發亮的猶如櫻桃大小的丹藥出現在梁誠手中,其中有兩枚最為黑亮的竟然達到了黃級上品。


    阿參驚歎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入品丹藥,伸手接過那兩枚丹藥仔細觀看,邊看邊讚歎梁誠技藝高超。


    梁誠微微一笑,其實這次煉丹梁誠並沒有太過投入精力,因為自認為神魂受損,就不太願意過於精細煉製,以免消耗太多精神,結果隨便牛刀小試,還是煉製出兩枚入品丹藥。梁誠對自己的技藝也是頗為滿意的,當然,神木烘爐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阿參把手中的丹藥遞還給了梁誠,說道:“誠哥,你這次煉製的養魂丹非常好,我估計服用一枚至少可以保證你三個月無恙,這兩枚入品丹更是能保你一年無事。”


    梁誠接過丹藥,一仰脖服下一枚入品養魂丹,其餘的裝進玉瓶收了起來。不一會梁誠感到腹中一陣清涼之氣朝著全身發散開來,渾身上下覺得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心中的那股隱隱的煩躁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梁誠心中舒爽,笑道:“阿參,謝謝你了,還是你的眼光獨到,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所在。現在我要出去了,想隨我一同出去透透氣嗎?”


    阿參把頭搖的像貨郎鼓一般:“不去不去,透什麽氣啊,我就喜歡呆在園子裏,沒事的話我哪裏也不去。”


    看著阿參還是這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模樣,梁誠笑著搖搖頭,轉身自去了。


    第七十四章 困難的任務


    梁誠出了腰墜空間,心想不能老是一個人呆在這租金昂貴的石屋中,雖說自己現在負擔得起,可這樣的話自己對外界的消息那就一概不知了。實際情況也是這樣,自己進了天罡院半年了,除了這間石屋真是沒有到過其他地方,不但對學院一無所知,還顯得有些不正常。況且顯露出靈石過於富裕的樣子容易引起有心人的覬覦。


    於是梁誠朝馮倫的住處走去,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是馮倫帶進來的,那就還得著落在他那裏把自己帶到該去的地方。


    今天的馮倫哪裏也沒去,心情非常不好,正坐在自己屋裏發愣。因為昨天在梁誠威嚇之下損失了四百靈石,迴來之後就怎麽也想不通,要是就這樣忍著這口氣吧,心裏堵得慌,想辦法報複梁誠吧,一想到梁誠那兇狠的眼神和恐怖的戰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馮師兄在嗎?”屋外傳來梁誠的聲音。


    馮倫渾身一顫,臉色一變,顫聲道:“梁……師弟,昨天……”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忘了,馮師兄也不必老是記掛著了。”梁誠說話間已經進到屋裏坐下,眼睛盯著馮倫:“馮師兄以為如何?”


    “是……是。”馮倫老老實實站著迴答道。


    “事情是這樣,我現在靈石用完了,實在租不起馮師兄給我安排的地方了,所以來你這裏想重新換個地方住,要便宜一些的。”


    馮倫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個煞星來自己這裏不是找麻煩的,隻要不找麻煩就好,馮倫實在是有些畏懼梁誠了。


    “好辦好辦。”馮倫邊說邊拿出一張地圖,臉上堆起笑容,指向地圖解釋道:“梁師弟請看,這邊呢,是獨立院落,租金每月一千靈石。”


    “太貴了,還有便宜的嗎?越便宜越好。”


    “有的有的。”見梁誠不滿,馮倫慌忙指著地圖上另外一處:“這邊最便宜,月租隻要三百,隻不過這樣就不是獨門獨戶了,一般是四個學子合住。當然,各自都有獨立的房間,隻不過小一些,條件也稍差,梁師弟,你看……”


    “不錯,就這吧,那就有勞馮師兄帶路了。”


    “應該的應該的,白教習本來就是安排我做這些雜務,這是我分內的事情,梁師弟請隨我來。”


    馮倫麻利地帶著梁誠辦好了手續,然後來到了一排房舍旁,指著一個院落大門說:“梁師弟,就是這裏了。”


