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妖婦文韻又被封在石室之中,且說倩兒利用文韻觀看那二十幾具白骨,激動之中,暗中開了另一石室,將林獨與黃葉老人移入室中,並將石室重又關閉,避過了文韻的威脅。


    她在石室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望著目前這一坐一躺之人,發了一會兒怔,然後站起來在這個小小石室的右角壁上輕敲了三下,突然訝的一聲,現出一個長長的甬道,甬道之中,暗黑如漆,倩兒熟習異常,首先抱起黃葉老人走了進去,到得甬道的盡頭,看著又是一堵石壁阻住去路,也不知她如何舉腳輕輕一踢,立時一座石牆朝上急升,現出一個寬敞的石廳,石廳之中現出四口石棺,並列一排,倩兒不假思索,立時掀起最右石棺棺蓋,竟是一口空棺,然後將黃葉老人平平放了進去,重新將棺蓋蓋上,但卻留出一個透氣的隙縫。


    她安排停當,隨即跪地一拜,喃喃道:“師伯好好安息三年,倩兒在這三年之中,決不出穀去的。”


    說著又拜了幾拜,這才又出甬道,看看林獨鼻息輕微,均勻,與普通打坐入定毫無異狀,不由心中暗忖,道:“難道他飲過銀蟒寶血,這一人定竟是知覺全無嗎?我何不試他一試,看看他有何反應。”


    倩兒是百年前衡山派第十代掌門人一葉真人唯一女兒,算起來她此時已有百齡以上,但九十八瓣生死葉使她似停留在十七八歲少女的模樣,她自身入穀,便未出過穀去,自然便是毫無江湖經驗,尤其她仍是小孩心情,她這樣一想,立時伸出一隻手在林獨臉上撫摸一陣,但覺林獨一張臉十分燙熱,而從他鼻孔中噓出來的氣,又微感溫涼,倩兒感得非常好玩,一隻手摸在林獨臉上竟舍不得放開。


    可是時間一久,倩兒心頭倏地起了一陣異乎尋常的變化,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過的感覺,隻是心平怦怦亂跳,不知道是憂是喜,是甜是甘。


    原來女孩大了,自然會產生對男人特別敏感,倩兒伸手撫摸林獨,初時她隻抱著一種好玩的心情,並不覺得怎樣,但時間一久,在寂靜之中,情緒一變,立覺從林獨身上散發一種難以形容的男人氣息,使她心頭一震,既覺有些害怕,又覺這種氣息是她有生以來,所聞過的最誘人人迷的氣味。


    倩兒一愕之際,不禁兩頰驀地浮上兩朵妍麗的紅暈,瞪大著兩隻眼睛盯住林獨望了半晌。


    但真是怪事,這時的林獨,在她眼中竟更加變得神豐氣朗,說有多美多俊,就有多美多俊的少年。


    倩兒望了片刻,腦中忽又生出另一個試探林獨的方法,她一矮身,竟蹲了下來,輕輕往林獨鼻孔中吹氣,在倩兒隻覺得7好玩,但經她這樣一來,林獨卻吃了大苦頭,幾乎一個把持不住,走火入魔,變了終身殘廢。


    原來林獨自飲銀蛇寶血後,隻感如火攻心,渾身灼熱,難過至極,他知必是蟒血作怪,立時按照都功秘錄之心法,運氣將那團烈火逼往全身之穴脈,這才覺得全身一陣舒暢,因此就坐在石室一角打坐行功起來。


    誰知他這一打坐人定,忽覺與從前有異,非但全身血氣怒漲,而且真氣在胸腹之間更是激蕩排湧,幾至控製不住。


    他大驚之下,知道非要大大用功一下始能恢複原狀,於是摒除百慮,澄心滌慮,依都功秘錄吐納之法,由淺人深,終達忘我無我之境。


    難然倩兒將他移入石室,他也渾無所覺,但這時倩兒竟向他鼻孔中噓氣,他在悠悠忽忽之間,陡聞一股非蘭非麝的溫香之氣朝他鼻孔鑽人,循著他本身之氣機,直送丹田氣海,繼之轉過任督兩脈,直登泥丸,神庭。


