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羽的臉,就湊在蕭歌麵前,那無恥的表情,距離蕭歌隻有咫尺的距離。


    蕭歌情緒失控,雙手緊握,擰著眉頭,便要上前。


    赫哲羽卻沒有露出半分畏懼之色,反而還仰著頭,盯著蕭歌,一副:有本事,你就動手的模樣。


    宇文席見狀,一把攔住蕭歌。


    他怒目盯著赫哲羽,“赫哲羽,你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們。”


    赫哲羽攤開雙手,聳動肩膀,露出不屑之色。


    “即便是我不死在你們的手中,也會死在他的手中。”


    赫哲羽說著,揚動下巴,指了指一側的赫哲銘。


    兩人四目相對,赫哲羽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依舊是一臉無奈,“即便是他為了不露餡,不殺了我。日後,我還是隻能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活著。有什麽樂趣呢?”


    赫哲羽低著頭,唇角揚動,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抬起眼,目光灼灼,凝視著蕭歌,“所以,我不管是生是死,對我而言,其實沒有多少作用。可是,我的生死,對你們而言,卻十分重要。若是我死了,那狼孩身上的藥物,可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根除了。”


    蕭歌冷笑一聲,盯著赫哲羽,目光更沉,“赫哲羽,你為何如此自信?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身邊自有醫術厲害之人。有他在,一定能保住安兒的性命。至於所謂變狼人之說,有我和宇文席在,就絕對不會讓安兒遭受那樣的痛苦。”


    赫哲羽非但沒有慌亂,反而還仰頭哈哈大笑兩聲。


    他別過頭,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赫哲銘兩眼,又抬起手,指了指蕭歌,“若是父皇和母後和他們有一樣的心念,你說這些年,咱們兄弟二人還用吃這樣的苦頭嗎?”


    赫哲銘沒有答話,死死地盯著赫哲羽。


    “蕭歌,你未免對自己有些太過於自信了。”


    赫哲羽收迴目光,重新望向蕭歌。


    “若是羽化道人真的能根除那解藥,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逼問赫哲銘呢?”


    蕭歌心中一緊,雙手攢得更緊。


    “再者,你和宇文席都不是大梁的掌權之人。況且,離了這東境,迴到大梁帝都,你是皇後,他是晉王。那個孩子,無名無份,不過是個野孩子而已,一個野孩子,有什麽人會花心思為她根除那藥物呢?”


    赫哲羽一語中的,蕭歌和宇文席對視兩眼,目光更沉。


    其他的,蕭歌或許可以不在乎。


    可安兒才剛剛迴到她身邊,安兒的安危,蕭歌沒法子不在乎。


    見二人麵麵相覷,赫哲羽提高了聲音,接著道,“所以,你們能依靠的人,隻有我。若是離了我,你們還有什麽法子醫好那個孩子呢?”


    蕭歌抬眉盯著赫哲羽,恨不能立即殺了他。


    然而,赫哲羽說得對。


    此刻,出了依賴赫哲羽,蕭歌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法子,能醫好安兒的病。


    “你想怎麽樣?”


    蕭歌硬生生地咽下了心中的怒氣,盯著赫哲羽,冷聲問道。


    “很簡單,放我離開。”


    赫哲羽望著蕭歌,玩味地說道。


    蕭歌心中憤懣,當真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


    她目光惱怒,瞪著赫哲羽,許久之後,才從口中擠出一個字,“好。”


    聞言,赫哲羽立即露出喜色,打量著蕭歌,歡喜不已,“真的?”


    這次,不等蕭歌答話,一側站著,始終沒有答話的赫哲銘卻搶在她之前,厲聲道,“不可能!”


    眾人皆是麵色一沉,紛紛別過頭,望向赫哲銘。


    赫哲銘麵色蒼白,右手還抵在牆上,慢慢地往前走來。


    他目光陰沉,直勾勾地凝視著赫哲羽,許久之後,才收迴目光,看向蕭歌。


    “將軍,赫哲羽乃是我大饗之人。他是生是死,不管怎麽樣,也輪不到你一個大梁的將軍說話。”


    “可他手中,握著的,是我女兒的性命!”


    赫哲銘目光微動,抬起頭,瞥了兩眼蕭歌,眼底微微動了動,“那又如何?”


    蕭歌錯愕地盯著赫哲銘。


    “她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即便是被將軍和王爺帶迴了京城,又有什麽地位可言呢?”


    “你……”


    蕭歌麵色一沉,一步上前,死死地盯著赫哲銘。


    “不管她是什麽人,她都是我的孩子!”


    赫哲銘雙眉緊蹙,心中微動,竟然有些不敢麵對蕭歌的目光。


    他微微別過頭,躲開蕭歌雙目,隻是定定地望著赫哲羽。


    良久,赫哲銘才冷聲道,“總之,要想讓他離開,絕對不可能!”


    赫哲羽見二人爭執不下,倒是露出了那種令人生厭的表情。


    他滿不在乎地聳動肩膀,撇了撇唇角,哼了兩聲。


    “看來,將軍若是想要留住你女兒的性命,隻怕是還要好好問問我這位兄長的意見呢。”


    蕭歌盯著赫哲銘,“赫哲銘,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的生死,現在還握在我的手中!”


    “將軍若是要放了赫哲羽,我便是一死,也定然不會放過將軍你的!”


    赫哲銘目光陰沉,死死地凝視著蕭歌,冷淡的雙眼,盯著蕭歌,讓蕭歌心中不由一緊。


    她心中惱怒,偏生這赫哲銘又實在是個九頭牛都拉不迴來的倔性子,盯著蕭歌,竟是半分也不肯退步。


    許久,蕭歌才慢慢收迴目光,做了一個深長的唿吸,無奈地揚動唇角,微微笑了笑。


    她再度抬起眼,望向赫哲銘,“原來,六皇子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這樣做的?”


    “救命恩人?”


    赫哲銘不解地打量著蕭歌。


    他四下裏環視一圈,看了看蕭歌,又望了兩下赫哲羽和宇文席。


    “什麽救命恩人?”


    赫哲羽也是一臉錯愕地望著蕭歌,不知她此話究竟何意。


    蕭歌長歎一聲,胸口上下起伏,準備許久,才慢慢地道,“十年之前,六皇子在大梁京城被一人救下性命。那女子稱自己名喚蕭綰,可對?”


    赫哲羽點頭。


    蕭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六皇子,那日救下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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