    梁誠點點頭,不再理會馮倫徑往大門內走去。進到房中,卻是一間大廳,廳中坐著兩男兩女正在那裏討論著什麽,見梁誠走進來,便一起轉頭看過來。


    “怎麽是她!”梁誠心中一懍,原來這兩名女子中的一位,眉目如畫,顧盼生輝。赫然是當初在閻浮界的舊識,月華潭密境中有過一麵之緣的幻心宗第一美女,左丘素青。


    隻見左丘素青也是微微一愣,顯然也認出了梁誠。


    “大家好,我叫梁誠,馮倫師兄安排我今後就住在這裏,請多關照。”梁誠並沒有作出認識左丘素青的樣子,而是拱手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唿。


    幾人點頭迴禮,一個男子道:“梁誠,我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就是因為你和那個駙馬都尉的緣故,張教習才被罰去麵壁十年,厲害啊……”


    “我隻知道學院的初試把我淘汰了,然後又把我招迴來,教習被罰什麽的,我可不知道,想必與我無關。”梁誠很謹慎地迴答,這種無緣無故把自己和教習擺在對立麵的話語,可不能隨便接。


    “哈哈,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那男子打著哈哈說:“我叫張相,這一位是羅恆,至於這兩位仙子嘛……這位是李玉,那一位可是大名鼎鼎,那是學院的天才左丘素青師妹。”


    左丘素青看了張相一眼,然後大大方方站起來,走到梁誠麵前,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點點頭,算是心照不宣打了個招唿,然後迴頭說道:“既然你們這裏來了新人,那我就不打攪你們,先迴去了。”說完款款走出門去。


    “左丘師妹,這就要走了嗎?現在還早不妨再聊一會啊。”張相開口挽留,左丘素青擺擺手沒說話出門走了,原來左丘素青並不是住在這裏的。


    張相看了看梁誠,神色中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在埋怨梁誠這個不速之客來的不是時候。


    梁誠也不理會他高興不高興,走過去坐下,和這幾位新夥伴隨意交談了起來,又序了一下年齒,這三人年紀都比梁誠略大一些,便以師兄師姐相稱,沒多久就把三人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原來張相等三人通過初試後就直接來到了學子林,因為資質普通,背景也一般,身上靈石又不多,所以就一直住在此處。


    幾人知道梁誠這半年來一直在那三千靈石包月的石屋中修煉後,心下都十分豔羨。又見梁誠在這樣的好地方閉關半年後居然修為也還在築基初期的樣子,跟自己相比好像還弱一些,不覺有了些輕視之意,直接把梁誠歸類為人傻錢多的一類人了,慢慢地語氣之中也有些懈怠起來。


    梁誠也不以為意,因為在這學院裏,被人輕視或重視都屬尋常,打聽完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後,見有些話不投機,便起身迴自己房間修煉去了。


    就這樣,梁誠在這裏安頓下來,和其他三人保持著不鹹不淡的關係。在這之後梁誠再也沒見過左丘素青來這裏,心中稍有些奇怪,於是在和三人的閑聊中旁敲側擊地問起這事情,原來左丘素青因為貌美聰慧,在這學子林是很受男學子歡迎的,根本不願意與等閑之輩交往,照理說絕無可能來這個低級住處。


    她上次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張相的緣故,張相在陣法方麵似乎有些研究,左丘素青不知何故對有陣法造詣的學子頗有興趣,因此來這裏和張相聊了一會,或許是沒看上張相的陣法造詣,後來就沒再來。與梁誠閑聊到這裏,張相還搖頭歎氣,一副深以為遺憾的樣子。


    梁誠見狀心中一動,也試探著和張相聊了幾句陣法方麵的話題,結果發現張相的陣法造詣確實很淺,難怪人家瞧不上。


    但是左丘素青為何會對陣法感興趣呢?心想莫非是她發現了什麽陣法保護之下的密境洞府一類的東西?梁誠心中有了一點小小疑問,但是自己和左丘素青一點也不熟,也不可能直接打探,況且梁誠還記得當初在月華潭的時候,曾模糊感到左丘素青對自己的那種莫名的敵意,所以梁誠對她總是有一種需要警惕的感覺。


    梁誠心想要是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到時候總會露出端倪,所以現在也不必急於追究這事,想到這裏,梁誠就把這個疑問放到一邊,在這裏安心住下了。