    泥丸、神庭乃人身神經大關,林獨即是定力再深,也抵不過一個黃花閨女的如蘭噴氣,他不由心中一蕩,邪魔忽生,朦朦中竟似做夢似地身曆各種香豔美妙之境。


    倩兒吹了幾口氣,覺得林獨仍是毫無動靜,端坐如故,正想再吹他幾口,忽地見林獨全身一陣振顫,接著臉色漸漸脹紅起來,簡直就像一著一朵碩大豔麗的牡丹一般,十分好看。


    倩兒越看越有趣,向著端坐的林獨打趣道:“林獨,你害羞了麽?我就不信你打坐入定會知覺全無,文韻那麽兇,你竟不聞不問,看你再裝,我就捧你!”


    她說著真的揚手就要朝林獨臉頰上打去,誰知她手掌剛剛揚起,猛聽林獨開口說話道:“好!好姐姐!你真美,你比天仙還要美呢!我求求你,讓我親親你……”


    倩兒猛聽林獨開口說話,急忙縮迴手掌,聽他說下去,但一聽所說,立時羞得無地自容,叱道:“林獨,你好不要臉,你說什麽呢?”


    她叱過一聲,總以為林獨會睜開眼來,向她陪罪,哪知林獨仍是端坐不動,全身的肌肉不住顫動,臉色越來越紅,口中更囈囈說道:“好姐姐!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呀,我愛你可以為你去死,讓我親親有什麽關係呢?我輕輕地就是,啊,好姐姐,我求求你嘛……”


    倩兒越聽越不像話,突然轉身其去,說道:“林獨,你別再欺負人了,誰是你的好姐姐?誰與你一起長大的呢?”


    林獨盤坐的雙膝也筋攀似地抽動了幾下,接著臉上紅暈退去,轉眼蒼白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些,但繼續道:“藝姐姐,你不理我,但別生我的氣呀,啊,我有些冷,藝姐!抱住我,我有些冷呢!”


    突然之間他驀地在聲:“啊呀!”叫了起來道:“藝姐姐!我是怎麽了呢?我冷極了!快抱住我,我要在你懷中暖暖……”


    就在這刹那間,林獨的臉色由蒼白漸漸發起青來,全身更加抖顫抽動得厲害,倩兒聽得林獨大叫之聲,也大驚迴身一看,覺得他神情不對,忙問道:“林獨,你怎麽啦!”


    林獨仍是抖顫不已,臉色更加轉青,倩兒看看心中發慌,抖然想起黃葉老人之話,她自己也是練武之人,深知走火人魔之厲害,前後一想林獨之囈語,更斷定他是步入魔境,不可自拔。


    她在情急之下,藍明劍疾如電閃往林獨頸臉之上連掠數掠,數道寒氣逼人,冷森森的劍氣,猛然罩住林獨。


    林獨這時正是危機一發之際,陡為劍氣所驚猛如當頭棒喝,神智一震之下,恍然如夢初醒,全身血脈由逆轉正,精神也由恍忽間朗然清醒過來,自然地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倩兒大喜,連聲大叫道:“林獨,林獨,快醒醒!”


    林獨耳中雖聽到倩兒在叫他,但他必須納氣歸元,否則仍是禍害無窮,所以閉目垂聽。任倩兒叫過一陣,見林獨不理,長長的歎息一聲。


    林獨立即感覺自己一個身子為倩兒抱起,走到了那裏他不知道。


    他隻覺得體內氣機重又通暢,已無大礙,接著再運走一周天,不久睜眼一看,見自己竟坐在一間布置相當雅致的石室內,室內石桌石凳俱全,室中正中壁上,掛著一副童顏鶴發慈祥老人像,這時林獨卻坐在一張石床上,倩兒靠床靜立。林獨微微“咦!”了一聲,道:“這是什麽地方呢?”


