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佛劍問道:“帝王穀就是令尊的居處嗎?”


    翁寒梅笑道:“不錯,半個月後,那就是劍帝的都城,也是萬劍朝宗的聖地。”


    林佛劍搖搖頭道:“不會是我,我使的是無刃之劍,我的名字叫佛劍,縱然令尊是劍中之帝,世上但見帝王禮佛,未聞有佛朝至尊,佛的境界在帝王之上。”


    翁寒梅笑笑道:“很好,半個月後,我希望你還能說這種話。趕快去找那個人吧!告訴他,要想解除他的走火人魔,必須得到武林秘籍的下冊,叫他來一趟。”


    林佛劍道:“我不會去,他也不會來。”


    翁寒梅笑道:“去不去是你的事,來不來是他的事,你不能代他做主。至少你應該告訴他一聲。”


    林佛劍道:“告訴他也沒有用,他是個殘廢的人,有什麽辦法從你們手中奪取下冊呢?”


    翁寒梅笑道:“隻要他肯來,我們一定將下冊無條件地奉送給他,讓他恢複武功後,再跟他鬥一下。我父親的劍術已經超過了武林秘籍所載,根本不在乎他了。”


    柳如昔忍不住道:“那你為什麽不把下冊交給他呢?”


    翁寒梅道:“誰說不給他,但是我父親關照過,下冊隻交給上冊的得主,而且必須要拿出上冊來,才可以得到下冊。除了本人之外,絕不得轉交第二人之手。”


    林佛劍道:“那我更不必去通知了,他已經將上冊毀了,永遠也交不出來了,通知他也是白費。”


    翁寒梅笑道:“他當著你的麵毀的嗎?”


    林佛劍道:“沒有,但是我相信他的話不假。”


    翁寒梅哂然一笑道:“眼見之事都未必可信,何況是耳聞呢?假使真毀了,他也可以默記出來,你叫他來好了,有書交書,沒書就用他的記憶來對照,他寫一條,我們給他一條,隻要他不藏私,我們也照數全部給他。”


    林佛劍默思不語。


    翁寒梅又道:“沒人去我就要斬橋了,橋一斷,你們想去也來不及了。”


    眾人仍不迴答。


    翁寒梅步上橋索,用劍一砍橋索,四繩俱斷,整個橋向下墜去,連她的人一起下墜。


    可是她不慌不忙,腳踏橋欄,像爬梯子一般,一級一級往上登去,連手都不扶一下。


    長橋垂到對峰岩壁時,她恰好登上峰頭,朝這邊招招手,揮臂驅使度峰的人,隱入峰後雲霧深處不見了。


    這邊的人默默不語。


    良久,阮來風長歎一聲道:“登泰山而小天下。古人的話一點不錯。這次丈人峰之行,我算是開了眼界,我們幾十年的劍算是白練了。”


    齊碧霞不以為然道:“阮伯伯,我不同意,她不過得天獨厚,機緣湊巧而已,劍術還是靠真功夫。”


    阮來風道:“她的劍法難道不是真功夫?我研究了半天,覺得她並不是光靠招式精妙,的確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真才實學。


    別的不說.她最後一手斷橋渡峰.誰又能趕得上?有女如此,其父可知。算了,我也不想再在江湖中闖了,老老實實迴家種田去吧!”


    齊碧霞道:“阮老伯,您要放棄劍事了?”


    阮來風歎道:“我即無能與劍帝一爭上下心,又不甘心在人下屈膝稱臣,隻有棄劍不問了。”


    展毓民黯然一歎道:“豈僅阮兄如此,連我也認了。我本來以為憑一套大羅劍,雖不敢獨步當世,至少也不落後於人太多。可是經此一戰,我發覺以前的偏見比井底之蛙尚不如,井蛙至少還有一塊天,而我……”


    齊碧霞憤然道:“師父我不認輸。”


    展毓民道:“你不認輸,拿什麽去跟人家爭呢?”


    齊碧霞道:“拿我們的大羅劍。”


    展毓民苦笑道:“大羅劍?你對大羅劍知道多少?”


    齊碧霞莊容道:“師父,您對大羅劍知道多少?祖師爺創這套劍法傳給您時,祖師又知道多少?”


    展毓民被她問住了道:“碧霞,你這是怎麽說?”