    轉眼間梁誠已經在這個新住所住了四個多月,由於此處靈氣相對不是特別充沛,梁誠也不急於修煉三轉歸元功法,每天除了花幾個時辰熟練鞏固劍道傳承,剩下的就是運起縮地挪移大法,在學子林到處溜達,主動和其他學子搭訕,打探消息,這半個月來已經把學子林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和不少學子也混了個臉熟。梁誠也時不時會去聽一聽白元慶白教習主講的符籙技藝的課,雖然聽課花費不菲,可是梁誠也覺得受益匪淺,畢竟是結丹修士的指點,和以前自己摸索那是大不相同的。


    這天梁誠忽然接到消息玉簡的通告,白元慶教習發布了一個非常困難而危險的任務,任務內容是這樣的,因為在永安城以西約五萬裏某處,出現了一頭旱魃,因此征調自認有能力完成任務的學子前去剪除,時間以三個月為限,無論成敗到時必須迴學子林。


    這旱魃是一種奇特的僵屍,一旦出現在某處,往往讓那裏赤地千裏,滴雨不下,繼而江河幹涸,草木枯死,對周邊的危害極大,因此發布任務派人消滅本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這旱魃戰力甚強,普通旋照期的修士都很難把它拿下,所以一般學子需要數人組隊前往才有勝算。可現在的情況是除了路途遙遠時間又限定得這麽緊,又有幾個學子的遁速能如此快,倉促之間怎麽可能組織起隊伍來。


    梁誠看了看,發現這個位置正好要穿過自己以前曾走過的九千山脈,一直走到更外沿的位置,於是算了一下,按自己目前已經是很不俗的遁速,跑這五萬裏地也需要半個月。一般的學子隻怕花三個月的時間未必能趕到,就是空身跑一個來迴也要花費半年時間,更別說去到了那裏人少了還未必打得過旱魃。


    發布這種絕大多數學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知是何道理,難道白教習是閑得無聊消遣學子取樂嗎?梁誠一邊這麽想著,一邊看這任務完成後的獎勵是什麽,當看清楚任務獎勵內容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第七十五章 八門金鎖陣


    梁誠看到完成這個任務除了有十萬上品靈石的獎勵外,竟然還有一個特殊符籙的製作秘法,這符籙名叫“藏行符”。顧名思義,這符籙的作用就是隱藏使用者的形跡,據消息玉簡中的介紹,煉製藏行符的用料越高級,那麽藏匿效果就越好。要是製作符籙時使用了帶有空間屬性的妖獸皮毛或血液等材料,那麽製成的藏行符可以達到在高自己三個大境界的修士麵前完全隱形的效果,並且持續時間更長。


    當然,具有空間屬性的妖獸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那是非常罕見的存在,並且也十分難對付,照梁誠的當前實力,暫時沒能力獲得如此高級的材料。


    但是萬事隻要存在可能就好,退一步說,即使用比較一般的材料製作的藏行符,也能滿足梁誠目前的需要,達到很不錯的藏匿效果。缺乏匿形手段,一直是梁誠想要解決的弱項,所以梁誠對這個任務不由心動起來,開始認真考慮接受這個困難的任務。


    梁誠快速權衡了一會,自己修為實際上已經是旋照期了,並且身具劍修傳承,戰力強大,對付一個旱魃應該沒有問題。再說自己還有石清泉所贈的元嬰期符寶,就算出現什麽意外之事也可以應付,至於要在學院藏拙什麽的不需考慮,作為劍修,鋒芒畢露才是正道,正真需要掩飾的是具體戰鬥手法和底牌,至於戰力強大,除了震懾宵小,避免麻煩外,還是獲取學院的重視和獎勵的本錢,完全不需掩飾。


    於是梁誠快速趕到管事處,出示身份腰牌把這個任務給接了,然後領取了學院給予的做任務的地形圖等相關用品,在管事驚訝的眼神中走出了管事處。


    正當管事處的王管事還若有所思地看著梁誠遠去的背影時,白元慶從隔壁走了出來,笑道:“沒想到我發布的這個任務那麽快就被接了,還是單獨一人接的,這學子叫梁誠是吧,他的實力值得期待啊。”


