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月心裏不停吐槽,好你個老周,身為一家之主居然這麽無聊,跑去“羊之館”裝模作樣不說,還趁機陰我一把,果然奸商。


    一時有些鬱悶,沉默了片刻,心想,算了,看在你是我臨時老丈人的份上,以後再找你算賬。


    於是調整心神,鎮定道:“家主難道不知,打是親罵是愛?在外人麵前,我假裝抱怨暖暖幾句,不正是相親相愛的體現嗎?”


    這明顯是狡辯,周半良豈會輕易放過張七月,冷哼一聲道:“是嗎?我怎麽覺得你抱怨的相當認真呢?你怎麽說的來著?哦,對,恩將仇報,瘋瘋癲癲,還說我沒把她教好,對吧?”


    周暖暖鳳眼眯起,眼神不善地看著張七月。


    周未寒心裏一陣抽搐,我的好姐夫啊,你到底胡說八道了些啥啊......


    張七月無語了,心想,你這人咋這麽記仇呢?完全沒有身為家主應有的胸襟。


    不禁尷尬道:“也許我當時喝多了,有點語無倫次。”


    周半良眯眼道:“羊湯也能喝醉?”


    張七月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啊,咱家飯館的湯那麽好喝,實在讓人不能不陶醉。”


    “一派胡言!”周半良用力揮動了下衣袖。


    張七月也有些惱了,不爽道:“老周,你這樣搞就沒意思了啊。”


    “放肆!”一直安靜立於旁邊的管家周臨叱喝道,眼睛露出寒光。


    周暖暖知道自己必須要出場了,牙關一咬,大步走到張七月身旁,轉身雙膝跪於地上,鄭重道:“爹,女兒和七月是認真的,還望爹收迴成命。”


    說罷,拉了拉張七月的褲腳。


    周未寒也在不停地朝張七月擠眉弄眼。


    張七月糾結無比地跪了下去,心道,還得跟著下跪,這次可賠大發了。


    “暖暖你......”周半良猛然起身,眼中暗含怒氣:“簡直胡鬧!”


    周暖暖盯著周半良,執拗道:“希望爹成全。”


    周半良定定看著她,說道:“昨日我問你,是否願嫁白盞,你並未反對,今日如何又反悔?”


    周暖暖咬著嘴唇,幽怨道:“爹你如此看重與白家的合作,女兒哪有能力反對。”


    周半良冷聲道:“你是在怪我逼你?”


    周暖暖決然道:“女兒一直極為糾結,也想為爹分憂,然而終是抵不住內心拷問,今日七月既然敢為女兒隻身前來,女兒便不能負他!”


    兩父女互相直視,場麵頓時有些緊張。白盞臉色則是鐵青一片。


    良久後,周半良說道:“你若早些說這番話,我或許會另作考慮,然則你居然敢在如此場合忤逆我,我家主威嚴何在?周家顏麵何存?”


    周暖暖針鋒相對道:“爹莫非想逼死女兒?”


    “放肆!”周半良怒不可遏。


    好好的一樁定親,竟然鬧到這種地步,眾人皆無言語。


    周未寒腳步輕挪,移至周半良身側,附耳說了幾句。


    周半良的臉色緩了下來,思考片刻後,說道:“好,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免得你以為我這個父親隻知逐利,冷血無情。”


    “子楓兄,”周半良麵向白子楓說道:“家門不幸,竟然出了這等事,讓你看笑話了。”


    白子楓起身,淡然說道:“確實事發突然,小弟亦是心情複雜。”


    周半良說道:“子楓兄也看到了,此事我確實為難,若是強壓,終究不美,所以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想問問子楓兄的意見。”


    白子楓不動聲色道:“周兄有何良策?”


    周半良說道:“既然張七月來搶親,便是小盞的競爭對手,他身為我家客卿,我也不便過分偏頗,不然難免讓其他客卿心寒。我意,讓他與你們比試一番,好使他知難為退。以白家顯赫聲勢,此事必然信手拈來,子楓兄以為如何?”


    話說到這份上,白子楓也隻能接下,淡淡一笑,道:“此法甚好。”


    “多謝子楓兄理解。”周半良臉上露出微笑,說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白子楓自信道:“周兄客氣,區區小事而已。”


    周半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麵色一正,對張七月說道:“張客卿,你既然想娶我女兒,那必須得有這個資格。剛剛你都聽到了,可敢接戰?”


    張七月立即起身,順手拉起周暖暖,豪氣衝天道:“有何不敢!為了暖暖,我敢與全世界為敵,何況一個小小的白家,讓他們放馬過來!”


    周暖暖看著張七月,眼神中滿是柔情。


    白子楓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希望閣下稍後還能有底氣說這句話。”


    張七月懶得理他,對周半良朗聲道:“家主想怎麽比?”