    倩兒連忙俯過身子,柔聲道:“林獨,這是我的房子,你好了一些麽?”


    林獨因曆魔備,出了一身大汗,倩兒又連忙取出香帕,揩幹林獨額頰上之汗水,林獨一聞那條香帕上之氣味,心中就有幾份了然,點點頭,道:“幸虧是一種冷森森的東西將我驚醒過來,要不然我今生休矣!”


    接著他又問道:“我怎會到此地來呢?啊!姑娘,你們不是進那花硨去了嗎?黃葉前輩與文韻那個妖婦呢?”


    倩兒又悲又喜道:“說來話長,文韻已被我困在外間石室之中,一時之間她決走不了,但師伯他……他已經死了!”


    林獨陡聞好好一個黃葉老人竟然死了,忽地一縱身,從石床上跳了下來,大聲道:“你說什麽?黃葉前輩已經死了,他是怎麽死的呢?他死了黃珀誰教他武藝呢!”


    倩兒見林獨那種激動的神情,黯然歎了一聲,道:“林獨你慢點激動,黃葉師伯的確死了,不過三年後還能活轉,倒不必為他過慮,目前我們就有困難,倒要設法解決了。”


    林獨奇道:“我們不是好好的嗎?目前有何困難?”


    倩兒於是將花陣之中鬥文韻與困她石室之中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林獨,這座石室,乃是師祖特辟練丹與遁世之用,進入門戶就隻一個,如今被文韻占去石門前之一間,她雖不諳石室開關,脫身不了,但我們又何能出去呢!不設法出去,飲食便是最大的困難。”


    林獨驀聞此言,冷笑一聲,斷然道:“這算什麽?那我們就出去打她一陣,怕她怎的呢?”


    他說這話,竟磨拳擦掌,憤然作氣,倩兒不由瞅他一眼,並未答話,隻是鼻子裏微哼半哼。


    林獨猛然想起自己已經封掌,自知失言,不覺羞慚十分,臉上一紅,轉過口風,說道:“姑娘,黃葉前輩的屍身何在呢?可否帶我去瞻仰拜謁一番?黃葉前輩仁慈為懷,我林獨將終身仰慕於他。”


    倩兒點點頭,領他到那陳放四口石棺的石廳中去,在那甬道裏,倩兒輕聲問道:“林獨,你單身到來衡山,是否就是找我師伯呢?是否你明知打他不過,便借故封掌呢?為何你剛才還說要去打文韻,頃刻之間又變了卦呢?”


    林獨這時心中感想萬千,並未迴答,一會兒來至棺前,林獨忽見四口石棺,不覺一怔望著倩兒,不知所解。


    倩兒淡淡一笑,從最左邊一具逐次指認,道:“你別奇怪,我來告訴你,這是我媽,素心觀音的,這是我爹爹一葉真人的,這是我師祖太清真人,這是我師伯黃葉散人的。”


    她一麵說著兩行清淚便順頰流下,林獨連忙跪下磕拜了一番,站了起來,忽聽倩兒幽幽道:“可惜還少了兩具。”


    林獨道:“還要兩具幹什麽,難道還有屍身未葬的嗎?”


    倩兒冷冷道:“你一具,我一具,不少還少兩具嗎?”


    她這樣說,雖覺有些不得體,但他仍是目中射出一股異樣的光芒,盯著林獨望個不停。她這時實在原是如一泓止水的心湖,為林獨之到來,已蕩漾不定。


    林獨是與李小藝之戀,男女情態之微妙早已領略過,那有看不出倩兒目光之異,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姑娘,你認錯了人,我要是不嚴加自束,怎麽對得起藝姐呢?而且在青城臨行時,師伯已附耳與我說過……”


    他想到此,一陣自喜,心中便怦怦而跳,神情之間更有些不自然,倩兒立時嫣然一笑,道:“林獨,現在偌大一座石室,就是你我兩人,我雖史允你在此處略息片刻即行離去,但如今文韻在外,我就想送你出去,也不可能了!”