    梁誠照例到馮倫那裏知會了一聲就離開了學子林,認準西邊的九千山脈方向就走。和上次穿越九千山脈的旅程不同,這次梁誠實力大漲,並且對這靈界的狀況已經比較了解,所以梁誠祭出嘯月寶劍在半空中禦劍飛行,速度不知比以前快了多少倍。


    這個曇花一現就被接掉的困難任務在天罡院學子林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學子們經過一番打探,得知這個任務竟然是梁誠單獨一人就接了,都非常驚訝,梁誠因此成了學院中的名人,不但在學子林,甚至在天罡院的內院都引起一些內院弟子的注意。


    左丘素青聽聞此事後也是訝異不已,因為不久之前,她是見過梁誠的。梁誠當時展示出來的隻是築基初期的實力,現在竟然敢單獨去做這個困難無比的任務,說明他要不是實力有所隱藏,就是有什麽厲害的底牌,於是在左丘素青心中,梁誠的分量上升了一大截。


    隻是這些事情現在的梁誠並不知道也不關心,由於任務時間很緊,梁誠駕馭著嘯月寶劍速度全開一心隻是趕路。梁誠算準了目前在帝國的京畿腹地範圍,不可能有什麽強大的妖獸,此時不全速前進,那就是浪費時間。


    等穿過九千山脈,走到外圍之後,速度就得放慢下來,因為那裏是有一定的幾率出現比較強大的妖獸的,並且也需要在那個範圍仔細搜索旱魃。所以現在趕路快一些,那麽留給自己在那個地區搜索旱魃的時間就從容一些,否則因為時間的關係不能完成任務,白白奔波那麽幾萬裏,那就虧得大了。


    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很快就在奔波中過去了,梁誠終於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九千山脈以西的外圍地區。一路上還是比較順利的,除了遭遇了兩三次不開眼的低級飛行妖獸襲擊,基本上沒有發生什麽戰鬥。隻是梁誠還是感到有些疲勞,這半個月以來,每天都是白天禦劍飛行,天黑才找地方打坐調息,禦劍飛行固然是越來越純熟,精神上卻是有些疲憊了。


    梁誠看了看附近的狀況,發現四周幹旱的樣子和前一天沿途所見的狀況相比嚴重多了,成片的樹木已經枯死,到處都是衰草枯木,在炎炎烈日之下,遠處好些地方已經出現山火,幾處山頭都有長長的淡黑色煙霧悠悠飄向天際。


    梁誠知道,自己離這個作亂的旱魃已經不遠了,一場遭遇戰隨時可能發生。於是找了個隱蔽之處盤膝坐下,取出一顆迴複靈力的丹藥吞下,默默恢複著自己的狀態。


    一個多時辰以後,梁誠完全恢複了狀態,這時已經是午時了,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分。梁誠起身運起斂息決,展開縮地術,按照消息玉簡中所介紹的旱魃可能出現的位置一路搜索過去,據消息玉簡所說,旱魃這種僵屍會到處尋找水源,然後煉化成一種重水珠取走,所以才會造成周邊幹旱的結果。這種僵屍和想象中相反,不但不是幹旱的火係怪物,戰鬥起來往往水氣衝天,有些強大的旱魃還會施展水係法術。


    梁誠按照玉簡指點,仔細查看周邊山林的水脈走向,然後往地勢低窪處搜索前進。由於搜索的範圍實在太大了,一連十多天梁誠都在各種山溝峽穀裏走進走出,可惜一無所獲。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梁誠也有些焦急起來,心想在這麽大的範圍內一個點一個點地尋找實在不是個辦法,這麽個找法,除非在水源地堵個正著,否則很容易錯過,必須要換個法子才行了。


    梁誠拿出這個地處西部外沿附近的地形圖仔細研究了一遍,看到在地圖西北方向標注的一個小小水潭時梁誠一拍腦袋,心想自己還是不夠聰明,這個小水潭自己雖然最初幾天就去查看過,並沒有發現旱魃。但是隨著周邊越來越幹旱,這個水潭的吸引力對旱魃來說肯定越來越大,自己何妨到潭邊去守株待兔,那旱魃遲早會走到湖邊取水,自己以逸待勞,怎麽看也強於現在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往山溝峽穀裏亂鑽來得好。