    齊碧霞侃侃言道:“祖師爺創大羅劍時,以為已經很完備了,到您手中,卻能有許多改進。我們不能作更深的改進?我相信這套劍法是沒有止境的,隻是我們沒有盡到努力而已。


    我承認目前不如人,可是我不承認永遠不如人,師父如果不願意繼續下去,可以把門戶交給我們。”


    展毓民道:“隻有半個月的期限,人家會讓你慢慢研究改進嗎?你別說孩子氣話了。”


    齊碧霞朗聲道:“我不是要大家去送死,我隻求您別解散門戶,您可以退出去,我一個人也要撐下來,但有三寸氣在,我絕不屈膝。”


    阮雄豪氣激揚地道:“我追隨著師姐。”


    方天華接著道:“小弟也一樣,絕不使門戶中輟,也絕不向任何人低頭,隻要鬥誌不衰,乾坤精神常在。”


    展毓民見三個年輕人表現得如此慷慨激昂,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慚愧地道:“看來我是真老了。但你們有這份誌氣我非常高興,你們都撐得住,我還在乎這條老命不成。”


    齊蒼霖這時才道:“師兄,年輕人的豪氣可嘉,我們做長輩的自然該加以支持,但這件事也不是光憑一分豪氣就可以支撐住的。乾坤劍派固不容夭折,但也不能拿血肉之軀去與劍鋒爭雄,這樣就是全死光了,也隻落一個愚勇之譏而已。”


    展毓民一歎道:“師弟,你這番話等於白說,誰都知道匹夫之勇不足恃,問題是我們要在不屈不折中求生。”


    齊蒼霖想想道:“事情發生得太倉促,小弟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兩全,反正時間還早,等方二弟伉儷迴來再說吧!”


    眾人想想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最後展毓民才歎道:“好在這不是我們一家的問題,也隻有等方二弟迴來再說了。林世兄,你們又將采取什麽對策呢?”


    林佛劍自翁寒梅率眾離開後,一直皺眉深思,聽到展毓民問起,才道:“我暫時無法決定。”


    阮雄問道:“林兄是否準備去找那個人?”


    林佛劍搖頭道:“我不去,假如武林秘籍中的記載真能克製他們,他們絕不肯交出下冊,假如還克製不了,去找到那個人也沒有用,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柳大樹急急道:“那個人不是告訴過你,武林秘籍中的功夫可以製住五行劍法嗎?”


    林佛劍道:“那個人沒有告訴我武林秘籍有上下兩冊,因此我對他的話要重新作一番估計了。”


    柳如昔道:“也許他根本不知有下冊。”


    林佛劍苦笑道:“希望如此,否則我就太難過了。如果他在騙我,則我一切的奮鬥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尤美娘莊容道:“不然,相公,你所從事的奮鬥,雖然是出於那人的敦促,但你不是為了他才從事的,事情隻有當為與不當為兩條路,義所當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們姐妹倆忠心耿耿追隨你,是為了你這股豪情俠懷,兩位兄長與你化敵為友,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柳老伯、柳小姐不辭辛苦,千裏迢迢趕來支援你,都是為了同一原因,你怎麽能夠為了一點變故而泄氣呢?”


    柳大樹也道:“是啊,佛劍,我跟菲菲對你期望這麽深,你可不能令我們失望。老實說,以前我支持你是為了菲菲,現在可是真心欣賞你這小夥子。”


    林佛劍在大家的嚴詞敦促下略有慚色,沉默片刻才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幹還是要幹下去的。”


    柳大樹道:“怎麽幹?我們都聽你的。”


    林佛劍想想道:“帝王穀的人雖然撤走了,但翁寒梅故意放開我,必然是有原因的。”


    柳大樹道:“那還用說……她一定另布了人,暗中盯著你,想從你身上摸出那個人的下落。”


    林佛劍笑道:“老伯既然想到了,我還該不該去呢?”


    柳大樹道:“該去,你一定要去弄個明白,那個人是什麽居心,但是要十分謹慎,不能引鬼上門。”


    林佛劍道:“帝王穀的人都在暗中,連什麽地點都不知道,想擺脫他們的盯梢可不太容易。”


    柳大樹笑道:“我們的人也不少呀,有這麽多人掩護你,一定能使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何況你自己也是個鬼靈精,難道還怕鬥不過他們嗎?”


    展毓民一頓又道:“林世兄如果需要,我們也可以全力支持,聽候驅策,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林佛劍道:“那可不敢當。”


    展毓民道:“別客氣,因為這是大家的事,我們全力支持,絕不是想在你身上摸出那個人的下落。所以我們才由你支派,你可以將我們分發到錯誤的地方去,引開對方的注意,然後你再去找那個人。”


    林佛劍道:“我絕對信任前輩的心胸光明無私。”


    展毓民道:“你相信是你的事,為了避免嫌疑,我必須要求如此,這一陣子為了一塊武林符,爾虞我詐,我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感到慚愧,但這怪不得我,是武當欺騙了我,所以我必須替你盡一點心。”


    林佛劍問道:“武當如何欺騙前輩呢?”