    林獨一聽倩兒之話竟是越牽越近,分明她已在暗示於他,連忙答道:“姑娘此話不錯,我想總得要設法出去才是,而且我還有事,急待出去,此地端非我可久留之地。”


    倩兒眼珠兒轉了轉,道:“林獨,難道這裏就一無可取之處嗎?你急著要到那裏去呢?況文韻在外,有那麽順利能出得去嗎?”


    林獨苦笑了一聲,於是將他此行目的說了出來,最後道:“黃葉前輩既已死去,黃珀自然已無人授藝,這雖非我林獨所願,但事已至此,我林獨之厄也因此解了。”


    倩兒聽後,臉色一變,譏道:“那麽你出去又是去大開殺戒嗎?”


    林獨大搖其頭,道:“這倒不是,我要隱遁起來了。我已不想再在江湖浪蕩


    了。”


    倩兒目光又是一亮,望了林獨片刻,忽然低聲道:“那麽你就隱居這裏好了,我,我會對你好的。”


    她說著臉上一紅,頭垂了下去,不敢仰視。林獨聽得心中一凜,正式道:“倩姑娘!我知道你對我林獨是一番好意,我隻有心裏感激萬分,但是,林獨實有不得之苦衷,請姑娘原諒我不能答應。


    林獨之答話,真出乎倩兒意料之外,她全身一悚,眼淚奪眶而出,大叫道:“林獨,我該死,我怎會向你說出這種話來呢?”


    林獨對倩兒實是深表同情,她此刻無父無母,一個人孤伶伶獨留深山,自是枯燥無趣,寂苦異常。一個少女向男人毛遂自薦,本就不當,再經林獨拒絕,自尊心自然大受打擊。


    但林獨知她仍是孩子心情,有話便說了出來,連忙捉過她的手掌,輕聲勸慰道:“倩姑娘別那樣,我知道你深居寂寞,切須一個伴兒,我對你的處景也十分同情,別哭了吧!我看這樣,你與我一道出山,我帶我去玩玩散散心如何?”


    倩兒搖頭泣道:“我不能,我要守住師伯的遺體。”


    她說了滿臉現出失望的神色,林獨心中一軟,歎道:“好吧,倩姑娘,請別傷心!我就陪你在這石屋中暫住一時吧,你可有飲食裹腹之物呢?”


    倩兒聽林獨願意留下,忽地轉憂為喜,一縱身跳進甬道之中,林獨暗中視物如同白晝,連忙追過,大聲問道:“倩姑娘,你到哪裏去呀!”


    倩兒一溜煙早又進了不具俱全的石室,林獨追到,她已握住石壁上凸出的圓球,先向左一轉,隨又向右兩轉,霍然又是一扇石門打開,現成石爐石火石樹,可是存糧不多,兩人食用,至多隻能度上三五天。


    倩兒看了看,忽地破口對文韻大罵起來,看她似因林獨願留石屋心中欣喜,但又為存糧不足,感到失望,林獨對她這種情意,心中異常感動,笑道:“倩姑娘,我們既有三五天食糧,就過三五天再說,現在我們就先吃一頓,然後石室中有何好玩之地,你帶我去玩好嗎?”


    實際上也隻得如此了,倩兒點點頭。熟練弄出一餐米飯,幾塊鹿脯佐餐,用飯之時,倩兒一直雙目緊盯著林獨瞧個不停,林獨被她看得很不自在,笑問道:“倩姑娘,你盡盯住我,不怕我害羞嗎?”


    倩兒卻不由正麵答話,問道:“林獨,你真是願留居下來嗎?你可不要騙我啊!”


    林獨心中十分難過,答道:“倩姑娘,我並未騙你,我說暫時留此與你作伴,不過……”


    林獨看著倩兒雙目像兩把利刃般逼射著,頓了頓,終於堅決道;“不過,我在此地至多一個月,中秋節我必欲趕迴青城去。”


    倩兒臉色蒼白,半晌才迸出一句,道:“從此就不再來了嗎?”