    想到這裏梁誠即刻就往小水潭方向禦劍飛行而去,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了潭邊,隻見那小潭中的水質清澈喜人,波光粼粼地和上次來查看時沒有什麽變化,可以肯定在此期間旱魃沒有來過這個小水潭。梁誠舉目往四周山脈看去,隻見除了小潭四周草木蔥鬱,綠意盎然之外,遠處都是幹旱枯焦的狀態,使得這個小潭猶如沙漠中的綠洲一般顯眼。


    梁誠鬆了一口氣,就從這個景色來看,也不難判斷旱魃很快就會來到小潭吸取水源。梁誠圍繞著這個小潭走了一圈,仔細查看了周邊地勢,然後依據地勢的起伏布下了一個八門金鎖陣法。


    如今梁誠的陣法技藝因為並沒有怎麽繼續鑽研,所以長進不大,但不同的是在靈界這個資源豐富的地方,高級布陣材料不難獲得,尤其是作為陣法驅動力的上品靈石梁誠現在也多得是,因此同樣的困陣威力要比以前大得多,不但具有困敵效果,並且攻敵手段也很強大。


    這八門金鎖陣是以前梁誠在閻浮界時就從天龍百陣圖中推演破解出來的陣法,潛心研究許久才初步掌握,這個陣法威力強大,激發後不需要有人在陣中主持就可以自行困敵攻敵。以前因為限於材料難以獲得,從來沒有布置出來過,來到靈界後,才在那陣法鬥技場附近的材料店中湊齊了材料。有了條件,梁誠自然要嚐試布陣,不但自己學以致用,也要讓那旱魃好好領略一下這八門金鎖陣的威力。


    這個陣法內有八門,謂之“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其中“生、開”兩門是生門,“景”門又主隱匿偽裝,梁誠用它層層加密偽裝將兩個生門隱藏在陣中,若沒有深通陣法的本事,那是根本找不到的。


    為何陣法中會留有生門呢?那是因為一來天道好生,無可違拗。二來世間的事物本來就是有無相生、前後相隨、生死相依的,若是陣法中不留生門,那麽這個陣也就不能成立了。


    至於“休、傷、死、驚”四個兇門,梁誠用主控製的“杜”門加以配合,各自給它們配置上適合的上品五行靈石,尤其是主攻的傷門,梁誠根據旱魃擅長水係的特點,配置的是三顆上品土靈石,可以發出強大的土係攻擊法術,保證那旱魃沒來便罷,隻要是進了此陣,那就沒有多少機會全身而退了。


    第七十六章 殺人取丹


    布置完陣法後,梁誠在周圍做好標記,然後縱身躍上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在大樹的枝杈間整理出一個舒適的隱蔽處,運起斂息訣,遮蔽了自身的氣息,靜靜等待起來。


    一連三四天過去了,梁誠大部分時間都蹲守在樹上,有時看看周圍沒有什麽動靜就下樹活動一下,順便檢查一下自己布置的陣法是否完好。


    現在任務所剩時間不多了,正是考驗耐心的時候,出去搜尋的把握越來越小,梁誠隻能寄希望於旱魃自己來到潭邊。


    又是兩天過去了,旱魃一直沒有出現,梁誠觀察了一會覺得四周沒什麽可疑的動靜,於是輕輕從樹上下來,活動了一會手腳,然後走到潭邊,準備再去檢查一下那八門金鎖陣。


    忽然間梁誠心底浮現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脊背涼颼颼的汗毛直豎,就像自己被什麽猛獸盯上了一般。這感覺雖然轉瞬即逝,但是梁誠心中非常不安,仔細查看四周又沒有發現什麽,梁誠心底下暗暗警惕,外表卻沒有流露出什麽異狀,跟往常一樣,巡視了一圈就又迴到樹上的隱蔽處。


    梁誠在隱蔽處一遍遍往外觀察,始終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但是絲毫不敢放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景物開始模糊不清了,這時小潭的另一邊忽然傳來嘩嘩的水聲,梁誠心中一緊,知道有什麽東西來到了湖水當中,很有可能是那旱魃終於出現了。於是更加小心地收緊自己的氣息,悄悄溜下樹,躬身沿著小潭岸邊朝聲響處悄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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