    展毓民一歎道:“武當的那個覺悟自從你在中途現身,獻出武林符後,他認定你是盜去武林符的那個人。”


    展毓民又道:“他沒說你是盜符的原主,但一定是跟盜符人有相當深的關係,所以才設法硬栽你一贓,將群豪的目標都轉到你的身上。”


    林佛劍點點頭道:“這並不假,我確是與盜符者有關。”


    展毓民道:“而且他們已經知道武林秘籍有上下兩冊,那個人得符之後,必然會四肢不仁而極力來取下冊。”


    林佛劍道:“他們有權利這樣想。”


    展毓民道:“他們還認準你是代那人來奪取下冊的,所以把下冊的秘密封入偽製的武林符中,本意是讓你取到手。”


    林佛劍笑道:“這點他們都猜錯了。”


    展毓民道:“倒也不算錯,假如沒有帝王穀這批人半途插手,其餘各家是不可能比你更高的。”


    林佛劍道:“我倒沒有這麽想。”


    展毓民搖頭道;“不,五大門派都有了準備,其他各家的高手縱然劍術勝過你,他們也會設法安排,用別人先去擊敗那些高手,務必使你得到武林符,順利取得下冊。隻是沒想到會有帝王穀的人出來打岔,才破壞他們的安排。”


    林佛劍想想道:“在我取得武林秘籍下冊後,他們又作什麽打算呢?”


    展毓民道:“五大門派密遣高手四伏,盯緊你的行蹤,務期找出那個奪符的人,追迴上冊。”


    “前輩知道這個計劃嗎?”


    “我一個人是知道的,五大門派的掌門人曾跟我秘密聚商一次,要求我擔任仲裁,促成其事。”


    阮雄道:“師父,你答應了?”


    展毓民訕然道:“我從林世兄以前的行動來判斷,不能不相信這件事,因此我才答應下來。”


    林佛劍笑道:“五大門派的懷疑沒有錯,前輩也無須為此感到羞慚。”


    展毓民道:“不,他們還是騙了我,他們沒有說出五行劍主的事,一心隻在為失符之事耿耿於懷,卻將另一重大的危機置而不顧,這就很不應該。”


    林佛劍道:“五行劍主的事遠在六十年前,他們都沒有參與其事,自然不肯相信。”


    展毓民一歎道:“可是我從吳太常的談話中才看出他們對失符之舉看得太重,甚至於對玄玄子挫敗他們的先人之事,認為是奇恥大辱!以堂堂名門正派,專重私隙而不顧大局的行為,使我對他們太失望了。相反的林世兄的表現卻出乎我的意料,孰是孰非分得非常明白。”


    林佛劍稍感扭怩道:“晚輩也沒有什麽可足稱道的。”


    展毓民道:“世兄從翁寒梅手裏奪取武林符有困難嗎?”


    林佛劍道:“不知道,這要動手後才能分曉。”


    展毓民道:“但世兄不戰而退,證明世兄對武林秘籍下冊一事毫不知情,也沒有取得的野心,這一點殆無疑問。”


    林佛劍道:“晚輩參與此會是為了觀察一下五行劍主是否已經有意公開現身,我隻知道五行劍主才是武林真正的危機。雖然在論劍前我還沒有確實的認識,但翁寒梅後來的言行,證實了那令人擔憂的事倒是一點不錯。”


    展毓民道:“那個得符者居心如何,展某無從置評,但世兄的心性行為都已讓人明白了,因此對五大門派的自私行為,展某尤感不齒。所以展某想為世兄盡一點力,世兄如果不想去見那個人,展某就暫返金陵,看看帝王穀的下一步行動再作打算。世兄如要去見那個人,展某一定盡力,將五大門派的人加以阻攔的。”


    “前輩是否知道五大門派的暗樁分布情形呢?”


    “不知道,可是五大門派的聯絡暗號,展某卻知道了,我可以設法將他們引開,以利世兄行動。”


    林佛劍笑笑道:“現在情形有了變化,他們的注意力不會再放在我身上,前輩也不必麻煩了。”


    展毓民道:“不,那些人的目標專在世兄身上,其他的事都不管,而且這批人是由各家掌門人單獨派出,也不與本門的人聯絡,他們的任務不會改變的。目前參與會議的人隻有展某能自由行動了,阻攔五大門派的跟蹤,也隻有展某辦得到,展某必須為世兄盡一點心力。”


    “師父,您會不會再受騙呢?”阮雄問。


    “這次不會了,本來我們約定在劍會結束後,六個人一起行動去找那個盜符者,所以才肯將這種秘密的事告訴我,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冒出個翁寒梅,將他們一起擄去。”


    林佛劍沉思片刻才道:“我們見那個人去。”


    “哪一個人?是那個武林符的得主嗎?”阮雄問。


    “不錯,事情的發展與他告訴我的大不相符,我要找他問問清楚,可能他會不承認,因此我希望大家一起去問問他。”


    “那不太好吧,萬一他真的不知情,豈不是害了他?”