    林獨眼睛微閉,抑製住內心的感動,說道:“我們暫不要說這事兒,吃飯後你好好憩息一下,然後帶我巡巡這座石屋吧,這座石屋浩大工程,與設計之巧,要非親眼所見,我真有些不信呢?”


    倩兒點點頭,但無形中一點眼淚又流了下來。


    兩人沉默一陣,林獨正催倩兒憩息,忽聽“嘩啦!”一聲大響,林獨驚道:“這是什麽聲音呢?”


    倩兒惘然答道:“我也不知道呀!莫非又是文韻在弄鬼,我們出去看看。”說著急竄而出,隱沉於甬道之中。林獨正想跟蹤而出,但一轉念,不知自飲銀蟒血後,功力增進如何?自己雖是封掌之人,可是萬不得已。仍可附力他人身上,以保自身安全。


    他這樣一想,運出神功一掌朝室中石牆推去,在他想這一掌,至多將石牆打缺一塊,但他萬沒料到,就在這時,忽感一股無窮潛力無聲無息從身後襲來,同時他那一掌出手,正好牽動室門關閉之機關,拍的一聲輕響關了起來,而這時那股潛力已快襲至。


    他驚愕之下,以為有人偷襲,上身向前一撲,猛然翻身雙掌又已遞出,大喝道:“誰在施人暗算?”


    等他翻身看清後,那裏有個人影呢?他正覺奇怪,唿地一聲,身後掌風又已襲到,他暗暗吃驚,心想:“那人輕功,怎的如此之高?我竟連他人影也未見著,他竟又到了我身後。”


    他動念之間,早已側身一閃,背靠牆壁,雙掌立胸,以應急變,但他仍未見著人影,那股潛力卻改向從他側方湧來。


    林獨看清室中並無第二人,恍然悟出,那潛力卻是他打出的掌風迴震之力,不由失笑,從容單手一拂,化解了他自己的掌力。


    但這時石門已閉,他如何出去會合倩兒呢?他在石室中急得大叫道:“倩姑娘,快開門呀!”


    這座石屋之設置何等巧妙,他就是叫破喉嚨,外麵也聽不著,何況尚隔了一條雨道,林獨又大叫了幾聲,仍無迴應。


    林獨越加急如熱鍋裏的螞蟻一般,突然猛覺一陣震動,接著隱隱的傳來隆隆之聲,林獨不知出了何事,心裏隻想能快點出去,會合倩兒,跳到先開著的門邊,一陣亂摸,不得要領,一氣之下神功立展,以手緣猛劈石壁,隻聽克的一聲,那扇石門微微一震,似乎有開開的希望,林獨摒息而待。


    但過了半晌,毫無動靜,林獨正欲再劈它一掌時,就在這時,石門閃電般大開,倩兒手提藍明劍,臉色蒼白,一閃而人,一麵喘著氣,大叫道:“文韻進來……”


    她話未說完,陡聽幾聲厲笑,笑聲落時,已至石門邊,文韻散著滿頭長發,逼了進來,哈哈大笑道:“倩妹,他施詐!我不再饒你了!”


    十抓一伸,便往倩兒身上抓來,倩兒一橫劍,劍起一道藍虹,猛斬文韻手指,文韻縮迴雙手,一飄身,側縱兩步,仍朝倩兒搶撲。


    倩兒暴叱道:“今日非你死就是我生。”藍明劍舞起一道密不通風的弧形,護住全身,並護住林獨。林獨自飲銀蟒寶血後,雖差些走火入魔,消去一部份寶血靈效,也自知得益不淺,急欲試試功力進境到底如何。念動之間,一掌已貼上倩兒背心,喝道:“倩姑娘,打她!”


    倩兒驟感一股勢力從林獨掌心傳來,十分受用,一時之間,非但未借此力匯為本身掌力,反而全身一軟,無形中鈞勢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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