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一臉錯愕,別過頭,目光輕輕地簇動兩下,盯著蕭綰拉著自己的手。


    蕭綰這才收迴手,“皇後娘娘,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蕭歌望著蕭綰,眉目微微動了動,便淡然一笑,抬起手,輕輕地將蕭綰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推開。


    見狀,蕭綰的目光更加沉重幾分。


    “是本宮那日沒有將話說清楚嗎?”


    蕭歌望著蕭綰,麵前卻閃過安兒在蘭城中受苦的模樣。


    “皇貴妃有哀求本宮的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想,待到你百年之後,是不是有人能給你燒柱香。”


    說完,蕭歌不再理會蕭綰,而是大步往前而去。


    蕭綰幾乎是情緒崩潰,猛然站起身,盯著蕭歌的背影,高聲道。


    “蕭歌,你我好歹也算是姐妹一場。你竟然如此不肯給我活路!”


    言畢,便見蕭綰不知什麽時候,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柄匕首。


    她高聲嘶吼一聲,便拎著手中的匕首,往蕭歌的麵前衝來。


    蕭歌一時躲閃不及,後退兩步。


    蕭綰見一擊未中,立即調轉方向,就是轉頭又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逼入了絕境,這次蕭綰的速度竟然是快到驚人。


    就連蕭歌,也是一時難以反應。


    蕭歌後退兩步,尚未迴過神來,便看到眼前寒光一閃。


    她本能地抬起雙手,一雙玉白的手臂,遮擋在麵前。


    那匕首眼看著就從蕭歌的胳膊上一滑而下,玉白的胳膊上,立即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接著,鮮血順著蕭歌的手臂,滴答滴答地向下落下。


    蕭綰見自己終於得手,高聲冷笑兩聲,“蕭歌,你不讓我活?那你就下去陪你那個死鬼女兒吧!”


    說著,蕭綰還想要故技重施。


    這次,她人才剛剛靠近蕭歌,便見眼前的蕭歌,驟然放下雙臂。


    蕭歌雙眼陰沉,直勾勾地盯著蕭綰,眉眼微微一動,露出一抹冷笑。


    不等蕭綰反應過來,蕭歌已經一把捏住了蕭綰的胳膊,雙手向下,將蕭綰的身子拉扯下來,順勢抬起膝蓋。


    那膝蓋狠狠地裝在蕭綰的鼻尖上。


    蕭綰疼痛,呲牙咧嘴,鼻梁一酸,鼻血已經順著麵頰,啪嗒啪嗒而下。


    她感到臉上劃過一陣溫熱之感,抬起手,本能地想要去擦拭,可手才剛剛抬了起來,卻又被一把抓住。


    蕭綰錯愕地抬起眼,驚訝地望去。


    蕭歌隻用那隻受傷的手臂,抓住蕭綰的手,微微用力,蕭綰的胳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


    蕭綰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便看到自己的另外一隻胳膊,也和方才那隻胳膊一樣,很快便骨折脫臼了。


    蕭歌冷哼一聲,一把鬆開蕭綰,順勢將她往後推去。


    蕭綰向後,跌跌撞撞,後退兩步,隨即便摔倒在地。


    她根本沒有時間與蕭歌爭辯,兩隻手都耷拉在自己身前,手臂無力地向下垂著,似乎還在風中,來迴晃動了幾分。


    蕭歌立在蕭綰身前,居高臨下,死死地盯著蕭綰,冷笑兩聲,沉聲道。


    “若不是瞧在安兒尚在人間,蕭綰,我定然要了你的性命!”


    蕭綰疼得渾身冒汗。


    她抬起頭,盯著蕭歌,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可那疼痛,卻很快就讓蕭綰將自己所有的話都咽了迴去。


    蕭歌冷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往殿外走去。


    大殿的門打開,一道陽光從殿外灑了進來。


    蕭綰眼睜睜地瞧著輕煙迎上前,湊在蕭歌的耳邊,不知在說什麽。


    蕭歌冷眼瞥了一眼倒在殿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蕭綰。


    “看著她,別讓她這麽快就死了。若是陛下知道她腹中胎兒的真相,隻怕比本宮還希望她死!”


    輕煙也順著蕭歌的目光瞧了兩眼,低聲答了一聲諾,便側開身子。


    蕭歌不再多言,徑直離開。


    大殿的門,再度慢慢關上。


    大殿之內,又是一片黑暗。


    蕭綰失魂落魄地坐起身,胳膊上的疼痛,讓她全身發寒,痛苦不已。


    蕭歌離開椒鹿苑,直到坐入轎輦之中,一雙手還在不自覺地打著顫抖。


    那雪白的衣袖之下,鮮血順著手臂,向下滑落。


    蕭歌並未吩咐人為自己包紮。


    胳膊上的傷口疼痛越是清晰,越能夠提醒蕭歌,為了安兒,接下來,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要走。


    長街之上,蕭歌的轎輦被人攔下。


    攔轎之人著一身灰色朝服,對轎輦行了禮,“皇後娘娘,屬下魏征,今日剛剛進宮,聽候皇後娘娘差遣。”


    “魏征?”


    蕭歌低眉,輕聲重複了一遍,便想起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自己是從什麽地方聽到過。


    她掀開轎簾娃,探頭向外掃視一圈。


    魏征立在一遍,手中還拎著醫藥箱,始終低著頭,從始至終,都未曾抬眼,多看蕭歌一眼。


    蕭歌想起從東境出發之前,宇文席拉著自己的手,不住地囑咐。


    “此次迴京之後,為了保你安全,我會安排一些自己的人進宮為你保駕護航。”


    當日,宇文席說了一大堆的姓名,其中一個正是這魏征。


    聽說,魏征原本隻是漁民出身。


    他自己倒是肯發憤圖強,竟然跟著當地一個遊醫,硬生生地學出了一身的本事。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魏征到了宇文席身邊。


    從那之後,魏征便一直為宇文席效力。


    隻是說起魏征,宇文席雖然對他的能力讚不絕口,卻並未表現出對魏征有多少信任。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歌對這個名字,才記憶猶新。


    “魏太醫入宮正是時候。”


    蕭歌打量了魏征兩眼,便放下轎簾。


    “這幾日皇貴妃正在椒鹿苑鬧著,本宮瞧著,她許是孕中優思。魏太醫就去替本宮好好地瞧一瞧皇貴妃吧。”


    魏征聞言,滿麵錯愕。


    他詫異地抬起眼,略帶驚訝地望向蕭歌,低聲又將自己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之後,還不忘加上一句。


    “屬下從前,在晉王府做過一段時日。”


    聞言,蕭歌眉頭蹙得更緊,心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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