    林佛劍苦笑道:“翁寒梅說得很清楚,即使把武林秘籍上下冊合起來,也比不上帝王穀的技藝,讓他被人發現了也沒關係了。我希望大家跟他研究一下,是否還有別的辦法能對付帝王穀,否則我們就要另作打算了。”


    “那個人離此地遠嗎?”


    “不遠,兩天就可以到了。”


    展毓民道:“還是保密一點的好,即使帝王穀的人對他不在乎,五大門派卻在乎得很,他們恨透這個人了。”


    “那人隻盜取了他們一麵武林符。至於符中的武林秘籍原為五大門派不屑一顧的,有什麽可恨的呢?”


    “武林符是五大門派的榮辱所寄,而且失符是當著五家掌門人的麵發生的,他們認為這是繼玄玄子之後,第二次對他們五大門派的侮辱,非要洗雪此恥不可。”


    林佛劍笑道:“五家的掌門人公開被擄,這次的打擊更大,我想五大門派應該權衡輕重而知所選。”


    展毓民沉思有頃才道:“世兄的意思如何呢?”


    “前輩如果發覺五大門派的人,就叫他們公開現身,一起去見那個人,有什麽問題當麵解決一下。”


    展毓民想想道:“也好,這樣我們在旁邊,還可以調解一下,假如被他們偷偷綴上了,反而會添許多麻煩。”


    林佛劍道:“事不宜遲,我們說走就走吧!”


    於是大夥兒一起下山。


    才出山口,就看見五大門派的人一起擁了上來,詢問他們掌門人的下落。


    展毓民將情形說了一遍,道:“各位可以收拾死者了,帝王穀布置如此周密,各位最好安靜地等待掌門人迴來再做處置,千萬不要再做無謂的舉動,徒增傷亡。”


    覺悟訕然上前問道:“掌門人準備上那兒去?”


    展毓民冷冷地道:“展某被各位利用了一次,覺得已經夠了,希望道長再也不要拿展某開玩笑了。”


    覺悟很不好意思,訥然道:“掌門人言重了,事實上我們的估計並沒有錯,林佛劍確與盜符人有關係。”


    展毓民道:“但林佛劍並沒有如道長所想,是為取武林秘籍下冊而來,兩相比較,還是他比較可信任一點。”


    覺悟急了道:“那是他知道鬥不過翁寒梅才放手的。”


    展毓民冷笑道:“林佛劍放棄的時候,翁寒梅沒有顯示劍法,道長怎知他一定勝不了呢?”


    覺悟無以為答。


    展毓民不再理他,招唿林佛劍等人離山而去。


    離了泰安縣後,林佛劍帶大家一路北行。


    第二天到達萊蕪,然後就直往沂山而去。


    將近黃昏時,已深人沂山。


    林佛劍道:“再上去就不能騎馬了,我們下來爬上去吧!”


    展毓民道:“那個人住在山上嗎?”


    林佛劍點點頭道:“是的,登山後再有半個時辰可達,我們最好趕在天黑前到達,否則這山路很難走,容易迷失。”


    展毓民道:“奇怪了,五大門派約定頭巾上插白羽為記,怎麽一個都沒見到。”


    林佛劍笑道:“五大門派會有真話對前輩說嗎?我相信有不少的人綴在後麵,但沒有一個是插白羽毛的。”


    展毓民憤然道:“他們又騙我了,以後看他們拿什麽臉來見我!”


    林佛劍道:“他們可以賴,說定的人根本沒有跟來,除非能捉到一兩個,證明是五大門派的人。”


    阮雄怒道:“一定要抓住兩個,塞塞他們的嘴。”


    林佛劍笑道:“阮兄如果有這個意思,我們兩人就打個頭陣,讓他們急著追上來,就可以逮住了。”


    阮雄道:“好,我想試一試。”


    林佛劍道:“我們先走一陣,在沿途留下記號,各位跟著上來就好了,我在轉彎的地方刻一個林字,但看兩撇所指的方向,就是折轉的方向,大家就分一部分人過來,其餘的人則照雙木字頭的方向前進,讓跟蹤者無所適從。”


    說著一拖阮雄,領先而去。


    山上的小路果然很複雜,林佛劍邊走邊留記號,沒多久已轉人密林深處,路徑更亂。


    阮雄跟他走了半天,發現竟轉到山下來了,剛要開口動問,忽然林佛劍縱身上躍,無刃劍出鞘直擊一棵老榆樹頂。


    樹頂上居然藏著一個人,被林佛劍逼得停不住身了,也舉劍迴擊,空中互換一招,那人勁力不如,長劍脫手,人也翻落下地。


    阮雄接著發出一掌,那人的拳腳功夫也很不錯,翻掌相迎,鬥三四招,才一躍逃開。


    林佛劍閃身追出,無刃劍急戳,點在他的背上。


    那人哼了一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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