    周半良正色道:“想做我周家女婿,必然要勇武,這第一場,自然是打。”


    “哈哈哈——”張七月放聲大笑,聲音似可穿金裂石。


    白盞則是臉色難看。


    “家主放心,”張七月收起笑聲,說道:“白盞是遠來是客,我不會打死他的。”


    白子楓臉色平靜,此事他早有所料,翻手從空間法器中取出一件鐵尺形狀的法器,交給白盞。


    白盞看到鐵尺,頹廢之氣頓時散去,眼睛放出亮光,正待接過。


    白茶站起身來,抓住白子楓手腕,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三叔,‘量天尺’在小盞手上能發揮的威力有限,這沒用。”


    白子楓有些愕然,說道:“為何如此說?”


    白茶說道:“我了解張七月的實力,收起來吧。”


    然後向前一步,說道:“張七月,這場我來,你意下如何?”


    張七月上下打量了白茶一番,狐疑道:“看來你最近有些進步啊。


    白茶淡然說道:“是長進了一點,相信能給你些驚喜。”


    張七月笑了笑,說道:“沒問題,反正你們兄弟誰來都一樣,我也很好奇,你又學會了什麽新花樣。”


    “既然如此,我們去演武場吧。”周半良下了總結,便負手向門外走去。


    一眾人等隨即跟上。


    周家演武場有五十丈方圓,設有防禦禁製,最高可擋金丹巔峰攻擊片刻,算是個理想的切磋場地。


    諸人到場後,其餘人等於禁製外站好。


    演武場正中間,張七月和白茶則是相隔二十丈站定。


    二人彼此相視片刻,白茶開口道:“動手前,告訴你一件事。早在今日之前,我便有所預料,你或許會來生事。”


    “哦?怎麽說?”張七月問道。


    白茶平靜道:“當日蔡遠路一戰,我可是看著你背周暖暖迴城。”


    張七月心頭一動,說道:“所以?”


    白茶說道:“我隻是不喜關注外物,並非練劍練傻了。周暖暖對你如此,又豈會輕易答應嫁給小盞?所以我便來了,果然你也來了。”


    張七月麵露欣賞之意,說道:“不愧是白茶,不負莫山宗之名,不過,”張七月話鋒一轉,道:“你來了又如何呢?”


    白茶難得笑了笑,說道:“我來,自然是要雪恥。即便你今日不出現,我也會去找你。”


    說罷,劍氣縱橫而出,劍意恣意彌漫,演武場內似乎化為一座劍的世界。


    張七月臉色無比凝重,他萬萬沒想到,白茶已步入金丹境。


    “好!哈哈哈——”白子楓笑的極為暢快,他也是剛知道,白茶竟然已成功破境,這真是天大的喜訊。十七歲的金丹,無論放在哪裏都是天才,何況還是出身莫山宗。


    白盞亦是欣喜若狂,心底湧出萬分自豪,無比欽佩地想道,不愧是五哥!


    “嗆”的一聲,山嶽劍已握在手中,白茶微笑道:“如何,沒讓你失望吧?”


    周暖暖麵色發白,緊緊攥起雙手。周未寒也是極為驚訝,忍不住看向了周半良。


    周半良臉上看不出表情。


    “多久了,”張七月幽幽的聲音響起,“我也記不清了,大概得有兩三年了吧,我沒用出過全力。”他臉上露出淡淡笑容,“還真是有點懷念那感覺。你既然給我如此驚喜,我也不好讓你失望。”


    張七月的氣勢逐漸提升,看著白茶說道:“老頭子說過,我若在莫山宗麵前丟人,他就會狠狠收拾我。”


    靈氣威能節節攀高,周身掀起暴烈的靈能風暴,張七月眼中精光閃爍,說道:“所以,我得拚命!”


    隨著一聲暴喝,張七月靈力驟然爆發,靈氣散出量早已越過築基,達到金丹,並且還在快速攀升!


    “靈泉澎湃!!!”白子楓臉上得意早已散去,換為一片驚恐,“這怎麽可能......”


    周半良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心想,歐陽先生的傑作,又有什麽不可能呢。


    白盞亦是震驚萬分,下意識問道:“什麽是‘靈泉澎湃’?”


    白子楓依然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喃喃道:“‘靈泉澎湃’是兩儀宗的秘法,可讓人短暫突破極限,爆發出超強戰力。此秘法修行條件極其苛刻,即使在兩儀宗那等天才輩出之地,開派萬年至今,練成此法的人也屈指可數。最主要的是......‘靈泉澎湃’的修煉門檻,乃是元嬰境!此子居然能夠施展,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周未寒貼近周暖暖,附耳低聲讚歎道:“姐夫威武,二姐好眼力。”


    周暖暖臉色恢複紅潤,嘴角深深揚起,春風滿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的菜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愷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愷言並收藏穿越的菜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